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此刻也无比难受,波尔克的意外死亡和英国人的背信弃义让美国政府陷入了混乱之中。

  波尔克实际上是一位非常勤勉的总统,相较之下临时总统达拉斯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虽然已经55岁,但是依旧宝刀不老,经常在花天酒地中流浪往返。

  至于成堆的事务则是落在了新的副总统身上,其实此人从未奢望过入主白宫,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过他却十分看不上波尔克,因为其是个乡巴佬。

  成为临时总统不过是需要有一个人来背锅而已,自从撕毁了与英国的贸易协定之后,英国人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贸易制裁。

  实际上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的英国人早就想找一个矛盾的宣泄口了,比起解决矛盾,将国内矛盾转向国外更轻松一些。

  虽然之前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西班牙打得水深火热,但是双方却并不承认这场战争。

  法国人动用的是外籍兵团,而英国人送到西班牙战场的则是爱尔兰人。英法是同一级别的对手,但美国人就不一样了。

  老实说欧洲大陆之上还真没有列强把它当盘菜,历史上美国人之所以能对英国人屡屡战胜,并不是因为抗英奇侠们的神奇发挥。

  实际上两国的几次海上交锋,英国人连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出。两方拉开架势,美国人连一丝胜算都不存在。

  高层知道,但是平民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临时总统达拉斯卖国。实行贸易保护收益的是北方工厂,而遭受英国制裁铁锤却是南方庄园主。

  后者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开始积极活动要弹劾达拉斯。虽然提高了关税,但是美国北方的工业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迅速发展。

  因为缺少了廉价的爱尔兰人,此时美国本土工人工资高得吓人,平均一个月要15美元,也就是一年180美元。

  这几乎奥地利工人的三倍,普鲁士工人的五倍。

  除此之外美国还突出一个粗制滥造,工艺水平不行,再加上人工成本居高不下,他们的商品根本毫无竞争力。

  而此时美国人不但可以买到英国的倾销货,还能买到法国和奥地利走私货,这些工业物美价廉,品类繁多,他们自然对美国货完全提不起兴趣。

  结果就是本来实行贸易保护政策是为了发展本国经济,但是却一不小心卷入到了经济危机之中。

  实际上由于经济不景气各国都相应地削减了订单,但是种在地里的棉花和小麦却没法变成别的。

  农业出口国就是这样,抗风险能力极差。

  这一切都不是临时总统达拉斯能应付得了的,为了防止外出被人偶遇显得尴尬,他索性直接将人请到白宫中举行派对。

  不过此时一位法国学者的公开信,还是给美国人一些慰藉。

  大名鼎鼎的托克维尔一次又一次地得出相同的结论:“抛开蓄奴州不论,美国人不仅是世界上最开明的民族,而且(我把这置于上述优势之上),其所接受的实践教育和政治教育,也是所有民族当中最先进的。”

  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法国学者,政治家,著有《论美国的民主》后世东方某些人的《启示录》(特指一部分只看名字的人)。

  托克维尔之所以再次得出这个结论,那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祖国,法兰西已经混乱无比,他知道一场灾难就在眼前,不过那正是他所期待的。

  托克维尔决定找一个位置比较好的旅馆,他打开窗户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他要见证这一段历史。

  当托克维尔特意找了一家三层楼的旅馆,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市区和王公,他觉得没有人比他的位置更好。

  于是乎托克维尔便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静待世界的变化,这时两个大胡子正在顶楼的天台上炖酸菜锅。

  欧洲大陆的另一端,匈牙利。

  你们,祖国身上的脓疮,

  我应该对你们说些什么?

  我要烧掉你们!我是火!

  我不是火,没有毁灭性的烈焰。

  但是我有尖锐的声音,

  我要对你们发出诅咒。

  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你们。

  祖国有没有宝库,

  有没有容不下的财富?

  祖国,我可怜的祖国。

  他病得那么重,又那么穷苦。

  而你们这些强盗,

  却拿着祖国用血汗换来的药钱。

  你们把它们拿到外国,

  献上了外国偶像的祭坛。

  对这祖国,你们毫不怜悯!

  它正陷在泥泞中讨着饭!

  当它流着血,流着眼泪,

  你们却在外国把酒杯斟满。

  ——1847年,裴多菲。

  裴多菲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诗人,弗兰茨忌惮他的口诛笔伐,所以在其早年遭难时就对其伸出了援手,让他在维也纳完成学业。

  九年之前一场凌汛毁了裴多菲一家,让他们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

  而欠他们家钱的亲戚直接选择了赖账不还,逼得原本有些资财的裴多菲一家不得不当屠夫的学徒去捡一些人家不要的杂碎。

  不过弗兰茨直接动用自己的关系,帮裴多菲一家查清并要回了这笔账。

  之后又给裴多菲提供了奖学金到维也纳学习,甚至还安排塞切尼伯爵与其多走动,希望能改变这位伟大诗人的看法。

  然而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样的难以琢磨,裴多菲到了维也纳之后发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之后又见到了那些出手阔绰的同学。

  维也纳的繁华和他所生活的可洛石村完全是两个世界,大都市的车水马龙,日新月异,非但没有让裴多菲心生向往,反而让这个从小乡村出来的孩子感到了深切的自卑。

  他看到那些匈牙利的大贵族在维也纳的夜场里一掷千金,坐着豪华的马车招摇过市,那些贵族子弟的一件衣服就能买下他家里的所有土地。

  然后便是弗兰茨提供的数额夸张的奖学金,裴多菲祖孙三代人的努力也没法攒到这么多钱。

  裴多菲迷茫了,塞切尼伯爵说这是幸运,但他觉得并非如此。

  周围的同学们投来欣羡的目光,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幸运吗?还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丑?

  毕竟自己的同学们偶尔也会用一枚大银币(弗罗林)去戏弄乞丐,这笔奖学金是不是某个大人物兜里的银币呢?

  这个时候裴多菲突然得到了一份《佩斯日报》,塞切尼伯爵说科苏特想要毁了匈牙利,是个疯子。

  但是裴多菲却觉得科苏特说的才是真理,之后他不顾塞切尼伯爵的挽留毅然回到了匈牙利追随科苏特的脚步。

  1847年10月19日——裴多菲与森德莱·尤丽娅结婚了。

  他在这一天发誓一定要推翻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打倒趴在匈牙利人头顶上吸血的怪物。

  裴多菲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自由与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此诗一出全场哗然,人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来宾们并没有退缩,他们都是和裴多菲一样有理想的年轻人,他们都相信科苏特将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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