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荀谌率军出发在前,但先赶到战场的还是赵云,骑兵的机动优势,在这一刻展现了出来。

  而此时的战场上,却呈现出一种奇妙的状态。

  双方虽然交战,却并没有完全交战,彼此都心有顾忌,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进攻与反击。

  徐盛深知麴义所部战力不俗,再加上自己人数处于劣势,所以并没有进行全军冲锋,只是不断地骚扰和拖延。

  至于麴义,就更没有打的欲望了。

  他知道张恒必然还有后招,久战对自己不利,所以一心只想拔除眼前的障碍,赶紧率军返回邯郸。

  但徐盛设置的障碍实在太多了,多到令麴义绝望的程度!

  那些把大地装饰成麻子脸的深坑,短时间内是怎么也填不上的,所以麴义便把目光放在了障碍和鹿角上,一面组织士卒列阵防御,一面令后军拔除障碍物。

  他的想法固然很好,但徐盛也不是傻子,当即进行了反制。

  凭借着骑兵的机动优势,徐盛开始重点照顾那些清扫障碍的敌军,进行了绞杀与追击。

  而一旦麴义的步兵方阵围上来,徐盛就立刻撤退,主打一个游走风筝战术。

  一个多时辰的拉锯战下来,麴义非但没能拔除多少鹿角,派出的士卒却死伤惨重。

  就在他越来越心急的时候,赵云终于率军赶到了。

  赵云既然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就彻底注定了。

  “列阵,列阵,赶紧列阵!”

  眼见前方烟尘滚滚,麴义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张恒的追兵到了,赶紧下令士卒收缩在障碍物旁,列阵防御。

  此刻,那些阻挡了他前进道路的障碍物,却莫名其妙成了麴义身后的屏障,颇有几分造化弄人的意味。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也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在无险可守,无路可退的情况下,麴义的败局早已注定。

  远处,疾驰在队伍前列的张恒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冷笑一声。

  “子龙,与我取下麴义的人头!”

  “遵命!”

  赵云答应一声,随后将长枪高举在手,大喝道:“全军听令,冲锋!”

  虽说部队奔袭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但对面的麴义显然也不轻松,所以张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发动了总攻。

  伴随着扬起的漫天烟尘,赵云所部的速度再次加快,展开了最后的加速,向着敌军冲击而去。

  “哈哈哈……赵将军终于来了,全军听令,跟我冲!”

  眼见援军抵达,徐盛忍不住仰天狂笑,心中再无顾忌,也展开了冲击。

  五千名装备了新式马具的骑兵,在平原上展开冲锋,气势之强,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而对面,却是士气跌落谷底的麴义军。

  听着震得耳朵发麻的马蹄声,麴义军士卒全都面露恐惧之色。哪怕是最前排手持盾牌的精锐,双手也隐隐有些颤抖。

  自己手中的盾牌,真的能挡住敌军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赵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临近敌阵之时,忽然挺枪一刺,将敌军一名士卒连人带盾一起刺穿。随后便猛地一挑,将此人扔了出去。

  霎时间,严整的步兵方阵立刻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裂缝。

  有了破绽,剩下的一切就好办了。

  赵云再接再厉,长枪挥舞之间又杀数人,成功将这个裂缝扩大。

  最后只见他纵马一跃,胯下坐骑发出一阵畅快的嘶鸣声,早将身前最后一列盾牌兵撞翻在地。

  仅仅片刻之间,敌阵就被赵云撕出了一道缺口!

  此时,身后的骑兵也冲上来了,顺着这道缺口一头扎进了敌阵,开始肆意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交战不足一刻钟的工夫,麴义引以为傲的阵法,便宣布告破!

  剩下的事情,宛若水到渠成一般。

  背靠徐盛设下的障碍,虽然能免于被赵云分割包围,但一旦遭遇劣势,便是跑也跑不掉了。

  犹如背水一战,虽能激发士卒的锐气,却也断了自己的后路,优势和劣势都很明显。

  事实证明,在绝境时刻能鼓起勇气,拼死一搏的人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人的反应,都和此刻麴义军的士卒一样。

  眼看取胜无望,甚至连逃跑都无法做到,大多数士卒都放下武器,高举双手。

  希望敌军看在自己已经投降的份上,能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徐州军向来没有杀降的习惯,但骑兵一旦展开冲锋,就不可能随意收住,还是有许多士卒丧命在马蹄之下。

  再说麴义,他倒是机灵,在赵云突破阵列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败局已定,遂带着数百名亲兵转身而走。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野心宏图,什么成败胜负,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一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的逃越快越好!

