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给的刮胡刀。」

  我慢慢移开跪在土俵上的膝盖,缓缓站在高处。打在脸颊上混着白雪的冷风比刚刚还冷个好几度。

  阿达尔贝鲁特扬起嘴角嘲讽地说:

  「改变主意了吗?」

  「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要是没有尽全力一决胜负的话,我可是没有脸回去见那些孩子的。

  「男人总有明知道会输,还是非战不可的时候!啊——呃——当然,女人也一样!」

  冯卡贝尼可夫卿恐怖教育的成果,竟然在这儿发挥功效。

  「而且我还未必会输呢!在土俵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喔,这可是一点都不稀奇的!有句话不是说要『以柔克刚』嘛——!」

  「涩谷,那不是相扑,是柔道啦——!」

  糟糕,这么快就破绽百出了。

  会场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热烈,观众们完全不在乎卡罗利亚队跟肯拉德的心情。就连雪也是,在还没降到观众面前就先在空中融化消失了:

  冯古兰兹·阿达尔贝鲁特放下原本扛在肩上那把重量级的剑。在四面八方熊熊燃烧的火把,让又粗又长的钢铁闪着凶恶的光芒。我则是以惯用的手拼命挥动金属球棒,我开始觉得球棒多多少少能发挥功效。肯拉德则是在地面激动地大叫:「你在做什么!」

  「陛下,请不要鲁莽行事!用球棒是对付不了那家伙的!」

  「我就是不想听你的!其实你并没有被洗脑吧!」

  观众在同时屏住气息,一瞬间,场内变得鸦雀无声。阿达尔贝鲁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冲来,巨剑的刀尖则直往我?舛淮獭N曳瓷涞匕焉硖逋笄愕埂5毕掠壹毡蝗窭姆缟ü抑赖度懈沾幽嵌?

  这时候我因为失去平衡而单膝跪在地上,接着我以双手握住的棍棒挡住反转斜砍过来的剑。

  真是奇迹啊!

  只不过我的十根手指头立刻麻痹。冲击力道从手腕传到手肘,光是这样,我就觉得肩膀的关节快脱臼了。而且随着刺耳的金属声,我还闻到些许焦味。

  「想不到你还活着。」

  「托你的福。」

  阿达尔贝鲁特的蓝眼就近在距离我约三十公分的地方。有别于从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的耐杰尔·怀兹·马奇辛,他反而连眼睛深处都藏着笑意。应该是打从心底高兴能够用新卷鲑除掉我吧!

  「如果你从此回不了国的话,你们国内的魔族会做何感想呢?自己王国年轻的王在人类的土地被杀害,可能让他们觉得魔族的面子尽失吧?」

  我的背冒着冷汗,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的邪念。想必冯古兰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死吧,因为我的死会让真魔国陷入混乱。因此他不惜加入旧敌国西马隆,还服从人类的统治者。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以全身的力量努力闪过剑尖。我往后跃了两步半的距离,突然发现脚跟后面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好险好险,我可不能忘记自己身在空中舞台呢。

  「小心啊,你可别自取灭亡哟,我们可不能留下这么无趣的结果喔。」

  「你嘴巴那么说,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摔下去吧?毕竟谁都不愿弄脏自己的手啊!」

  我方的某人拉高嗓门大叫,他好像是在喊「千万别被敌人挑衅哪!」

  别理我啦,这是我能够执行的少数作战之一。我要设法说话分散打者的注意力,或是列出晚餐里的菜单扰断他的集中力。但不知道这是否适用在非棒球选手的身上,不过没有试试看是不会知道的。

  「话说回来,你昨天晚餐吃什么?」

  「……好像是肉吧。」

  我在询问的同时跨步往前冲,我打算采取主动攻势。只是想当然尔,我这一记棍棒攻击被他成功闪开,使得战况直接进入耐力赛。

  「可恶!比我们、吃的、还要好!」

  「虽说你只是暂定的国王,但谁叫你要远征到这种土地呢!要是你肯乖乖窝在城中暖和的屋里,那么不管什么美味的肉或上等的酒都可以任你吃到饱!」

  村田焦急地大叫,语尾还略微往上扬。

  「啊——涩谷!右边,右边,不是啦,左边——!」

  不好意思,我无法按照你的指示行动,不然干脆你来操纵好了。

  这时候评审的身影进入我的视野。尽管同样身在危险的高处,他仍然可以轻巧地往后跳跃并闪躲选手的攻击。真不愧是国际特级评审,就跟他的胡渣一样了不起。不过,因为我眼睛稍微心不在焉地乱瞄了一下,于是没注意到敌人挥过来的剑尖。

