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绰原本想通过张太医之口,把紫黛重伤一事传达到太后耳中。这会紫黛醒来,宋玉绰怕不吉,又怕紫黛假装没醒,逐再次想出一条并非是路的路,跪于宫前,亲自把伤害季明月侍婢之事自告奋勇。

  当然宋玉绰当然也不会真傻到招供,再让皇后惩罚他。他是在为太后服务,是为太后分忧解难而不是为了报复皇帝。宋玉绰的做法,无非以退为进。

  莫乐渊叹着气,想着秦思鸢出大事的时机是如此凑巧,心中便大多也确定这一切的背后必定是季明月在无声地操纵着。

  季明月一公主天生就没有这么多本事,以至于整个尚书府听了和。她是一个公主,但又不像公主那样美丽,却也没有公主那般的娇美,而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和气质。背后必是莫城渊之手。

  莫乐渊心里猜测了一会儿,越想越确定,莫城渊要夺储,天然笼络朝臣,似乎,万尚书亦成为莫城渊的笼络目标。

  “就凭他还敢肖想那个位置!”

  莫乐渊冷哼一声,左思右想,宋玉绰也无法入睡,干脆不睡觉了,捧着书,坐到床头,仔细地读着。

  莫乐渊跟着宋玉绰谢长安他们身边经历了太多,加之现在夺储的力度愈来愈大,莫乐渊理所当然应该多读一些“三十六计”这样的书籍,多学一些计策和心计。

  那些日子,宋玉绰偶然得知莫乐渊这些天正在读的是些什么样的书,便以他在近代所读红楼梦等书籍,亲自为莫乐渊撰写攻心计。

  莫乐渊这会子看中的是宋玉绰写给自己的那篇攻心计。

  “公主,”莫乐渊正看着投入时,白芷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时辰已至,奴婢此刻是否已经来到宫外?”

  莫乐渊才抬起头,望着窗外,看到天已泛起了鱼肚白,愕然发现,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赶紧跳下床,一个向白芷挥手,示意白芷能出来,一面命白兰入内,为其更衣。

  万事俱备后,莫乐渊深吸了口气,扶住白兰之手来到凤栖宫。她的心被一阵强烈的疼痛所笼罩。

  “简直是胡闹!”皇后娘娘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赶紧命令晴云准备轿辇:“锦溪你先去正门处瞧瞧归丫头,锦湘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对归丫头不利的传言这丫头一向心细今儿怎么做出这般糊涂事来!”

  说完皇后娘娘沉重的叹息,怒视着莫乐渊说:“这会子估计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做事怎的还是这般不稳重!”

  宋玉绰跪于宫前,彻夜长眠,此会子早朝,恐怕都快过去了,宫门口来来回回进了宫,宫人如此之多,我看到了什么东西?她这不是要挨饿吗?她如此跪着,莫不是声名全无?

  宋玉绰做事情自然不会那么顾前顾后的,既已有意为之,自然早有解决后顾之忧之计。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再说了,如果不叫人看见她就跪下门去,她的冤屈找到了什么人喊出来了?

  “主子,您安排的事奴婢都办好了。”

  这不月容早就按宋玉绰嘱咐处理好了。

  宋玉绰点头:“邵清媛那边可得了消息?”

  “一大早邵侧妃还未醒莹儿就跑到邵侧妃院里按着主子的吩咐将话原封不动的跟邵侧妃说了。”

  莹儿,谢长安待在莫清渊府中少有的目光。

  宋玉绰点点头招呼月容接着说道。月容心领神会逐续道。

  “邵侧妃得了消息之后便如主子所想那般立马穿戴得体去了四皇子府正院找了四皇子妃”

  宋玉绰皱了皱眉,她猜到邵清媛得知有关她的信息后马上会找到雪雁和雪雁商量条件结盟。

  宋玉绰冷笑:“现在呢?消息可都放出去了?”

  月容一笑,点头回话:“主子放心,得了姑娘这么大的纰漏,邵侧妃岂会放过?不止邵侧妃那边,夏沫也按着姑娘的吩咐对外放出了些许风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主子且放心罢。”

  邵清媛和雪雁原本和自己有仇,就算她没有出纰漏,两个人也早早地把自己的烂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更何况,这个会子还有这样的信息要发给她们,两人更会急不可耐地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宋玉绰才安心地点了点头。月容倒是再看了一眼宋玉绰,忧心忡忡地问:“主子已跪了一夜,趁这会子四下无人主子起来歇歇罢”

  “无妨”

  宋玉绰挥挥手,昨儿晚上来的时候宋玉绰已经在膝上准备好了某个燕子明当年的“下跪很简单”,虽这会子双腿麻木生疼。可他仍是站起,然后把胳膊伸进去,让身子尽量地伸直来。倒比纯粹的下跪舒服多了。可他还是不敢坐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步迈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为防患于未然,到了晚上,宋玉绰从来没有起身歇息过,更不用说今天这来来往往的一大早了。

  “柳绿怎么还未回来?”