  只可惜还没等他跑出几步远,远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阵黑压压的队伍。

  荀谌率领的冀州军也杀到了。

  今早平阳城下大战时,张恒就在脑中推演了一遍战局,甚至连可能的走向都分析了一遍。

  正面战场上,自己手中的五千骑兵已经够了。

  所以他在信中写得很明白,让韩馥派军绕后堵截,主打一个不留余地。

  事实证明,荀谌执行得非常彻底,虽然为此耽搁了一些时间,但却刚好堵住了麴义的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麴义眼中满是绝望。

  “想我麴义英雄一世,不想今日竟要死于此处!”

  仰天叹息之时,麴义精神一阵恍惚,心中满是悲凉。

  此时徐盛刚好拍马赶到,听到这句话后,当即冷笑一声,破口大骂道: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个什么英雄!”

  此时前方战斗基本宣告结束,赵云也率部分骑兵冲了过来。

  三方人马开始收缩包围,将麴义连同数百亲兵围在了中间。

  “尔等不过仗着骑兵之利,方才侥幸取胜,又有何得意之处!”

  输人不输阵,自知今日必死,麴义也没了顾忌,对众人讥笑道。

  徐盛可不惯着他这毛病,满脸鄙夷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技不如人,就该愿赌服输。死到临头,还给自己找借口,徒自惹人耻笑!”

  麴义被徐盛喷得破防,面目一阵扭曲。

  “若非尔等厚颜无耻,断我粮道,我又如何会败?”

  听到这句话后,徐盛不禁仰天大笑,声音极为尖锐。

  “我本以为你麴义还算是条汉子,谁曾想竟这般怨天尤人,连三岁小儿也不如!

  疆场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自古兵不厌诈,你说我家长史定计断你粮道,难道你围困邺城之时,就不曾断了我前线大军的粮道?”

  麴义一时语塞,不能对答。

  这时候,荀谌也纵马走了过来。

  望着穷途末路的麴义,他脸上露出一抹快意,这一个多月被围困的郁气,此刻被一扫而空。

  “麴义,你身为韩使君部将,却暗中与袁绍勾结,是为不忠;狼子野心,起兵反叛,是为不义;围困邺城而断我大军粮道,是为不仁;今日落败,却还怨天尤人,徒自惹人耻笑,是为不智!

  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便是杀你,都怕脏了我的刀!

  你若还有半分廉耻,就该拔剑自刎,免得污了这清白人世!”

  不愧是嘴炮狂人,荀谌这番言辞有理有据,犀利无比,不仅喷得麴义无地自容,连围观众人都大为惊奇。

  徐盛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荀谌。

  荀先生,收我为徒可好?

  再看麴义,整个人都快被喷得自闭了,已经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真的有这么坏吗?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赵云等人忽然让开了一条通道。

  随后,就见张恒缓缓纵马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麴义将目光放在张恒身上,第一时间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张子毅?”

  张恒点了点头,笑道:“曲将军,今日落败,你还有何话说?”

  麴义默默无言,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就好,不过将军也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倒是不必挂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不打算杀我?”麴义满脸诧异问道。

  “不。”张恒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我的意思是,请将军下辈子学聪明点,莫要再与我为敌,这样就才能安安稳稳活到老。”

  闻言,麴义脸色猛地一变,当场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张子毅,你卑鄙无耻!”

  众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刚才荀先生一番高谈阔论,已经令人震惊叹服。

  但谁曾想,长史居然一句话就让麴义吐血,高下立判!

  单以嘴炮而言,张恒已经赢太多了。

  “多谢将军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张恒笑道,“曲将军,你好歹是个体面人,就不必我派人送你上路了吧。”

  “不必,我自己会动手!”

  麴义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后,猛地拔出了腰间佩剑。

  茫然四顾,最后看了一眼这大好河山,麴义把剑猛地在脖子上一划……

  一代名将麴义,就此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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