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站在一边,安宁却站在另一边,事情总是如此。

  邓音吃着榨菜,骑着小电驴在街道中穿梭,他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度过了青春荡漾的年华,现在留下来的干巴巴已经算不上漂亮,如此平常,有心记也记不住,泯然众人了。

  听着戏,邓音小幅度摇晃着身躯,小路上慢悠悠地开着,不期待,也不招摇。

  他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不被打扰,也不参与什么宏大叙事,这里是避世的小镇,不繁华,胜在心安。

  天高云淡,清晨,这是买菜的时候,来来往往都认得邓音,打了声招呼,但是邓帮主昨晚没睡好,这是他身上唯一年轻的特征,那就是爱上了夜晚。

  五位主角各有特色,小帮主甘于平淡,秋裙惬意独处,要庆懒散喜喧哗,张守望有自己的执着,林星宇空虚、躁动,他们的剧本,还没有到扛大梁的时候。

  七拐八拐,今天是合心意得,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事件,丐帮还是那个丐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们融入了当地的生态环境,用一种野蛮的生活方式建设着文明。

  “头儿,长老喊我们呢!”

  “来了来了。”邓音不善言辞,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包榨菜没吃几口,他折好封口,给小电驴喂了些干草,打了个哈气之后进到了旁边的砖瓦房里。

  原先漠河谷的南面是丐帮和武斗大会一起建设的,但是因为虾饺权威的崩溃,所以发展进度渐渐得就慢了下来,现在武斗身边的团队,已经不足刚进游戏时的百分之一,撑不起当地的生物群体数量,如今,重新被北部的巫族收编。

  “邓帮主早。”巫族长老笑眯眯道,“百闻不如一见,您的友善让在下十分敬佩。”

  先进门,长老斟了茶水,白烟往上滚,吹开烫面,邓音笑了笑,落座,“长老想说些什么吗,我们最近好像没有惹事。”

  ”哈哈哈!不想我在邓帮主心里的位置这么差。说起来,也是命运为难。我们是想请帮主来山头看看的,或许您能遇见些什么。”

  大长老神态松弛,似乎只是在聊家常。

  邓音命贵,这是肯定的,否则一个乞丐身边也不会聚拢出这么大的规模。漠河谷民风传统,严苛条律对玩家的吸引力不高,也没有什么发展机会,曦徕文明的公民来得也不多,所以,他们来找邓音,想合作。

  “长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各个方面条件都不好,帮众们也不过是使者境界,使徒也多……”

  “邓帮主不必自谦,您的存在,帮我们节省了一大笔治安的开支,我们一直铭记心里。”巫族长老微微点头,“只是请您来山上看看,或许命运给您安排了一份礼物。”

  “唔……”

  邓音吃了口榨菜,思考了会,笑了笑,“我好像,不合适。”

  “嗯,明白帮主的意思了。”长老含笑点头,这位幽默风趣的小老头身穿复古礼服,笑起来的时候极具亲和力。

  “我只是……”

  “您放心,我理解。”长老伸出手在邓音身前,掌心往下压,一边压一边点头,“那,我们便不打扰您了。”

  “抱歉……”

  “无碍的。如果有王冠,就势必会有枷锁。除了爱,以外,这世上大多数事务,几乎都有对立面。”

  长老笑道,随后转身离开了。

  邓音松了口气,不太喜欢被打破宁静的感觉,吃了一口白馍,情绪才算缓和不少。

  主角命……

  有缘无分吧。

  少年在橘黄色的小木屋里站了会,用手揉了揉逐渐蓬松起来的长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林星宇在梦里安睡,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城时期,听着姐姐在自己身边轻声读着书: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她笑,看见他来,问道,“你的容貌、才华、性格是天生的,但你的家世也是,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爱上被富贵培养出来的你?

  “你的经历、友谊、健康是后天培养的,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培养一个爱人?”

  她很直白,也很干脆地站在他的面前,那时候林星宇还读不懂这句话,此后冰期,严寒带走了他身边的一切,也让他把童年冰封,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了这样,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富贵。

  空闲养人。

  那时候,林星宇就像做一棵树,不再关注这些圈圈绕绕的事情,动静就像是一把火,燃尽了他的所有。

  “见过蟋蟀吗?”

  “野外那种吗?”

  “不。”

  “那是什么?”

  树妖想不明白,猜不到她的心中所想,就在那里猜呀猜,女孩看着他,看了好久,眼睛跟着转,水灵灵得。

  “想不明白就继续猜咯。时间还长,你一定能想到的。是一个,笑话。”

  “笑话?我猜了这么久,到最后应该会生气吧?还笑得出来吗?”

  “那就不知道了。我爸猜了好久,说,也挺好笑的。”

  “不蹬鼻子上脸?”

  “当然,猜不出来那是辜负。你得向我道歉!”

  “你!无理取闹……”

  “嗯……”女孩不看他了,有些失落,又看了眼林星宇,笑了笑,随后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土。

  “我走喽。一点都不好玩。”

  “你——,是个笑话?”

