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宗这才想起自己给蔡思源下的毒,一个月的时间已到了,因此发作了。

  他本想走过去给蔡思源解药的,但此时蔡思源身边围满了药王谷的人,郑朝宗挤也挤不进去。

  不多片刻,蔡思源浑身赤红,身体里面就好像被灌了红药水一般, 肿胀,皮肤透亮。

  应该是极其痛苦的。

  药王谷的人已经给其吃了解药了,但这玩意儿起效很慢,而且无法根治,以后每个月都会发作。

  蔡思源要抓挠皮肤,被药王谷的人死死摁住。

  “你们这些混蛋,吃本官的,住本官的, 还给本官下毒!”

  药王谷的人说, “我们没有给你下毒啊。是谁下的毒。”

  郑朝宗脚步一顿,想了想,又走了回去。

  他给蔡思源下毒的时候,还是药王谷的弟子。

  所以说,蔡思源认为是药王谷的人给他下毒,从总体上来说,也没有错。

  郑朝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反正药王谷和蔡思源都不是什么好人,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师父就算知道了,也会表扬他的。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捕快要抓人,发现头儿毒发了。

  药王谷的人震惊于同门相残, 要救蔡思源, 反被蔡思源指责下毒。

  易惜儿哭哭啼啼地走向蔡思源。

  猛地前头“啪!啪!啪!”一阵响, 仿佛是放鞭炮一样。

  混乱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不少人倒在血泊中。

  安馥珮循声看去, 只见毛姜双手举着一支手枪,不慌不忙朝着人一发一发射击。

  安馥珮料得没错,“毛姜”真的是遗迹组织的人,混在药王谷的队伍之中,杀死了陈皮,就是为了嫁祸给安馥珮。

  由于手枪是遗迹发掘物,外界几乎接触不到,所以老百姓不知道这玩意儿,都不知道闪躲。

  “卧倒!卧倒!”安馥珮喊道,同时向毛姜冲过去。

  猛地,身后一人压上来,安馥珮被他按倒在地上。

  他身躯高大,气息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泽王,关心则乱,生气地道:“你不要命了!”

  安馥珮正要反驳, 忽觉颊边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一摸, 粘乎乎的,满手血。

  “泽王,你受伤了?”

  “是别人的血!”

  他还是生气,托着她的头,把她按入自己怀里,同时取出一支枪来还击。

  他的枪法很准,一下子打中了毛姜的手腕。

  毛姜满手是血,枪掉在地上。

  小泗冲过去,把枪抢捡了过来。

  同时毛姜被几名捕快按住,捆了起来。

  泽王这才拉着安馥珮起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街头躺倒了七八名伤者,有捕快,也有药王谷的弟子,还有百姓。

  陈柏中、周大云、于广杰、刘场出来查看伤者,将其抬入安泽药堂治疗。

  药王谷的弟子拒绝安泽药堂救治,师兄弟相互扶持地走了。

  安馥珮回头只见蔡思源不知怎么的也受伤了,胸口一片血迹。

  出于医生的本能,她下意识地走过去,不料身后传来泽王一声痛呼,“哎呦!”

  安馥珮连忙回头扶住泽王,“你怎么了?”

  “我手痛。”泽王拧着眉,抿着唇,双眼潮湿地看着她,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然后趁机就抱住了安馥珮的腰,把头枕在她臂弯里面。

  安馥珮检查了他的手,确实有些擦伤,但不至于泽王表现得那么疼痛。

  泽王改口道:“是手臂痛。”

  于是安馥珮又捋起他袖子检查他的手臂,手臂上满是肌肉,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只手肘上挫了一下,略有发红,大约是刚才抱着安馥珮卧倒的时候蹭到地了。

  身后,蔡思源正在破口大骂,“毛手毛脚的,你要弄死我吗?叫安泽药堂的大夫出来。”

  易惜儿低声的回应。

  安馥珮还想回头去看的,看看蔡思源对易惜儿的态度,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恩爱了呢。

  她也想去幸灾乐祸一番。

  但泽王紧紧地抱住她,简直像树袋熊一样攀住她了,安馥珮根本动不了。

  泽王又说心口疼。

  安馥珮这时也知他是装的了,不过想想他也是在关键时刻护着她了嘛。

  “好了,泽王,我们回药堂去,我好好地给你检查一下。”

  “好。”

  泽王此时像个乖孩子,由着安馥珮扶着他,就是他歪着身子,几乎整个人架在她身上了,头也靠在她的肩上。

  泽王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子,几乎比安馥珮高一个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把头枕她肩上。

  安馥珮就觉得他挺沉的,这样搀着他走还挺吃力的。

  她忙着把他搀进去,自然不会看到泽王在路过蔡思源的时候,露出一个得意挑衅的笑容,还朝蔡思源比了个中指。

  蔡思源一口气上不来,胸口流的血更多了。

  而安馥珮,累得汗都快流出来了。

  结果,一进入药堂,刚刚还手痛脚痛心口痛的泽王,立马手也不痛脚也不痛,活蹦乱跳,哈哈笑着抱了安馥珮就往密道跑。

  安馥珮失重,慌道:“放我下来!外面那么多伤者”

  泽王道,“就不放,有郑朝宗在呢,有邹扬,有刘宝庆,还有你的四名弟子。让他们去好了。”

  泽王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只知道安馥珮一夜未睡了,他得管着她。

  安馥珮一下子被他转得头晕,只好搂住了泽王的脖子,任由泽王抱着,一径将她抱到洗秋院,上了楼,放在床上。

  泽王也躺下了,抱着她,就跟抱着个抱抱熊似的,一只手环绕她的腰,一只脚架在她腿上,把她手和脚都禁锢了。

  “都熬一夜了,你该睡了,天塌下来也不许你起床。”

  安馥珮稍动了一下,泽王便收紧臂膀,那有力的怀抱还带着些霸道。

  醋味弥漫。

  “怎么,你还想去看望蔡思源?”

  “是啊。”

  “嗯?!”

  房间内,瞬间深度低气压。

  泽王的臂膀收得更紧了,箍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馥珮莫名其妙,怎么感觉他不高兴了?

  “都是你!本来想补他一刀的。”

  “哦?”

  泽王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神情一顿,眉头松了。

  “那算了,为他这种人背个杀人罪不划算。越皇收到本王的奏折,自会降旨处罚他的。”

  泽王将头轻轻靠近她玉颈,下巴抵在她肩上,摸摸她的脸,温柔,“睡吧,不支持反驳。”

  安馥珮……

  要命啊!

  他温热的呼吸都落在她耳后了,撩人的,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内个,可是我饿了啊!”安馥珮找借口道。

  泽王抱着安馥珮正舒服着,皱眉抱怨,“你可真麻烦!”

  “我能先去吃点东西吗?”

  “真麻烦!”

  咕噜噜,这时候谁的肚子叫了声。

  反正不是安馥珮的。

  就听见泽王幽怨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本王给你做饭去。”

  他起身了,还在抱怨安馥珮麻烦,明明他自己也饿了。

  “本王给你下碗面条吧,你要吃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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