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南诀和凤逆渊之间飞快的扫了几下,温初九很是果断的把凤逆渊推开丢到一边,抱住南诀的金大腿。

  “没有没有,伦家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主人的事!这个人是自己突然出现的!”

  温初九眨巴着眼睛,狗腿又谄媚的说,心里却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

  实在不能怪她,她也不想叫这人主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晕倒之后,面对南诀的时候,身体有些时候就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南诀没有理会温初九,走到凤逆渊面前,用脚踢了踢他,凤逆渊没有反应,像是晕死过去了。

  “主人!”温初九跪着过去捧住南诀的脚:“这个人没什么用,把他丢出去吧,免得脏了主人的洞。”

  南诀低头看着温初九,俯身,薄凉的指尖抬起温初九的下巴,幽深的眸底晦暗难明,温初九努力露出无辜的笑。

  南诀的拇指饶有兴致的在温初九下巴处摩挲:“你记起什么了吗?”

  “记起什么?”温初九下意识的反问,然后一脸茫然:“我忘记什么了吗?”

  嘴上是这样说,温初九心里却是一片惊骇,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叫凤逆渊,知道自己认识他而且有点怕他,却不记得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至于南诀,她只知道自己应该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诀盯着温初九看了好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松开温初九的下巴,转身,衣摆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朝洞里走去。

  温初九悄悄松了口气,南诀轻飘飘的声音从洞里传来:“把他拖进来。”

  “好嘞!”

  温初九答应,乐颠颠的抓住凤逆渊的一条腿往洞里拖,把人拖到里面,凤逆渊的发冠都不知道被巅到哪儿去了,一头墨发沾了灰乱糟糟的粘在脸上,他脸上有伤,血已经凝固,还有黑乎乎的灶灰,完全没了王爷的形象,狼狈得很。

  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南诀在哪儿,温初九丢了凤逆渊的腿,蹲下来好奇的看着他。

  然后越看越觉得这人生得很是好看,五官俊逸,有着叫人不敢靠近的冷峻,她心里却又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有恃无恐的底气,好像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伤害她。

  这般想着,温初九伸手拨开粘在凤逆渊脸上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他脸上的伤口,指尖忽的传来一股刺痛,好像有什么要冲破指尖顺着他的伤口钻进去。

  温初九猛地缩回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圆润的指腹染了点血,却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她的错觉?

  温初九疑惑,低头,不期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眸。

  “……”

  这个大阎王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大阎王?她怎么会这么称呼这个人?难道是因为以前他对自己很凶?

  温初九眼珠滴溜溜的乱转,身体却僵在那里没敢随便乱动,生怕刺激到眼前这人,让他突然发狂。

  屏住呼吸,连胸腔的震动都尽量小心翼翼,空气好像都变得凝滞,只剩下无声的对视。

  被这样一双猩红的眸看着,温初九渐渐没有办法再想其它的事,只能专注的看着凤逆渊,浑身的肌肉一点点绷紧,只要他有一点动作,温初九都觉得自己能一下子蹦到洞外去。

  然而凤逆渊一直很安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眸子由一开始诡异的猩红慢慢褪色,没过多久,便又恢复黑亮的瞳孔,眼神是难得的清澈,甚至有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温初九惊愕,有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正常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变色?

  正发着呆,男人开口发问:“你是谁?”声音沙哑低沉,有点像宿醉后醒来的人。

  听见这话,温初九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并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释放了什么威压,只是习惯性的,不经大脑思考做出的动作。

  “……”

  温初九面无表情,膝盖磕在地面凸起的岩石上,有些疼。

  眼前忽的一暗,然后鼻尖撞上男人硬实的胸膛,痛得温初九差点掉下泪来。

  男人有力的臂膀拥着她,如同拥着一个稀世珍宝,手别扭的拍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安慰,却因为太过生硬没有控制好力道,反而拍得温初九肩膀有些发麻。

  当然,除了肩膀,温初九的头皮也是麻的,总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应该是这个人做出来的,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正想着,下一刻,男人一脸无辜的开口:“娘,别怕!”

  “……”

  我虽然记忆出了点问题,但智商好歹还在,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这么壮的一个儿子!?

