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金色字迹，苏宇内心复杂。
那时候，人族惨烈到了何等地步，连嫦娥女都要上战场了？
而且，这都是第九代嫦娥女了。
当时，战曾说，第七代嫦娥女，全部战死沙场。
现在，第九代也是如此。
“人族的大敌，到底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苏宇若有所思。
很快，苏宇继续凝神望去。
“第九代嫦娥女，虽都是女子，但个个都是忠烈之辈。”
“她们不输于任何人。”
“她们是人族的……英雄！！！”
“无尽的岁月后，第九代嫦娥女中的一人，其残魂逐渐复苏。”
“只是，也只是残魂复苏。”
“其肉身，不在。”
“当年，她为了杀敌，不惜自爆肉身。”
“挖出她。”
“为其重塑残魂，再为其重铸肉身。”
世间女子，大多柔弱，如水一样。
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
有些女子，其血性，不输男儿。
甚至，比起许多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金色的字迹，苏宇忍不住对即将谋面的嫦娥女产生了强烈的敬佩之心。
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值得后人，万世敬仰。
特级藏宝图消失了。
一个入口悄然浮现。
苏宇左右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那里面，赫然是一座洞天。
只是，洞天很小很小，十来亩地的样子。
在洞天中，一位女子坐在半空中，荡着秋千。
秋千，都是幻化而出的。
唯有那女子，看起来十分真实，仿佛活人一样。
可是，苏宇抬眼望去时，一眼就看出，那女子并非活人，而是……一道残魂。
女子一边荡着秋千，一边传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一刻，她是快乐的。
蓦然，她注意到了苏宇，面色微微一红。
秋千消失。
她的身影出现在了苏宇的面前，目露激动之色。
但是，她忍住了。
倩影微微后退，眼底闪过了一抹忌惮和防备之色。
初见苏宇，她自然是激动得很。
但是，人族之中，也不全都是好人，还有许多人，比万族都可恨得多。
想到这里，她于是有了防备。
一眼望去，她发现，她竟然看不穿苏宇的修为，自然也是十分忌惮了。
苏宇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着白衣，亭亭玉立，长相十分甜美。
便是这样的女子，竟然战死沙场，而且，在临死前，还自爆了肉身。
难以想象。
“晚辈大夏守夜人苏宇，见过前辈。”苏宇抱拳，主动自我介绍。
女子微微蹙眉。
她在思索。
大夏？
是她知道的那个大夏吗？
守夜人，又是什么？
记忆中，她知道的大夏，好像是没有守夜人的。
于是，她沉默了下，问道：“你好，我叫岑芷柔。”
很快，她好奇地问道：“守夜人，是什么？”
苏宇也不意外，告诉她：“守夜人，是大夏官方唯一的超能组织。守夜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天下苍生。”
岑芷柔眼眸中忌惮与防备，明显少了许多。
苏宇趁机说起了大夏，从三年前开始，一直说到了现在。
等到苏宇停下来后，岑芷柔陷入了沉默之中。
苏宇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咯咯地笑着，可现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笑容了。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么……”
她呢喃一声，神色有些恍惚。
她本就残魂，眼下，这残魂好像都要散开一样。
苏宇站在岑芷柔的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
好在，最终她还是稳定了下来，残魂并未真的散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平静下来后，真心道谢。
“我观前辈，如今只是残魂，我想为前辈重塑残魂，再重铸肉身，前辈觉得如何？”苏宇主动开口。
岑芷柔望着苏宇，摇了摇头，说道：“为我重塑残魂，重铸肉身，所需要的资源，十分可怕。”
“你的修为虽然很强，但是，想要拿出这么多的资源，根本不现实。”
