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南方的一地鸡毛蒜皮,北境大军一万多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任何一个史塔克家族的人,都没有想过去君临坐那把带刺的铁椅子。

  艾德·史塔克没再坚定支持远在龙石岛忙着集结军队的史坦尼斯,他只是想快点回到北境,回到自己的家。

  南方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值得留下的了,最好的兄弟劳勃死在了野猪的獠牙之下,而他的继承人居然身体内毫无他的血统,剩下他的两个弟弟,却正在为王位刀兵相见。

  是的,艾德·史塔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劳勃,是死在了兰尼斯特的阴谋之中,他一直在懊悔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劳勃那一次的打猎行动,哪怕在劳勃生前的日子里,那几乎是他除了酒和女人之外唯一的乐趣。

  罗伯和克雷商量之后,意见迅速达成了一致,罗伯带艾德·史塔克,领着步军先走,克雷率领骑兵跟在后面,防止兰尼斯特可能的追击。

  而赫伦堡这个河间地南方的大门,则交给了跟着克雷而来的河间地本土贵族来暂时驻防,克雷给奔流城的艾德慕去了一封信。

  赫伦堡还是交给徒利·家族自己来分配,这也是给了徒利家族一个重新笼络人心的机会,毕竟赫伦堡现在是无主的,这么大一块儿蛋糕,有多少人眼红。

  自己已经吞下了原本属于河间地的孪河城,虽然徒利家族碍于兵威,不敢对这个安排有什么异议,但毕竟心存不满,所以,克雷用一个赫伦堡,换来了徒利家族安分几年时间。

  等到自己的盖列索斯飞过奔流城上空的时候,一切的不满都会烟消云散,克雷相信,徒利家族会做出最有利于他们的选择。

  在分别的时候,克雷再见了一面养伤的艾德·史塔克,令他意外的是,这位受伤颇重的临冬城公爵大人,居然精神非常好。

  面色潮红,声音似乎也恢复了部分力量,不像之前那么虚弱了,这是见好了?

  不应该呀,不是克雷在诅咒艾德·史塔克,在军营里混了这么久,他可太知道自己手下这帮子军医都是些什么水平了。

  夸张一点,会打绑带止血,你就能当军医啦,会使用简单的草药,你就很牛逼啦,士兵们待你比待他们父亲还亲,要是伱能十个里面救活三个以上,那你在军营里就是珍稀动物,大家恨不得把你找个笼子关起来,生怕你跑了。

  就这样的军医队伍,居然能把如此虚弱的艾德·史塔克在短短的几天内治疗到这种程度,简直是不可思议,克雷怎么不知道自己军中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本人倒是掌握着庞大的猎魔人药剂配方,但问题是,那玩意儿几乎都是猎魔人限定版,普通人喝了,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大人,希望您尽快康复,北境还需要您来领导。”

  克雷驱马上前,来到了艾德父子身前,艾德·史塔克坚持要骑马回北境,但罗伯担心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同意。

  要换了在以前,罗伯绝对不敢这么和父亲说话,但现在,统兵日久,久居上位,少年人自有一番气度,说话自然也比以前硬气了。

  艾德·史塔克也没有夺权的意思,他自己身体受的伤自己清楚,与其强撑着指掌军队,还不如就还让自己的儿子掌兵。

  他已经从罗伯和凯特琳的口中,得知了克雷在南下之战中所做的事情,感慨北境幸运的同时,艾德也明白自己当初在临冬城看走眼了。

  原本他以为这小子就是个血气方刚,冲冠一怒的正常年轻人,只不过比常人心狠一些,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但现在艾德才知道,这小子的狠辣,不仅仅体现在他个人身上,在战场上,更是一等一的酷烈角色,那几道连俘虏都不留下的命令,就算是他自己,也要权衡很久,都大概率不会下达。

  而这个克雷·曼德勒,明明每次都能击溃对手,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却为了扩大战果保证自己的优势,硬是用五千人一口口吃掉了兰尼斯特一万两千人。

