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阿姆斯特丹。

  “如果英国女王死在法国,那就没人会继续想拆散荷兰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威廉二世十分愤怒,只不过这种愤怒中既带着紧张,也带着兴奋。

  “我说英国人和法国人打起来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亲爱的。”卡洛琳环住了威廉二世的脖子,只不过这一次怀里的温香软玉也不能消除他的疑虑。

  “伱知道吗?你这样做等于是向传统挑战,向整个君主制挑战!”

  卡洛琳松开抱着威廉二世的手,哼了一声。

  “你遵守传统就能保住你的国家,保住你的权力吗?”

  其实收回弗莱芒本来应该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国内的宗教矛盾却愈演愈烈,大臣们纷纷要求将弗莱芒地区的天主教徒流放到奥地利去。

  这种做法威廉二世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不只是宫廷内部,就连民众也上街游行要求驱逐异端,而那些“异端”也准备好了逃到宗教相对宽容的奥地利去的准备。

  这件事背后的推手自然是弗兰茨,毕竟人对未知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弗莱芒的前途和命运便是未知的,只要稍稍加一点催化剂便是惊涛骇浪。

  奥地利对于安置移民早已经轻车熟路,反正匈牙利周边地区以及海外都有大片的土地。各个城市也能提供海量的工作岗位,就算真有上百万移民也吃得下。

  不过为了避免类似印巴分治这类的惨剧发生,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可以走海路和铁路。

  为此弗兰茨决定为其提供补贴,总金额可能需要三到五千万弗罗林,再加上土地和其他安置费用,甚至会超过三亿弗罗林。

  这让弗兰茨第一次感觉到迁移的困难,之前在中美洲是凭借野蛮的暴力和宗教影响力再加上加利福尼亚的金矿支持,并没有让他感觉肉疼。

  此时弗兰茨终于感受到了压力,而之后大饥荒发生之时爱尔兰恐怕还会有数百万人出逃,到那个时候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解决问题,还是说会和历史上一样留下遍地尸骸呢?

  此时的荷兰除了宗教矛盾让威廉二世头疼以外,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商人们的力量进一步壮大,他们想要权力,让荷兰成为一个立宪制国家。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当权者愿意主动放下权力的,威廉二世也不例外,他坚决反对君主立宪制。

  于是乎便不断有商人和大臣与英国人接触,他们的行为让威廉二世不安,但他却没有什么办法。

  再结合卡洛琳说的话,威廉二世终于想到,看来传统的方法确实没法保住权力,如果自己放弃了权力会不会落得和路易十六一样的下场?

  威廉二世再次看向卡洛琳双眼满是愧疚。

  “原来你是为了我好.”

  俄国,圣彼得堡。

  冬宫之中,沙皇尼古拉一世正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牛排。财政大臣正宣读着近些年来最华丽的收入报表,去年下半年到今天上半年,一年时间俄国的国库收入上涨了23%。

  (算上了德意志邦联赠送的一千万弗罗林。)

  要知道此前的年增长率都是3%左右,与奥地利之间的贸易极大地提升了俄国国库的收入。

  外交大臣涅谢尔洛夫也很得意,只不过他带来的,对俄国来说真不算什么好消息。

  英国女王出访法国,这可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要知道因为俄国没有放弃在海峡地区的特权,英国人始终在步步紧逼。

  如果英法联手,那么俄国还能守得住这片几代沙皇打下来的江山吗?

  现在海峡对于俄国的重要性又进一步上升了,如果不能随便在黑海海峡通行,或者需要向奥斯曼帝国缴纳关税,这就会危及俄国与奥地利之间的棉花贸易。

  (有人肯定想问为啥不走陆路运输棉花,首先俄国和奥地利之间有喀尔巴阡山脉阻隔,其次俄国此时连铁路都没几公里。)

  沙皇可一点都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不只是尼古拉一世,整个俄国的高层都觉得这是一颗摇钱树。

  因为奥地利坐拥着德意志和亚平宁两大市场,再加上其本身体量也很大,所以其消费能力是俄国人前所未见的。

  只不过这里是俄国,沙皇不说话,是没有人敢多嘴的。只能是一个个旁敲侧击地说,奥地利市场对于俄国多么重要,您和卡尔大公的关系多么好之类的话。

  沙皇一边享用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边听着大臣们的报告和吹嘘。

  桌上的美味很快就如风卷残云一般被消灭干净,尼古拉一世又拿起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

  看到沙皇这么吃,大家都饿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奉承几句的。

  “如果有人想我吃不饱饭该怎么办?”尼古拉一世突然问道。

  一时之间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该死!沙皇乃是全俄罗斯的主人,凡是忤逆您的人都该死。”

  这个人便是特别第三科的最高长官柳拜公爵,是整个俄国最让人害怕的人之一。

  沙皇笑了笑继续问道。

  “如果是个外国人呢?”

  “也该死!”柳拜公爵爽利地回答。

  “好,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普鲁士,柏林。

  腓特烈·威廉四世在宫殿内来回踱步,要知道此时为德意志守西大门的其实是普鲁士,而不是只有一块飞地的奥地利,或者是刚刚解放的卢森堡。

  倘若英法真的联合在一起,他们会不会进攻普鲁士呢?

  没错,威廉四世就是这么一个杞人忧天的家伙,完全没有祖先们的军事冒险精神。

  “陛下,您不需要担心,英国人不过是想找一些盟友而已。它可以是法国人,当然也可以是我们。”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样做?万一”

  “这没什么。奥地利在和俄国人做生意,而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和法国的贸易就没断过。既然他们可以这样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这样做不但不用担心,未来战火会波及普鲁士,还能用英国人的商品壮大我们的势力.”

  其实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离开了华盛顿之后就到了巴黎,但是并没有得到重用。直到他遇到了来此游历的俾斯麦,两人一见如故。

  在俾斯麦的劝说下,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又回到了柏林。至于鸦片酒的事情,早已经被腓特烈·威廉四世遗忘了,毕竟那位输羊血的医生早就被惩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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