她拒绝了。
这些资源，何必浪费在她的身上？
苏宇留着，还能凭此修行，变得更强。
“而且，我也不会重塑残魂的法门，哪怕有资源，我也做不到。”
岑芷柔摇了摇头。
有些无奈。
“你稍等我一下。”苏宇连忙开口。
天河市。
苏宇的投影降临。
很快，出现在了红衣女帝的身前。
“咦，你投影回来做什么？”红衣女帝好奇地问道。
“我想问问，如何重塑残魂？”苏宇询问道。
红衣女帝望着苏宇，问道：“你要为谁重塑残魂？”
“我挖出了一位女子，她只是一道残魂，我想为其重塑残魂。”苏宇解释。
红衣女帝点点头。
蓦然，她抬起手来，一指落下，点在了苏宇的投影身上。
片刻之后，她停了下来，对苏宇说道：“这是重塑残魂的法门，还有所需要的材料。”
“多谢。”
苏宇的投影散去。
“女人缘，倒是不错。”待到苏宇不见了之后，红衣女帝忍不住呢喃道：“这么多人，皆欠你因果，将来未必就是好事。”
摇摇头，她闭上了双眼，开始恢复修为。
-----------------
洞天中。
苏宇坐了下来，仔细参悟红衣女帝给的法门。
这不是修行的法门，而是重塑残魂的法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宇这才站起身来。
上百个储物戒指飞出。
在苏宇的操控下，一件件天材地宝，尽皆飞出。
岑芷柔望着天材地宝，忍不住神色错愕。
一个年轻人，竟然身怀这么多宝物，独自出门，也不怕被人抢了？
这世间，人心险恶，岂能如此招摇？
望着苏宇，她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打劫你？”
“你是好人，不会的。”苏宇摇头。
岑芷柔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也太单纯了。
还是说，现在的人，都是这么单纯的吗？
许久之后，苏宇清点了一下拿出来的天材地宝，松了口气，说道：“幸好，我的宝物够多，不然，想要为你重塑残魂，怕是都做不到。”
苏宇望向岑芷柔，笑着说道：“前辈，你准备好了吗？我现在便为你重塑残魂。”
岑芷柔静静地注视着苏宇。
真的要为我重塑残魂吗？
可是，你若是为我重塑了残魂，将来我拿什么还你？
你挖出了我，我已经还不起了，若是再让你为我重塑残魂，我就更还不起了。
但是，不等岑芷柔开口，苏宇已经行动了起来。
一件件天材地宝，倏然崩溃开来。
强大的力量，在苏宇的操控之下，流向岑芷柔。
“唉……”
岑芷柔见到这一幕，内心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主动配合苏宇，为自己重塑残魂。
她早就死了。
现如今，留在世上的，唯有……残魂。
魂，有缺。
自然需要补全。
不然，她会一直维持在残魂的状态，直至某一日，彻底消散。
当然，她也可以通过修行的方式去补全自身。
可那样，所花费的时间，相当恐怖。
或许，还没有补全自身，就已经消亡了。
从此以后，世间将再没有她。
但现在，苏宇给了她一个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
十一月二十九。
岑芷柔终于不再是残魂状态了。
现在，她的魂完整了。
还不等她道谢，便看到苏宇拿出了升仙池。
“这是升仙池。入升仙池，今日，我再为你重铸肉身。”苏宇笑着开口。
岑芷柔注视着苏宇。
苏宇的眼眸中，一片清澈。
她想拒绝。
可望着升仙池，她又不禁心生渴望。
谁愿意做孤魂野鬼？
她也想重铸肉身。
最终，在苏宇的目光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进入升仙池中。
苏宇将大量的仙石投入到升仙池中。
升仙池中，仙气氤氲，仿佛人间仙境一样。
玄妙的气息，自升仙池中升腾而起，朝着岑芷柔汇聚而去。
岑芷柔在变得暗淡。
那是她的魂。
但是，在升仙池中，一具亭亭玉立的躯体逐渐凝聚而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岑芷柔在熟悉了肉身后，从升仙池中走出。
一袭白衣，倏然落下，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苏宇，面露感激之色，说道：“谢谢你了。”
她的心中在叹息。
欠苏宇的太多了，现在，真的还不起了。
“不必客气。”苏宇笑着回应，说道：“我们该走了。”
苏宇很忙。
还要去灭金牛府。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然，什么时候才能灭得了金牛府？
“好。”
岑芷柔点头，跟着苏宇，一同走出了洞天。
