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马军推开门进来,腰板笔挺的站在原地,穿着皮夹克的他往那里一站,健硕的肌肉自紧身T恤下显露,給人一种力量感十足的感觉。

  “马军。”

  曾警司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军,开口问道:“怎么样?你的好搭档华生最近怎么样?”

  “Thank Sir关心!”

  马军露出了笑容来:“多亏了曾Sir关照,华生现在在新的部门待的非常愉快,他也很感谢我。”

  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明显不一样了。

  换做是平常,马军跟这些上司说话那也是板着一副棺材脸,冷冰冰的,不屑一顾,但是现在却多了笑容,语气也順和了。

  曾警司帮自己推翻众多的投诉,直接从督察提拔为高级督察,还帮自己把华生从一个被流放的失败卧底转到O记。

  那天晚上,马军看着以前的好搭档华生饮多杯以后拉着自己的手说道:“军哥,都亏了你我才能够重新做人,不然我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清闲部门混吃等死了。”

  “到了O记,他们也都好給我面,对我的态度很好。”

  他搂着马军的肩膀:“做兄弟你马军绝对是数一流的,把我拉出泥潭,以后我全都听伱的!”

  一个做过卧底的人,尤其是执行任务失败还能转岗到I记这种部门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谁都知道华生有强硬的关系,所以没人会跟他过不去。

  华生本人更是清楚,所以他对马军才是越发的感激。

  马军抬手拍了拍华生的肩膀,轻描淡写道:“做兄弟,在心里。”

  他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波澜,轻描淡写的,但是心里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让马军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原来,手里有权、有关系是这么让人愉悦,能办很多事情,再回想自己以前,抓那么多犯人办那么多案子有用吗?除了被投诉什么都没有。

  以前面对华生的遭遇,他除了叹气安慰以外,什么也做不了,马军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男人跟女人之间感情好与坏外界因素很多,有钞票等等很多的因素在里面。

  而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友谊那就要纯粹的多。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能够帮手你的兄弟,能帮他平事,哪怕没有什么回报,但是那种成就感对于男人来说同样也能带来极大的爽感。

  因为男人更是一种感情动物。

  对朋友对兄弟,重感情,重情义!

  我帮你不是为了在你面前显摆什么,你是我兄弟是我朋友,只要我能帮手你一把,那就很爽。

  权力这种东西,潜移默化中就让马军开始心态出现转变,华生的事情更是一种催化,所以,现在马军在面对曾警司的时候,态度已然开始转变。

  “不用客气,你帮我做事,我帮你是应该的。”

  曾警司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马军这前后变化,开门见山直白道:“有个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下。”

  “您说。”

  马军微微颔首,答应的干脆利落。

  “好。”

  曾警司应声点头,看着马军:“忠信义最近表现的非常猖獗,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全是他们搞出来的。”

  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白的说道:“今天晚上,你带人去忠信义的场子,給我狠狠的收拾他们,告诉他们,跟我老曾作对,下场只有一个,开门做生意?下辈子吧!”

  “有没有问题?!”

  “YES Sir!”

  马军抬手敬礼,声音嘹亮的应到。

  “呼”

  曾警司长吐了一口气,看着关门离开的马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冚家铲连浩龙,敢跟我叫板?”

  “哪怕你是一条龙,那我也要让让你从一条龙变成一条虫,爬到我面前来卑躬屈膝,跪地求饶!”

  连浩龙刚刚的一通电话一番话,算是彻底刺激到了他,自己堂堂一个警司被一个矮骡子打电话威胁,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还玩个屁。

  自己还在警队当什么警司啊,滚回乡下去圈一块塘养基围虾算了。

  他敢跟自己叫板,那就打死他!

  “呼”

  曾警司长吐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脸,点上一支香烟,连着吮吸了好几口这才把心情平复下去。

  他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有点经常性的情绪失控,这很不好,作为一个警司,心态一定要足够沉稳,太过于浮躁这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司该表现出来的。

  如果让蔡Sir知道了自己这个样子,会狠狠的训斥自己的。

  曾警司的自我反省能力很强,沉下心来如有所思,脑海里思路飞快,开始复盘起这次的事情来。

  香烟夹在手里在指尖燃烧着,寥寥青烟向上。

  他的心情平复,思路打开,这件事再度在面前铺开了来,一一往下捋。

  让忠信义在逸龙湾上货,安排冼伟渣去把货抢了,然后再利用罗定发这个点把事情推到吴志辉头上去,作壁上观看他们斗的你死我活自己再出来收尾,一石二鸟之计。

  原本按照自己的布局来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是,却忽然杀出了一个未知的团伙打乱了自己的局面。

  忠信义的货是真丢了,追着越喃仔打,冼伟渣这边的损失也很大,自己策反罗定发的事情也让连浩龙知道了。

  这下,这次的事情不管跟不跟自己有关系,那都是落在了他跟越喃仔冼伟渣的身上。

  曾警司不得不承认,藏在暗中操盘的这个人策略确实是高,劫了货再让这批货在越喃仔的地盘出现,怎么甩都甩不干净,让他们斗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呢?

