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桥洋司越狱了?”

  餐桌边的一群人茫茫然地看着严肃地说明此事的几人,表情一言难尽。

  “我记得,这家伙烧伤面积很大,加上当时爆炸物对他造成的外伤,哪怕是醒了,也还没恢复到能自理的程度吧?”具备医学背景的浅井成实很敏锐地提出这个问题。

  虽然越狱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并不大,但毕竟刑侦也是一个参与人数众多,有很多环节的事情。

  只要参与的人够多,总有机会捅出各式各样的娄子。

  他只是单纯为本桥洋司还有精力越狱这件事本身惊叹而已。

  “他的烧伤只恢复了一部分。”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的松田阵平肯定了浅井成实的猜测,“简单来讲只做了一部分的植皮。功能的恢复都还没完成呢。”

  烧伤是非常麻烦的伤情,大面积的烧伤更是非常痛苦的。

  皮肤人体的整个运转中扮演了很重要的作用,大面积地烧伤造成的损坏不仅影响生活质量,即便有机会愈合,关节和肌肉的畸形,以及恐怖的瘢痕,都会进一步地造成长久的、蔓延终生的痛苦。

  本桥洋司还有很长的苦难要去经历,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时候的他都还没脱离基本的治疗过程,突然给他越狱了什么的……

  “越狱是在转院的途中发生的。”诸伏景光把带回来的资料放在手边,说明道,“他原本一直呆的医院是当时发生紧急情况之后,给他送去的专门医院。用来治疗烧伤是没问题,但保外就医可是个麻烦事情。”

  日本的保外就医基本上都不由警察参与,除非案件有新的情况,或者仍在审理当中而嫌疑人受伤过于严重,无法离开医院。

  本桥洋司就属于后者,所以在完全陌生的医院去完成这个流程是很麻烦的事情。

  他的治疗有进展,可以转其他医院之后,检方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总之,在转院途中救护车发生了意外抛锚了。本桥洋司借机逃走了。”诸伏景光这样简略地概括了结果。

  “……这个狱就非越不可吗?”坐在餐桌另一边的唐泽听他们讲完事情经过,嘴角抽搐,“什么轮椅越狱。”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这是什么事件的先兆,因此格外无语。

  普拉米亚是个反社会的癫婆,她兜兜转转想要回来解决阻止了她制造爆炸的几个日本警察倒是不奇怪,但这么执着于其他爆炸犯唐泽还是没想到的。

  为了防这一手,他还专门为本桥洋司量身定制了还击计划,确保他人不会死的前提下,丧失基本的行动能力。

  所以普拉米亚这次到底是怎么安排他越狱的,拖了个轮椅过来给他人抬走了吗?

  “他的情况,其实很难死刑的。”萩原研二看着手里的照片,冷不丁说了一句,“有什么越狱的必要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转了过去。

  萩原研二再次睁眼的时候,本桥洋司已经被送进去多时了。

  这位切实造成了自己死亡的元凶,萩原研二实际上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

  “确实很难死刑。即便找专门的律师争取顶刑,他也确实有完全的反社会倾向,曾经试图在居民区、医院甚至学校制造爆炸,但由于都被警察制止了,他的情节完全够不上极端。”在搜查一课干了几年的松田阵平是接触过整个刑侦送检流程的,很客观地表示,“只有那种造成了多人死亡,情节严重,且无悔罪倾向的人,才比较可能死刑。”

  这么说很有些冷漠和讽刺,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由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拿命制止了爆炸的进一步扩大,本桥洋司的爆炸案真正造成的伤亡数量并不大。

  这就导致检方很难从结果上去增加量刑的考虑,能判个25年就算胜利了。

  “没有越狱的必要,更不具备自己越狱的条件。别说他伤成这样了,哪怕没受伤,他也就是个因为职业和爱好了解爆炸物知识,但在其他方面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诸伏景光不赞同地摇头,“全是阴谋的味道啊,这也怪异了。”