在入口处，她回头朝着洞天中望去。
在这里，她被困了足足百年。
现在，终于要离开了。
有些欣慰。
有些高兴。
也有些……惆怅。
这里，或许是牢笼，但是，这百年内，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其实，也挺快乐的。
可从现在起，她的快乐或许就不存在了。
因为，她要为一代代嫦娥女……报仇。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苏宇讲述自己的一些见闻，挖出的一些人物，或者宝物。
岑芷柔讲述起了过往的经历。
她告诉苏宇，她是第九代嫦娥女。
她们本不该上战场的。
但那个时候，人族的局势非常不好，连专门跳舞的她们，都得奔赴战场。
岑芷柔口中的时代，苏宇没有经历过。
但即便如此，苏宇都能想象得出，当年人族的局势到底惨烈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当年，你们在战场上的敌人是谁？”苏宇想了想，询问道。
敌人，到底多强？
以至于，让第九代嫦娥女全部战死？
而且，第七代嫦娥女，也全部战死了。
一代又一代的嫦娥女，前仆后继，不畏生死。
“我们当时面对的敌人是金牛族。”岑芷柔思索了下，缓缓说道。
“金牛族？？？”苏宇不由一愣。
不会和金牛府的金牛一样吧？
“是的。”岑芷柔回忆往昔，忍不住叹道：“这世间，并非只有我人族，而是存在了无尽的生灵。”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世上到底存在了多少族多少生灵。”
“这金牛族，便是万族中的一种生灵。”
“它们身高十米上下，牛头人身，全身仿佛黄金浇筑而成的一样。”
“这一族，十分可怕，力大无穷，防御无双。当年，我们在战场上相遇，损失惨重。”
提起金牛族，岑芷柔语重心长地告诉苏宇，“未来，你若是遇到金牛族的强者，千万要和它们保持安全的距离，绝不能让它们近身，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岑芷柔再三交代。
金牛族，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们天生硬骨头。
而且，力大无穷。
一旦被它们近身，便很难存活下来。
苏宇目光怪异。
岑芷柔注意到了苏宇的目光，不由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那倒不是。”苏宇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这次是要去哪里吗？”
岑芷柔摇头。
这我哪里知道？
我才被你挖出来，你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有人挖出了一片山河，那山河中，存在了一方势力，名为金牛府。”苏宇也不意外，耐心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牛府中的强者，便是你口中的金牛族强者。”
“它们悬赏我，我此去，便是要灭了它们！”
岑芷柔倏然止步。
眼眸中，闪过了强烈的杀意。
金牛？
它们全都该死。
可很快，她冷静了下来，说道：“金牛不好杀，你此去，怕是危险得很。”
她并不冲动。
有时候，冲动解决不了事情。
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都需要徐徐图之。
“不危险。”苏宇很是不屑地说道：“金牛府的老祖，也不过区区十七境罢了。”
“此去，我有把握灭了金牛府。”
说到这里，苏宇祭出了万妖图。
一头金牛从万妖图中走出，在见到苏宇后，它连忙开口，说道：“牛富贵拜见主人。”
它目露恭敬之色。
在苏宇面前，它显得十分卑微。
它已经认命了。
不然，还能怎样？
入了万妖图，从此失去了自由，就连生死也都被掌握在了苏宇的手中。
“金牛！！！”岑芷柔见到牛富贵，眼眸中，顿时寒芒森森。
“它是金牛。”岑芷柔眼眸中的寒芒渐渐散去，她变得冷静下来，说道：“不过，体内的血脉差了许多，和当年的那些金牛根本没法比。”
她见过真正的金牛。
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的牛富贵，血脉太差，根本不是纯血的金牛。
那时候，人族惨烈到了何等地步，连嫦娥女都要上战场了？
而且，这都是第九代嫦娥女了。
当时，战曾说，第七代嫦娥女，全部战死沙场。
现在，第九代也是如此。
