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五先生,约了今日酉时来店里交易。」黄九回到何家老店和李天月确认了时间。

  李天月笑道:「好的,正好在酉时之前的申时,楚灵山会来请我们吃饭。他把宴席放在了鹊跃楼。」

  黄九侧头看了看对方,皱眉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楚灵山。」

  李天月道:「怎么了?」

  「你之前连和他见面都勉强,现在倒好像很殷勤。这是为什么?」黄九问。

  李天月笑道:「这个啊?因为鹊跃楼的菜好吃呀。」

  黄九斜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李天月也觉得很奇怪,这个黄九和自己又不熟。虽然自己是礼贤下士了一点,但怎么这说话有点多年老友的语气啊?姑娘我和你很熟吗?

  「鹊跃楼距离这里不远,咱们吃好饭回来也来得及。就是怕……灵山少爷还有其他安排。」丫鬟小兰轻声说,「所以李五先生这边的谈话,是否另外安排个时间?咱们也不赶时间,明早也是可以的。」

  李天月看了眼黄九,那家伙已经有点生气的意思了。

  她笑道:「不必了,吃了饭咱们就回来。我只是想念鹊跃楼的肘子。」

  「小姐,和楚公子见面,啃肘子不太好吧……」小兰又说。

  李天月白了对方一眼,怒道:「你再说?你再说一顿吃三个!」

  黄九和小兰都有点无语,这小姐还真的是去吃肉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上一次李天月来到密州城,因为爱上鹊跃楼的肘子,多住了三天。走的时候,差点想把那厨子绑走。

  当然,这次楚灵山会把见面的地方放在鹊跃楼,显然也是事先做了功课的。

  李天月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却有种别样的俊俏。楚灵山早早就等在鹊跃楼,见她们一行来到雅座,殷勤上前迎接。

  楚灵山高出李天月一头,算是相貌端正,就是目光有些油滑。

  他做出亲昵的姿态和李天月说话,李天月也不介意。楚灵山不由觉得此事有门,就只说一些陈年旧事。

  什么两座寨子这几年关系素来不错啦,什么几年前,李天月还小的时候,他就曾经见过对方。并且印象深刻啦。再就是他上一次救了李天秀性命的事。

  此人说话亲切有礼,讲到自己的事迹时也并不夸张吹嘘。

  这不禁让李天月对其印象改善了几分,也许真如她爹说的,男人好色不是大毛病,只要平日里有男人气派,就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她是来谈正事儿的,所以等到桌子上红烧肘子端上来,李天月拿了一只切开了的肉肘子,她的心平静下来时。就主动提了关于一些军械买卖的事。

  「能源枪和能源盒好办。半加工后的精铁也有。」楚灵山微笑道,「这些东西一定底价给你。毕竟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李天月眯起眼睛,小嘴里塞满了肉,并不反驳。

  楚灵山见她这个态度,不由心里放松下来,而且看着美女吃肉,更觉得赏心悦目。

  「机甲呢?最近我们和官军打了两仗,那机甲着实不好对付。」李天月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只肘子,才微笑问。

  楚灵山道:「机甲这个事有点麻烦,主要是我们山寨自己也不多。是买通了官府的人,悄悄偷了零件出来组装的。若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卖你两台,但即便是成本价也不便宜。」

  李天月笑道:「不便宜大约是多少?」

  楚灵山伸出一只手掌道:「五千两一台。」

  李天月道:「价格是个实价,只是我们山寨吃过亏,买来的机甲核心配件有问题。你确定你的是好的?」

  楚灵山笑道:「那

  当然,我们家的参加过实战,绝无问题。」

  李天月又切开了第二只肘子,微笑道:「那我们就放心了,那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交货?」

  楚灵山道:「这东西要在城里定制,然后我们运到山里后,才能交给天青寨。」

  李天月鼓着香腮吃着肉,低声道:「如果我们自己运,是不是可以便宜一点?」

  楚灵山笑道:「要是那样,还能便宜一千两。但是这东西是绝对的禁物,苏东坡管得非常紧。我这一千两是要上下打点的,据我所知你们应该运不出去。」

  李天月嫣然一笑道:「我不可以靠你吗?」

  这一笑,让楚灵山丢了魂,立即道:「自然是可以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天月道:「那就好。」

  楚灵山抬手想去握对方的手腕,但李天月的剔骨刀微微一转,他只得收了回去。

  但这也让他清醒下来,低声道:「如果你们想自己运,那具体出货的方式。还是要从长计议。」

  李天月笑道:「行啊。反正一次是聊不完的。我们在城里也还有其他生意要做。」

  楚灵山道:「中秋就要到了,城里乐子不少。咱们吃完了,要不去听戏吧?」

  李天月笑了笑道:「那就不必了,我还有正事要办,我爹给我约了几批商人要见,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楚灵山笑道:「天青寨难道劫了官府的库房,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可以做生意?」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李天月说。

  说话间她又吃下一只肘子,目光望向第三只。

  身后服侍的小兰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要推她一下。

  黄九则看着好笑,他也略懂人情世故,能看出李天月对楚灵山只是不讨厌,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女生真感兴趣的,就是盘子里的肘子。

  楚灵山只得又道:「如果对看戏不感兴趣,今晚藏宝斋还有一场拍卖会,会有不少好东西。」

  李天月对这个倒是有点东西,她爹就快生日了。她想着是不是带一两件宝物回去。

  「好的宝物拍卖,要在亥时左右。你如果感兴趣,我到时候来接你。」楚灵山看出她行动,殷勤说道。

  李天月笑道:「我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我自己会去的。」

  李天月吃下第三只肘子,这样的胃口让楚灵山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对方动人的身段,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人这时候起身告辞,黄九看了眼系统时间,在队伍频道给李五留言。

  李五动身从李宅出来,独自前往何家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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