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鹿就代表着权利、地位、金钱、俸禄等寓意。

  鹿头不仅好看,寓意也好,是财路的象征,意指生财有道,财路一路畅通,有鹿之地皆是人杰地灵,风调雨顺。

  在风水中鹿代表健康长寿,南极仙翁座下就有鹿童、鹤童,老话说“鹿鹤衔芝”寓意延年益寿。

  也正是因此,总有人愿意在这上边花钱,尤其是这是十叉比较稀少的鹿角。

  吕律打算带回去,做成一个兽头摆件。

  不说卖钱,就即使放在自家木刻楞的墙壁上当成一个装饰,也是极其不错的。

  在割下这个鹿头的时候,他连摆放位置都已经想好了。

  在四人忙着给马鹿开膛取鹿心、剔鹿筋和鹿鞭时,吕律则提了猎刀,忍着恶臭,给那只狼獾剥皮毛。

  这一幕,让张韶峰等人多少都有些汗颜。

  因为气味的缘故,他们都不太愿意去摆弄这狼獾,甚至都不想要它,看似狼獾穿着毛裙,但这皮毛粗糙,是真不值什么钱。

  身为把头,吕律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脏活累活,他干的一点不比别人少。

  而吕律其实想得很简单,有了这狼獾皮,又可以做一个隔热的垫子放炕上使用了。鞣制出来,隔热效果极好,而且,雨天也不会回潮继而像狗皮那样产生熏臭味道,就冲这两点,那就不能浪费了。

  狼獾的皮毛被剥下,肉被吕律分成几块喂狗。

  赵永柯等人也已经将马鹿的皮剥下,肉分成了几块,值钱的东西也都取下。

  “这还真是运气,刚到山里边准备扎营,就有驼鹿送上门来,咱们这一趟,必定大有收获……今天晚上,我给你们烤鹿腿。”

  一头马鹿,得到的这些东西,等烘焙处理出来,送收购站一卖,那就是几百块钱的东西,算是开了个好头。

  听到吕律这么说,几人高兴地响应。

  事情忙完,吕律提了鹿头和狼獾的皮,其余几人则把剩下的鹿皮鹿肉给扛着,返回扎营地点。

  接下来,几人分工协作,陈秀清和张韶峰忙着搭帐篷,赵永柯和梁康波准备晚上过夜需要的柴火,吕律则忙着给准备用来做烤肉的鹿腿解花刀和用佐料涂抹鹿腿肉。

  柴火很快拢着,架火上的吊锅,熬上简单易熟的小米,吕律在柴火烧得差不多,没那么多火烟的时候,也将鹿肉用去皮的木棍穿着,放在火上烤着。

  前后花了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总算是烤熟了。

  别看这表层烤得焦黄,卖相不太好,可等切开后,里面的肉质却又细嫩无比。

  鹿肉可是非常滋补的,几人也是逮到机会,狠狠地吃了一饱,那叫一个舒坦。

  在吃饭的时候,吕律也顺便将明天的事情给安排下去,这几天的行动目标,就是一路朝着平顶山的方向进发,偏向桃山狩猎场方向。

  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离平顶山还有不少距离,大都是些丘陵缓坡,林木和草地夹杂。

  草地较多的地方,容易遭遇狼群,安全起见,他不准备让几人分开行动,一路所过,该布陷阱的布置陷阱,该掐踪打的,就掐踪打,每天换一个地点。

  平顶山虽是小兴安岭的最高峰,环境复杂,但并不是说这里就人烟绝迹,恰恰相反,这里有着别样的热闹。

  周围就有三个林场,还曾是抗联队伍驻扎打击过小龟子的地方,周边屯子也有几个。

  小火车线路也是早就开通的。

  但这是一片非常广袤的地方,几个屯子,在山里边显得非常渺小,赶着爬犁行进并不困难,只要选择远远避开村落的地方,以五人的能耐,每天都还有不错的收获。

  当然,这样的收获,也只是在张韶峰他们看来还不错,在吕律看来,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紫貂每天都有收获,但数量比起上次在石头河周边少了很多,最多的一天弄到了九只,最少的一天,只是三只而已,还有半数是吕律在山里搜寻遇到后,用弹弓打的。

  设置的陷阱,打到的更多的是黄皮子、貉子。

  另外,在元宝、白龙和黑嘴敏锐的嗅觉下,还掏了三个狐狸窝,得了十二只赤狐,掏了五个獾子的洞穴,得到二十三只狗獾。

  转眼入冬几个月了,进山打猎的不少,吕律他们看到过好几个熊仓子,不过都已经被人端了,几天下来,也就掏了个地仓,还是元宝发现的,在大树根脚的土洞里,地面被雪盖住,只有个小小的洞口,要不是元宝嗅觉敏锐,直接就错过了。

  打出来的熊瞎子不大,只有两百来斤的样子,得了一颗草胆。

  在进山的这段时间里,也碰到过几次打溜围的人。

  冬季打猎热情高涨,在家里猫不住,都想着进山转悠,搞到头熊瞎子,能当很多人苦上一年还有剩余,是不少胆大的怀揣发财梦想的人喜欢干的事儿,哪怕平时不怎么打猎,发现了熊仓子,也立马叫上人就上。

