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众人一番商议之后,很快就统一了意见。王氏依旧要支持李唐一统天下,因为这天下间已经没有比李世民更合适的人了。

  天命之子,当之无愧。

  但是对于李渊,王氏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在王氏看来,李渊完全不适合当皇帝,现在更是做了这种事,已经下定决心推李世民上位。

  窦建德被杀的消息飞快传到了河北山东,原本正准备投降的河北山东地方门阀世家,在得知窦建德被杀后,顿时就如同炸开的锅一般。

  原本的降表立刻被烧了,然后直接痛斥李唐言而无信,直接杀了李唐派来的安抚使,再次起兵。

  窦建德对河北、山东百姓广施仁义,军中上下皆受其恩惠,窦建德虽然战败被擒,但是损失的兵力并不多。

  原本因为窦建德的书信,这些将领士卒已经打算投降,现在得知唐庭杀了窦建德,顿时沸反盈天,群情激奋,一个个大喊着要为夏王复仇。

  就在李渊美滋滋的等着山东、河北两地送来降表呢,结果传来了山东河北两地皆反的消息。窦建德部将刘黑闼率众起兵,亲率三十万大军,再次进攻李唐,为窦建德。

  听到河北、山东造反,李渊整个人瞬间呆住了,紧接着就是无穷的愤怒。在他想来他已经按照贵族政治,给了河北山东门阀贵族承诺,结果这些人直接无视了他的承诺,起兵造反。

  当初秦王李世民、中书令王玄景的话犹在耳边,结果他不听,这才多久,就被赤裸裸的打脸了。

  李渊甚至感觉到,朝中大臣们在看他的笑话。他这一次的操作似乎完全成了笑话,这让李渊心中更加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中官传来消息,秦王李世民求见。

  李渊压下心中烦躁,让其进来。

  李世民在行礼之后,直接开口说道:“父皇,河北、山东降而复叛,刘黑闼举兵三十万大军来攻,其势汹汹,儿臣恳请亲率大军讨之。”

  “儿郎前年讨伐刘武周,去年又讨伐了王世充和窦建德,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军旅之苦,朕也知道,若是再行出征,数年征战太过劳累,儿郎还是休息一下。”

  “窦建德已死,河北山东即便作乱,群龙无首之下,也不足为惧,让其他人也得一些功劳吧。”李渊拒绝了李世民的请求。

  现在李世民的势力越来越强,名望也越来越高,已经影响到了朝堂平衡。这些天以来他也动过更换太子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前隋就是因为更换太子,杨广登基导致灭亡,心中就有些不安。

  另一個原因则是他很清楚,自古以来,废长立贤都是国之大忌,被废的嫡长子十有八九是要死的。长子李建成虽然没有二郎那么能打,但是辅佐政务干的很不错。

  更何况他很喜欢长子,怎么忍心废长立贤,逼他去死?

  因此李渊只能尽量平衡朝中局势,压制李世民,这一次根本不愿意让李世民继续领军出战。

  李世民失望的离开了皇宫,在李世民离开之后,李渊立刻下诏,让太子进宫。

  “父皇,您要让儿臣前往河北讨伐刘黑闼?”李建成有些犹豫。

  “嗯,刘黑闼虽然看着声势很大,但是大多都是从众心思,那窦建德都不是我大唐的对手,他手下的人就更不是了,你做统帅,江陵王李神通为副帅,率领大军讨伐,定然能够平定河北山东。”李渊开口说道。

  李渊此次不让李世民出征,特意让太子出征,就是为了提升太子的威望,李世民的声望太高,已经开始压制太子了。

  他知道太子不善军旅,因此特意挑选了宗室之中,除了二郎外最擅长领军的人辅助他,只要他去做做样子就好,到时候平定河北、山东的大功就是他的了。

  只是让李渊没想到的是,他这般想法,太子却并不领情。

  上一次李元吉大败,逃回长安,也让他明白了兵凶战危,虽然想要战功,但是心中一直畏惧,一直以来都崇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因此即便是李渊给了他机会,李建成也不愿意前往,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父皇,儿臣未经战阵,贸然率军前往,恐怕不能胜啊!”

  听到李建成的话,李渊心中顿时大失所望,他强压着二子不用,给太子机会,结果太子还不愿意去,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李渊心中不喜,只能诏令李神通率军平定河北、山东。

  李神通率大军出潼关前往河北与刘黑闼交战。

  刘黑闼知晓唐庭实力强,而且他在窦建德帐下也不是排名第一的将领,为拉拢这些人,刘黑闼于城外设祭坛,祭奠窦建德,以收拢人心。

  接着又请相士问卦,相士以‘金刀既已刻,娓娓金城中’之言告知。于是金刀主天下的谶语很快席卷河北山东。

  众多门阀士族纷纷响应,支持刘黑闼,刘黑闼的实力飞速膨胀,一月克数郡,三月复河北。

  刘黑闼每战身先士卒,声望愈发卓著。

  李神通率军出征,作为李唐宗室,李神通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但是他同样犯了一个贵族特有的毛病,那就是看不起出身低下之人。

  更重要的是,李神通看到李世民轻而易举就将窦建德擒下,以为窦建德不过如此,刘黑闼是其手下将领,那就更不足为惧。

  与此同时,李唐为了对付刘黑闼,还诏令幽州罗艺一起进攻。想要南北夹击刘黑闼。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刘黑闼大军以为夏王窦建德报仇的名义起兵,兵法云哀兵必胜。

  河北之地百姓受窦建德恩惠,因此作战勇猛,李神通和罗艺南北夹击,非但没有获胜,反倒是被刘黑闼连战连胜。

  刘黑闼以大军进攻李神通,然后让兄弟率军防御罗艺。河北军民一心,奋勇作战,唐军连战连败,李神通几乎全军覆没。

  罗艺得知唐军大败,不敢再战,连忙率军仓皇而退。刘黑闼更是率军不断进攻,十一月攻下定州,又十天下杞州,十二月败徐世绩,一时间兵锋之盛,无人可挡。

  不过短短半年,刘黑闼尽复窦建德之地,甚至还占领大半河南,唐廷为之震动。

  得知刘黑闼兵锋直抵潼关,李渊在顾不得其他,连忙诏令李世民率军出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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