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的重点,倒是在张恩溥的侄子,张云成身上。

  当年老张家,在龙虎山一带,是最大的地主。

  没有继承权的张云成,那就是典型的纨绔。

  整天就是斗鸡遛狗、欺男霸女。

  老张家在龙虎山的所作所为,最终激起了民变。

  事情闹大了,最后连蒋光头也盖不住,没办法,总得设法找个替罪羊。

  老张家的眼光自家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就落在了张云成这儿。

  张云成一来是家族里可有可无的人物,二来在江浙一带已经恶名昭彰。

  最后一口大锅,就全数扣在张云成脑袋上。

  张云成被开革出家族,又被逐出天一门。

  至于私下里天一门到底给了张云成多少补偿,就没人知道了。

  张云成此后便安身于租界,流连在各大声色场中。

  不过蒋光头败退湾湾,张云成可就没那个级别跟着跑了。

  最终受到人民的审判,病死在监狱中。

  张云成虽然妻妾无算,最后却没有子嗣。

  不成想,居然还有个徒弟留存了下来。

  到刘念这里,已经是张云成的徒孙辈了。

  算上“叛出师门”的贺益祥,这密县孤儿院里的一只狐狸,居然引出了七八十年前的天一门的两个门徒。

  只不过张云成是天师一脉的嫡传子孙,而贺益祥,是最底层受压迫的小道士。

  其实贺益祥这样的,可能连道士都算不上。

  按当时的情况,就只是挂着道士名字的家仆而已,否则后来也不会参与到推翻老张家的运动中去。

  “你看。”赵宣看完信息,指指手机,跟张渊说道:“又是你老张家的破事。”

  “什么叫我老张家,那是他们老张家!”张渊反驳道:“说了多少遍了,小爷不是天师一脉的!”

  “之前教训杨俊余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爷那是套话,套话懂不懂?”

  赵宣耸耸肩膀,不跟张渊争辩,而是问道:“怎么办?等找到刘念再动?”

  从刘念钻进山林以后,监控系统便失去了他的踪影,到现在都没找到。

  “先去贺军家里看看吧。”张渊思考了几秒钟,抬头说道:“先问问情况。”

  两人回到单元楼,把狐狸留在车里,敲响了贺军家的门。

  “谁啊?”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打开了房门。

  赵宣看过照片,知道这个人就是贺军。

  贺军打开门,看见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大爷,我们是公安的,有人报警说‘闹鬼’,咱们来了解一下情况。”张渊把证件举在面前,朝贺军示意一下,然后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快请进快请进。”贺军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把两人让进房里。

  贺军让两人坐下,又去给两人泡茶。

  两人推脱一番,实在拗不过,只得应了。

  “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贺军坐下以后,一拍大腿,说道:“有事找警察啊。”

  赵宣暗暗摇头,这事你找警察还真没用。

  不过算是歪打正着,两人很快便获得了贺军的信任。

  张渊从兜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装模作样的开始询问贺军。

  贺军把最近的情况跟张渊解说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一开始是睡不好,老做梦,贺军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可是又过了几天,贺军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梦,还是个连续剧!

  梦境怪诞离奇,贺军也说不清楚,不过只知道,前一天晚上做的梦,第二天居然还能继续。

  这梦一多,就休息不好,这段时间贺军都是病恹恹的。

  楼里大部分还都是老同事老邻居,大家在楼下闲聊的时候,一个邻居无意间说起自己最近梦特别多,睡不好觉。

  大家一听就炸了锅,纷纷表示自己也有同样的毛病。

  休息不好可以说是天气原因,可是老是做梦,总不能巧合到一起去吧?

  大家互相一交流,发现二楼三楼七八户,最近都有这毛病。

  单元楼里都是些老年人,这年纪一大,就容易瞎想。

  自然地,一群人就给归结到中邪上了,有人便开始咋呼着要联系和尚道士来做法事。

  这做法事的事情还没安排妥当呢,昨天晚上,这毛病忽然就都好了。

  与此同时,赵宣两人也找上门来。

  张渊又问了些问题,这才不动神色的问道:“老爷子,您老祖上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或者留下了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贺军却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想了一会,贺军一拍手,说道:“嗨,这都是我家老头子的东西,人都入土了,你们总不能还处理他吧。”

  说罢,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来。

  木盒子不大,比巴掌还要小一些,紫红色的木纹,透出星星点点的金丝来。

  赵宣不认识木料,但是看着木盒子的光泽和花纹,就知道价值不菲。

  张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没想到随便一问,真让他们问出点问题来。

  贺军小心翼翼的把木盒子护在怀里,又不确定地问道:“就是老人留个念想,你们不会没收吧?”

