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太太严肃地板着脸，拿出一副要对未来孙媳妇刨根问底的架势来。
“对方是哪里人啊？”
“品行又如何？”
“样貌如何？”
“她......是靖北国的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靖北国是哪里？
身后的近侍凑近她，小声说了几句。
老太太点点头。
小地方就小地方，司烨能看上的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不过是身份而已，他们家大业大，底蕴雄浑，也不至于对女方家境有过多要求。
老太太拐杖敲了敲地，“继续说。”
司烨想起那张总是带着肆意的笑容，唇角也不禁上扬，“她很受身边之人爱戴，容貌......无人可与之匹敌。”
老太太心一震。
司烨生性不爱笑，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
想必是真心喜欢了！
而且，能让司烨说出这种话，究竟是长得真的倾国倾城，还是司烨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愈发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模样了。
老太太又问道，“那姑娘芳龄几许？”
司烨顿了顿，没吱声。
老太太狐疑地看向麟羽。
麟羽嘴角微微抽了抽，缓缓比出了一个数。
老太太：“两千岁？”
麟羽犹豫地摇了摇头。
老太太皱眉道，“两百岁？那岁数有些小了吧？”
司烨：“......”
麟羽：“......回老夫人，那是一名人族女子。”
人族女子也有很多岁数上千上万的啊！
不过老太太很快想到，司烨心仪的那位人族女子，似乎是从小地方来的。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多小的地方。
但估计...岁数是不大的。
该不会连两百岁都没到吧？
一时间，老太太心绪有些复杂。
她孀居已久，经历过太多风雨，人情世故早已看透，如今只全心全意地希望阿烨这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如今真的找到了，却让她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
在这东泸之中，人族女子从出生到一百岁，容貌变化不可谓不大。
而妖族则不同，妖族女子的容貌在成年之后便已定型，不会随岁月而变。
这一点上，妖族比人族幸运得多。
若那人族女子年华逝去容貌不再，阿烨是否能始终如一，而若那女子阳寿不长...阿烨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司烨是怎么对一个人族的小女娃动了心的！
老太太心乱如麻，索性不想太多。
曾经她也被世间条条框框束缚，最终落了个孤身寡人的下场，只希望阿烨别步了她的后尘就好。
阿烨和孙媳妇的感情，她这把老骨头一定要好好帮她们守住！
想到这里，老太太状似不在意地问，“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啊，你也不带过来给我瞧上一瞧？”
“她...生性腼腆，且我忧心她来此处...会害怕。”
麟羽和玄骨：“......”
腼腆？害怕？
尊主确定这说的是褚公子吗。
这点老太太倒也能理解，但她嘴上却说，“腼腆害怕？那若想以后和你在一起，不也迟早是要来西域的？”
“不过老太我这些年在西域待得久了，也厌了。你不妨告诉我那女子在什么地方，姓甚名谁，兴许我路过时能顺便看一看她！”
司烨无奈地叹了口气。
“祖母，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太太眼睛一瞪，“什么叫不是时候！？”
司烨眼角跳了一下，只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我心悦她，她对我却没有那种感情，同心骨是......是我强迫她的。”
信息量有点大，老太太心里冷气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道是该可怜自家孙儿，还是该可怜那人族女子了。
老太太举拐，掩唇轻咳，“哦哦，好...那就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如此一说，她更好奇那人族女子究竟什么模样，能把阿烨给迷成这样，甚至不惜......
咳，总而言之，她一定要见一见！
——
褚流年全然不知，自己成为了老太太的目标。
在她眼里，现在的权几殊才是真正的危机。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驱逐。”
男人似自言自语的低喃声，让褚流年心底发寒。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来找你了，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褚流年笑得有些凄凉，“将我再一次粉碎？”
“不...”权几殊轻轻地摇头，“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够了！”褚流年忍受着肺腑之痛，她强撑着冷声打断他，“你做出伤害我的事，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她撇过目光，声音还在继续。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明知道，我最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不信任。”
“你明知道那时我的心意，却总是给我希望又将我推开，一次又一次！”
权几殊攥着那把同心锁，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他沉默已久，终于用一种嘶哑至极的声音开口。
“我以为你会等我......
可你变了。”
“哈...等你？”褚流年突然想笑。
“权几殊，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她的眼角笑得泛出晶莹，“特别是死过一次的人。”
权几殊胸口剧烈地起伏，良久。
像是带着一种决绝，他蓦然盯着褚流年，像是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那我若说，现在我想坦白了呢？”
“......”