  只见闪亮的银色巨刀在刚好胸部的位置直线划过。

  我觉得好像听到四个人小小的哀叫声,虽然他们明明不在我身边。

  「……喔、糟糕!」

  没~砍到。

  多亏地面开始新的震动,因此我两脚失去平衡。而银色弧线就这么眼睁睁地从趺坐在地上的我的鼻尖处划过。我靠小腿肚的力量俐落地起身,但这次的晃动没有立刻停止。

  刹时我觉得四周的环境从四面楚歌演变成七十二面楚歌,无论哪个方向都有举拳叫嚣的棕色脑袋。这点我刚开始倒是没注意到,不过我在持续的震动中往四周环顾,发现周围正在慢慢移动。

  「在动耶……观众在动耶?」

  不过转动的不是观众席,而是这里的舞台。

  我们所站的空中舞台正以秒针的速度移动着。这是怎么同事啊!这个又高又危险的上俵,竟然还变身成旋转舞台!是怎样?空间设计师搞的花样吗?

  「喂喂喂喂,在转!在转耶!虽然我国中时期很想要一张这样的床,不过我可从没想过是跟两个大男人一起待在上面哟……」

  虽说是最后一战,不过这种演出还真低级。能从各个角度看到观众,固然是件开心的事情,不过待的地方越高越窄,我的头就越晕。就连阿达尔贝鲁持也皱着眉跪下来不说一句话。当我们四目交接的时候,他还不爽地咋了一下舌,然后拿武器当拐杖撑着身体站起来。看来连他也站不稳脚步呢。

  「怎么啦,瞧你脸色这么难看。」

  「……你还不是一样。」

  等一下,我可是很能忍耐昏眩感的喔。因为我国中进棒球队的前两年,每天都被迫用额头抵着球棒自转。也就是把额头抵在直立的球棒上,然后弯着身子转十圈,一做完就要立刻往前走,不过手脚总是不听使唤。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那是哪门子的训练,难不成只是被学长他们耍了?

  「在用额头抵住球棒自转后还能够罚球命中这种空前绝后的事,也只有我才办得到。」

  这是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的骄傲。

  我用金属球棒往敌人脚下一挥,这是我今天头一次亲手撂倒对方。金发美形肌肉战士跌了个狗吃屎,想顺利站起来还得双手撑着地面。只要我在这时候冲向前挥下武器,胜负就能在一瞬间立见分晓了。

  只要我轻松向前跳个二步半的距离,再往敌人的脑袋挥动棍棒就可以了,这样就结束了,然后我就胜利了!或许他会喷出一点脑浆,不过到时?灰岩路幌吕淳蚈K了。棍棒就是这样的武器,?苣淹ㄈ谑褂玫牡谰摺?

  当初我应该听沃尔夫拉姆的忠告选剑才对。只要把刀往他身体的方向刺,就能逼他说出弃权的话。

  虽然我在这一瞬间想了那么多,不过还是站在敌人的正前方做出挥棒的姿势。只要把它挥下去,一切就结束了。不,就算不必打破他脑袋,只要在快打到时停手,一样能让评审宣布我胜利吧。只要在快碰到时停手……

  「……痛!」

  可能是我的犹豫被发现了吧,阿达尔贝鲁特逮到机会,用他空出来的脚往我的指尖狠狠一踢。我发出不成声调的哀号之后就往前倒。结果我的脖子就被他直接勒住,冰冷的金属抵住我的喉咙。

  「感谢你这么主动,为了站不稳的我还特地自己送上门来。」

  「好、好痛!」

  「我想也是,因为都流血了呢。」

  我全身的肌肉绷紧,他的剑就刚好抵在我下巴。人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杀的话会有怎样的感受呢?因为这个地方有颈动脉跟气管,所以应该能死得很痛快吧?

  我用放下武器的手,设法甩开阿达尔贝鲁特。但是他那把我脖子勒得紧紧的手臂力道,强到就算有五十辆车的握力也拉不开。

  这时候在我背后能感受到男人胸部与腹部的体温,前方则只有打在我脸上的风雪。虽然面临如此紧急的状态,但是我竟然觉得两侧的温差似乎会让我得到感冒。我被他带到舞台边缘,脚下什么都没有。

  「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可是轻而易举的喔!」

  刚开始我还拼命挥动双脚,然而一听到这句话就立刻不敢动弹。这时我已经因为喘不过气而喉咙发热。就算想挥动双手,手也没办法动,而且喉咙已经干到发不出声音。

  舞台继续慢慢回转着,此时的我可以看到我方的休息室。沃尔夫、村田和约札克都抓着折不断的铁笼大叫着。而我却因为类似牙医仪器的耳鸣声,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没错,耳鸣,我对这个让人不愉快的金属声记忆犹新。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有恍神状态在等着我?如果我的意识变得更混沌不明,应该还会听到那位绝世美女的声音。根据别人的说法,耳鸣声等于是启动无敌模式的开关。只要再忍耐一下下,再忍耐一下下……

