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飞不问高玲别个,自然是叶桐的下落。

  高玲笑道:“待我们安全到达了海乡,你自然就会知道。”

  穆小飞答应道:“好,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高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是今后你们两个不要再让我看见,否则,你就休想见到她了。”

  “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穆小飞连声应道,冲着杜云岭一挥手,两人一溜烟地溜掉了。

  温一楠这几日闲来无事,一日过午正在田间除草,却见小栓子从老远跑过来说肖瑾远道而来,正在村里议事堂等候求见。

  温一楠来到议事堂,看到来人果然是肖瑾。“怎么肖大人还没有回望南县吗?”温一楠再次看到肖瑾有些意外地问道。

  “回不去喽。”肖瑾道。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温一楠问道。

  “望南又成了旧皇朝的地界了。”肖瑾道。

  温一楠这才得知肖瑾如今的身份已然不是小小望南县的捕头,而是当今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卫。

  温一楠忙躬身施礼道:“恭贺肖大人荣升高位。”

  肖瑾忙还礼道:“你我二人不必多此庸礼,在我眼中,这望南捕头与这圣上近卫并无两样,只不过都是为了朝廷效命罢了。”

  接着肖瑾就将朝都以及北郡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细细叙述了一遍。

  “若风道长?莲花幻术?”温一楠听闻此处,不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肖瑾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啊,怎么啦?温大侠难道认得此人、识得此术?”肖瑾作疑惑状道。

  “竟然原来是他!杀害师兄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老天开眼,终于知道了凶手为谁,此仇可报矣!”温一楠双拳紧握,怒目圆睁恨恨道。

  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杀害中离师兄,盗取传世之书的凶手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温一楠想起往事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悲愤。

  肖瑾顺势道:“那恶道盗书弑师,乱施妖术,涂炭生灵,滥杀无辜,真是罪该万死!人人可得而诛之!”

  “这恶道现在何处?”温一楠急急追问道。

  肖瑾叹一口气道:“那旧皇朝北郡王赵江湘与恶道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整个北郡已然沦陷,现在二人集结一众虎狼之师,已然陈兵于江北一侧,对我江南虎视眈眈,妄图复辟旧朝,如若阴谋得逞,黎民百姓势必又将重新被置于水火之中啊!”

  “想我温一楠本欲远离是非,寄情于山水,赡养老母,以尽享天伦之乐。不料世道多变,世事难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如今即已知恶道的下落,温某必当除之而后快!”温一楠恨恨道。

  “那恶道贵为一国之护国公,今以一己之力恐难除之。实不相瞒,今我乃是亲奉新王朝圣上所托,特来相请联手抗敌,共除恶霸,以拯救黎民百姓于危难。”肖瑾抱拳拱手道。

  “肖大人,请转告圣上,皇上圣恩,一楠心领感激。恶道所为,人神共愤,人人皆可得而诛之,况且恶道与我有弑兄之仇,一楠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当报仇雪恨!”温一楠还礼道。

  “如此说来,温大侠却须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圣上亲自传我口谕,温大侠不管有何要求,我朝定当全力相助。”肖瑾道。

  “谢吾皇隆恩。”温一楠道。

  “对了,皇上还有口谕说不必口呼圣上,称方兄即可。日后无论何事可通过小人直接与之联络,你不必听命于任何人。”肖瑾道。

  “谢圣上隆恩。圣上乃天之骄子,万民之主,不敢妄称。”温一楠道。

  肖瑾大笑,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温一楠。温一楠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桃核大小的金牌,上书:御赐金符,见之如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金符是我皇上钦赐,见到持有这金符的人就如同见到皇上一样。

  温一楠不由吃惊道:“一楠怎好受此恩宠,岂不折煞于我?”

  肖瑾道:“温大侠艺高德厚,心怀天下,他日出手铲除乱孽,开清明道,实在是新朝之幸,万民之福。在此肖瑾先行拜谢了!”言罢倒身下拜。

  温一楠慌上前阻止,惶惶道:“肖大人万万不可,一楠只是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此处若要拜也唯有天地可拜了。”

  因奉远一带尚属旧皇朝之地,虽然皇帝赵江溪已亡,但北郡王赵江湘显然已经继承旧朝衣钵,奉远一带大小官吏便仍从命于旧朝统治。因此,肖瑾叮嘱温一楠勿将二人谈话内容泄露于外,而后道:“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我因办一桩旧朝遗案刚巧路过此地,时间紧迫,不便久留。日后有事,大侠尽可凭金符联络各处就是,在下这就告辞了。”

  说罢,肖瑾拱手与温一楠道别而去。

  温一楠手握金符,陷入沉思。

  忽听厅门外一阵脚步声,温一楠忙将金符揣入怀中,却是林红走了进来问道:“一楠哥哥,听说刚才来了一位远方的贵客,怎么不好生招待就让人家走了呢?”

  温一楠心中暗想:“刚说若有人问起,果然就有人来问了。”想到这,就依照先前的话答道:“肖瑾因办一桩旧案,刚好路过这里,以为这案子我也知道一些底细,就过来相问。”

  “这案子哥哥可曾知晓?”林红问道。

  “啊,不曾知晓。”温一楠摇摇头道。

  “上次听说这肖大人是望南县的新朝捕快,这回又是哪里来的呢?”林红笑问道。

  温一楠没想到林红会追问出这样的话来,知道那望南县已经重新被旧朝北郡王夺回,就随口应道:“现在望北县任职。”

  “呃,原来是这样啊,那……”林红闻听沉吟片刻,忽然又问出这样一句:“那不知哥哥又打算在哪里任职呢?是旧皇朝还是新王朝呢?”

  “什么朝也不是!”温一楠闷声道,出门而去。

  却说高红生和高玲父女俩人来至淮河边上,却被守护于岸边的官兵拦住去路。

  原来对岸的大部分疆土已然再次沦陷,旧朝赵江湘的军队不日即将攻至此地,守岸的新王朝官兵正严阵以待。

  高红生父女俩来到渡口哨卡前,被哨兵拦住道:“站住,干什么的?”

  高红生道:“渡江的。”

  那哨兵道:“长官有令,所有人等一律不准渡江,回去吧。”

  原来,根据当前形势,驻守淮河的指挥长官指令,在淮河南岸实施单方面封锁,不允许再有人员渡河到北岸去。稀奇的是,倒是时不时的有从北岸过来的船只,载着老老少少,各种物资等踏上岸来。

  高红生和高玲父女俩被拦住去路正一筹莫展,只见远远的来了一路人马,为首一位将领模样的人向哨卡的官兵展示出令牌来,吩咐了几句话后,于是,令高红生和高玲父女俩深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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