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元武所知,跟郑袖的“星火彗尾剑”能引动北斗七星之力不同,东方青龙七宿,其所占的星区明显要广阔得多,算上正星与增星,共有335颗星辰被观星台记录在册,总数远远高于前者。

  且不论数目上的差距,从可视亮度,或者说从散发星辰元气的强度来,北斗七星都是能在全天群星中名列前茅的,除了天权之外,均可进入前百,故而针对它们的感应、沟通,修为境界的硬性要求并不算太高。

  理论上,初入六境本命,甚至五境神念巅峰,若是有特殊的丹药与陨星天铁相助,且天赋异禀,又修有专门的感知类功诀,便有那么几分可能,感知到北斗中最高的玉衡,正如昔年十八九岁时的郑袖。

  当然,能够感应到北斗洒落的星辰元气,跟正式的沟通建立联系,利用其杀伐对敌,却是两码事,后者不仅需要更深层次的感应与领悟,还需要对星辰元气有更精妙的操控能力。

  这通常意味着至少七境的修为,以及对星辰元气的深刻理解和掌握,且因为北斗带来的是死寂雕零之意,在整片星空中都极为特殊的缘故,世间已知的所有功法里,也唯有将《星火剑经》修至大成方可实现。

  东方苍龙七宿则不同,其星辰众多,分布广泛,且亮度和元气强度普遍不如北斗七星,这就要求修行者具备更广阔且敏锐的感知范围,能够同时捕捉到不同方位和距离的星辰力量。

  相比紫微、太微、天市三垣,西北南另外二十一宿,东方七宿并无什么独特之处,因此,能够尽数沟通上这三百余颗星辰,若想要更进一步,跟全天三千多颗星辰建立联系,基本上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在昔年孤山剑宗的典籍记载中,古时专走周天星辰感应之道的修行派系,通常将这些天外星辰称之为诸天或小世界,且以感应、沟通、引动三千小世界作为一个极重要的门槛,迈过之后,便可引起真正的质变。

  简单的来说,这种级别的神念感知与引动星辰元气之能,肯定达到了八境启天的标准,绝非七境巅峰所能企及,三千座蕴于识海或窍穴中的诸天,若能彼此共鸣,同步发力,无疑也属于八境层次的输出。

  达到了八境的修行者,因为启天之“钥”的方向不尽相同,未必可以像这样勾连引动三千诸天之力,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修行者,却必然已是等若于八境的存在。

  在孤山剑宗的注解之中,三千小世界,可以对标八境下品,六千小世界,对标八境中品,九千小世界,对标八境上品,一万三千五百座小世界,则代表着八境已至巅峰。

  感知易,沟通难,对于同一名行走在此道上的修行者来说,可感应的星辰数目,基本上在沟通建立联系的四五倍以上,只是勉强感知到其存在的星辰,自然没法轻易地予以引动。

  而且每多沟通一方诸天,都需要在驳杂的星辰元气环境中分辨、提炼出对应的稀薄星光,缓缓吸纳引聚,与本命元气相融合,难度均是越来越高,也要消耗更多的时间磨合,铸造出共鸣的星光阵枢。

  所以三千、六千、九千这样的数字,跟八境各小阶位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成正比,仅能用于衡量神念感知跟视星等间的某种对应关系,神念增强到原先的十倍,就可以感知到黯淡了九成的星光。

  “观星光垂落的方向,应该在阳山、巫山、洞庭郡一带……”元武运足目力远望,心中暗自思量,基本上排除了秦人在那活动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个新冒出来的启天级强者,非楚即齐,皆为外朝之敌。

  感慨着天意与命运的变化无常,他自嘲式地笑了笑,而后脸上渐起肃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微微侧转过头,瞥了一眼身边侍立的宫廷供奉,轻声道:“拿纸笔来,最好的符纸和笔墨。”

  “诺!”

  那名一直低眉垂首、仿佛不存在般的供奉,闻言立即应声,而后身形微闪,便已在瞬息之间远去,再出现时,手上已托着一方乌木托盘,其上放有符纸、蛟须笔与一个盛着墨汁的小小玉碟。

  元武接过纸笔,略一颔首,以示嘉许,而后便挥退了这名供奉,令其退至十步之外,没有传唤不得擅自接近。

  他摊开那张绘有淡金色云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符纸,略一沉吟,便即落笔书写,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一个个玄奥晦涩的上古秘篆,自笔尖流淌而出,依次排列在符纸之上。

