夜雨总是悄无声息的下。

  凌晨四点,和泉彻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滴坠落的清澈声彷佛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的心也变得平静了。

  天草芽衣蜷缩在他的怀里,像小猫一样安静。

  和泉彻低下头,看着眉头仍旧微皱的少女,有些怜惜。

  昨夜,不知道是果身围裙的缘故,还是奖励的身体强化尚未完全结束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彷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总之,和泉彻稍稍过了头。

  以至于,结束后的天草芽衣连话都没力气说,就昏昏睡去。

  直到现在。

  和泉彻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她的脸,但她口中突然开始含湖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他侧耳靠近她的唇听了一会。

  “不……求……你……别……”

  和泉彻抿了下嘴。

  这次,也许真的吓到芽衣了吧……

  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动作轻微地带上门,和泉彻来到客厅。

  他并未开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乌云笼罩下,视线中仅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微弱的光。

  借此微光,他望着隐约的雨线发呆。

  只是没过一会,天草芽衣的呼喊突然响起。

  “喂!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声音中隐约带着慌乱和哭腔。

  和泉彻慌忙应了一声:“在这!在客厅呢!”

  天草芽衣听到和泉彻的声音,惶恐不安的心脏也逐渐平静下来。

  她披上外套,来到客厅,看到和泉彻后就立刻跑了过去,抱住了他。

  “再陪我一会,等天亮再走!”

  和泉彻抱紧了她,说道:“我不走。”

  天草芽衣摇了摇头。

  “不,不行!天亮你得走,不然我哥回来没办法解释!刚考过试暂时不要复习,他又不在家,你没理由在这的!”

  “没理由吗?”和泉彻呢喃着这句话。

  少女听到他的呢喃,用力抱紧了他。

  “因为……你是个讨厌鬼……我哥不在……我才不会让你住下呢……我,最讨厌你了……”

  口中说着讨厌的话,但天草芽衣想要融入他身体的姿态却表现的格外依恋他。

  和泉彻没再说话,而是回应以更有力的臂弯。

  两人拥抱着的身影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如同刻在落地窗上的轮廓,与雨夜融为一体。

  过了一会。

  “那,那个……能不能……改天……还有点……”

  天草芽衣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和泉彻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安慰道:“别担心,今天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哦……”少女放下心来。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耳朵贴近他温热的胸膛。

  他的心跳声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强烈,击打着她的耳膜和灵魂。

  他的胳膊不自觉地开始用力,心跳声也略微加快。

  天草芽衣明白了什么。

  可是,她现在有些害怕了。

  和泉彻恍若不知疲倦般的姿态仍旧刻在脑海挥之不去。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弱,为什么偏偏……

  对哦,他最近,好像变得健康了些呢。

  不再像之前那样,瘦弱到风吹就倒了。

  不用再羡慕别人,自己也有健康的身体。

  不过,如果忍耐,身体会受到影响吗?

  少女隐隐有些担忧。

  怎么办呢?

  她想到了那天夜里,和泉彻贴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只能……那样了吗?

  天草芽衣轻咬了下嘴唇。

  没办法了!

  好在没有开灯,她滚烫的脸不会被和泉彻看到。

  也因此,她也能更大胆一些。

  和泉彻突然感觉,天草芽衣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肚子上按了下。

  他有些诧异地问道:“芽衣,你在干嘛?”

  “你,什么时候有腹肌了啊?我都不知道……”

  “因为吃了芽衣做的料理,所以就把能量转化成肌肉了。这都是芽衣的功劳!”

  天草芽衣被他的胡说八道逗得“咯咯”直笑。

  “什么啊,骗子,大骗子!”

  和泉彻没有向她解释前因后果。

  “是啊,我是骗子……尤其擅长欺骗女人心……”

  天草芽衣沉默了好一会。

  “骗走了我的心,你可不许丢下我哦。”

  “嗯,我会……”突然,和泉彻浑身一震,“芽衣,你……”

  天草芽衣没有再回答。

  她低着头,红着脸,嘴唇轻轻印在他的胸膛……

  落地窗上,朦胧的两个影子,其中一个向下蜷缩成模湖的一团。

  夜雨在和泉彻身后依旧下个不停,整个世界被雨声包裹。

  雨滴不停地敲打着水泥板上、喜欢雨天的大海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偶尔欢快地“汪汪”声、树叶承接细雨发出的声响,在他耳边奏响淅沥沥的乐章。

  但是,含湖不清的gulu声远比雨声更加清晰,此间世界也远比外面的世界更加温柔似水。

  少女的头发有着蓬松又柔顺的触感,和泉彻揉着她的头发。

  灵魂忽远忽近。

  不知身在何处。

  夜幕开始剧烈翻滚,雨声逐渐密集且狂暴了起来。

  无数水滴噼里啪啦地碎在人世,只剩空中残留的水雾。

  和泉彻彷佛被大自然的壮美所慑而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雨未停,只是渐渐小了。

  夜幕仍旧静谧。

  天草芽衣跑进了卫生间。

  没有打招呼。

  没办法打招呼。

  ……

  噗!

  将漱口水吐进水池,天草芽衣将牙刷放好,擦了擦嘴,然后走出卫生间。

  客厅的灯已经亮了。

  穿着睡衣的和泉彻正在倒咖啡。

  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你,不睡了吗?”

  和泉彻将手覆在她的手上。

  “天快亮了,想多陪芽衣一会。”

  天草芽衣的心里,立刻涌出丝丝甜意。

  “嗯……”

  天草芽衣捧着咖啡坐在和泉彻怀里,小口小口抿着。

  “芽衣。”

  “嗯?”

  “其实……”和泉彻停顿了一会,开口说道:“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的……”

  少女脸色一红。

  这次,和泉彻清晰地看到了,她自脸颊蔓延到耳根处的红晕。

  过了一会,天草芽衣支支吾吾的声音响起。

  “……我……其实……”

  等了好久,少女也没说出后续的话,和泉彻这才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因,因为喜欢你……所以……就算是那种事……也,并不讨厌……”

  只是……

  好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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