  张渊连连摆手,笑道:“您放心,我们就是看看。”

  贺军这才把木盒子放在桌子上,两个手指捏着顶盖,轻轻一推,盖子便滑动开来。

  盒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张丝绸,贺军把丝绸拿出来,双手一抖,把丝绸展开。

  贺军把丝绸铺在桌上,说道:“就留下这么个东西了。”

  赵宣朝丝绸望去,发现丝绸上画着一幅画。

  看起来像是一般的山水画,但是却不是平常国画那种平视的视角,而是从上往下的俯视。

  张渊伸手指了指丝绸,问道:“不介意我拍两张照片吧?”

  贺军摆摆手表示没事。

  张渊拍完照,便让贺军把丝绸和盒子收起来。

  贺军见两人确实没有要没收的意思,才松了口气,把盒子收起来。

  张渊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才合起笔记本,站起身来,跟贺军说道:“老爷子,您放心,这事儿不是什么闹鬼,我们估摸着,就是附近有什么噪音,吵到你们了。”

  “老年人睡眠浅,一有什么声音,就容易睡不好。”张渊继续解释道:“人睡不好,就爱做梦,您老别多想,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安抚完贺军,两人又继续装模作样的在楼里问了几家人,一样的问问人家有没有老东西,又安抚人家过两天就好了。

  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贺军混在其中,不惹眼。

  折腾一圈出来,已经差不多是中午。

  两人找了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把照片发给程舒曼,让她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照片发过去还没有一分钟,程舒曼便打电话过来。

  “死胖子你脑袋秀逗了?”程舒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你把‘孙光七’的地形图发给我干什么?”

  “孙光七”,就是之前张渊他们,在龙虎山发现的那个半人工的太极阵。

  张渊急忙问道:“等等,你说这是‘孙光七’?龙虎山?”

  “对呀,你俩是不是没看报告?”程舒曼戳穿两人。

  “咳咳,行了,知道地方就成。”张渊咳嗽两声,挂了电话。

  等张渊挂断电话,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看报告?”

  报告自然是看了的,不过两人的重点关注部分,都放在了对异常的分析上。

  至于地形图和实拍照片,实地都看过了,看那玩意儿干什么。

  因此,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认出这地方是哪里。

  算是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赵宣皱着眉头问道:“这绕了一圈,刘念说的藏宝图,目标就是龙虎山那个?”

  “重点不在这里。”张渊摇摇头,说道:“问题是,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贺军手上有这么个东西。”

  “会不会是那边?”赵宣抬手遥指一下,示意海峡对岸。

  “应该不会,就对面那大小猫三两只,懂个屁。”张渊不屑地撇撇嘴。

  “那就只有看刘念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了。”赵宣见饭店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止住了话题。

  等服务员离开了,张渊长叹一声:“小爷我还以为全本的《玄一经》又有线索了,可闹了半天,怎么又回到龙虎山了。”

  “问你爷爷。”赵宣低头吃菜。

  “你大爷。”张渊骂了一句,拿起筷子开始抢菜。

  狐狸坐在赵宣腿上,抓耳挠腮的看着盘中的菜,却没人理它。

  还没吃完饭,程舒曼又打来一个电话,刘念倒在了兴县的派出所外。

  现在派出所已经把人送到了医院,正在抢救。

  “得了,走吧。”张渊又扒拉了几口饭,站起身便去结账。

  赵宣则抓紧时间,给狐狸打包。

  两人开车往兴县赶,张渊在这时候才抽出空来,翻看了一下具体的信息。

  刘念倒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骨瘦如柴。

  要不是民警从他身上找到了身份证,连一直在查找刘念的监控系统,都没有触发警报。

  民警立即将刘念送到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刘念严重的营养不良,说白了就是饿的。

  当然知道内情的赵宣和张渊两人,知道这肯定不是饿的,前两天的刘念,还胖的跟个球一样。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由于频繁使用掌心雷,消耗了过度的能量。

  “把刘念逼到这个份上。”张渊念完手上的报告,皱着眉头跟开车的赵宣说道:“大爷的,又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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