  「陛下!」

  是肯拉德。这么紧张的声音根本不像发自他的嘴巴。

  「算我求你,快点弃权吧!阿达尔贝鲁特真的敢下手的,他很可能会夺走你的性命啊!」

  要是我能够说话,或者让他魔力尽失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但是现在已经被逼到这步田地了,那个人还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进而引出我体内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接下来或许又会发生什么事了;也或许,能够逆转情况呢。

  但是等了好久,那个转变的瞬间还是没有降临。

  「这下子比赛无法继续进行了吧。」

  阿达尔贝鲁特沙哑地低声说道,他可能以为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吧。

  要是在这时候摔下去的话,大家至今所付出的心血会变成怎么样?全化为泡影吗?这么一来我就无法以卡罗利亚代表的身分提出愿望,也无法夺回万恶根源的「盒子」。一切就此结束,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我望着天空中央拼命喊叫,声音沙哑到根本不成言语。不过我还是对着不晓得是白雪还是星星的结晶,对着无数飘落下来的白色光点大叫。

  拜托,我现在就想用那股力量!现在、现在、就是现在!在这里!我想赢得这场比赛!

  结果我还是没有听到那名女性的呢喃。不过痛苦的我突然把视线落到地面,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跟自己相同的眼睛。

  察觉到我的视线的村田简短地说了句「不行」之后,就连忙别开他的脸。

  「不行啊,涩谷!太危险了……」

  危险的到底是谁?是我?还是竞技场的人们?

  猛然将我吸进漩涡中心的黑暗正慢慢扩大,我的四周也被黑暗团团包住、强风不断打在我的脸上、胸部和腿上。然后我的肉体就好像以无法忍受的速度朝漆黑的隧道笔直冲去。

  这和过去笼罩着我的那种懒洋洋的白色暮霭不同,我也没听到什么节奏明快的音乐。

  第三章

  不管怎么推怎么拉,铁笼就是动也不动。

  即使怎么喊对方也听不到,村田依旧大喊友人的名字。

  「涩谷!不行,太危险了!快醒醒啊——!」

  「什么啊?什么东西不行?」

  冯比雷费鲁特卿倒是比村田冷静许多,看起来没有特别地惊慌失措。可能是看过好几次有利的爆裂魔术,所以多多少少已经免疫了吧。

  「不就是常见的将军形态吗?力量的确很强大……虽然是会给周遭带来麻烦的魔术,但是只要乖乖躲在这儿,他自然而然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了。只是他昏倒后疲惫不堪的模样会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但是我对那个症状已经差不多习以为常了。真要形容的话,其实就像是小规模的台风,所以我们没什么好惊慌失措的啦。」

  「你错了,这跟之前的不一样。」

  长相酷似母亲的沃尔夫拉姆皱着脸,交互看着站在舞台上的有利与身旁的村田。

  「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魔力性质与条件都不同……首先,他已经很久没回地球了。过去虽然曾发生这种事情,但那期间他曾经回去地球过,而且也不曾持续使用这么久的魔力。还有,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那时在船上,简直『不像是涩谷』会说的话……那件事让我很不安……只希望涩谷的体内不会发生什么无法阻止的变化……而且……」

  「上人,要我破坏它吗?」

  看到村田焦躁的样子,约札克打算把铁笼弄弯。当他发觉常人的力量无法拉开它,便开始利用斧头猛砍金属。

  「……而且有我在这儿……这才是最危险的。」

  「什么?」

  「因为我会增强他的力量,让力量加倍,更糟的话是数倍,搞不好连魔力性质也会改变。或许会变得更有攻击性,也更有破坏性,因为我们的关系是用来破坏的。如果是熟练的法术者,还有办法自我控制:但是涩谷继任王位时间过短,而且魔力才苏醒不久,要能够适当控制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沃尔夫拉姆刹时露出非常不愉快的表情,但是下一秒就立刻用对待菜鸟的眼光来看眼前这位似乎找回王之知己的自信,令人惶恐的双黑大贤者。

  「如果靠近他的话能够控制吗?」

  「你吗?可是冯比雷费鲁特卿的腰……」

  「别管我的腰了!只要靠近有利,就能够帮那家伙控制失控的魔力吗?」

  「虽然不确定,但多多少少可以吧。」

  「跟我来!」

  入口的大门随即被踢破,然后趁着站在两旁守卫的士兵不注意时,用剑鞘里的武器给予迎头痛击。

  「应该还有其他出入口才对,这比等克里耶砍断铁笼还要快。」

  「你讲这话很伤人哦~小少爷。」

  约札克一面说着「要是弄坏了腰而不受女人欢迎,我可不管」的风凉话,一面跟在后头。

  观众席上满满的男人们全部往上看,其中还有人难看地张着嘴巴。因为没上过战场的人,根本没机会亲眼目睹魔术。

  白雪在黑色天空描绘出的图案,不仅动作瞬息万变且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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