“人族的大敌，到底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苏宇若有所思。
很快，苏宇继续凝神望去。
“第九代嫦娥女，虽都是女子，但个个都是忠烈之辈。”
“她们不输于任何人。”
“她们是人族的……英雄！！！”
“无尽的岁月后，第九代嫦娥女中的一人，其残魂逐渐复苏。”
“只是，也只是残魂复苏。”
“其肉身，不在。”
“当年，她为了杀敌，不惜自爆肉身。”
“挖出她。”
“为其重塑残魂，再为其重铸肉身。”
世间女子，大多柔弱，如水一样。
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
有些女子，其血性，不输男儿。
甚至，比起许多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金色的字迹，苏宇忍不住对即将谋面的嫦娥女产生了强烈的敬佩之心。
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值得后人，万世敬仰。
特级藏宝图消失了。
一个入口悄然浮现。
苏宇左右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那里面，赫然是一座洞天。
只是，洞天很小很小，十来亩地的样子。
在洞天中，一位女子坐在半空中，荡着秋千。
秋千，都是幻化而出的。
唯有那女子，看起来十分真实，仿佛活人一样。
可是，苏宇抬眼望去时，一眼就看出，那女子并非活人，而是……一道残魂。
女子一边荡着秋千，一边传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一刻，她是快乐的。
蓦然，她注意到了苏宇，面色微微一红。
秋千消失。
她的身影出现在了苏宇的面前，目露激动之色。
但是，她忍住了。
倩影微微后退，眼底闪过了一抹忌惮和防备之色。
初见苏宇，她自然是激动得很。
但是，人族之中，也不全都是好人，还有许多人，比万族都可恨得多。
想到这里，她于是有了防备。
一眼望去，她发现，她竟然看不穿苏宇的修为，自然也是十分忌惮了。
苏宇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着白衣，亭亭玉立，长相十分甜美。
便是这样的女子，竟然战死沙场，而且，在临死前，还自爆了肉身。
难以想象。
“晚辈大夏守夜人苏宇，见过前辈。”苏宇抱拳，主动自我介绍。
女子微微蹙眉。
她在思索。
大夏？
是她知道的那个大夏吗？
守夜人，又是什么？
记忆中，她知道的大夏，好像是没有守夜人的。
于是，她沉默了下，问道：“你好，我叫岑芷柔。”
很快，她好奇地问道：“守夜人，是什么？”
苏宇也不意外，告诉她：“守夜人，是大夏官方唯一的超能组织。守夜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天下苍生。”
岑芷柔眼眸中忌惮与防备，明显少了许多。
苏宇趁机说起了大夏，从三年前开始，一直说到了现在。
等到苏宇停下来后，岑芷柔陷入了沉默之中。
苏宇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咯咯地笑着，可现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笑容了。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么……”
她呢喃一声，神色有些恍惚。
她本就残魂，眼下，这残魂好像都要散开一样。
苏宇站在岑芷柔的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
好在，最终她还是稳定了下来，残魂并未真的散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平静下来后，真心道谢。
“我观前辈，如今只是残魂，我想为前辈重塑残魂，再重铸肉身，前辈觉得如何？”苏宇主动开口。
岑芷柔望着苏宇，摇了摇头，说道：“为我重塑残魂，重铸肉身，所需要的资源，十分可怕。”
“你的修为虽然很强，但是，想要拿出这么多的资源，根本不现实。”
她拒绝了。
这些资源，何必浪费在她的身上？
苏宇留着，还能凭此修行，变得更强。
“而且，我也不会重塑残魂的法门，哪怕有资源，我也做不到。”
岑芷柔摇了摇头。
有些无奈。
“你稍等我一下。”苏宇连忙开口。
天河市。
苏宇的投影降临。
很快，出现在了红衣女帝的身前。
“咦，你投影回来做什么？”红衣女帝好奇地问道。