  随着元武皇帝书写动作的持续,周遭的天地元气亦似受到了莫名的引动,开始缓缓汇聚而来,绕着那支笔尖不断旋转。

  由诸多不同篆文拼接而成的凤鸟图案,仿佛都活了过来,在符纸上熠熠生辉,灵光隐现。

  待得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符纸都亮起了层层叠叠、似纳天地于方寸之间的璀璨金光,紧接着墨迹尽皆隐去,徒留空旷的白色苍茫之意,元武皇帝长舒一口气,神情间竟是露出了几分疲惫之意。

  显然,在这张符箓中绘下想要表达的内容,融入八境启天的惑神奥妙,对于他这样兼修符道的大修行者来说,亦非轻松之事。

  将蛟须笔放回玉碟,元武皇帝拿起那张是符亦是画、气象万千的帛纸,轻轻吹了吹,附上了几缕本命元气,这才重新转头,看向了后方那名一直等候着的宫廷供奉,淡声道:

  “下一个剑会中安排进来的人,是谁?”

  “是何山间,岷山剑宗长老之一,主修的是《七窍七魄浮光剑》与《天息幽玄诀》,这些年里一直是通过严相和皇后殿下为朝堂办事,暗中监视岷山群剑,其真实修为,应在七境下品。”

  蓝衫宫廷供奉如实回答,对于朝廷中的这些暗子,他们这些供奉亦是有所了解,毕竟有时需要配合行事,同时,心中暗自凛然,知晓圣上定然是要借此人之手,去达成某项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七境下品……未曾修成《天光敛冰九式》么?”

  元武皇帝微微皱眉,心道也唯有此等天赋有限的宗师,才会甘愿彻底倒向朝堂,成为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真正的剑道天才,如那方绣幕,哪个不是心高气傲,恃才放旷之辈,轻易不肯屈居人下。

  不过,这样倒也正合他意,只有容易掌控的棋子,才好拿来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心念电转间,元武皇帝已经有了定计,他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朕的谕令,让何山间在剑会上好好表现,若能将夜策冷打下高台,令其剑心蒙尘、道基受损,朕必有重赏。”

  “将这张符箓交给他,告诉他,关键时刻,不要吝惜使用。”

  蓝衫供奉双手接过那张看似平平无奇、却耗费了元武皇帝不少心血的“空白”符纸,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暗袋,沉声应道:“诺!”

  而后,此人身形一闪,便又化作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目送着这名供奉远去,元武皇帝脸上的笑容,亦是渐渐收敛,重新变得深沉起来,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比剑坪中,此时,“夜策冷”已连败三名挑战者,正自持剑而立,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虽然在几日前的朝会上透露出自己可能会亲自下场,参与比剑切磋,但他此举的目的,并非是简单的收获威势名望,也不会是打压没有太多威胁的夜策冷,而是另有更加深层次的谋划设计。

  因而,元武倏地改变原定计划步骤,无疑跟东方七宿的异象显露息息相关。

  更确切地说,是打算就此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夜策冷,向皇后郑袖展示出他合作的诚意,以共同应对接下来难以揣测的危局。

  上次渭河里针对郑家船队的袭杀事件,虽然稍稍破坏了两者间的关系,却也让元武从中了解到了,胶东郡隐藏的庞大资源与力量。

  即便对于他这位大秦帝王而言,那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助力,足以影响到很多事情的成败,值得自己重新权衡利弊。

  甚至,放下部分身段,去主动修复双方之间那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勉强维系的“盟友”关系。

  “夜策冷这枚棋子,也是时候舍弃了……”

  元武皇帝心中暗道,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后遥遥望向了聂园的入口之处,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同一时间,比剑坪上,刚刚连续击败了周大拙、素心剑斋慕容秀、某名技痒上台的横山军偏将,且后两者皆是随手击败,正自收获着四周诸多羡慕与敬畏目光的赵青,却是突然若有所感。

  假扮成了“夜策冷”的她,抬头望向了高处的观剑台,黛眉微蹙,似是在沉思着什么,不过,下一刻,她便收回了目光,神情重新变得淡漠起来,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只是错觉而已。

  “下一场,谁来?”

  赵青环顾四周,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在比剑坪上回荡,令得原本有些喧闹的四周顿时为之一静,接着,又激起了新一轮的涟漪。

  夜策冷应该算是整个长陵最年轻的七境宗师之一,也就是说,几乎每一名同为七境搬山的修行者下场,均可称得上是“以大欺小”。

  自然,除了先前得了元武暗中授意的周大拙外,少有人愿意担上这份“恶名”。

  更何况,适才“夜策冷”干净利落地击败慕容秀与那名横山军偏将的过程,众人也都看在眼里,知晓以这位监天司司首的实力,在同样压制到六境巅峰的条件下,能够与之媲美者寥寥无几。

  “现在不上台挑战,待到我恢复了方才消耗的真元,岂非是更没有机会了?”

