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晚上吃饭喝酒都在讨论,几乎白象洲所有的酒楼茶馆都在讨论,议论,无数的家庭晚上都睡不着。

  窃窃私语。

  很多普通人都在盼望,那些经常欺负自己的恶人们会不会被抓进去砍头?

  “你说……这次杀人这么厉害,那个海大胖会不会抓进去杀了?如果那样那就太好了……”

  “我倒是也想,但那海大胖据说有点关系,而且只是个地痞,应该不会吧……死他都不配死啊……”

  “说的有道理,但那个海大山呢?那个也不是啥好东西……会不会抓进去杀了?”

  “也难,那個只是个流氓……”

  “……哎你说,这次那个大南瓜应该能抓起来杀了吧?”

  “那要看方队长查不查得到这方面了……”

  “不是有举报么?”

  “咦……这话说的也是。”

  曾经属于东湖洲的不眠之夜,现在完全转移到了白象洲。

  整整一夜,好多人在睡梦中,都感觉自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无数的不法之徒,整整一夜都在瑟瑟发抖……

  还有一些自觉在劫难逃的,居然已经开始在交代后事。

  而白象州的地下世界,也开始了各种串联,各种商议对策,毕竟东湖洲的地下世界被疯狂杀戮了上百万了,据说到现在还在继续杀……

  方队长凶威赫赫,谁不害怕?

  “怎么办?”

  无数的地下世界头头脑脑都满脸惊慌:“是配合还是抗拒?是顺从还是投降……这这……”

  无数人怒骂:“慌什么?就咱们身上的事儿,哪一个出去不得被杀头一百次?难道特么投降还能让你活了?”

  “……坚决不能出去投降?”

  “坚决不能出去投降!”

  白象洲也是一个超级大城,虽然比东湖洲要小的多,但是却也不逊色于白云洲。

  地下世界中,当然有无数的高手,藏龙卧虎,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对于方彻来到白象洲的警告,很多人都不屑一顾。

  你在东湖洲可以做到成为方屠,但那是东湖洲有镇守者东南总部;但是在白象洲……你试试?

  所以在地下世界几大巨头的安抚之下,地下世界很快归于平静。

  正如他们自己所说:我已罪孽滔天,出来投降也是死罪。

  你有本事攻陷地下,把我杀了,同样还是一个死罪。

  出去是死,不动也是死。既然如此,为何要出去?

  这种言论骤然掀起,地下世界的抵抗也越来越是铁板一块。

  ……

  对于白象洲地下世界投降不投降,方彻现在压根不在意。

  这在他计划中,只是靠后的一环。

  他只是给夜皇发了一个消息:“要不要连白象洲一起接管?”

  夜皇回了个一个字:“可!”

  “当需要的时候,我联系你。”

  “不需要你联系,我后天就过去。”

  已经将东湖洲地下世界杀的天翻地覆的夜皇,现在也没什么耐心天天抓老鼠,倒不如出去几天,让这边平静平静,老鼠们聚集聚集,等自己回来,突然一个回马枪,来一个一锅端。

  什么话都好说了。

  所以对于方彻的邀请,夜皇根本没思考就答应了。

  原本他的目标是白云洲的;但是既然老弟需要自己去白象洲,那就白象洲好了。

  反正……东南十七洲,都要一个一个的收拾过去的。

  所以夜皇兴冲冲开始启程了。

  夜雾升腾,一道虚影冲天而起,随夜风浩荡,向着白象洲悠悠而去。

  隐约煞气,如夜雾蔓延而开。

  身化虚空,手持鬼刃;夜皇出手,东南同震!

  ……

  方彻连续在白象洲疯狂的杀了三天!

  不只是原本核定的两万多人,连这三天里面,镇守大殿纷纷出动抓来的人,在一一审核后,有一大部分直接就被方队长判了死刑。

  立即执行!

  这一波,足有六千多人。

  凑足了三万这个数字!

  整个白象洲,已经杀的人人脸色惨白。

  一个个的在白象洲的江湖人,已经是连走路都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了。

  有可能离开的,已经早早地远走高飞。

  最倒霉的是那些有事情缠住,不仅离不开,还要天天抛头露面的……

  那真是每一天都是拎着脑袋出去,随时准备被方巡查遇到丢掉这个吃饭的家伙。

  街口一个很大的茶楼。

  好多江湖人在聊天。

  “就特么来做笔买卖,结果特么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亡命徒。”

  有人抱怨。

  “伱就知足吧……劳资刚刚和这边谈好了,银子都交了,特么的这边的老板被方巡查抓到,一刀咔嚓了……”

  另一人一脑门子倒霉:“劳资现在血本无归,还特么勒令不准离开,随时要去接受问话……”

  这话让其他听到的人心里都好受了许多:原来还有比我惨的。

  “不得不说,这位方屠,这杀性是真的重啊。”

  “废话,杀性不重,能让他执掌生杀令?”