“我想问问，如何重塑残魂？”苏宇询问道。
红衣女帝望着苏宇，问道：“你要为谁重塑残魂？”
“我挖出了一位女子，她只是一道残魂，我想为其重塑残魂。”苏宇解释。
红衣女帝点点头。
蓦然，她抬起手来，一指落下，点在了苏宇的投影身上。
片刻之后，她停了下来，对苏宇说道：“这是重塑残魂的法门，还有所需要的材料。”
“多谢。”
苏宇的投影散去。
“女人缘，倒是不错。”待到苏宇不见了之后，红衣女帝忍不住呢喃道：“这么多人，皆欠你因果，将来未必就是好事。”
摇摇头，她闭上了双眼，开始恢复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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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中。
苏宇坐了下来，仔细参悟红衣女帝给的法门。
这不是修行的法门，而是重塑残魂的法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宇这才站起身来。
上百个储物戒指飞出。
在苏宇的操控下，一件件天材地宝，尽皆飞出。
岑芷柔望着天材地宝，忍不住神色错愕。
一个年轻人，竟然身怀这么多宝物，独自出门，也不怕被人抢了？
这世间，人心险恶，岂能如此招摇？
望着苏宇，她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打劫你？”
“你是好人，不会的。”苏宇摇头。
岑芷柔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也太单纯了。
还是说，现在的人，都是这么单纯的吗？
许久之后，苏宇清点了一下拿出来的天材地宝，松了口气，说道：“幸好，我的宝物够多，不然，想要为你重塑残魂，怕是都做不到。”
苏宇望向岑芷柔，笑着说道：“前辈，你准备好了吗？我现在便为你重塑残魂。”
岑芷柔静静地注视着苏宇。
真的要为我重塑残魂吗？
可是，你若是为我重塑了残魂，将来我拿什么还你？
你挖出了我，我已经还不起了，若是再让你为我重塑残魂，我就更还不起了。
但是，不等岑芷柔开口，苏宇已经行动了起来。
一件件天材地宝，倏然崩溃开来。
强大的力量，在苏宇的操控之下，流向岑芷柔。
“唉……”
岑芷柔见到这一幕，内心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主动配合苏宇，为自己重塑残魂。
她早就死了。
现如今，留在世上的，唯有……残魂。
魂，有缺。
自然需要补全。
不然，她会一直维持在残魂的状态，直至某一日，彻底消散。
当然，她也可以通过修行的方式去补全自身。
可那样，所花费的时间，相当恐怖。
或许，还没有补全自身，就已经消亡了。
从此以后，世间将再没有她。
但现在，苏宇给了她一个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
十一月二十九。
岑芷柔终于不再是残魂状态了。
现在，她的魂完整了。
还不等她道谢，便看到苏宇拿出了升仙池。
“这是升仙池。入升仙池，今日，我再为你重铸肉身。”苏宇笑着开口。
岑芷柔注视着苏宇。
苏宇的眼眸中，一片清澈。
她想拒绝。
可望着升仙池，她又不禁心生渴望。
谁愿意做孤魂野鬼？
她也想重铸肉身。
最终，在苏宇的目光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进入升仙池中。
苏宇将大量的仙石投入到升仙池中。
升仙池中，仙气氤氲，仿佛人间仙境一样。
玄妙的气息，自升仙池中升腾而起，朝着岑芷柔汇聚而去。
岑芷柔在变得暗淡。
那是她的魂。
但是，在升仙池中，一具亭亭玉立的躯体逐渐凝聚而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岑芷柔在熟悉了肉身后，从升仙池中走出。
一袭白衣，倏然落下，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苏宇，面露感激之色，说道：“谢谢你了。”
她的心中在叹息。
欠苏宇的太多了，现在，真的还不起了。
“不必客气。”苏宇笑着回应，说道：“我们该走了。”
苏宇很忙。
还要去灭金牛府。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然，什么时候才能灭得了金牛府？
“好。”
岑芷柔点头，跟着苏宇，一同走出了洞天。
在入口处，她回头朝着洞天中望去。
