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遍二三流,仅有的十几个一流都是各大派的掌门,连皇帝的护卫都是先天高手的世界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宗师,这合理吗?

  这真的合理吗?

  回想起林朝辞率轻骑入漠北,扫穴犁庭受封平国公的记录,婠婠恨不得回到过去赏自己一耳光——你是怎么有的信心敢小觑人家?

  潜入一位大宗师的家里……

  便是她的师父祝玉妍来了,怕是也要难说……

  不交手一次,分个高下……

  此事几乎不可能解决!

  她说的!

  敢打包票!

  而和心态崩了的婠婠相比,白清儿可就不止是心态崩了那么简单,哆哆嗦嗦,小腿都在不自觉的打颤,就差跪下求林朝辞饶命了。

  魔门中人,向来没什么节操。

  也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

  不过,跟其他人一比,婠婠与白清儿还算是比较守规矩的,故此,林朝辞也就一指这平山堂内的椅子,示意道:“坐;稍安勿躁。”

  “坐……不坐?”

  由于被封了内力,白清儿连传音都做不到。

  只能用眼神询问着婠婠。

  把婠婠弄的也很无奈。

  你说,人家一位大宗师。

  跟咱们师父能平起平坐的人物。

  便是想翻脸不认人,跟咱们俩嘿咻嘿咻一顿,便是师父日后能找来,能把此人杀了剐了,难道如今被封了内力的咱们有反抗之力?

  如果有反抗之力,早就跑了!

  怎么可能束手无策!

  故此,只能听天由命,听从指挥。

  说不定还能讨人家的欢心。

  让人家放咱们一马。

  主要也是咱们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但凡咱们不是在这里被人家抓住的,而是在平国府外被人家抓住的,咱们都可以来个翻脸不认人,颠倒黑白,指责人家主动出门把咱们抓回府邸,强抢民女,能占几分道理。

  可咱们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再摆出一副不配合的态度,给谁看呢?

  咱们可不是正道圣女,而是魔道妖女!

  白清儿虽没读懂婠婠心中的这些话,却也看懂了婠婠没好气的眼神,深知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一位大宗师,扭着臀,动作优雅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语气委婉:“未曾想平国公竟是一位世所罕见的大宗师……妹妹姓白,得师尊赐名,曰清儿,乃是阴癸派弟子,此次贸然拜访,是想见见被后汉朝野传唱的平国公究竟是一个怎样英俊胸围的男儿。”

  婠婠不动声色的落座。

  没有一点不适。

  身为阴癸派弟子,这些骗人的话张嘴就来。

  不过,细细打量这位平国公。

  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容貌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男儿,也确实是举世罕见。

  “吹的很好……但我家有门。”

  “下次来可以走正门。”

  “此外,最好再递张请柬。”

  “免得被我像前几天抓贼一样,碰见几个不知死活的小贼,不仅如同二位一样,趁月黑风高,潜入后宅,甚至还有个男贼,意图一窥我妻子的容貌,被我阉了,关在密室里。”

  林朝辞一跺脚,整个平山堂的地面都在下沉,在婠婠与白清儿颤抖的瞳孔中,平山堂的地面如同升降的电梯,向下垂直极速降落,而在上方,一层和平山堂寻常地面如出一辙的新地砖,以空壳的形式,挡住了她们两个抬头看向大堂顶梁的视线,一路落到地底。

  机关?

  没有机关!

  看着平山堂的地砖完美契合这片地牢。

  不,不对。

  这已经不是什么地牢了,而是地下城。

  一片比平国府都大的地下城。

  只是被打造成了地牢的模样。

  婠婠与白清儿皆失声。

  然而,当她们看见一位灰头土脸的宗师时,才真正的失声叫道:“等等,这是侯希白?”

  “嗯,没错。”

  “喜欢看美人的倒霉蛋。”

  “被我阉了。”

  提到侯希白,林朝辞也挺无语,侯希白这人算是一个颜值控,跟田伯光、云中鹤是两种人,因为他从不采花,也从不用什么手段强迫妇女,可是,你是个颜值控不代表伱能趁夜潜入我家,窥探我未婚妻,尤其是这货还抓了莺儿,试图询问薛宝钗具体住在哪个房间,或许在这货的心里,他的魅力可以让莺儿叛变,但在莺儿心里,显然是薛宝钗更重要,直接触怒了他和薛宝钗两人,所以才被阉了:“我这个人,喜欢讲理,却也不喜欢讲理,我喜欢讲理,是因为我不喜欢别人飞檐走壁入我家门,我不喜欢讲理,是因为我做过这样的事,总之,既然进了我的家门,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此人是送上门找死的。”

  婠婠与白清儿面面相觑。

  侯希白,邪王的徒弟。

  花间派唯一的传人。

  现在好了,花间派的传人被阉了。

  说出去简直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尤其是花间派还不是采花派。

  采花派培养的是采花贼。

  花间派培养的是谪仙人。

  故此,可以说,采花贼是用自身的手段折服妇女,而花间派则是用自身的魅力折服妇女,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是这个道理,然而,落到林朝辞手上,被阉了。

  简直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此外,她们从如今这个落魄的侯希白身上,也看出了一些自己想看的东西,就比如说侯希白的内力虽然没被废,可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容貌虽未毁,可舌头已经没了。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值得你这位大宗师下此狠手?

  “手筋断了,是因为他曾用手捂住了莺儿的嘴,不让莺儿叫喊,包括后来他拿着折扇,试图跟我动手,被我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了。”

  “脚筋断了,是因为他曾飞檐走壁的入我家门,走的时候,还想踩着我头顶的砖瓦走,考虑到让他长个记性,所以挑了他的脚筋。”

  “舌头没了,是因为他骂我。”

  “说我不讲武德,伤其躯体。”

  “我就纳闷了……明明是他不请自来的摸进了我家,合着我这个主人还要恭恭敬敬的对待他,他的这番歪理,两位,你们说对吗?”

  林朝辞把问题扔给了婠婠与白清儿。

  得到了两个僵硬的微笑。

  她们能说啥?

  她们虽然百分百不会被阉,可不管是手筋被挑断,还是脚筋被挑断,乃至舌头被砍断,她们都不想尝试,与其说林朝辞是在说侯希白,不如说林朝辞是在借侯希白提醒她们。

  看见没?

  老实点!

  不老实就是这个下场!

  侯希白绝望,她们也好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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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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