沉默。
毫无征兆的沉默。
风卷着雨花敲打着窗户，屋内是两个彼此拉扯着内心的人。
褚流年仰头望着他，眼里情绪翻涌。
“阿褚，信我一次。”
权几殊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却坚定。
“再信我最后一次。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权几殊向她靠近了一点，褚流年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她抬头去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了，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皮囊，皮囊里住着最能牵扯她情绪的那个灵魂。
而现在——
褚流年终于听到了这句她期待了很久的话。
老太太严肃地板着脸，拿出一副要对未来孙媳妇刨根问底的架势来。
“对方是哪里人啊？”
“品行又如何？”
“样貌如何？”
“她......是靖北国的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靖北国是哪里？
身后的近侍凑近她，小声说了几句。
老太太点点头。
小地方就小地方，司烨能看上的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不过是身份而已，他们家大业大，底蕴雄浑，也不至于对女方家境有过多要求。
老太太拐杖敲了敲地，“继续说。”
司烨想起那张总是带着肆意的笑容，唇角也不禁上扬，“她很受身边之人爱戴，容貌......无人可与之匹敌。”
老太太心一震。
司烨生性不爱笑，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
想必是真心喜欢了！
而且，能让司烨说出这种话，究竟是长得真的倾国倾城，还是司烨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愈发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模样了。
老太太又问道，“那姑娘芳龄几许？”
司烨顿了顿，没吱声。
老太太狐疑地看向麟羽。
麟羽嘴角微微抽了抽，缓缓比出了一个数。
老太太：“两千岁？”
麟羽犹豫地摇了摇头。
老太太皱眉道，“两百岁？那岁数有些小了吧？”
司烨：“......”
麟羽：“......回老夫人，那是一名人族女子。”
人族女子也有很多岁数上千上万的啊！
不过老太太很快想到，司烨心仪的那位人族女子，似乎是从小地方来的。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多小的地方。
但估计...岁数是不大的。
该不会连两百岁都没到吧？
一时间，老太太心绪有些复杂。
她孀居已久，经历过太多风雨，人情世故早已看透，如今只全心全意地希望阿烨这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如今真的找到了，却让她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
在这东泸之中，人族女子从出生到一百岁，容貌变化不可谓不大。
而妖族则不同，妖族女子的容貌在成年之后便已定型，不会随岁月而变。
这一点上，妖族比人族幸运得多。
若那人族女子年华逝去容貌不再，阿烨是否能始终如一，而若那女子阳寿不长...阿烨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司烨是怎么对一个人族的小女娃动了心的！
老太太心乱如麻，索性不想太多。
曾经她也被世间条条框框束缚，最终落了个孤身寡人的下场，只希望阿烨别步了她的后尘就好。
阿烨和孙媳妇的感情，她这把老骨头一定要好好帮她们守住！
想到这里，老太太状似不在意地问，“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啊，你也不带过来给我瞧上一瞧？”
“她...生性腼腆，且我忧心她来此处...会害怕。”
麟羽和玄骨：“......”
腼腆？害怕？
尊主确定这说的是褚公子吗。
这点老太太倒也能理解，但她嘴上却说，“腼腆害怕？那若想以后和你在一起，不也迟早是要来西域的？”
“不过老太我这些年在西域待得久了，也厌了。你不妨告诉我那女子在什么地方，姓甚名谁，兴许我路过时能顺便看一看她！”
司烨无奈地叹了口气。
“祖母，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太太眼睛一瞪，“什么叫不是时候！？”
司烨眼角跳了一下，只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我心悦她，她对我却没有那种感情，同心骨是......是我强迫她的。”
信息量有点大，老太太心里冷气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道是该可怜自家孙儿，还是该可怜那人族女子了。
老太太举拐，掩唇轻咳，“哦哦，好...那就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如此一说，她更好奇那人族女子究竟什么模样，能把阿烨给迷成这样，甚至不惜......
咳，总而言之，她一定要见一见！
——
褚流年全然不知，自己成为了老太太的目标。
在她眼里，现在的权几殊才是真正的危机。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驱逐。”
男人似自言自语的低喃声，让褚流年心底发寒。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来找你了，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褚流年笑得有些凄凉，“将我再一次粉碎？”
“不...”权几殊轻轻地摇头，“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够了！”褚流年忍受着肺腑之痛，她强撑着冷声打断他，“你做出伤害我的事，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她撇过目光，声音还在继续。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明知道，我最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不信任。”
“你明知道那时我的心意，却总是给我希望又将我推开，一次又一次！”
权几殊攥着那把同心锁，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他沉默已久，终于用一种嘶哑至极的声音开口。
“我以为你会等我......
可你变了。”
“哈...等你？”褚流年突然想笑。
“权几殊，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她的眼角笑得泛出晶莹，“特别是死过一次的人。”
权几殊胸口剧烈地起伏，良久。
像是带着一种决绝，他蓦然盯着褚流年，像是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那我若说，现在我想坦白了呢？”
“......”
沉默。
毫无征兆的沉默。
风卷着雨花敲打着窗户，屋内是两个彼此拉扯着内心的人。
褚流年仰头望着他，眼里情绪翻涌。
“阿褚，信我一次。”
权几殊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却坚定。
“再信我最后一次。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权几殊向她靠近了一点，褚流年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她抬头去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了，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皮囊，皮囊里住着最能牵扯她情绪的那个灵魂。
而现在——
褚流年终于听到了这句她期待了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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