  “这话说的也是。”

  “你们别光说方彻啊,方屠手下七大阎罗,哪一个是好惹的?又有哪一个杀性不重了?”

  “那莫敢云,雨中歌,东云玉,风向东,雪万仞,秋云上,井双高……这特么的,一个个的走出来浑身就好像带着红雾一般!那杀气,都特么显形了!”

  “你这是心理作用……我看着倒是没什么红雾,很英俊潇洒的几位巡查。那有你们说的这么可怕……”一人道。

  “你可快闭嘴吧!你是和镇守大殿做生意的,镇守大殿的很多物资都是你来提供,你特么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那几个人,特么在我们眼里,真正的阎罗也没有他们可怕!”

  “昨天遇到,其中一个看了我一眼,老子差点就尿了……”

  “噤声……”

  有人声音惊慌起来。

  “怎地……”

  “方屠……方巡查……方大人来了……来喝茶了……”

  “我草……”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伸脖子一看,只见目光所至,方彻黑衣大氅飘飘,暗纹金光飘闪,里面制服笔挺,领口刀剑花金光闪耀。

  面容英俊身材挺拔,正一路向着茶馆走来。

  在他身边,只有两个人,风向东东云玉。

  三个绝世美少年,从容迈步,雍容自若,大步走来。

  却让整条街彻底失去了言语。

  先前还在谈论的江湖人每一个人都是脸色惨白,张口结舌。

  这这这……这三个杀星怎么跑这里来了?不会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吧?

  却见方彻来到茶馆门口,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就从旁边的小巷子拐弯,进入了这里。

  三人的身影消失。

  茶馆中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呼……差点憋死我……”

  “方屠刚才那一眼,正好落在我脸上,劳资当时心都不跳了。”

  “胡说,分明看在我脸上,当时我两腿发软,差点就拉了……”

  “但是方屠从这里进去是干什么?”

  “老板你知道吗?方队长脸色好像很沉重的样子。”

  老板出来了。

  看了看那条小巷子,忍不住叹口气,道:“方队长应该是去吊唁鞠总执事的……哎。”

  “鞠总执事?”

  “是的,鞠秀水鞠总执事,那么好的官员,那么好的姑娘…哎……死的那么冤枉。”

  “老板,仔细讲讲啊。”

  “鞠总执事原本没出事之前,家就在我这茶馆后面,单独的一个很幽静的小院子……”

  老板一边叹息,一边讲述。

  ……

  方彻三人已经来到了鞠秀水家里。

  丧事已经办完了。

  家里空无一人,原本的老仆人也已经收拾收拾,离开了。

  白幡还在门口挂着。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整整齐齐。镇守大殿在韩百济的要求下,没有任何人动鞠秀水房间里的东西。

  哪怕是曾经动过调查过的,也都给恢复了原样。

  站在院子里。

  方彻对着门口,对着白幡,深深鞠躬。

  “弟妹,我来看你了。”

  “你受苦了!”

  风向东和东云玉同时躬身行礼。

  迈步,推门。

  精致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

  露出里面的客厅。

  很简朴。

  再往里,便是鞠秀水的闺房。

  打开门一看,一幅画当面,画中人的面容猛然印入方彻眼帘。

  猝不及防,入眼入心!

  方彻立即退出,眼圈毫无准备的突然一红。

  “怎么了?”

  风向东抬头一看,之间正对着门的,乃是一幅画像,一个男子的画像。

  面容粗犷,身材魁梧,腰悬长剑,一身制服,领口金星闪耀。

  目光正深情的看着门口。

  “这是谁?”

  方彻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悄然落下,吸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左光烈,已经金星的左光烈!”

  他木然而立,轻声道:“原来在鞠秀水心里,左光烈……早已经金星了!”

  ……

  “我到金星,我便去提亲!”

  “你到金星,我就嫁给你!”

  ……

  或许,在鞠秀水心里,她已经嫁给了左光烈吧。

  悄然退出鞠秀水的家。

  方彻站在门口。

  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白象事了,我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让你们夫妻团聚,合葬一起!”

