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我已经踏出那一步了,特来感谢主这些对我的支持,昭感激不尽。”

  拓跋武看着座下的那名壮汉,脸上的喜色更是浓郁了太多了,这么多年了,北辽在北境资源匮乏的情况之下,存活在同一个时代的武圣就没有超过三个,而武圣有三个境界:炼息还气,大道无量,返璞归真,而他北辽的武圣,顶天了也就是炼息还气巅峰,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一位大道无量的强者。

  但是今天,不一样,在他拓跋武的手下,北辽建国至今,王庭成立至今几百年,第一位大道无量的武圣强者出现了他的治下,这是吉兆啊,这表面了他北境王庭南下的机会到了,在侯莫陈昭突破到了大道无量之后,在南青荆帝的牵着之下,燕云二州不再会有足够余力来阻挡他大辽的铁骑了!

  他拓跋武被称为了北辽的中兴之主,可他北辽在他的眼中就没有一次站在了天下的顶峰之中,又从何谈起中兴?不过这都不重要,之前没有达到过天下的顶峰,现在,他拓跋武就要将他的大辽带到顶峰之位!

  这个中兴之主他不当,还是留给后人去追赶自己的高度吧。

  “好好好,好啊,侯莫陈昭,果然孤没有看错你啊,你就是我北辽的定海神针呐,你能踏入到大道无量的层次,便是给我投给你这么多资源最好的回报了。北辽啊,建国至今,你可是唯一一个的大道无量的武圣,这个感觉如何呢?”

  拓跋武从王座上下来,快步地走到了侯莫陈昭的面前,1将这个一身褐色皮衣,精壮的汉子从地上扶起,然后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问道,语气里面那藏不住的喜色一时之间让侯莫陈昭都感到了心中一时温暖。

  “多谢吾主栽培,若没有吾主的鼎力支持,倾国之力助昭突破,在武道上更进一步,昭天赋平平,何德何能能成为我大辽国史上的唯一一位大道无量的武圣?”

  对于拓跋武的关心和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侯莫陈昭这个汉子都不禁有些鼻子一酸,面前这个北辽至今为止,最有守卫,最有能力的国主居然是如此信赖自己,支持自己,他早就打心眼里面决定了誓死效忠于拓跋武,哪怕是血流干了,肉糜烂了,只要他侯莫陈昭尚有一息还在,他就永远是他拓跋武手中的那柄利剑!

  拓跋武看了看他,呵呵一笑,亲自到一边的柜子里面取出了一个酒杯和摆放在了展示柜上的一个黄金所铸的精美酒壶,然后将一边自己玉壶之中的御酒倒进了这黄金酒壶之中,再倒满了一杯酒,递到了侯莫陈昭的面前:

  “要是不嫌弃孤的那玉壶,你且先喝了这杯御酒,这黄金酒壶你也带回去吧,赠你了,我明日就把那封你为镇国大将军的旨意送过去,莫要推脱,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选中你来倾尽资源堆你上大道无量的。”

  侯莫陈昭当然明白拓跋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四年前,他所率领的屠闼骑在和大青的燕云二州的战事之中落败,他被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的九州枪圣陆截惊纠缠住,并且击败了他,他在云州这边的失利也使得他所统领的这支北辽骑兵在后面两次北境大战中都被拓跋武雪藏了起来。

  虽然有此大败,使得屠闼骑死伤过半,元气大伤,但是再此之前,无论是北辽内部的那些事宜和在长年对阵云州和燕州的战事之中,哪怕是侯莫陈昭没有亲自带军而去,只是派遣了自己的宗师弟子去代为出征,都在展现出了北辽顶级军团的战斗力。

  而屠闼骑,则是他侯莫陈昭一手建立起来的。

  他侯莫陈昭,是北辽武圣当中,唯一一个有统兵率军能力的人,所以拓跋武当初并没有因为他的一战失利和谴责他,也是看出来了侯莫陈昭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圣打手这么简单,所以就选择了助他上大道无量境。

  侯莫陈昭看到了君主递过来的御酒,哪里有一丁点的犹豫,立刻接过了拓跋武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谢吾主!”

  看着侯莫陈昭把御酒一口饮尽,拓跋武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等到了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拓跋武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侯莫陈昭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酒喝完了,那就带你去看看如今的踏云铁骑,也就是你以前的统领的那支重骑兵屠闼骑现在的状况吧。”

  侯莫陈昭微微一怔,在听到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军团被改了名字之后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不过在考虑到了曾经的屠闼骑伤亡过半的惨烈大败,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跟着拓跋武走出宫殿,在拓跋武随行的侍从护卫之下,骑着马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来就到一片宽阔的校场。

  只见校场上整齐地排列着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他们身着黑色重甲,手持屠闼骑曾经标志性的漆黑色马刀,坐骑也是清一色的灰色高头大马,高大威猛,气势磅礴,只是站在了校场之上,便散发出了一股极为蛮横的气势和戾气,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当初建立的屠闼骑。

  侯莫陈昭看着眼前的这支熟悉而又陌生的铁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他曾经也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也曾带领着他们征战沙场,为大辽立下赫赫战功。

  而现在,他虽然已经离开了这支铁骑四年之久,去从炼息还气巅峰突破到大道无量这个境界,但时隔数年再一次看到这支铁骑即便是经历过之前的大败,现在能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雄风,他感到无比欣慰。

  尤其是校场上,排头的那个年轻人,自己的弟子,达奚破侓,从气势上看也没有受到那次大败的影响,现在也突破到了一等宗师,成为了北辽除了他们几个武圣之外的最强战斗力,也是替达奚破侓而高兴。

  拓跋武走到侯莫陈昭身边,微笑着说道:

  “这支踏云铁骑如今可依旧是我大辽的王牌军团之一,在破侓的调教之下,我相信有了你的回归,他们在战场上必然可以依旧做到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我相信,在你依旧踏入了大道无量的统帅之下,他们一定能够创造属于他们的辉煌成就。”

  侯莫陈昭看着拓跋武那信任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是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如此信任和嘱托,他还有什么理由不以死相效?