  从军事角度来看,这小子每一步都是对的,这就极为令人注意了,一位在战场上不犯错的统帅,难道不令人害怕吗?而且他只有不到二十岁,后生可畏啊。

  虚弱的对克雷笑了笑,单是从个人而言,艾德·史塔克对眼前的小子没什么恶感,既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征兆,那么他依然是罗伯的左膀右臂。

  跟罗伯一般大的年轻人里,克雷·曼德勒一个人的光芒就压倒了所有人,未来罗伯必然是要继承临冬城公爵的位置的。

  如果这个克雷·曼德勒和他的家族依然是北境最忠诚的封臣,那么,罗伯在处理未来的北境事务中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

  “我会的,南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艾德·史塔克本来还想再说一些拉近关系的话,但原本清醒的大脑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让艾德·史塔克几乎昏倒。

  他勉强靠在了马身上,咬着牙保证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在地,罗伯也看出来了父亲的异样,刚想询问,就被艾德·史塔克一只手紧紧攥住了。

  “走吧,我们回家,回临冬城去……”

  这种突兀的眩晕感来势汹汹,但去的也快,离的最近的克雷,也发现了艾德·史塔克的身体恐怕有点不对劲儿,他同样看到了那只阻止罗伯开口的胳膊。

  在眼下这个局面,维稳才是第一要务,克雷冲着有些慌神的罗伯点点头,示意他自己这里没事儿,赶紧带着艾德·史塔克离开。

  靠着马背休息了几分钟,眩晕感渐渐被压制了下去,艾德·史塔克恢复了几分力气,又重新站直了身体。

  “罗伯,我没事了,估计是有些虚弱而已。”

  罗伯搀扶着父亲上了马车,父子俩对留在原地的克雷打个招呼之后,带着全部北境步军先行拔营。

  看着史塔克离去的背影,克雷的眉毛微微皱起,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太过顺利,而且,艾德·史塔克的身体状态也让他起疑。

  希望是错觉吧,不知道其他北境贵族怎么想,但克雷自己非常清楚,这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现状,看似北境的战争结束了,而实际上,这只是中场休息。

  如果没有河间地这档子事儿,颈泽的大门一关,等到异鬼进犯绝境长城,丹妮莉丝跨海西征之前,北境到是能安稳几天。

  但,好死不死,北境和河间地是最坚定的盟友,而河间地,四战之地的境况没有丝毫改变,奔流城的羸弱七国皆知。

  所以,说不定哪一天,克雷会再次骑兵南下,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统帅多少军队,而自己的敌人,又会是谁呢?

  君临

  红堡王座厅

  头戴纯金制成的雄鹿王冠,刚刚坐上铁王座一个多月的年轻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正在用他那尖锐的嗓音,朝着鸦雀无声的君临贵族们发泄着自己的国王之怒。

  “他们怎么敢!我才是父亲王位的继承者,七国唯一的主人,这两个叛徒!谁来帮我去那两个叛徒的军中,给我割下他们的脑袋,你们的国王重重有赏!”

  乔佛里口中的叛徒,当然就是他的两个名义上的叔叔,拜拉席恩家族的另外两尊大人物,同时,也是维斯特洛另外的两位国王。

  在铁王座旁边,专门搁了一把椅子,依旧美艳的瑟曦王太后,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柔声对自己气呼呼的儿子说道:

  “国王不应该轻易动怒,那两个叛逆的贱人,不值得我的乔弗里这么生气。”

  说罢,瑟曦还在儿子的手上拍了拍,和她在过去的十几年所做的事情并无二致。

  但她的王国儿子却涨红了脸,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威严的国王形象,被母亲这哄小孩的语气给轻而易举地破坏了,虽然王座下的人,都低着头没人看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

  他恼怒地甩开了母亲的手,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朝自己作为摄政太后的母亲来怒吼的理由,他只能把怒火转移了方向。

  “我的外公呢!他带着国王的军队和北境的那些愚蠢的狼崽子们对阵,现在连我那被俘虏的舅舅都不知道救回来了没有。”