  他是什么身份?完全没有露面却操控了自己的剧本,到底谁会这么有脑呢?

  曾警司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丝毫想不到任何的关联点,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这个人表现出任何让自己追踪的线索。

  指尖传来灼热感。

  曾警司回过神来,把手里已经烧到尽头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思考一番以后还是拿起电话来直接打給了蔡元祺。

  “蔡Sir,是我。”

  曾警司在电话接通以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方便说话么?”

  “老曾,是你啊。”

  蔡元祺的语气波澜不惊,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不好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最近支持我的那几个老细有所犹豫,资金这方面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补充。”

  “越喃仔搞不定忠信义还打起来了?我上哪里去找钱啊?要是迟迟都搞不定,我怎么玩?”

  不管什么阶层,钞票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没有资金支持,蔡元祺就玩不转,所以他的目光才放在了白粉生意上,为了快速见效,扶持越喃仔吞并忠信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能搞定的话,白粉生意就跟印银纸一样,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资金。

  “是”

  曾警司听着蔡元祺这没有语气波动的话,不知不觉中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他跟了蔡元祺这么久,太了解蔡元祺的性格了,他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他非常的不满。

  “出了意外。”

  曾警司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汇报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然后寻求意见:“现在这把火已经烧到了咱们身上来了。”

  “可是我始终无法找到任何有关联的线索,根本找不到是谁在操作。”

  电话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曾警司见蔡元祺迟迟没有说话,也不敢多说,只能拿着电话继续等待。

  好一会。

  “我刚才捋了一下你说的情况。”

  蔡元祺的声音这才再度响起:“这个人确实很聪明,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从中制造矛盾让咱们跟忠信义绊在了一起。”

  “我能看到的点就是在这次事件中,西贡警署的宋子杰参与了逸龙湾的收尾工作?他们先到的现场然后才把现场交接給了北区?”

  “这”

  曾警司听着蔡元祺的分析,不由得吸了口气。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任何能让他们找到有线索的点,但这个宋子杰出现,是不是就显得多疑了呢?

  宋子杰为什么这么巧合的赶在北区之前就出现在了事发点,他的提前出现是不是就可以处理掉现场的一些可能的线索让北区的人没有任何发现?

  曾警司问道:“莫非,是许警司在跟咱们作对?”

  “许警司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蔡元祺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但是跟他关系密切的任擎天却有这个可能,那个吴志辉不是挺有脑的吗?不要小看他了。”

  “……”

  曾警司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思考了好一会:“那行,我安排人去试探试探他。”

  “嗯。”

  蔡元祺应了一声:“尽快搞定这件事情,不要拖延的太久了,时间紧迫。”

  “好的好的。”

  曾警司连声应到,思考了一下又拿起电话来,直接打出了一个号码,接通后道:“林怀乐,是我,你帮我办一件事情,试个人.”

  就在曾警司做布局准备重新掌控局面,另外一边,冼伟渣他们这边同样也没闲着。

  上午九点。

  夜总会后面的办公室里,越喃仔的三个养父齐聚于此,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

  “扑街的越喃仔。”

  光头嘬了口香烟,没好气的说道:“越喃仔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妈的,现在自己有本事了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

  “就是啊,他妈的,当年如果不是咱们帮他们把他们从白石难民营接出来,说不定他们三个早就死了。”

  四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本以为他们帮忙做事我们会轻松一点,现在好了,火都烧到咱们身上来了。”

  “亏大咯。”

  大侠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就昨天一晚上,我的场子损失起码好几十万下去,这要是再让忠信义追着打,大家都不用做生意了。”

  “不管怎么说,一会他们来了一定要让他们把货吐出来,要是不听咱们,直接换人,把他们踢出去,让他们滚回越喃去吧。”

  大侠左右看了看几人:“这样好了,一会我来跟他们说,他们不听也得听。”

  三人是一个共同的利益体,在这件事情上也保持着高度统一,意见一致。

  他们就是稍微赚一点,没兴趣跟那些社团争什么,也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有的赚就行了。

  几分钟后。

  冼伟渣推开门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就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捏着的雪茄送进嘴里,大口的嘬着,脑袋高抬,斜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个养父。

  身后,跟着的托尼走到茶几前,把手里拎着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袋子,里面放了两盒面条。

  他拿出一盒来坐在小凳子上,取出一次性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看上去饥肠辘辘的样子。

  三人看着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光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四个马仔,給了他们一个眼神,马仔当即把门給关上。

  “呵呵。”

  冼伟渣扫了眼关上的门,轻笑一声架起了二郎腿,把雪茄送进嘴里咬住,伸手捋着袖子:“这么早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说不就行了?”

