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琪凝视着许默的眼睛。
对于许默的话，她没有反驳，也无需反驳。
从她上次来白银市，看到许默之后，她就想到了这些。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她当时选择离开。
至于她在想清楚这些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不好受的。
但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很显然，她已经做出决定，甘愿去做一枚棋子。
只是，相对于这些，此刻的她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想杀死他？”
这其实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每一个拥有多重人格，并且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杀死其它人格，然后成为唯一的存在。
许默闻言，微微一笑，缓缓道：“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确实很想杀死他，并一直为此努力着。”
此话一出，杨雪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呼吸也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
可许默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微微一怔。
“只可惜，我杀不死他，至少目前杀不死。”
杨雪琪眼前一亮道：“真的吗？”
“呵呵……”
许默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雪琪。
杨雪琪见状，知道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可事到如今，她觉得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许默都摊牌了。
“你是搞心理学的，你应该很清楚，想要治愈多重人格只有几种办法。”
第一，由主人格杀死其它人格。
可问题是，绝大多数患有多重人格的人的主人格，其实都不知道其它人格的存在，人的自我意识会下意识屏蔽其它人格的存在。
即便主人格知道了其它人格的存在，也很难杀死他们。
毕竟，这些人格都是主人格在遇到特殊情况，在特殊环境下分离出来，用来应对困境的，他们性格迥异，但普遍都很强，至少比主人格强。
第二，外力介入，强行抹杀其它人格。
这看似是最简单，最有可能的办法，却又是最不可能做到的。
不管多重人格患者有多少人格，彼此的关系如何，当他们感知到外界的压力和威胁之后，会选择一致对外，并展开反击。
如果反击失败，他们会选择躲藏起来。
当人格选择隐藏，不管多么高明的心理医生，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第三，等待其它人格自我消散。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借助外力，同时也需要主人格的配合和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分离出来的人格自愿牺牲。
有些患者，可以凭借这种办法治愈，但大多数患者都失败了。
至少，许默是不可能自我牺牲的。
第四，融合人格。
这是目前为数不多可以治愈多重人格的办法。
以主人格为主体，融合其它人格，从而形成全新的人格。
只是，融合人格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这是一个值得研究和探讨的问题。
但不管是哪种办法，都不适合许默。
同样的，许默想要杀死原主，比原主杀死他难度更大。
在这个问题上，许默并没有欺骗杨雪琪。
……
……
“既然你无法杀死他，那你为什么……”
许默瞥了一眼杨雪琪，道：“其实，你我都很清楚，我跟他之间的矛盾终究是内部矛盾，不管最终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必须解决现有的外部危机。”
说到这儿，许默自嘲一笑，继续道：“我和你一样，都没得选，只要我还想活下去，我都必须想办法自救，哪怕我知道这是他的阴谋。”
“……”
杨雪琪闻言，沉默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和怜悯眼前这个少年。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许默只是原主分离的人格，因此，他们并不信任他，时刻都在提防着他，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因此，有不少人是想杀死他的。
可凭什么啊！
许默做错什么了吗？
他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些命案是他制造的吗？
牺牲和死去的那些人，是他导致的吗？
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他有什么错？
但别人在乎吗？
恐怕除了许默自己之外，是没人在乎的。
哪怕想到这一点的杨雪琪，她在乎的也是原主，而不是人格许默。
一念至此，杨雪琪看向许默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同时，杨雪琪也终于明白，许默为什么现在要拉所有人下水了。
是的，许默此次主动来找杨雪琪，并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来讲道理的，而是要她帮他拉所有人下水。
而方沫就是第一个。
“我可以拒绝吗？”杨雪琪问道。
“你觉得呢？”
“……”
这又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因为当许默联系她，当着她的面给方沫打电话，而她没有阻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然，杨雪琪心里也很清楚，就算他想阻止，也不可能阻止得了。
现在的许默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许默，而方沫也不再是以前的方沫。
夏忠军和马科在这一年多来，搞出那么多事情，受到影响的可不止是许默。
凡是参与进来的人，全都被影响了。
在精神病无差别杀人案中，表现异常的王凯就是很好的例子。
只是，有件事杨雪琪很好奇。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据我观察，你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并不比我高吧？”
许默闻言，轻笑一声。
“心理学其实是个很玄幻的东西，你说它有用吧，很多心理疾病都无法治愈，可你说它没用吧，却又能解决很多物理层面无法解决的问题。”
“说实话，我在心理学这方面没什么造诣，跟你们比起来，说是门外汉也不为过，但我懂人性。”
“人性？”
杨雪琪听到这儿，若有所思。
许默看了一眼杨雪琪，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人活一世，必有所求，任何人都不例外。”
“那些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并不是他们真的无所求，而是他们追求的东西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或者是不曾接触过，亦或者是无法理解的。”
“一旦知道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就等同于知道了他们的弱点所在，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儿，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那些看似是他们自我选择的决定，不过是我想让他们这么选择罢了。”
对于许默的话，她没有反驳，也无需反驳。
