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好奇,“那咱们现在是去哪里捉鬼?去义庄吗?进不去的,大门锁着。想要进去,要么赶上初一十五去上供,要么赶上府衙有尸体送过去。”

  “潘大当家气势汹汹的,是去哪了?”虞青凤好奇。

  “老大肯定是去找刁帮主去了。”大林子抢先回答。

  “什么帮?”虞青凤问。

  老孙答:“丐帮。”

  虞青凤干笑两声,这临福县居然走得是武侠剧的套路吗?还有个丐帮。

  出于好奇心,也是出于破案需要,虞青凤提议:“咱们也跟去看看吧。”

  大林子和老孙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潘当家怎么说的?你们只是看管我,我是要负责捉鬼的。你们不配合指路,我查不明白这饿鬼来历,怎么对症下药,哦不,对症捉鬼?”

  虞青凤必须要先确定一个前提,那就是想要捉鬼,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鬼是什么来历身份。

  听了虞青凤这话,两人茅塞顿开,顺从带路。

  虞青凤暗自庆幸,这两人果然容易糊弄。

  潘大才心情糟糕到极点,原本虞青凤想要直接跟上去,但大林子和老孙阻拦,说潘大才八成又是去碰壁了,根据以往经验,这种时候不要旁观,否则潘大才在丐帮那里受的气都会转移到旁观者身上。

  路上,虞青凤问大林子和老孙有关义庄饿鬼的起源。可这两人却心照不宣,你一言我一语地给虞青凤介绍了临福县丐帮的起源。

  听到最后虞青凤才知道,原来人家不是答非所问。

  两年前,在义庄闹饿鬼之前,临福县的乞丐就很多,但虽然有规模却没有组织,都是分散开的一个个小团体,彼此之间还动不动为了争抢地盘打起来。

  两年前,义庄惊现残破不堪的尸体,引来了临福县的姚知县亲临现场。

  府衙仵作亲自验看,查明这具残缺尸体有被动物啃噬的痕迹,是属于两日前刚刚从府衙运送到义庄的王千万,是这义庄里最新鲜的尸体。

  这王千万就是个药铺伙计,跟着郎中上山采药时候摔死,死于意外,案子清清楚楚。

  姚知县断定,肯定是山里的野兽跑到义庄,偷吃了最新鲜的尸体。因为人是不可能吃人的,所以必定是动物。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可县衙的一个名叫江云鹤的衙役却突然失声大叫,说吃人的不一定是动物,也有可能是鬼,饿死鬼。

  这个江云鹤正是负责监管义庄,统计尸体进出的衙役。

  他说一年前,也就是距今的三年前,有个名叫白亦笙的乞丐,饿死街头,尸体被送入了义庄,他亲自登记在册。

  可是过了三日,江云鹤打算将攒够了的尸体集体送去掩埋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白亦笙的尸体了。他翻阅记录,的的确确没有其他同僚处理白亦笙尸体的记录。

  白亦笙的尸体竟然有进无出,就这么在义庄里消失了。

  白亦笙是饿死鬼,送进来的时候衙役印象非常深刻,瘦得就剩一把骨头,死状恐怖,让他十分惧怕。

  当晚,他便出于恐惧和慈悲心理,在白亦笙尸体旁供奉上了一个馒头。

  可是三日后他再去义庄转移尸体时,不单单是白亦笙的尸体不见了,馒头也不见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便开始窃窃私语,说是饿死的白亦笙变成了饿鬼,如今还魂控制肉身,急需进食,所以才会食尸。

  还有百姓提到,这个江云鹤的儿子今年刚刚考取了进士,说不定就是因为供奉了那个馒头,饿鬼报恩,冥冥中保佑了恩人之子。

  姚知县不允许百姓散播谣言,但也不敢处置谣言的始作俑者江云鹤。毕竟百姓们的猜想都是以江云鹤的叙述为基础。

  一个月后,江云鹤的儿子在京城当了个小官,夫妻俩追随儿子移居京城。

  两个月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临福县都笼罩在了饿鬼传说之中。

  有个还俗的和尚说,这里面是有门道,是有个进程的:

  一开始白亦笙因为饿死,心有不甘,积怨成鬼,灵魂与肉身分离后,不甘接受自己被饿死的事实,一心只想着吃饱饭,灵魂重归肉身,起死回生。

  于是为了避免肉身下葬,再也寻不到,尘归尘土归土,便自己偷走了自己的肉身加以保护。

  逃到哪里去了呢?自然是至阴之地。据还俗和尚所知,附近的湄山山谷里就是附近最近的至阴之地。

  而后,白亦笙的灵魂便一直守在湄山的至阴之地,他的怨气被阴气滋养,越来越重,变成了恶灵,在每月初一十五可短暂附身自己的尸身之上。。

  再接下来,白亦笙的鬼魂为了彻底重回肉身,修成恶煞,便需要吸取人的营养,简而言之,吃山里的动物是不行的,他得吃人。

  白亦笙应该还是保留一丝人性的,不愿吃活人,于是便瞄准了义庄里无人认领下葬的尸体。

  尸体身上也有怨气,白亦笙食尸也是一个怨气积累的过程。只要他吃够了七七四十九具尸体,积攒了四十九分的怨气,便会从饿鬼变为恶煞。

  变成恶煞以后会怎样呢?那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白亦笙是在太平盛世,在临福县饿死的乞丐。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的冤仇嫉恨指向的就是朱门,是临福县那些整日里进食山珍海味,宁可浪费粮食也不肯接济吃不上饭饥肠辘辘的乞丐的富贵人家。

  这个传言一出,临福县里的富贵人家们急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为富不仁吗?

  最先暴怒的就是潘大才,他直接叫上了酒楼里的几个伙计当街殴打了这个散播谣言的还俗和尚。还扬言,就算是把酒楼里残羹冷炙丢去喂牲口或者扔到河里,都不会给乞丐一粒米。

  打伤和尚的第三天开始,潘大才的宝贝妹妹潘小瑛胃口变差,上吐下泻。

  又过了不到十天,临福县最大的米铺胡氏米铺的少主,十九岁的胡西延,临福县最大的地主单员外的老年得子,十六岁的单语沅接连发病,症状与潘小瑛一样,腹痛,上吐下泻。

  临福县的郎中们忙碌起来,在三户人家里轮流看诊,看来看去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一些解毒的药材,修养些时日就会缓解痊愈。

  此时,临福县的谣言更加甚嚣尘上。白亦笙这个饿鬼还未吃够四十九具尸体,没变成恶煞,就已经开始复仇了。估计是被单家打还俗和尚给激怒了,于是打算把这三户人家的宝贝后代变为尸体,吃掉。

  是听郎中的,让自家的心肝宝贝在家里养病,还是想别的办法?三户富贵人家质问郎中,可有把握?如若亲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是否能承担责任?

  吓得郎中们又集体改变口径,说不确定,自己医术不精,请他们另请高明。

  临福县的确有个神医,称得上高明。此人名叫薛胤天,人送外号薛神医,曾经救活了两个产后大出血的产妇,又被姚知县请去专门为他患病的儿子治病。

  如今这个薛神医已经成了姚知县家里的私人医生,住在姚知县的府上,早就不对外开诊了。

  三户人家纷纷找上姚知县的府邸,请求薛神医去给三个公子小姐看病。

  姚知县毕竟是父母官,不能拦着,再说薛神医自己也愿意。

  于是薛胤天辗转去了三户人家,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句话:这病他薛神医治不了,所有郎中都治不了。别的,不方便多说。

  走的时候,薛胤天还特意对潘大才说了句:你要尤其小心。

  果不其然,当晚潘小瑛便陷入昏迷。这还了得?他赶忙联系另外两家家主,说这事儿必须快些想办法,不然你们两家的孩子早晚也是这个后果。

  被打伤的还俗和尚还在陋室中养伤,潘、胡、单三家的人找上了门。

  又是送礼又是道歉,三家的家主在还俗和尚面前痛哭流涕,终于引得曾经的出家人慈悲为怀,既往不咎,大发善心。

  还俗和尚说了,从长远来看,为了避免饿鬼变为恶煞,大杀四方;从眼前看,为了让三位公子小姐的病赶快痊愈,尤其是最为危险的潘小瑛,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供奉饿鬼。

  潘大才差点没吓尿,根据还俗和尚的说法,饿鬼只吃人,难道要他们杀人,以尸体作为供奉?

  还俗和尚直接嘲笑潘大才的愚蠢,说供奉尸体,那不是帮着饿鬼成恶煞吗?他们要做的供奉是要压制饿鬼的怨念,不是助他复仇。

  胡单两家忙问如何压制供奉。

  还俗和尚说:白亦笙是乞丐,生前没有嗟来之食活命,死了也一定不会愿意继续当卑微的乞丐,仰仗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施舍。

  要想让白亦笙这个饿鬼不食尸,就得让他品尝他生前从未享受过的美食。

  但这食物不能直接从你们手里出,必须要经过一个转换的过程。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把食物施舍给白亦笙的伙伴同行,也就是乞丐,再由他们出面,每逢初一十五把乞讨来的食物拿去义庄供奉白亦笙,这样才有可能消解白亦笙的怨气戾气。

  还俗和尚说,这只是他能够想出来的办法,不确定一定有效。

  而且还有一个困难之处,那就是临福县的乞丐跟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积怨已久,不会轻易配合帮忙。

  更重要的是,进去义庄供奉,很有可能被白亦笙当做叛徒,迁怒,伤害,直接变成尸体吃掉,风险太大,这些乞丐们未必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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