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有人望着这般景象,心神失守宛若失心疯一般不断呓语着,余下的众人俱是神情呆滞,就算是吓昏的也不在少数。

  “自己跳下去?”

  骆粥望着众人随口问道,言语间不带一丝情感,眉宇间竟是凉薄,对于自己亲手造就的景象心底没有一丝起伏。

  “还是本官帮你们?”

  清冷的月光落到那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身上,他淡漠的开口道。

  仍旧是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不过好歹也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啊!”

  “我杀了你!”

  方才失心疯那人,再度经此刺激直接疯了一般,面色癫狂的向着骆粥冲来。

  骆粥只是略微侧开身子,便躲了过去,后者扑空,竟是直接跌入坑中。

  “动手吧……”

  骆粥收刀入鞘直接下令道,

  杀他们有些脏了自己的刀,当然更重要的是浪费时间,毕竟杀一个人得来的气运值并不多,全部杀完了也比不得那之前那两位尚书的一根汗毛。

  到底是没有功名在身的普通学子,同样也从侧面反应了,这帮人的可怜,便是寒窗苦读十年,也只是学了一肚子没卵用的东西。

  “诺!”

  一声令下,

  锦衣卫众人齐齐往前逼近长刀森冷,

  前有深坑尚且苟活,

  后有刀兵触之毙命,

  已经麻木的众人已经没有抵抗的心思,至少苟活一会也是好的,沉默着被后边的锦衣卫缇骑裹携着往坑中走去。

  “仗义死节?”

  “舍生取义?”

  “想来尔等是不配的。”

  骆粥望着坑中众人自言自语道,讲到底,不过是一群被人煽风点火便赶着来送死的没脑子的蠢货罢了。

  那几个老儒生更是如同那上辈子方孝孺一般的迂腐痴愚,不,说起来,还是比不上,至少人家名气大,影响力大,杀了还能提供不少的气运值。

  而他们,不过是一帮读到头发花白,耗空家财,就连一个秀才都没中过的废人罢了,或许他们确确实实有自己心中的坚持,也有少数人当真是不惧生死。

  可也远远谈不上说是文人风骨。

  ……

  一炷香后,

  十七里坡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只余下铁铲将泥土填回的沙沙声。

  “骆大人,您看还满意吗?”

  周千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殷勤道。

  “嗯,你们就留在这干完吧。”

  “若是累了,歇息也行,今夜确是辛苦诸位了,想来往后也不用如此操劳了……”

  骆粥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随后又对着那一群锦衣卫官员高声道。

  “不辛苦,不辛苦!”

  “还请骆大人放心,我等尽早完成!”

  众人闻声也是松了一口气,于自己而言,今晚埋得是别人已经足够庆幸了,至于身体上的劳累倒是小事。

  王如龄望着那越发卖力往回填土的一众锦衣卫官员,心中意味难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帮人也离死不远了。

  “走吧,还得去上京书院一趟!”

  骆粥说罢便往山下走去,算起来,还余有十几家书院等着自己登门拜访,不得不抓紧一些时间。

  ……

  上京书院,

  山门之外,

  上京书院距离十七里坡本就不远,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骆粥就已经领人到了书院的山脚下。

  “唏,吁吁……”

  骆粥陡然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因为一具老者的尸体正吊在牌匾之下。

  “这人是?”

  骆粥策马凑近一些,细细望去那老者脖颈间已经有了被绳索拉出的淤黑的痕迹,双目瞪大且无神,舌头更是伸出很长一截。

  “回禀大人,这人就是书院的院长!”

  有之前在此蹲守过的缇骑开口道。

  “院长?”

  骆粥狐疑道。

  那名缇骑闻声凑上前把尸体弄下来后,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后继续开口道:“确实是上京书院的院长,名为蔡明齐。”

  “依尸体的状况来判断,想来已经死了有一些时辰,在这后颈处还有一道淤青,想来是被人打晕后再吊上去的。”

  那人将尸体翻了个面,仔细查探过尸体上的状况后这才继续解释道。

  “倒是有趣……”

  “这便是过河拆桥?”