  “辎重和军需都在筹备,等到九州内部的战事一起,我便要挥刀南下,势必要拿下云州!”

  “谨遵王命!”

  ……

  北辽和北戎之间本就是兄弟国,所以对于北辽里面的一些情况,鲜于祁还是很了解的,就比如侯莫陈昭,这位北辽目前为止的武圣天花板,镇国柱石突然销声匿迹了好几年的事情。

  侯莫陈昭销声匿迹的这么久,鲜于祁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是去干什么了?

  不就是为了去突破到武圣的第二阶段大道无量吗?

  但是鲜于祁知道自己的国内可没有和侯莫陈昭差不多水平的武圣可以培养,甚至武圣也就只有一位,在九州外的三国之中,南夷,北戎和北辽里面,北戎的顶级战力是最差的。

  不过在很明白这件事的情况之后,鲜于祁便另辟蹊径选择了在军队的质量上面提高自己本国的战斗力。

  除去北辽的侯莫陈昭这种又能打,还能统兵率队的全才型的人物,北戎还是有一些能力不错的将领在军中,而鲜于祁也是在竭力地在国内大肆培养,选拔人才,希望找到几位可以在统兵能力上面不逊色于九州那些名将们的人才。

  为此,自从前几年被燕州和云州的左家,李家杀了个大败,铩羽而归之后,鲜于祁还进行了一次对于军队上面的整改,将以往颇为散漫的军阵分门别类,重新进行了统筹,任命了自己新任命的那些将领去进行指挥领导。

  元珃,便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位,鲜于祁将原本拢合在了一起,实际上还是散乱无章的北戎数万大军拆分成了虎,狼,蛟三军,让这三军的将领每年秋都要进行一次演习,来通过这种演习来磨合各军阵的协同能力和作战能力,而元珃所带领的狼军,则是这三军里面几次演习表现最为出色的。

  鲜于祁对军队进行的这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将散漫的军阵重新统筹,如同一台破旧的机器被重新组装,焕发出新的活力。

  为了向世人证明他对元珃的支持和信任,鲜于祁决定赐予这位年仅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将领最高的军事层面的任命——大将军,让元珃成为全军的统帅。

  这一任命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北戎国内的资深将领对此感到十分不满,但在鲜于祁铁腕的统治下,整个国家几乎听不到任何反对的声音。尽管有些老将心怀不满,但他们最终只能选择默默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在鲜于祁的领导下,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而元珃本人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江湖高手层次的人,年纪轻轻就一直混迹于沙场之上,在被鲜于祁发掘出来之前,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千夫长,如今一跃变成了整一个北戎的大将军,鲜于祁对他的这种信任使得这个贫寒出生的大将军感激涕零。

  ……

  北戎的王庭之内,

  “元珃,你说你有一套制敌的策略要呈给孤,你且说说看,让我听听大将军有什么独到的见解。”鲜于祁微笑着坐在了王座之上,一脸期待和欣慰地看着一旁那边面容颇为清秀,但是也有着几分沙场风霜的年轻将领,开口问道。

  元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他走到了王座前,单膝跪地,向鲜于祁行了一礼后说道:

  “我,臣下以为,我们现在虽然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但是燕州的左家所统领的燕州军还是过于强大了,所以我们要以尽量避开燕州军的主力部队,去转而寻找燕州军和云州军的小股分队去进行一个围剿,夹击的办法,逐渐削弱燕州军的战斗力,若是燕州军不再分队选择死守要隘,我们便可以分散自己的力量去进行对燕州境内的州郡县骚扰,毕竟王也说了,我们是为了配合九州的荆王,那么让他们自己打个两败俱伤,我们这般打既有了交代,也不好折损自己的战斗力,一举两得。”

  鲜于祁听了元珃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元珃的这个策略。

  在听了元珃的这个想法之后,他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毕竟元珃说的话确实没有错,现在自己玩命和燕州军死磕,自己是绝对磕不过的,而且还好折损大量的战斗力,按照元珃的想法去办的话,对于荆王那边自然就有了交代,而是自己也能捞到不少好处,所以在思考了片刻之后,鲜于祁也笑了,说道:

  “不错,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既可以在事后拿到荆王允诺的东西,也能牵制燕州军两面受敌,还能最大限度地保持我国的实力,好啊。不过,你也要小心谨慎,切记要把这件事做得漂亮一点,让荆王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元珃点了点头,说道:“王请放心即刻,臣下定会亲自妥当地安排此事,确保万无一失。”

  鲜于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元珃说道: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孤就懒得去插手你军中的事情了。”

  元珃站起身来,再次向鲜于祁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王宫。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鲜于祁也是微微一笑,对这个年轻,充满生气的大将军自然是满怀期待的,随便刚刚说的这个办法依旧是没有办法在正面战胜压了他们三十多年的燕州军,不过也是另辟蹊径地给他指明了一条战略道路,跳出了固有死板的框架。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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