  “列位,白白错失良机,怯战不前,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亦可说是埋没了秦人心中的血性,同样,也放弃了在圣上面前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见众人迟疑,赵青又淡淡地添上了几句,言辞间竟是隐隐有激将之意,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想多见识见识长陵一带的亮眼剑经,探清诸多潜在“客户”的情报信息。

  是的,“客户”,这便是她给这些可能会上台挑战自己的修行者们,所打上的标签。

  比方说,先前那个岐山剑派的周大拙,在跟赵青交手试剑的途中,除了被她暗地里截取微量本命元气,可用于未来的感应、定位、追踪,以及贡献出了“雷霄磨砚剑诀”的奥妙之外,亦是透露出了大量修行上的问题。

  在并不算长的交战期间,赵青仔细观察了对方运剑使功的各个微小细节,通过各式各样的实时反馈,很快建立了对方的身体状态模型,并对其在修行过程中产生的缺陷与隐患,有了清晰的认知。

  其包括但不限于:周大拙左手小臂末端的骨骼深处,隐藏着12条微不可察的裂缝,其内残余着极淡的杀伐剑意,对这片区域的经络和肌肉造成了不少压迫,显然是过往他遭遇过强大敌手时留下的暗伤;

  同时,他的右手小指本节骨骼存在轻微畸形,每当真元的阴阳性质交替之际,便会隐痛不止,干扰到附近的后溪穴,进而影响到肩周的活动范围与灵活度,应是练剑过程中产生的旧患;

  此外,周大拙眼中的角膜被习练秘剑时产出的刺目雷光长期灼伤,经久不愈,已然留下了顽疾,这不仅影响到他的视力,更可能对他的剑感和反应速度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

  还有,周大拙外放的真元在否卦方向运行较快,疏密不均,这可能是他在年少时经常被师长从这个方向敲打训练,以至于形成了某种潜意识里的惯性,留下了一个防御上的破绽;

  此外,从他呼吸间存在不和谐的杂音,可以看出,此人应是尝试修过魏地的一门“雷音震狱诀”,但结果并不理想,不仅未能功成,反而造成了肺腑之间的轻微撕裂……

  这些隐藏在周大拙身体深处的秘密,不要说他所在的岐山剑派,就算是他自己本人,也未必能够全部知晓,然而,在赵青的洞察与推演下,却是无所遁形,被一一剖析了出来。

  而针对这些疑难杂症,她亦是早已在心中列出了一整套的解决方案,包括微调周大拙原有功法、剑经的几处关键节点,新修几门有助于弥补缺漏、温养暗伤的秘传法门,以及定期服用几种特制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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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赵青还可以提供一些关于“引雷针阵”的设计图纸,让对方在修持雷系剑诀、感悟雷霆之威的过程中,能够有一个更加安全且高效的辅助环境,引落雷电的频率也可显著提升,从而加快修行的进境。

  修剑,亦是修心。

  要想让“客户”真正地蜕变跃升、受益匪浅,不仅得搞定其外在的功法资源配置,也得关注他们内在的心理状态,妥善地疏导其积蓄的负面情绪,或加深或削弱剑者与牵挂难舍之物的联系。

  像周大拙这样的人物,之所以轻易被礼司官员的暗示所打动,实是因为近些年秦都长陵一直在虹吸周边地区的修行资源与人才,导致岐山这样贫穷的剑派日渐式微,作为一派之主,肩上的担子沉重,不得不寻找出路。

  故而,此类修为不错、又有长远需求的“客户”,正是赵青心目中的优质发展对象,可以暗中投递“灵犀玉符”,将其拉入到自己经营的体系里面,参与互助论坛的交流,逐渐变为她的拥趸,贡献出更多的力量。

  给的最多,给的最好,那么天下之剑,皆能为我所用。

  正当她思绪纷飞,考虑应该如何建设新型社交网络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自人群外围响起,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在下岷山剑宗,何山间,适才见夜司首剑技惊人,心痒难耐,特来请教几招!”

  随着仿若踩在空处的古怪脚步声响起,从观众区至比剑坪中心的路径上空,自然生成了一座通体透明、光线微微扭曲,迅速延伸、最终横跨数百丈的元气桥梁。

  一名身穿青玉色袍服、面容如白玉般结净细腻的中年男子,似浮光掠影般在空中飘行,转眼间,便落在了百丈方台的兑卦之柱上,站定之后,拱手向着观剑台与乾卦柱处的赵青各行了一礼。

  “原来是岷山的前辈,失敬了。”

  见终于有人上台挑战,且展露出的气势非同小可,赵青亦是还了一礼,淡然道:“天下公认的最强修剑宗门,必然有其独到之处,今日能得见岷山高人的剑法,亦是幸事。”

  何山间微微一笑,神情里带上了几分倨傲之意:“夜司首过誉了,岷山虽以剑法立宗,却也算不上什么最强,这世间天大地大,奇人异士辈出,谁又敢妄称第一呢?”