从她上次来白银市，看到许默之后，她就想到了这些。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她当时选择离开。
至于她在想清楚这些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不好受的。
但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很显然，她已经做出决定，甘愿去做一枚棋子。
只是，相对于这些，此刻的她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想杀死他？”
这其实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每一个拥有多重人格，并且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杀死其它人格，然后成为唯一的存在。
许默闻言，微微一笑，缓缓道：“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确实很想杀死他，并一直为此努力着。”
此话一出，杨雪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呼吸也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
可许默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微微一怔。
“只可惜，我杀不死他，至少目前杀不死。”
杨雪琪眼前一亮道：“真的吗？”
“呵呵……”
许默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雪琪。
杨雪琪见状，知道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可事到如今，她觉得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许默都摊牌了。
“你是搞心理学的，你应该很清楚，想要治愈多重人格只有几种办法。”
第一，由主人格杀死其它人格。
可问题是，绝大多数患有多重人格的人的主人格，其实都不知道其它人格的存在，人的自我意识会下意识屏蔽其它人格的存在。
即便主人格知道了其它人格的存在，也很难杀死他们。
毕竟，这些人格都是主人格在遇到特殊情况，在特殊环境下分离出来，用来应对困境的，他们性格迥异，但普遍都很强，至少比主人格强。
第二，外力介入，强行抹杀其它人格。
这看似是最简单，最有可能的办法，却又是最不可能做到的。
不管多重人格患者有多少人格，彼此的关系如何，当他们感知到外界的压力和威胁之后，会选择一致对外，并展开反击。
如果反击失败，他们会选择躲藏起来。
当人格选择隐藏，不管多么高明的心理医生，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第三，等待其它人格自我消散。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借助外力，同时也需要主人格的配合和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分离出来的人格自愿牺牲。
有些患者，可以凭借这种办法治愈，但大多数患者都失败了。
至少，许默是不可能自我牺牲的。
第四，融合人格。
这是目前为数不多可以治愈多重人格的办法。
以主人格为主体，融合其它人格，从而形成全新的人格。
只是，融合人格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这是一个值得研究和探讨的问题。
但不管是哪种办法，都不适合许默。
同样的，许默想要杀死原主，比原主杀死他难度更大。
在这个问题上，许默并没有欺骗杨雪琪。
……
……
“既然你无法杀死他，那你为什么……”
许默瞥了一眼杨雪琪，道：“其实，你我都很清楚，我跟他之间的矛盾终究是内部矛盾，不管最终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必须解决现有的外部危机。”
说到这儿，许默自嘲一笑，继续道：“我和你一样，都没得选，只要我还想活下去，我都必须想办法自救，哪怕我知道这是他的阴谋。”
“……”
杨雪琪闻言，沉默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和怜悯眼前这个少年。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许默只是原主分离的人格，因此，他们并不信任他，时刻都在提防着他，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因此，有不少人是想杀死他的。
可凭什么啊！
许默做错什么了吗？
他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些命案是他制造的吗？
牺牲和死去的那些人，是他导致的吗？
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他有什么错？
但别人在乎吗？
恐怕除了许默自己之外，是没人在乎的。
哪怕想到这一点的杨雪琪，她在乎的也是原主，而不是人格许默。
一念至此，杨雪琪看向许默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同时，杨雪琪也终于明白，许默为什么现在要拉所有人下水了。
是的，许默此次主动来找杨雪琪，并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来讲道理的，而是要她帮他拉所有人下水。
而方沫就是第一个。
“我可以拒绝吗？”杨雪琪问道。
“你觉得呢？”
“……”
这又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因为当许默联系她，当着她的面给方沫打电话，而她没有阻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然，杨雪琪心里也很清楚，就算他想阻止，也不可能阻止得了。
现在的许默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许默，而方沫也不再是以前的方沫。
夏忠军和马科在这一年多来，搞出那么多事情，受到影响的可不止是许默。
凡是参与进来的人，全都被影响了。
在精神病无差别杀人案中，表现异常的王凯就是很好的例子。
只是，有件事杨雪琪很好奇。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据我观察，你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并不比我高吧？”
许默闻言，轻笑一声。
“心理学其实是个很玄幻的东西，你说它有用吧，很多心理疾病都无法治愈，可你说它没用吧，却又能解决很多物理层面无法解决的问题。”
“说实话，我在心理学这方面没什么造诣，跟你们比起来，说是门外汉也不为过，但我懂人性。”
“人性？”
杨雪琪听到这儿，若有所思。
许默看了一眼杨雪琪，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人活一世，必有所求，任何人都不例外。”
“那些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并不是他们真的无所求，而是他们追求的东西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或者是不曾接触过，亦或者是无法理解的。”
“一旦知道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就等同于知道了他们的弱点所在，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儿，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那些看似是他们自我选择的决定，不过是我想让他们这么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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