  昨儿晚上来了,宋玉绰怕谢长安早朝时,会看见他跪在宫门前大吃一惊。逐叫柳绿前去提醒谢长安。谁知谢长安为省事就直接把柳绿到临海长公主府上将宋玉绰跪在宫门前的消息放到府上。

  内容和宋玉绰叫人放邵清媛的话没什么区别,都是:“云锦郡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遭到太后的惩罚下跪。”

  宋玉绰亲自派来,放出风声都有:“明月公主无故将云锦郡主身边的两名一等大丫鬟打伤,云锦郡主气火攻心失了理智逐打伤了明月公主身边的丫鬟。而恢复理智后的云锦郡主知道自己打人的行为不对,则主动到宫门口请罪,希望得到太后原谅。”

  宋玉绰派出去释放的风声,则更加贴近宋玉绰的初衷意志。

  “回来了,”月容笑道:“本来奴婢与柳绿商量的是让主子站起来歇歇的,柳绿这会子在不远处给主子放风呢。”

  “原来这样”宋玉绰点头,又笑道:“去把她叫回来吧。”

  月容点头称是,按言前去把柳绿叫回。

  柳绿归来。宋玉绰约莫又跪下半柱香,锦溪终于赶在宫前。

  “郡主!”锦溪赶了过来,宋玉绰本来就和他狼狈,锦溪逐急三步而作两步奔上去要扶宋玉绰:“奴婢奉娘娘之命来带郡主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娘娘,郡主先起来罢。”

  就在这时皇宫里得到消息的宫妃,也得到了消息,纷纷派周围的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的宫外,亦具不出宋玉绰的预料,有关宋玉绰于宫前长夜跪拜的新闻,亦是不胫而走。

  因宋玉绰为威国公府嫡女,平日又颇有宠幸,此会子竟彻夜跪于宫前,自然莫衷一是。

  男主外,女主内,夫人之外交,自然不纯为平日闲闷图个痛快兮。在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关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通过平时闲聊时的内容整合出一些消息有利于爷们儿在朝堂上的消息。

  譬如,这一次宋玉绰跪于宫前一事,这就要求府中的小姐要用平常的关系,外出广交平日好友,打个电话,宋玉绰此次罚跪的原因究竟何在。这也就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关于这件事。就是因为皇帝压制威国公,才会这样做的,或因宋玉绰准为太子妃,身份不保。或是因着皇帝的宠幸,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呢?无论哪个。总之,这一次,他们都想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被改变。这些就涉及到他们以后站在队伍里的走向问题。在朝中,有几个皇帝是很喜欢这样的方式来打击自己手下的大臣们,他们认为只要能把人给打倒了就可以得到好处,所以对这种行为总是不加掩饰地进行反对。而平日和威国公府关系融洽的人,也在想方设法如何帮助他们,而且有仇有恨就开始思考如何落井下石,趁此机会,把人们打进万丈深渊。

  于是就有这么一件大事情发生,那些亲眼见过宋玉绰跪于宫前的官爷,下了府,自然少不了和太太说三道四。

  一开始不过是夫人私下议论,后来听到爷们这么一说,就谈得风风火火人云亦云。

  皇后已经想好宋玉绰跪在地上一夜,腿一定麻木得走不动,逐早备轿辇。她想,这一天,一定会有个美丽而又温柔的女人来迎接自己。宋玉绰从慈宁宫的大门上轿辇下来之后。又被人拦住了要她把她拉到一个地方。在月容她们几人的搀扶下,进入慈宁宫。

  而同时太后派来询问传闻,却从外面返回,皇后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向自己敬礼的宋玉绰,轻微的叹息,虽心里生气宋玉绰的做法太过莽撞,却终究还是不忍心,一边命人扶宋玉绰,一边着人去求太医,我想起了,向窗外打听消息。

  “外面都是怎么传的?”说着便将她那张照片拿起来,让他看了看。说完怒视着宋玉绰的眼睛,太后又说道:“把每个版本都照实给哀家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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