在这里，她被困了足足百年。
现在，终于要离开了。
有些欣慰。
有些高兴。
也有些……惆怅。
这里，或许是牢笼，但是，这百年内，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其实，也挺快乐的。
可从现在起，她的快乐或许就不存在了。
因为，她要为一代代嫦娥女……报仇。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苏宇讲述自己的一些见闻，挖出的一些人物，或者宝物。
岑芷柔讲述起了过往的经历。
她告诉苏宇，她是第九代嫦娥女。
她们本不该上战场的。
但那个时候，人族的局势非常不好，连专门跳舞的她们，都得奔赴战场。
岑芷柔口中的时代，苏宇没有经历过。
但即便如此，苏宇都能想象得出，当年人族的局势到底惨烈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当年，你们在战场上的敌人是谁？”苏宇想了想，询问道。
敌人，到底多强？
以至于，让第九代嫦娥女全部战死？
而且，第七代嫦娥女，也全部战死了。
一代又一代的嫦娥女，前仆后继，不畏生死。
“我们当时面对的敌人是金牛族。”岑芷柔思索了下，缓缓说道。
“金牛族？？？”苏宇不由一愣。
不会和金牛府的金牛一样吧？
“是的。”岑芷柔回忆往昔，忍不住叹道：“这世间，并非只有我人族，而是存在了无尽的生灵。”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世上到底存在了多少族多少生灵。”
“这金牛族，便是万族中的一种生灵。”
“它们身高十米上下，牛头人身，全身仿佛黄金浇筑而成的一样。”
“这一族，十分可怕，力大无穷，防御无双。当年，我们在战场上相遇，损失惨重。”
提起金牛族，岑芷柔语重心长地告诉苏宇，“未来，你若是遇到金牛族的强者，千万要和它们保持安全的距离，绝不能让它们近身，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岑芷柔再三交代。
金牛族，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们天生硬骨头。
而且，力大无穷。
一旦被它们近身，便很难存活下来。
苏宇目光怪异。
岑芷柔注意到了苏宇的目光，不由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那倒不是。”苏宇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这次是要去哪里吗？”
岑芷柔摇头。
这我哪里知道？
我才被你挖出来，你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有人挖出了一片山河，那山河中，存在了一方势力，名为金牛府。”苏宇也不意外，耐心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牛府中的强者，便是你口中的金牛族强者。”
“它们悬赏我，我此去，便是要灭了它们！”
岑芷柔倏然止步。
眼眸中，闪过了强烈的杀意。
金牛？
它们全都该死。
可很快，她冷静了下来，说道：“金牛不好杀，你此去，怕是危险得很。”
她并不冲动。
有时候，冲动解决不了事情。
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都需要徐徐图之。
“不危险。”苏宇很是不屑地说道：“金牛府的老祖，也不过区区十七境罢了。”
“此去，我有把握灭了金牛府。”
说到这里，苏宇祭出了万妖图。
一头金牛从万妖图中走出，在见到苏宇后，它连忙开口，说道：“牛富贵拜见主人。”
它目露恭敬之色。
在苏宇面前，它显得十分卑微。
它已经认命了。
不然，还能怎样？
入了万妖图，从此失去了自由，就连生死也都被掌握在了苏宇的手中。
“金牛！！！”岑芷柔见到牛富贵，眼眸中，顿时寒芒森森。
“它是金牛。”岑芷柔眼眸中的寒芒渐渐散去，她变得冷静下来，说道：“不过，体内的血脉差了许多，和当年的那些金牛根本没法比。”
她见过真正的金牛。
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的牛富贵，血脉太差，根本不是纯血的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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