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化田听着荣华公主的怒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微臣一直在公主面前阳奉阴违罢了,微臣效忠之人从来都是皇上。”

  “是吗?朕看你效忠的是安阳长公主才对。”

  老皇帝眯眼沉哼,脸上怒意不减。

  “魏化田,朕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在朕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关于你的身份,云州和沈鸣岐早已告诉朕,你在朝堂上搅弄风云,把朕的孩子害得死的死伤的伤,你真是该死!”

  魏化田见老皇帝已知晓一切,索性也不装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该死?真正该死的人明明是你,当年若不是你派人围剿长公主府,如今坐上皇位的人根本就不会是你!而她的儿子更是可恨,他本该杀了你为长公主报仇的,却堂而皇之地站在这儿保护你,毁了我所有的计划,若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应该活活掐死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盯着谢云州,一脸的怒意。

  谢云州抿紧薄唇没说话,只是默默垂下了头。

  义父对他的教养之恩,他此生无以为报,但这不是义父谋逆的理由,义父对安阳长公主确实忠心,可太过忠心,反而会害了天下百姓,倘若安阳长公主还活着,也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沉思间,耳边又传来义父猖狂的声音。

  “狗皇帝,你以为我谋逆会只准备这点人吗?今天站在这条船上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

  话音落罢,只见他冷不丁从怀中拿出一把鸟铳,在众人的注视下对准船舱木板射了一下,下一瞬,船舱便裂了一道宽缝,紧接着便有冰冷的江水汹涌灌进船舱内。

  谢云州神色骤变,“皇上快走!”

  老皇帝慌了神,牵着明妃拔腿就往外面走,可魏化田哪会让他们如愿,举起鸟铳就要射第二下。

  却不想火药飞出的一瞬间,荣华公主竟想都不想的挡在了老皇帝面前。

  火药径直射进她体内,痛得她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荣华!”

  谢云州见状,眉峰一凛,趁魏化田失神的功夫立刻执剑上前,一刀刺中他的胸膛。

  魏化田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冷冷一笑,紧接着一掌拍飞谢云州。

  “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有什么胆量拿它来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要让你坐上龙椅,让你完成公主未曾实现的夙愿,可你这个蠢货竟然将它白白毁了,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对你也不必手软了,今日我就送你和这个狗皇帝去阴曹地府给公主赔罪!”

  说着,他欺身上前,拔出胸口的长剑朝谢云州攻去。

  谢云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像魏化田说的那样,他的功夫是他教的,他要出什么招数,魏化田一清二楚,他根本就打不赢他,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受了一身伤。

  与此同时,船舱内涌进的水越来越多,老皇帝抱着重伤的荣华公主想离开,然外面早已混乱不堪,谁还顾得上他们,他们在这茫茫的江面上彻底孤立无援了。

  正焦灼间,一艘小船正以飞一般的速度朝他们疾驰而来,老皇帝认出船头上站着的女子,顿时松出一口气来。

  待船靠近后,沈灵毓忙让陈术将老皇帝和明妃扶上船,左右却没瞧见谢云州的身影,直到听见船舱内的打斗声,她才意识到出事了,不由分说就上了龙船。

  冲进去的一刹那,她正好看见谢云州被魏化田逼至墙角,魏化田手中的长剑堪堪对准了谢云州的眉心。

  沈灵毓呼吸一滞,想都不想的从怀中拿出另一只鸟铳朝魏化田射去。

  只听砰的一声,魏化田口喷鲜血,握着长剑的手抖了几抖,犹豫一瞬后又放下了,只是他看着谢云州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失望和不甘。

  “我、我要你做皇帝……”

  谢云州扶助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魏化田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唇瓣嚅动许久,终是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谢云州伏进他胸口痛哭,“义父!”

  沈灵毓心中唏嘘不已,眼见涌进船舱中的水越来越多,一时也顾不上安慰他,急忙上前强行拽着他离开了。

  等他们回到小船上时,荣华公主也奄奄一息意识模糊了,嘴中喃喃叫着谢云州的名字。

  直到谢云州握住她的手,她才安然闭上眼睛,临死一句话都未曾留下。

  沈灵毓在旁看着,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一世结怨的人有很多,每一个仇人都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在了她面前,她心里本该是畅意的,可现在的滋味,却是悲欣交集。

  而经此一事,老皇帝也元气大伤,回到盛京后便一病不起了。

  然后宫子嗣本就单薄,太子和四皇子又先后出事,八皇子还年幼,如今老皇帝又病重卧榻,皇位后继无人,朝堂一时陷入动荡之中。

  关键时刻,谢云州携圣旨站在高堂之上,奉皇命传位于在外游历的三皇子裴怀应。

  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位从未在大臣面前露过面的三皇子,竟然就是北漠首富韦应。

  沈灵毓从谢云州口中知道真相时,震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他?”

  谢云州道:“是皇上的安排,从一开始,皇上属意的储君之选就是三皇子,但又不想让他涉入手足之争,便将其送往北漠耐心蛰伏,此番他随你去扬州,也是为了安排南巡之事,我和他都料到此番南巡不会太顺利,只是我背后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不便动手,只能让他在暗中运作,那些铁甲护卫就是他的人。”

  沈灵毓撇嘴道:“真没想到你们竟瞒了这么久,那北漠那边的事怎么解决?”

  谢云州道:“两国纷争不是凡人之力轻易可以扭转的,新君毕竟在北漠待了那么多年,对北漠的感情不一般,或许等他上位之后,另有其他对策,不过从他安置了九皇子和东厂其他人这件事来看,登基之后,他定是一位仁君,但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已向他辞官,从今以后过自在日子去。”

  沈灵毓想到很久前曾与明妃娘娘说过的“兔死狗烹”之道,嘴上不免嗤笑。

  “谢云州,你这个人的城府真够深的。”

  谢云州却拥着她笑道:“城府再深,还不是败在你手里了,沈小姐,不知事过境迁后,你还愿不愿意要我?”

  沈灵毓立马傲娇起来,“看你表现。”

  谢云州摇头失笑,突然拦腰抱起她,随即坐上一匹高头大马。

  沈灵毓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你干嘛呀?”

  谢云州柔声笑道:“春日正好,带你接孩子去!”

  话音落罢,他一甩鞭子,马儿立刻载着二人飞奔出城。

  这一日,阳光明媚,城门内人生喧闹,城门外,两人一马仗天涯,幸福在前,不虚此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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