  “唔,不好说,他和组织多少有过一点瓜葛呢。”唐泽把搅拌咖啡的勺抬起来晃了两下。

  “……是指已经被你解决的瓜葛吗?”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松田阵平眼角跳了一下。

  本桥洋司确实多少是利用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赚到了一些收入的。

  指给组织的那个不好说是不是暗网的网络当原料供应商。

  但负责对接他捞外快的人,是因为认知诃学而和组织有了联系的木原川。

  木原川本人现在都还在公安警察手里呢,哪里有空顾得上这种小喽啰的死活。

  “确实是没有多少瓜葛了,但这样就能解释安室先生的出现了啊。”唐泽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何必让零组直接参与。”

  安室透和零组对此事关注,是因为本桥洋司的案子牵扯到的是与降谷零的身份有关联的警校同学。

  这是波本完全不应该管的事情,安室透自然得注意参与的身份。

  可现在,现成的理由摆在这里了。

  “既然是有人想要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利用组织的势力去查不就好了?”唐泽眯了眯眼睛,“至于本桥洋司……他的殿堂,不还在这里吗?”

  想要利用殿堂找到失踪了的殿堂主本人也许有难度——更别提本桥洋司是个绝对不会配合他们,对抗性拉满的殿堂主了。

  但要是能通过改心,给本桥洋司洗涤一下心灵的话,多少能给普拉米亚,造成一些乐子吧?

  “我去他殿堂看看好了,顺便我还要回去办点事。”把喝空的咖啡杯搁在一边,唐泽站起身,“你们几个也忙了一晚上了吧,好好休息,本桥洋司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会造成什么乱子的。”

  就算普拉米亚调查出了降谷零的身份背景,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还正好呢,他辛辛苦苦打出的收集结果还不能向除了安室透之外的人随便展示,这不巧了吗?

  给反社会炸弹犯一点小小的心之怪盗惊喜好了。

  餐桌边的其他人默默交换着眼神,没有反对他的计划。

  目送着唐泽整理好衣服离开,他们才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本桥洋司确实是个问题,但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现在担心也没用。

  比起不知道被人用轮椅抬到哪里去的犯人,唐泽还是更令人担忧一点。

  就像是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一个晚上过去之后,唐泽就没事人一样走下楼,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常地开始了他的日常。

  “算了,心理疏导这种事情,他自己拒绝配合也没办法。”将资料留在桌上,松田阵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关节。

  唐泽说的倒是没错。

  昨天晚上,在现场听见了风见裕也电话的他们,自然是想都没想就跟着降谷零一起离开,调查研究了一个通宵,这会儿回来吃完早餐,确实也累了。

  “心理医生的人选不是那么好找的。除了小降谷,想要再找一个能让他放下防备,好好谈话的对象,也不容易啊。”萩原研二按着自己的后颈,“唐泽真是个相当难搞的家伙。”

  唐泽18岁的人生说起来也是跌宕起伏的,但有时候萩原研二觉得,唐泽会让他联想起某些经历特殊的前辈,心里的重量似乎无穷无尽。

  想给这样的人找到合适的心理医生,难度可太大了。

  “又要足够被他信任,又要能理解他的心理,还得知晓唐泽的真实身份,能让他敞开心扉谈话,这种人选真……”诸伏景光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

  等下,好像……

  ————

  “唐泽哥哥不在吗?”

  “是的,他昨天没有回咖啡馆这边,好像是去朋友家住了。”榎本梓弯下腰,朝柯南温和一笑,“是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这样啊,好吧。”柯南看了关闭着的阁楼房间一眼,只好把手里的东西先递给榎本梓,“那麻烦你等他回来把这个给他。”

  他将手里的请柬递给榎本梓。

  这是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订婚仪式请柬——假如真的是订婚的话。

  怎么讲呢,比起正式的仪式,这个突然的感觉,更像是警队又搞了什么乱子,又需要办场婚礼来应付什么问题……

  话说怎么总是在警察结婚的时候出问题,这是什么独特的属性吗,警察只要一结婚就容易出事啥的?