  温初九瞪大眼睛,惊悚的想要推开凤逆渊,这人却死死的抱住她不放,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腰好像要被勒断,温初九不敢挣扎了,很没骨气的痛呼:“疼疼疼……”

  声音刚落,凤逆渊被南诀从背后打了一掌,吐出一口血来,温初九被南诀抓着肩膀拎过去。

  凤逆渊抬手擦擦嘴角的血,眼神哀怨的看向温初九,语气跟着带了点哭腔:“娘,他欺负我。”

  “娘?”

  南诀复述,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温初九小心翼翼的把肩膀从南诀手下解救出来,抬手戳戳自己的脑袋,干巴巴的解释:“他这里好像有点问题。”

  虽然知道温初九中了自己的摄魂术,南诀还是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只俯身看着凤逆渊。

  凤逆渊对南诀就不那么友好了,眉头微皱,沉淀在他身上那股子腥风血雨的弑杀便汹涌而来,好像在他身后就是千军万马。

  温初九感受到他的余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南诀却是不害怕的,不仅不害怕,反而伸出食指沾了点他脸上的血迹,拇指轻轻捻了一下,放到鼻尖轻嗅。

  老实说,这个动作若是其他男子做,恐怕会有好男风的嫌疑,但南诀做起来,却有种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温初九只觉得后背发凉,好像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个要靠吸食人血才能活下去的怪物。

  当然,他也的确有饮人血的癖好,就在几个时辰前,温初九就已经放了一碗血给他喝了。

  指尖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极浅淡的腐臭气息,这味道南诀并不觉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熟悉。

  楹蛊,一种可以蚕食人筋脉的蛊,中蛊之人武功越高,受到的蚕食便越快。

  这种蛊饲养起来极其困难,除此之外,想要中到旁人身上也十分不易,必须用至亲之人的血喂养此蛊七日,否则,此蛊根本无法在人体内存活。

  当然,和其他蛊一样,这蛊也有子母蛊,母蛊对子蛊有很强大的吸引力,即便相隔千里,若是母蛊发生异动,中了子蛊的人也会有所感应。

  通过刚刚凤逆渊的表现,南诀几乎可以肯定,凤逆渊身上中的是子蛊,而母蛊,曾经在他身上待了十多年,就在几个时辰前,被他转移到温初九身上了。

  今天之前,他以为自己会被一直困在这里永远不见天日,可是现在,他很确定,再过几天,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南诀起身看向温初九:“帮他沐浴,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

  “……”

  温初九呆呆的看着南诀,没有立刻接受他的指令,南诀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怎么,他对你来说难道是很重要的人?”

  是很重要的人吗?

  温初九在心里问自己,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片似的画面,刚想仔细看清,对上南诀清亮的目光,刚刚还纷乱无比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伸手敲了下脑袋,温初九跪下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小九永远只效忠主人一个人!”

  看见温初九的反应,南诀眸底闪过一丝冷芒,丢了手帕转身离开。

  确定他走了,温初九才从地上站起来,又盯着凤逆渊的脸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拖着他往洞里更里面走去。

  这洞很大,岩壁上到处都镶嵌着夜明珠,越往里走,夜明珠越少,光亮黯淡下来,却是绿油油的十分清幽,再往里面走一些,一个不大的水潭出现在眼前,水潭上房方蒸腾着些许水雾,越走近,越能明显感受到一股热气,这是一处温泉,水却不是清澈见底的,而是一片墨绿,和洞外不远处的水池有些相似。

  温初九停下,丢开凤逆渊的腿,转身毫不犹豫的把他衣服全部扒下来,期间看见他腰上挂着一串钥匙和一个上好的和田籽玉,温初九顺手扯下来就塞进自己怀里,然后把人推进潭里。

  ‘咚’的一声闷响,那人沉了下去,温初九蹲在温泉旁边,像个木头一样蹲在那里发呆,过了好半天,温初九缓慢地抬头看了水潭一眼,水潭安安静静的,连刚刚荡起的涟漪都消失不见。

  温初九两眼无神的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挪过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朝水潭探了一下,指尖刚碰到水,便飞快的缩回来,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张嘴含着指尖,鼻尖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哼哼。

  她刚刚好像把什么东西丢进这里面了,但她不会水,不能捞起来,怎么办呢?