  “当然。”女孩点头干脆,没有再回头看。

  我的春心萌动,就是个笑话。

  贝金一路走出去好远,这笑话,是她娘教的。

  “囡囡,见过蟋蟀吗?”

  “诶?见过!是那种打个你死我活的那种吗?”

  “是呀。我见过,那时候你爹在田里跟其它的小孩子怄气,就像只蟋蟀。”

  “嘻嘻,好玩诶。”

  “是呀。他灰头土脸的坐在田埂里,我去找他玩,问得就是这句话,【你见过蟋蟀吗?】,好好猜,是个笑话。你说,他猜到了吗?”

  “诶……这好像……”贝金不说话了,犹豫了好久。

  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不懂。但懂了的时候,记得问。”

  “为,为什么呀?”

  “他如果爱你,会无条件说对不起。”

  “诶……,所以?”

  “对呀。我是你爹的例外,是他的【永远低头】。”

  所以,我遇见了个笑话?

  贝金笑吟吟得,没有说什么。

  幸亏是梦。

  树妖呆呆地坐了好久,心里缺了一块。

  选择题做错了。

  “娘,你为什么同意我给那傻子冲喜啊?我以后,还怎么讲这个笑话呀?”那年,贝金跟在母亲的身后,在地上捡果子。

  “他爹是个痴情种,他妈也差不多,又是个温柔的人,是个好苗子。再者说,他如果不喜欢我们家囡囡,会来悔婚的,我们呀,能要点嫁妆。

  “你还小,以后,有机会问得。”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

  贝金记得,母亲是慈祥的,只是自己命不好。

  小少爷,你离我很远诶。

  天亮的时候,林星宇很累,他在这场梦中,轮回了不止多少次,懵懵懂懂没记住,袁辖深感疲惫,却仍旧没有得到贝金早上醒来的结局。

  他好像也没有抓住,就像是六道无鱼的那艘船。

  错过了什么?

  树妖和天使颓丧地回忆着,好像,不论怎么努力都没有。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迷惑于自己的见色起意。

  我为什么会期待亲密关系?

  如果真的有好结局,我又会如何呢?

  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不明白,这剧本的缺口在乌鸦祭祀的手上,祂如果不做出改变,他们身上就不会迎来奇迹,因为,根本就没有对应的选项。

  “小酒保,你说,蟋蟀是什么?”

  金发女郎买了票进场,光元素喝得微醺,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瞧着对面的神明,笑了笑,“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是呀,对你来说,它太久远了。”

  金发女孩点了点头,乌鸦祭祀明白,这是一个理性的话题。

  荒漠里长不出玫瑰。

  完美主义者,是接受不了失败的。

  “晚安,到时候,我去小擂台看戏。”光元素投了个骰子。

  从你开始,从我结尾;

  你擦了开头,我就撕掉结局。

  戏剧到末端了,古槐拿出一张千纸鹤,他就像是一个皮搋子,把洞口堵住了,星河在外面灿烂,一丝一毫都泄不进去。

  “定了吗?”秋羽情绪复杂,但似乎,至于他合适出面了。

  “她对我的是救命之恩,定什么?”蟾魔吃了口爆米花,食欲挺好的。

  你问我这个名义上的死舔狗时,能不能回头看看,那八十八万字,面都没见过几回的酆泽堃和轩禅啊?

  哦,我好欺负,那没事了。

  秋羽淡淡一笑,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主视角,而且他和宣缘的孽缘也很卑微时,便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哦,我也有三十万字废稿。

  靠,我那部分不是不写了吗?

  我怕个毛线啊!

  挺好的,没有女主位,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能僵持多久呢?棋主的候选名单已经定了,非要为了祂,跟盖亚星闹得这么难看吗……”

  “如果定了的话,你们出来阻拦做什么呢?虾蟹文明这一支被覆灭,跟你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另外,我不是他,你们的星河君子已经死了,请不要把我看作替代品。”羽翎语气强硬。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们的部队会在这里跟你对耗吗?”秋羽有些暗怒,“虾蟹文明跟盖亚文明同气连枝,这个关联答案,你满意吗?”

  “满意。但是,我属于世界岛文明。”羽翎起身,巨龙昂扬咆哮,淡金色的眸子威武不屈,霸道地凝视着身前的上位统帅。

  羽翎、古槐(古淮)、巨龙。

  作为羽翎的追随者,古淮的天赋在契约星也是有封号的,此刻同样是吃了【古槐】的存在感,设立了一道分身,而被还魂的巨龙更是与羽翎心灵相通。

  “委屈你了,现在,终于到了我们三个并肩作战的时候了。”

  深渊中,神明在吟唱,羽翎身上的星河异能开始沸腾,境界同样是节节攀升。

  他想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为世界岛文明,挡下这支援军!

  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乌鸦祭祀的切割,同样也让祂摆脱了束缚,此刻,他终于可以活成自己的模样,而不是某人的提线木偶、情感寄托和影射对象。

  你死了,把命,交还给我吧;

  让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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