  大概是唐泽的住所毕竟是个咖啡馆,不方便收件的缘故,唐泽的那份放在了寄给他们的信件里,他就是下楼来想把东西丢给唐泽,顺便和唐泽聊聊自己那个关于能力来源的猜测的,没想到唐泽居然不在……

  柯南走出咖啡厅的门,正准备转个弯上楼,刚一转身,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疼——!”

  因为柯南才走到波罗门口的花坛,往后倒的时候完全被身后的灌木接住了。

  反而是和他相撞的那个人,正在从楼下上下,这下子脚下一滑,直直从楼梯间里跌下来,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重重拍在了地上。

  “……又是你啊。”有所预感的柯南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本堂瑛佑摔得泪汪汪的脸,不由半月眼。

  最近几天这人来事务所的频率有所降低,差点忘了这也是个招呼不打就会上门敲门,随时可能刷新出来的家伙了。

  “你这什么语气嘛柯南君……”本堂瑛佑拍着身上的衣服爬起来,“我就是路过,顺便想来找毛利侦探看看……”

  “看看有没有新案子?”柯南压了压眉毛,“你到底是崇拜毛利大叔,还是觉得跟着他有乐子看啊……”

  好吧,作为侦探,毛利小五郎的生活确实缤纷多彩的。

  如果是对侦探这个职业心怀憧憬的人,对这样的生活状态有向往也正常。

  但是像本堂瑛佑这么粘牙的,上一个还是某个死缠烂打希望毛利小五郎参加真人秀的电视台导演……

  “怎么能这么说呢,毛利先生是有为之士,我只是想要看看侦探破案的样子。”本堂瑛佑抗议了一句,视线却不由自主向柯南身后的波罗咖啡馆店招飘了过去。

  柯南皱了下眉毛。

  这话听着就有点奇怪了。

  既然是来看毛利小五郎的,这人怎么是从事务所走下来的?毛利小五郎这会儿还在事务所里吧……

  “那个……”接收到柯南的凝视,本堂瑛佑挠了挠脸,也有点尴尬。

  以往他这么说都是没问题的,但本堂瑛佑今天来,并不是这个目的。

  他今天,还真是被人叫过来的。

  只是约他过来的人压根没给确切的见面时间,为了不显得自己跑到门前徘徊的样子太奇怪,他才反射性地向事务所楼上走了……

  “我就是想起来,没吃早饭,上次毛利侦探说我像是专门来蹭饭的,就想下来先买点其他的……”

  本堂瑛佑这么说着,自然而然地看向自己真正的目的地,波罗咖啡馆,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凝滞住了。

  在他的视线前方,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正推开咖啡馆的门,径直走向吧台。

  “请问,安室君在吗?”站在榎本梓的对面,女人压了压帽檐,含糊地问道。

  “啊,安室先生今天可能要下午才到。你找他有事吗?”榎本梓应了一声,然后奇怪地打量起对方。

  波罗现在人气很不错,但早上不是咖啡馆的高峰期,店里的客人其实不多。

  这种几乎完全遮蔽住面容的打扮,实在是有点可疑。

  “如果是有急事的话,您可以告诉我事项,我帮你联系一下……”榎本梓说着,拿出了手机,拇指已经敲敲键入起邮件了。

  如果是有麻烦的情况,还是要和安室透先招呼一下……

  女人转过头扫视了咖啡馆一圈,发现确实找不到任何想找的人之后,无奈地摘掉了墨镜,扯开口罩。

  “放心,服务生小姐,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我叫水无怜奈,是和安室事务所那边有点商务合作。在事务所那边找不到他,所以……”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啊,一个二个的。

  郑重其事叫她过来,结果过来之后,一个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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