  方彻默默的说着。

  看着院子里正开的姹紫嫣红的小花圃,深深吸气。

  轻轻关上了大门。

  让这个在闹市中独自幽静的小院子,再次归于静寂。

  “或许你们,已经在九泉团聚。”

  “老左……”

  方彻转头沉默而出,一路没有任何说话。

  一股迎面而来的凉风,吹起方彻发丝,让他的眼神,变得朦胧,风吹动他的衣袍,带出去一股彻骨的煞气。

  随着他似乎无神的漫无目的行走,心神不属的茫然前进,他身后的煞气,却愈是肃杀。

  一路所过,便如在这深秋时节,已经刮来刺骨的寒风,让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凉飕飕的。

  茶馆中,无数的江湖人看着方队长从小巷子里出来,身形萧索的在秋风中前进。

  所过之处,煞气无意识冲起激荡扫荡,虚空震撼。

  路边两排大树上……金黄的树叶,在方彻身后哗啦啦落下,铺满了整条街。

  所过之处,黄叶飘零满地。

  方彻三人的身影,拐过街角不见。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地厚厚的黄叶,突然间浑身寒凉。

  头皮炸裂的抬头,两侧大树,竟然已经集体秃顶!

  方彻只是从这里走过!

  “嘶……”

  一句话,似乎从所有江湖人心头升起。

  我从人间走过,自此山河皆秋。

  世界乱发飘散,我为红尘剃头!

  ……

  方彻沉默着回去镇守大殿。

  雨中歌等已经在大殿等候。

  “老大,我们已经连续查了这林家三天。很不对劲!”

  这三天夜里。

  雨中歌等人一点都没闲着。

  尤其是雨中歌和莫敢云,更是脸上无光——上一次,他们四个人的第一站就是白象洲。

  但是基本什么都没发现。

  在他们来过之后,方彻到来,一来就杀了一个尸山血海!

  而且还有林家这样的隐患存在。雨中歌和莫敢云两人都是感觉自己已经失职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所以这一次,雨中歌莫敢云雪万仞和井双高这四个人几乎是拼了命。

  “林家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方彻问道。

  “我们查了林家所有人,包括林家人,包括家丁护院,包括丫鬟等……合计一共是两千四百五十二人。”

  “其中林家血脉,加上媳妇孩子等……四百六十人。”

  “但是我们调查了林家近十年来购买仆役的人数,却达到了一万三千人。”

  “这人数远远对不上?难道他们将仆役买回去,就接着打死再买?这说不通吧?”

  “而且,林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产业,只有一个赌场,三家酒楼,两个绸缎庄,两个盐庄,还有个低阶灵玉矿。”

  “但是将这些人全部都加起来,都不够一万人。而且在这些地方的人,最小都三四十岁了,跟买进去的那些孩子仆役更加对不上。”

  “而且林家买仆役要求很高,未必非要天才,但是必须要具备武道资质,哪怕是下品,下下品,也成,但是完全就是普通人的,长的再好看也不要!”

  “但是我观测他们家的普通仆役,丫鬟等,却很多都没有武道资质!就算是有点的那种,远远看去,也不过就是七八十个的样子……”

  雨中歌脸色沉重:“既然如此,买来的那些具备武道资质的孩子,到哪去了?这可不是小数目,乃是一万三千人!”

  “只是十年时间里,就这么多。林家也没有通往外面的地道,更不见他们曾经将这些孩子送出去,那么这些孩子去了哪里?”

  雪万仞在一边道:“林家后院,有一个深井,井口大概在六尺宽度,已经算是很大了。但是林家用水,却从不用这口井中的水。”

  “我用灵气探测了一下,这个深井之下,还有一片空间存在。但是这片空间,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有下去查看。”

  方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突然问道:“味道呢?有没有其他的味道?比如臭味?腥气?”

  这么一问。

  雨中歌等人立即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井双高默默道:“在林家上空的空气,有淡淡的腥气,也有淡淡的臭味,但是并不明显。”

  方彻心中一个猜测越来越是明显。唯我正教,有一门魔功的名字,隐隐浮现。

  呼之欲出。

  他仰起头喃喃自语:“林家公子十一岁多点,十年前开始收孩子……那时候林家公子一岁多点……”

  “十年林家已经买了一万三千个孩子进入府中……”

  “林家公子林傲出酒楼的门看到那小女孩,就冲过去一口咬断了喉咙……”

  “鞠秀水所想要帮助的那个孩子,尸体在河中发现,咽喉被咬碎,五脏六腑稀烂……但唯独这一具为什么是在河里?”