  “你还有脸说?”

  大侠身子往前一探,盯着面前的冼伟渣:“要不是你们在外面乱搞,好好的生意不做去捅忠信义,他们会跟条疯狗一样盯着咱们打吗?!”

  他瞪大着眼睛:“就因为你们吞了他们的货,搞的现在我们三个都跟着你们倒霉,你知不知道啊?!”

  托尼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大侠,轻笑一声筷子夹着面条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他妈的。”

  冼伟渣拿着雪茄身子跟着往前一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大侠:“每次收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想多要一点,他妈的,现在我们三兄弟做点事失手了你们就叫的这么凶?”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你们三个第一天出来混啊?出来混打打杀杀很正常的,你打我我打你也是常有的事,才刚开始就一定觉得我会输?!”

  大侠被冼伟渣的话堵住了嘴,一下子无话可说,却是,几人平常在收钱的时候可都是说让冼伟渣放心大胆的去做事。

  “我不管!”

  大侠一甩手:“赶紧把忠信义的货还給他们,再摆个和头酒这样大家都还能继续玩,不要再跟他们斗了,就你们三兄弟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冼伟渣并不回答,反而发问看着大侠三人:“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三个的意思啊?”

  光头、四眼、大侠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

  冼伟渣闻言冷笑一声,斜眼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上,重新架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先不说我冼伟渣有没有吞他们的货,就算是我吞了他们的货那又如何?”

  “你们第一天认识我冼伟渣啊,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们挨了打不找回场子的,让我給他们摆和头酒,你在想什么?!你见过我冼伟渣有这么扑街的时候?!”

  “冼伟渣!”

  大侠冷声呵斥一句:“你别不识好歹,再让你这么玩下去,大家都得遭殃!”

  他声音尖锐:“如果你们三兄弟还要自以为是,那就不要怪我们撕破脸皮不給你们面!”

  如果冼伟渣还不知道收手的话,那么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跟他们撇清关系,自己的地盘自己管理,再没有这三个扑街什么事情了。

  “噗”

  托尼正专心的吃着面条,大侠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噗嗤一声直接笑了起来。

  “托尼仔!”

  大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笑我们?!”

  托尼看了看他们,并不搭理他们,夹着面条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哼!”

  大侠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人:“今天,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愿意听我们的就按照我们说的做,不愿意听我们的,那你们就可以走了!”

  “哦?”

  冼伟渣一挑眉,看着大侠,嘬了口雪茄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在大侠脸上:“那我也再度确认一下,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你们三个人的意思?!”

  “我们三个人的意思!”

  “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就滚蛋吧!”

  三人态度坚决,今天这件事情必须做个了断。

  “啊”

  冼伟渣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焕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三个都商量好了啊。”

  顿了顿,他的声音跟着冷了一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三人:“那如果我说不行呢?!”

  “不行?那就别怪我们撕破脸皮了。”

  大侠冷声呵斥了起来:“那我们就清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嘭”的一声门直接就被人撞开了,马仔被人踹飞撞开门摔倒在大侠的面前,口鼻冒血。

  “你是说清理门户?”

  冼伟渣抬脚踩在马仔的胸口上:“你们凭什么清理门户?凭这群扑街?!”

  门口。

  阿虎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口,右手拳头上沾染着血,身后,大侠他们的马仔早就被清理了,一个个倒在走廊上。

  “放肆!”

  大侠三人表情剧变,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守在门口的马仔低吼道:“干掉他们!”

  原本守在门口的四个马仔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双手搭在身前,压根没有掏枪的动作。

  “动手!”

  大侠再度嘶吼一声,但是四个马仔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而是目光看向了冼伟渣。

  “老东西,想什么呢!”

  冼伟渣脚一伸,直接搭在了茶几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他们三人:“他们早就被我们收买了啊,清理门户?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没有我们三兄弟帮你们做事,你们的地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吞了啊!”