  哼哼一会儿,眸光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一点焦距,温初九抓起手边的一块小石头,朝水潭丢过去。

  ‘咚’的一声,小石头消失在水面,温初九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水面,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然而一刻钟过去,水面依然平静,什么都没有。

  温初九有些急了,再次哼哼两声,又往水潭边挪了一点,眼底的神采又多了几分。

  “哗啦!”

  伴随着不小的水声,一个人头从水里拱出来,正好在温初九面前,水溅了温初九一身,把她打了个半湿,温初九吓了一跳,一分神智回笼。

  “我去你大爷!”

  低喝一声,温初九一脚踹在这颗头上,然后一蹦老远,警惕的盯着水潭,好像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水面冒了几个泡上来,片刻后,那个脑袋再次冒出来,这一次隔得远,温初九没吓得那么狠,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冒出来的脑袋是自己刚刚丢下去的人之后,又巴巴地跑到水潭边。

  “娘!”

  凤逆渊捂着脑袋轻唤,语气要多委屈有躲委屈,温初九本能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伸手在这人头上呼了两下。

  凤逆渊拧眉,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索性不去想,用脑袋蹭了蹭温初九的手。

  温初九受惊的收回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然后蹲在潭边帮凤逆渊按捏肩膀,她的手法很熟练,好像这样做过千百遍了。

  按捏的力道适中,又是泡在温泉里,凤逆渊很自然地靠着水潭享受起来,腰腹传来微痒的感觉,伸手随意的一捞,是两条黑色的鱼,小小的两只,还不足他巴掌大,看上去有点像鲢鱼,凤逆渊也没在意,抓着它们玩了一下便放它们走了。

  这样磨磨蹭蹭半个时辰,凤逆渊才从水潭出来,温初九屁颠屁颠的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衣服是灰色的,上面用银丝绣着蛇虫之类的图案,有点像图腾,但并不像吉祥物,反而看上去有些诡异,温初九吸吸鼻子,低头帮凤逆渊束好腰带,再帮他穿上外套。

  老实说这衣服并不是多么好看,甚至有些怪异,但被这人穿上,却被他身上那股底蕴深厚的正气盖住。

  温初九退开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拍了个马屁:“王爷果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衣服小了点,凤逆渊不太适应的扯扯衣服,走到温初九面前,一脸认真的问:“‘王爷’是什么?能吃吗?”

  ‘王爷’是什么意思温初九不知道,但吃是什么意思温初九很清楚。

  一提到吃,她突然有些饿了。

  肚子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温初九拉着凤逆渊离开水潭,没多久便找到南诀,彼时南诀正捣碎了一颗夜明珠做东西。

  “主人,小九饿了。”

  温初九诚恳的表达自己的诉求,南诀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凤逆渊,看见他身上那件衣服,瞳孔微缩,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帮我把它捣成粉末。”

  南诀把装着夜明珠的罐子推过去,温初九接过罐子抱在怀里,委委屈屈的开口:“可是我饿了。”

  “……”

  南诀皱眉,有些烦躁,刚想说话,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我娘说她饿了,给她吃东西!”

  语气带着惯有的命令,并不是他故意在施压,而是身体长期形成的本能反应。

  南诀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倒也不急着做那些东西了,扣着温初九的肩膀后退两步,眨眼间手上便多了一把匕首,匕首抵着温初九的喉咙,却是用的刀背,并不会伤到温初九。

  “好汉饶命!”