  方彻苦苦思索。

  风向东突然目光一亮,道:“据我家族记载,在很多年前,唯我正教有一位血煞老祖,修炼的乃是采天神功;而咱们守护者这边,则称之为血煞魔功。”

  “血煞魔功,据说只有先天有缺的人才能修炼,因为只有先天有缺的人,才能用采补的方式,将别人的,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而这位血煞老祖就是先天武道资质残缺,当年的修炼方式,就是吞噬一些有武道资质的幼童的心脉和鲜血;不断地用幼童的鲜血和心脉滋养自己了,化作先天之气;弥补他本身不怎么强的武道资质……到后来成为纵横一方的大魔头……”

  “而这位血煞老祖,当年就是在东南大战中,被凝雪剑大人,劈成了粉末!”

  方彻也陡然间目光一亮。

  道:“调出来林家先祖林平江当年战斗的资料,究竟是和唯我正教哪些高手战斗的?后来又是怎么死的!?”

  就在白象洲,这资料很好调。

  很快,相关资料就摆在了方彻面前。

  “林家老祖林平江,当年独自挡住的高手是……后来是血煞老祖到来,三招将林平江打的重伤致死;接着剑大人出现,将血煞老祖当场震杀!”

  “但是林平江究竟是伤势太重,被抬回去后,大战还没结束,就已经溘然辞世。”

  “……”

  看完这份资料。

  想到风向东刚才的话,再关联之前方彻说的话,众人突然大惊。

  “血煞魔功?”

  雨中歌压低了声音。

  “不用担心,咱们每次谈话,都是有隔音结界的。”

  方彻道。

  “是,但这……有些太……太匪夷所思了吧?”雨中歌兀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推断出来的结果。

  方彻淡淡的说道:“如果从一岁开始,就开始修炼这血煞魔功;需要吞噬普通孩子资质心脉鲜血的话……算一天三个的话,到现在是多少个?”

  “一天三个……早晨一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一年一千二百个;十年,一万两千个……”

  雨中歌脸色有些惨白,还有点想要呕吐。

  “那林傲今年多大?”

  “十一岁零九个月。”

  “一天三个的话,是多少了?”

  “一万两千九百个……”

  “现在林府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个?”

  “七八十……”

  “那一万三千的数字,是否能对起来了?”方彻冷漠的问道。

  在场兄弟七人,无不脸上变色。

  “若真是如此……那……那简直是……”

  雨中歌面容扭曲,睚眦欲裂:“毫无人性,丧心病狂!”

  方彻脸色阴沉,道:“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血煞魔功,那么……还极有可能,与唯我正教有关……”

  “但他们老祖就是战斗唯我正教而死……而且家族这么多年都是靠着先祖的荣耀发展做护身符,这这这……”

  莫敢云都有些激怒攻心了,愤怒的几乎爆炸:“若是真的如此,那还能算是人吗?”

  “他们算不算人,我们不知道,而且现在也未必就能下定论。”

  方彻叹口气:“路要一步步地走,饭也要一口口的吃。”

  他啪的一声合上卷宗,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位当初鞠总执事追的逃犯。”

  众人一片沉默,立即就跟着方彻再次去了牢房。一路上大家脸色心情,都是沉重至极。

  到了大牢。

  提审鞠秀水当时追杀的那个逃犯。

  这是方彻专门留下的。

  “就是这直锥飞刃?”

  在东云玉独门手法之下,这个逃犯现在已经乖巧到了一定地步。

  知无不尽。

  “是,是的。方队长,求您给我一个痛快……”

  “当时你听到有风声加持在这直锥飞刃上?”

  “是。”

  “所以你认为有人暗中帮你?”

  “是。”

  “直锥飞刃出手之后,才有灵气加持?”

  “是。”

  “你看到了别的吗?”

  “没有。”

  “嗯……”方彻沉吟着。

  “方队长,真的不是我啊……真不是我杀的鞠总执事……我是冤枉的……”

  逃犯一把鼻涕一把泪:“若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不动,让鞠总执事直接抓我回来……我说的是心里话,呜呜呜……”

  他是真的这么想。

  虽然是逃犯,但是实在是罪不至死。

  哪怕被抓进来,也就是七八年就出去了。

  但是……哪想到镇守大殿总执事居然死在自己手里?

  “方总,请您相信我……”

  逃犯痛哭流涕:“我真的冤枉……”

  他如同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展示一般,拼命表达自己的无辜。

  而证明自己的无辜,却是为了速死!

  自从被抓进来之后,镇守大殿的这帮人便如疯了一般,每天都来提审好几次。

  每一天都死去活来好多次,伤痕不断地被恢复,然后不断的再次被撕裂。

  生不如死每天都数十次。

  方彻面无表情站起身来。

  “方总,方总……”

  逃犯哀求着。

  方彻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终于衣袖一挥。

  啪的一声。

  这个逃犯的身体,就被打的粉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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