  乔弗里去过临冬城,也跟史塔克家族的年轻人见过面,在他看来,那就是一群什么都没见识过的乡下人,躲在临冬城那个冰冷狭小的城堡里,无比可怜。

  就这样的人,带着一支装备差劲的军队,居然把他之前认为勇武可嘉的詹姆舅舅给打败了,让自己的母亲哭了很久。

  这让乔弗里恼怒不已,同时也开始看不起詹姆舅舅,甚至说过就算是詹姆舅舅回来,也该让他在圣贝勒大教堂里自裁,这样才能保住他身为一个御林铁卫的荣誉,不给他这个国王丢脸。

  当然,这些话注定没有好下场,当时他正在和他的母亲和小舅舅提利昂·兰尼斯特进午餐,听到这些话,提利昂二话没说,迈着残疾畸形的短腿,直接给了自己的外甥一个狠狠的巴掌,然后充耳不闻乔弗里刺耳的尖叫,自顾自地离开了餐厅。

  难得一见的是,无比在意自己儿子的瑟曦·兰尼斯特,这次破天荒地默许了自己弟弟的行为,除了默默哭泣之外,还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那几个不知道该不该拔剑的御林铁卫。

  乔弗里愤怒的质问声,回荡在空荡的王座厅,没一个人回答他,君临的这帮贵族脑子清楚的很,没有泰温公爵手里的两万多大军,眼前这个只会愤怒的男孩,根本就坐不稳铁王座。

  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已经知道泰温公爵搞定了北方的强敌,正在率军日夜兼程,赶回君临城布防,来抵抗南方和东方的敌人。

  两万多人看起来似乎很多,兰尼斯特军队的战斗力,也不是君临这些金袍子能比的,但问题是,散在这么大的君临城里,能有多少防卫能力?

  他们不仅要面对陆上蓝礼十万大军的压力,更是要担心海上史坦尼斯随时可能的攻击。

  史坦尼斯作为劳勃国王时期的海军总司令,逃出君临的时候,几乎带走了全部的王家舰队,现在君临方面能掌握的海军力量,也就是几条破船,在史坦尼斯的海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君临城的诸位大人们,其实一个个都是心思各异,铁王座上的这位,且不论他那问题很大的出身问题,就他这个性格,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治理好国家。

  劳勃·拜拉席恩虽然烂,整天把自己泡在酒里,但你不得不承认,他那宽广的身躯,给了人足够的安全感。

  他只要骑上马,挥动他那柄巨大的战锤,宝冠雄鹿旗还在他身后飘扬,你就很难相信他会战败。

  他不是一个好国王,但却是一个好战士,这毫无疑问。

  但眼前这个只会大呼小叫的孩子,他的身上有什么呢?

  他的身材高大,但没人能在他身上找到安全的感觉,他的样貌俊美,但是七国的国王从不要求自己的外形,他衣衫华贵,身上绣满了狮子和雄鹿,但是,靠得近了,你却能闻到满满的脂粉味道。

  他跟劳勃就是两个极端,没有一点男人的威武感觉,相反的,任谁见过这位国王,都会认为,他最合适的位置,就是躺在瑟曦太后的怀里吃奶,而不是坐在王座上治理国家。

  见到没人回应他,国王的愤怒达到了顶峰,他一拍扶手想从铁王座上站起来,手掌却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铁王座的利刃割伤了他的手指,殷红的血液顿时流淌而出。

  男孩自以为精心维持的国王形象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捂着手指尖叫起来,好像那根仅仅被割开一个小口子的手指,已经被切断了一样。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乔弗里·拜拉席恩用他最快的速度,返回他的寝宫,找人止血去了,他喜欢看别人流血,但非常畏惧见到自己的血。

  瑟曦哄着他,好歹没让他在一双双眼睛之前掉下眼泪来,她一脸关心地跟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王座厅,连看都没看剩下的贵族一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尴尬之外,还是尴尬,虽然这样的事情,在乔弗里登位以来,经常发生。

  最终,御前会议中仅剩的情报总管瓦里斯,叹了口气,用他那太监的尖锐音调宣布道:

  “大人们,国王先回宫殿处理国事了,大家,先散了吧。”

  我的殿下,看看吧,这就是七国现在的主人,这样的人,只配成为您登基的垫脚石。

  太监想着,脸上的笑容不减,缓缓走出了王座厅。

  在他的背后,带有一丝血色的王座,沉默地注视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远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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