  骆粥闻声笑道,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也是被人戳使的,不论事情成与不成,真正的幕后之人,断然都没有留下他姓命的可能。

  若是论起阴谋诡计和心底的狠辣,朝堂上那帮老匹夫可还要远远胜过这帮被名利蒙蔽了心智的读书人。

  “罢了,不过倒也没有白来。”

  骆粥目光略过蔡明齐的尸体,往山上看去,还留有十几间学堂,学舍……

  “人杀不成了,那便把书院烧了吧。”

  骆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

  行至学堂,

  停了下来,

  “怎会是这般?”

  骆粥看着木桌上放置整齐的四书五经,随手翻开几页,看了两眼后,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道。

  和自己记忆中看过的书籍不同,其中不少都是阉割过的版本,更有甚者,是直接断章取义,将圣人先贤之言,分割开来,只取其中半句,又或者,注释得,似是而非,早就是脱离了本意。

  “大人,已经浇好猛火油了。”

  不多时,一名锦衣卫百户凑过来禀告道,同时也打断了骆粥的思绪。

  骆粥闻声,透过窗户往外边望去,其中不少锦衣卫正在往外搬运书籍。

  毕竟这玩意确实挺值钱的,精装的一册少说也是一二两银子,全套更是顶的上几个月的俸禄,于他们而言,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对了,那些些书。”

  “也都一同焚了吧。”

  临了,

  骆粥又补了一句。

  讲到底,骆粥对于最早的儒学谈不上什么喜欢,可也说不上厌恶,毕竟,能成为天下三教顶流的儒教,自然有其可取之处。

  至少在维护王朝统治的稳定性上是任何一个教派学说都比不了的,这也是流传至今的根本原因。

  不过,对于如今的迂腐儒生,被阉割篡改的儒学书籍,确是早已深痛欲绝,

  他娘的,哪来的圣人之言?

  不过是,妥妥的愚民之书!

  于天下人,

  无丁点益处可言。

  “诺!”

  那人闻声,急忙出去招呼着那些锦衣卫将收刮出来的书籍堆放在墙角,又淋上可猛火油,权当作纵火的引子。

  “嘭……”

  学堂的大门被骆粥一脚踹开,

  “轰……”

  骆粥望着那被天下读书人无比宝贝的书籍,只是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后,随手甩了出去。

  火折子落到满是猛火油的纸张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吗灼人的热气。

  “下山吧……”

  “余下的书院也都按照这个章程来。”

  骆粥说罢也不停留策马往山下而去,无数的书籍被烧得裂开,脱落的纸张在热空气的作用下腾空而起漫天飞舞,可还没来得及落下又被席卷的火舌所吞噬。

  所有被曲解,篡改的圣人之言,终归也是变成了灰烬,化为了尘埃。

  “骆大人,当真全都要焚了?”

  王如龄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年头书籍挺值钱的,同样不论是在读书人还是平头老百姓心里都挺崇高的,

  若是一同焚烧毁十几个书院的藏书所造成的影响怕是还要远远大过杀的那些学子。

  “要不要,用其他方式销毁?”

  王如龄继续劝诫道,

  如果是换个法子或许影响会小很多。

  “不用了。”

  “本官本就是想让天下人看看。”

  “此等迂腐之书有何必要存于世?”

  骆粥摆了摆手道。

  太后都杀了,

  世家门阀都平了,

  还怕这点影响不成?

  至于此事传遍天下后的名声,

  骆粥则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何况自己身上的骂名还少了吗?

  早就不在乎多这么些人唾骂了!

  真要说起来,

  自己前世最为推崇的千古一帝,那位一统六国,车同轨,书同文,修建万里长城,为后世之人立下无数功绩的始皇帝,不过是坑杀了几百个方士,为了维稳,焚烧了各国杂乱书籍,尚且被后世那帮腐儒,追着骂了几千年的暴君。

  谓之于“焚书坑儒”。

  上辈子看过的《史记·秦始皇本纪》有言: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

  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始皇帝已经算是做得公道,所有有用的医书,卜筮,农家经典,诸子和其他历史古籍都保存了下来,尚且背负如此之多的骂名,

  自己不敢与之相比,

  又哪里还敢奢求一个好的名声?

  只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

  自己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也定当焚尽天下一切不实之书!

  靠着曲解,篡改圣人之言,谋求一朝之安稳的事骆粥不屑于去做,百姓愚昧,读书人迂腐,固然有利于国朝稳定。

  可骆粥还是希望打造一个人人如龙的真正盛世,而非用繁华和虚浮来粉饰的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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