  “你你们”

  大侠几人表情惊慌了起来,看了看冼伟渣,又看向了自己的马仔。

  四个马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哼。”

  阿虎不屑冷哼一声,跨步走了进来,把手里拿着的三把短刀丢在了茶几上。

  “啧”

  冼伟渣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来,看着他们三人:“我们三兄弟呢向来都是好重情重义的,即便你们三个老东西要做掉我们,但是我们依旧不想跟你们计较。”

  “但是呢,我们觉得,每个月要向你们三个人交数太麻烦了,不如这样好了,从今以后我们只向你们其中一人交数。”

  他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人:“你们谁能站的住脚,以后我们就給谁交数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短刀左右看了看,又丢在桌子上:“三个人,只能站一个哦。”

  “呼,爽!”

  托尼仰头吐了口热气,把筷子往面碗里一丢,点上一支香烟,努嘴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另外一碗面,口鼻冒烟语气轻松道:“三个人,就一碗面,你们看看谁吃吧。”

  大侠、光头、四眼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动作。

  门口。

  站在的四个马仔伸手自后腰抽出大黑星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三人。

  “三!”

  “二!”

  “啪!”

  原本还没有动作的三人几乎同时伸手抓向了桌子上的短刀,之前还坐在一起的三人各自互相远离着对方,抓着明晃晃的短刀提防着对方。

  在绝对的生存还是死亡面前,即便三人多年的兄弟,此时却毅然反目成仇。

  “大家别激动,不要中了越喃仔的奸计!”

  光头紧攥着短刀,目光闪烁的看着大侠跟四眼:“越喃仔这是故意在挑拨咱们,咱们一直对外,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的。”

  “我觉得”

  四眼拿着刀,刚准备接话,就感觉眼前白光闪过,光头一刀斩在自己的手臂上,表情凶狠的看着自己:“去死吧!”

  三人挥刀就砍,杀红眼的三人扭打在了一起,大厅里时不时的响起沉闷的利刃穿刺的声音来。

  好几分钟后。

  “铛”

  浑身染血的光头丢下了手里的短刀,身边,大侠跟四眼倒在自己身边,目光看向冼伟渣:“渣哥,我搞定他们两个了,我厉不厉害?!”

  他陪着笑脸,语气谄媚,身上挂着的伤口往外渗着鲜血,触目惊心。

  “哇,你个老东西.”

  托尼看着表情谄媚的光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努嘴示意了下面前的面条:“行了,这份面条是你的了,吃吧。”

  “好,好!”

  光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坐了下来,伸手拉过面前的面条来,抓着筷子夹着面条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的塞直接把嘴塞满。

  “草!”

  托尼看着疯狂吃面的光头,咬着烟蒂眼珠子一瞪,折断面前的筷子直接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脖颈折断的筷子直接捅了进去。

  “噗嗤..噗嗤”

  迸溅的鲜血中,光头口鼻冒血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冼伟渣,手掌紧紧的捂着脖颈,深深扎入的筷子被鲜血染红,无比醒目。

  他在托尼松手以后重重的跌倒在地,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进气少出气多。

  “他妈的”

  托尼甩了甩手上的血渍,随手拽过桌上的餐巾纸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叫你吃你就吃啊,傻佬!”

  外面。

  马仔们一个个表情各异的看着里面的场面,不知所措。

  “传下去!”

  冼伟渣活动着脖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嘹亮的说道:“连浩龙派人斩死了三位养父,这个仇不共戴天,我冼伟渣必替他们报仇!”

  “所有兄弟听我们号令,为他们报仇!”

  ·····

  香港仔。

  吴志辉刚刚跟黎叔几人碰面,商谈夜总会管理方案的变更,粗略的谈了一会就准备离开,大D快步的走了上来,看着吴志辉:

  “大佬,好戏发生了,听说忠信义那边,罗定发吃里扒外帮差佬做事,被连浩东除掉了。”

  “还有,越喃仔那边对外宣称,连浩龙做掉了他们三个养父,他们彻底接手三人的地盘,打着为他们报仇的旗号,对忠信义宣战!”

  “呵呵。”

  吴志辉轻笑一声,若有所思:“看来,事情发展的很快啊,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

  “还有个事情。”

  大D沉吟了一下,看着吴志辉:“和联胜的林怀乐打电话給我,说是晚上要请大佬吃饭,还叫上了我一起。”

  “哦?”

  吴志辉一挑眉,看着大D揶揄了起来:“不错嘛大D仔,现在混得越来越出名了,林怀乐都要叫上你一起吃饭了。”

  他龇牙笑了起来:“看来,以后我都得叫你大D哥了。”

  “哎呀,大佬。”

  大D听着吴志辉的话,撇嘴摆手:“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他说话的语气,在周围的马仔听来,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大佬在吴志辉面前,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弟一样。

  “告诉他,晚上我们准时到。”

  吴志辉笑着摇了摇头,坐进车里:“林怀乐这个时候请咱们吃饭,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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