  “倒是夜司首以女子之身,年纪尚轻,便修至如此境地,让在下深感佩服,自知天赋弗如。何某虽痴长几岁,也不过多积蓄了数年修为,此战若是无法拿出些真本事,恐怕便要贻笑大方了。”

  “前辈谬赞了。”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句,场面话说尽,何山间终于步入了正题,他神色一正,肃然道:“夜司首,请了!”

  话音未落,便已并指如剑,向着身前虚空轻轻一划。

  霎时间,只听得一声嘹亮的剑吟声响起,仿佛有潜龙出渊,一道明亮至极、几乎不逊色于天上骄阳的雪白光柱,立即冲天而起,映照云霄,径直升至千余丈的高空,这才渐渐消散。

  而伴随着这道剑光的出现,一股森冷无比、却又锋锐无匹的肃杀之意,亦是瞬间充斥了整个比剑坪,乃至蔓延到了聂园之外的广阔天地,并将兑卦之柱附近的石板地面,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霜白之色。

  不少修为稍弱的观众,都在这股剑意的影响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运功抵御,心生对岷山剑宗的崇敬之意,暗道这不愧是大秦最强的两大宗门之一。

  而那些出身各大修行宗门、或军中武职的武者,则是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与期待之色,知晓这位岷山剑宗的长老,绝非是上台走过场、增添节目效果的泛泛之辈。

  “居然是岷山的真传秘典之一,《七光养性剑》的起手式,光寒照水,好强的剑意!”

  “仅是起手便有如此气象,这位何长老的剑法造诣、修为境界,恐怕还在预估之上,说不定真能逼出夜司首的全力,让咱们大开眼界。”

  “岷山剑法,名不虚传啊……”

  “听说那些能够直接进入岷山剑宗和灵虚剑宗的,都是可以用怪物来形容的人,绝大多数天才与之相较,简直都可以用废材来形容……可这位何长老,却又能在诸多真传中脱颖而出,这……”

  “赵剑炉第七徒赵斩,月前为夜司首所诛,岷山剑宗的长老,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弱于那赵国余孽,看上去,这多半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了。”

  “弘养书院的名册上怎么没有这人的名字?莫非是临时起意,插进来参与剑会的?”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不知这位夜司首,能否延续之前的胜势,再下一城?”

  在四周响起的窃窃私语声中,立于乾卦之柱之上的赵青,亦是微微挑眉,察觉到了对方这一剑中所蕴含的磅礴真元与锋锐之意,脸上露出了认真之色,仔细看向了对方持拿的本命剑。

  那是一柄仿佛由冰雪凝成的三尺长剑,已然在何山间手中迅速凝聚成形,晶莹剔透的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此剑名为‘山间雪魄’,取自岷山绝巅的万古不化之冰雪,经我岷山剑宗独有的炼剑秘法,耗时三十三月方才铸成,剑成之日,引动天象,风雪交加,寒气四溢,故而被赐予此名。”

  何山间抚摸着剑身,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自豪,仿佛是在介绍自己最为珍视的孩子,而后,他抬头看向赵青,声音朗然:

  “夜司首,你适才连番比剑,真元必定有所损耗,何某不才,却也不愿占你这个便宜。”

  “这样罢,我便先以岷山剑宗入门第一剑,《七光养性剑》起手,与你切磋几招,此剑法温润如水,有养气宁神、恢复元气之效,亦可让你借机调息一二,将状态调整至最佳,如何?”

  入门第一剑?岷山真传弟子在迈入五境神念之后,方可初步修行,且后续还有诸多变化与进阶技法的《七光养性剑》,竟被他说成了入门剑法,还真是给足了“夜策冷”面子。

  当然,明白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一种表面上的客套和虚伪的谦逊而已。

  这位岷山剑宗的长老,真正的目的,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展示宗门的强大,同时,也表现出自身宽广的胸襟与对比试另一方的尊重。

  毕竟,若是“夜策冷”真的在比剑中落败,人们也只会记得,岷山剑宗的何姓高人,是给了监天司司首调息恢复的时间与机会的,是“夜策冷”自己未能把握住,方才有此一败。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何前辈的体谅了。”

  赵青如何看不出对方的心思,却也不以为意,拱手称谢之后,便即招来水剑,横置胸前,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静候何山间的正式出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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