  温初九大喊,喊完整个人又开始发怔,‘好汉’是什么意思?她好像经常说这句话。

  凤逆渊的眼睛却是危险的眯起,手紧握成拳,脸绷得紧紧的,眼底却泄出难以掩饰的关心。

  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验证自己的想法,南诀心底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原本还担心取血的时候子蛊会反噬导致这人失控无法掌控,现在却是不用担心了。

  他保持着挟持温初九的姿势,盯着凤逆渊看,似乎要将他的眸光一点点吸附进去。

  “跟着我念。”

  南诀开口,声音竟然比女子还要轻柔空灵,带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温初九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只怔怔的看着凤逆渊。

  南诀尽量让自己的身形隐匿在温初九身后,继续说话,一字一句,如同是最虔诚庄严的誓词。

  “站在我眼前这个人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

  凤逆渊没有开口,他绷着脸看着温初九,如同在审视自己手下的将士合不合格。

  温初九被他看得久了,不自觉的挺直脊梁,那目光却并未转移,温初九刚想说点什么,南诀再次复述刚刚那句话,这一次,凤逆渊的唇嗫嚅了两下,眼底明显闪过挣扎。

  南诀的额头冒出汗来,摄魂术是极其损耗身体的,尤其是在遇到意志比较顽强的人时,稍有不慎,可能会摄走自己的魂,变得痴傻。

  之前他低估了温初九,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又碰上凤逆渊,这样连续使用更是伤身。

  如果不是知道凤逆渊中了楹蛊的子蛊,南诀也不会这样心急的想要控制凤逆渊,但现在他必须继续下去。

  凤逆渊还是不肯说,南诀眼神一冷,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刀锋轻易地在温初九脖子上割出一道口子。

  凤逆渊瞳孔微缩,南诀敏锐的察觉,又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凤逆渊迟疑的开口:“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说完最后一个字,凤逆渊好像完成了一个极其艰难的仪式,唇角上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南诀收回匕首,舔去上面的血,轻轻咳嗽一声,这一次,确实有些使用过度了。

  温初九还是怔怔的看着凤逆渊,脑海里不断地涌现一些破碎的画面。

  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她走马观花的看着,最终却只记起一个名字,凤逆渊!

  他是名震天下的战神,是偃月国最年轻的王爷,也是偃月国最坚实的盾牌。

  原本该在封地练兵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初九疑惑,却想不起更多。

  不过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有事!

  这是那个人交给她的家国大义。

  那个人是谁?

  温初九再次卡住,胸口有些闷闷地难受,总觉得那个教她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一想起来胸口都会密密麻麻的疼。

  “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凤逆渊拥着温初九又说了一次,温初九靠在他肩头翻了个白眼:放屁!明明是你比我重要多了好吗!

  推开凤逆渊,温初九隐隐察觉自己是被南诀控制了,看向南诀的时候,眼神刻意放空,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南诀掩唇咳了两声,眼角眉梢上扬,整个人难得明媚了些,连同白得有些病态的脸都染上浅淡的血色。

  他可以离开这里了,不需要再有多一刻的等待。

  即便他身上的蛊毒余毒未清也没关系,只要再取六次血,他就可以完全自由,再也不必受到这蛊毒的折磨。

  想到这里,南诀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抓着温初九的手就往外走,温初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故作惊讶:“主人想带小九去哪里?”

  “离开!”

  南诀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太过激动,声音夹着一丝细微的轻颤。

  温初九诧异,他说的离开难道是要带她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以后又要去哪里?

  思绪纷乱,温初九还没想到对策,手腕又是一紧,然后便被凤逆渊拉进怀里,以极霸道独占的语气宣告主权:“我的!”

  她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所以谁都不能碰。

  明知道这人是中了摄魂术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温初九还是忍不住鼻头微酸,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人重视过了呢。

  当然,转瞬的感动之后,温初九的脑子恢复正常运转,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不管南诀打算带他们去哪里,能离开这里,对他们来说都能算是一件好事。

  这般想着,温初九挣开凤逆渊,用吃货属性掩盖自己已经恢复一点神智的事实。

  “外面有很多好吃的,主人一定会带很多很多钱吧?”

  温初九眼睛亮闪闪的问,南诀这才记起这茬,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带着温初九和凤逆渊去了他的藏宝库。

  南诀拿了几瓶药丸,温初九抓了一捧金叶子塞进怀里,而凤逆渊则从里面拿了一把匕首,匕首做得小巧精致,藏在靴子里刚刚好,且刀柄上雕刻的图案十分特别,温初九多看了两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四个字:南疆皇室!

  这匕首竟然是南疆皇室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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