  看着这些被端掉的熊仓子,还有每天少得可怜的紫貂,吕律都开始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

  但他也明白,过了一个冬天,山上的野物也被打了一个冬天,野物少了不少,这也属于正常,但跑上那么远,这样的收获,吕律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当。

  晚上,几人在山坡一大片草地上扎营的时候,吕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咱们还是来晚了一些,这些地方的熊仓子,被人端掉的太多了,还有紫貂,数量也明显少了很多,打到的东西不尽人意,咱们提早进平顶山吧。

  那里山谷、沟壑众多,处于三个林场的边缘交汇处,也远离屯子,很多地方车马不通,怪石众多,行走困难,应该会很少有人深入那种地方,猎物会更多一些。”

  “我没意见!”

  “你是把头,我听你的!”

  赵永柯和梁康波相继表态,至于张韶峰和陈秀清两人,直接就没发话。

  三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答应了,他们自然没啥好说的。

  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几人收拾了头天设下的陷阱,捡回来一只紫貂,三只黄皮子,别无它物。东西被直接装袋子里,几人早早地赶着爬犁,朝着平顶山更深处进发。

  赶了一早上的路,山势渐渐变得陡峭,沟壑也变得更深,林间的石崖、石砬子,被封冻的小溪流和也越来越多,渐渐地,爬犁在山里不好走了。

  感觉差不多了,吕律才选择在一条被封冻的山溪旁扎营。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些沟壑中搜寻了。

  谁知道,几人刚在搭帐篷的时候,元宝就突然出声了。

  等了没一会儿,有两人从山林中钻了出来,被两人牵着的,还有六条狗。

  那几条狗见到小溪边有人,立刻冲着下边狂吠着。

  元宝它们六条狗反倒没有出声,只是在帐篷边呈半圆形排开,冲着山坡上那些狗呜呜地凶叫着。

  听到有人来,吕律等人纷纷放下手头事情,将背在身上的半自动都拔了出来,谨慎地看着那两人。

  那六条狗越咬越凶,它们骨量都不小,力气也很大,不停地朝着下边拖拽,两人拉不住,被拽着不停地往下边走。

  等下来一段,见到吕律的六条狗一条都没有拴,那两人都有些急了。

  能带进山里打猎的狗,都不是普通货色,凶狠着呢,而且,论骨量,吕律的六条狗丝毫不差。

  被六条狗拖着,雪地上又滑,两根本就拽不住,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叫道:“看狗!看狗!”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两人拉着的狗,明显不听使唤啊。

  他冲着元宝它们做了趴下的手势,几条狗子立刻安静下来,反倒是那两人牵着的狗越叫越凶,越靠越近,他不由沉声说道:“最好把伱们的狗拉得走远些,咬到我们几个还有我们的狗,可不好说话。”

  谁知道,吕律话音未落,落在后边,比较瘦的那人,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他牵着的三条狗,立马挣脱,朝着河边狂奔过来。

  另一人见状,更是扯淡,直接将手头拉着狗的绳索也放了,剩下的三条狗也跟着冲了下来,到了帐篷边,冲着元宝它们狂吠。

  碰到这种情况,不用吕律发出指令,元宝它们立刻起身,冲着那两人牵来的六条狗就迎了上去。

  没有立刻扑咬,双方的狗一下子对峙着。

  相比起对方那六条狗只顾着狂吠,吕律的几条狗却是不一样,一个个不过只是偶尔吠叫上一声,更多的是呜呜地凶叫着,低着脑袋,悄然换着方位,除了元宝在正面吠叫着,其余五条已经绕到两边。

  吕律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它们准备袭后,还是那一股子阴戳戳的感觉。

  至于对方那六条狗,吕律则看得眉头一皱。

  那六条狗,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尾巴的,似是故意被砍掉,只剩下屁股墩上的一小节,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不仅仅是吕律,就连赵永柯都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些狗都是没尾巴的?”

  “我也不知道!”吕律微微摇头。

  他也看不懂,这究竟是什么用意。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狗会吃亏,狗子们身上都穿着防护背心,脖子上都戴着有钢钉的项圈。

  平时狗子打架,喜欢朝着脖子或是后腿招呼,脖子这种要命的地方有项圈防护,至于后腿,还有比自己这些狗子袭后更专业的吗?

  那两人也快步跑了下来,有狗皮帽遮挡着,在林子里的时候,没看清两人,到了近处,吕律才看到,这就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

  比较壮实的那小子,想要上前去将狗拉开,但又不敢上前,生怕被吕律的狗咬,立刻冲着吕律嚷道:“赶紧把你的狗拉开,要是咬到我的狗,我让你赔!”

  听到这话,不待吕律说话,张韶峰先开口了:“哟,还挺横,你咋不把你们的狗拉开?我没看错的话,是你们的狗要来咬我们的狗,要是我们的狗被咬了,我怕你们赔不起。

  连自己的狗都拉不住,还好意思跑这里来横。

  我们这些狗,都金贵得很,被伤到一根毛,不管你们是谁,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着,将自己的半自动直接上膛。

  开口就放那种屁话,这俩愣头青欠收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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