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德赤赤的专车驶离盾轮机场。

  格雷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兴许是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被科德赤赤支走的四个飞行员回到了格雷姆的身边。

  他们在起飞前,根本不知道应龙战斗机比他们的P-35战斗机快那么多。

  从应龙战斗机进入跑道之后,他们就有人全程从另一个角度看着机场跑道。

  包括塔台指挥人员,也和升空的飞行员提到过应龙战斗机起飞时候的机动能力很强。

  强一点。

  也倒是无所谓。

  那他妈强的离谱,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格雷姆转身。

  正好看到四个飞行员。

  看着他们四个灰头土脸的站在自己面前,格雷姆皱眉道:“你们把陆航的脸都丢尽了!”

  上校神色凝重,面目苦涩的看着格雷姆。

  “将军。”

  “我们真不知道,他们的应龙战斗机,和我们的P-35战斗机,在速度上会相差那么多。”

  “如果知道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和他们比试的。”

  眼下正是全军陆航部队列装P-35战斗机的时候。

  他们比赛输了。

  影响陆航部队对新款飞机的热情。

  虽说P-35战斗机的确有些缺点,但他们飞行员为了能够紧跟现代化发展,那些所谓的缺点,也只有靠他们努力克服了。

  格雷姆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其实心里也非常清楚。

  PK输了。

  原因不在飞行员的身上。

  就像华夏人拿着人力拖拽火车头和他们的火车头比赛谁跑得快是一个道理。

  输给谁,都无所谓。

  他们后期努力的追上去就好了。

  但是。

  对手使用的是鹤城的应龙战斗机。

  格雷姆此前听白屋的人说过。

  曾经有一架战损的应龙战斗机放在刀总的面前,刀总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给送炼钢厂烧成铁水了。

  现在看着应龙战斗机把他们刚刚下线的“现代化”战斗机打的一败涂地,格雷姆不由得苦笑。

  这事儿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刀总的耳朵里。

  如果他知道,当初烧毁的那架垃圾,破烂,今天把的空军部队虐成渣,不知道刀总晚上还睡不睡得着觉。

  格雷姆严肃的看着四个飞行员。

  “今天这个事情,往后谁都不能再提了。”

  “谁要把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你们四个谁也跑不了,哪个也别想好。”

  …

  上校:……

  他们四个互相对视一眼,向格雷姆敬礼道:

  “yeS!Sir!”

  毕竟。

  没有人拿着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

  事情关乎到陆航空军的士气问题。

  搞不好军法处的人,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枪毙他们。

  翌日。

  叶安然的专机降落在鹤城机场。

  张小六和柯勤想在鹤城机场稍作休息之后,坐飞机前往应天复命。

  在应天发生的很多事情,他们都要去和长官部的人交代交代。

  叶安然看着柯勤,指了指加油的飞机,“加油也得等一会,走吧,到我那里喝杯茶再走。”

  柯勤顺着叶安然手指的方向看向正在加油的二号专机,他笑道:“老叶。”

  “你放心,我就是在机场,也差不了你给咱加油的钱。”

  柯勤不敢跟着叶安然走。

  叶安然的那些个心眼子,柯勤防不过来。

  总觉得,得离叶安然远一点。

  在国外反倒是好一些。

  叶安然当着那些国际友人的面,怎么着也得给柯勤和张小六一个面子。

  不能和他们把关系闹得太僵。

  有句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叶安然现在和应天闹矛盾的事情,那放在外面就等于是家丑。

  在外面,无论干任何事情,都要让别人知道,华夏人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侵略者。

  在家里,可就没有那回事了。

  柯勤已经上过当了。

  他不比张小六,张小六在叶安然这里摔过跤,但叶安然只要一开口忽悠他,他张小六记吃不记打,给个梯子就想往上爬。

  叶安然走到专车前,他回头看着没有跟上来的柯勤,“老柯,你怕啥啊?”

  “你怕我的人往你飞机油箱里装定时炸弹啊?”

  …

  柯勤愣住。

  顿时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叶安然这孙子,说话是真他妈的吓人,也真的是难听。

  往油箱里装定时炸弹这种事情,是他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因为那玩意根本不敢想。

  柯勤看着那架正在加油的二号专机。

  站在他旁边的张小六倒吸口凉气,“咱要不一会,坐火车走吧?”

  柯勤点头,“也不是不行。”

  他真怕叶安然的人往飞机油箱里塞一些东西。

  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马近海站在柯勤,张小六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兄弟俩瞎嘀咕。

  听到小六子说是要坐火车走,马近海附和一句道:“你从鹤城往南走,火车也得走皇姑屯。”

  张小六:……

  他心底一惊。

  “马老二!”

  张小六脸色倏地无比的难看,“你什么意思?”

  马近海丝毫不害怕张小六翻脸。

  “没啥意思。”

  “你们要是觉得我们能在飞机上动手脚,那我们就不能在火车上动手脚了吗?”

  “你们这些人啊,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要真想弄死你们,把你们丢国外,往下水道里一扔,再给您二位身上绑个定时炸弹,我不信谁能认出是您二位来。”

  …

  柯勤:……

  无语。

  真他妈无语。

  这是人吗?

  这是土匪吧?!

  说的那话,柯勤听完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张小六呼呼喘着粗气。

  早一些年,皇姑屯事件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马近山和马近海都是他爹东北军的主力军。

  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指挥一场师以上的战斗。

  以前那会儿,他们俩谁见了自己都得喊一声少帅。

  现在少帅不喊了。

  有时候喊他六哥。

  再他妈的难听点,直接喊他六子了。

  应天长官部的人都不敢喊他六子。

  张小六指着马近海,“你牛逼!”

  马近海微微一笑,“不如您牛逼。”

  张小六门牙快咬碎了,“我他妈……”

  他直奔马近海冲了过去。

  要和马近海抱在一起摔跤的时候,马近海一只手摁住张小六的天灵盖,一只手抓住他胳膊往背后一扭,膝盖上提顶住张小六的后腰“啪”一声把他放倒。

  张小六脸贴着地面。

  粗重的鼻息,吹的地上的灰尘翩翩起舞。

  马近海摁住张小六的后脑勺,“你干嘛?”

  “你干嘛?!”张小六大声问。

  马近海道:“我不干嘛。”

  “就是想告诉你们俩,你们俩脑袋加一块都不如我们一块定时炸弹值钱。”

  “咋净搁那疙瘩埋汰人呢?!”

  “我弟干嘛要弄死你们啊?”

  “你们是不是干了啥事心虚啊?!”

  “妈了个巴子的,不心虚你们怕什么?!”

  …

  张小六:……

  站在一旁的柯勤面色白的和宣纸一样。

  他没有想到,马近海不给少帅一点面子。

  当场就把人摁头了。

  叶安然看着压住张小六不得动弹的马近海,“二哥。”

  “人少帅好歹也是客人。”

  “你别太粗鲁了。”

  …

  马近海嘴巴咧开,“那我温柔点?”

  叶安然:……

  马近海膝盖顶住张小六的后腰,一只手摁住他肩膀,一只手摁住后脑勺,“服不服?”

  “不服!”

  马近海微微一怔,“哎呦?”

  他加大摁后脑勺的力度,张小六半边脸紧紧地贴着地面,马近海继续问道:“服不服?”

  “服了!”

  “服了!”

  马近海松开手。

  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张小六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站起来。

  他拍打了身上的灰尘,气呼呼的转身寻找着马近海。

  眼神时不时的往地上搜寻着什么。

  马近海看着转圈圈的张小六,“哇靠!”

  “这儿是机场。”

  “不是建筑工地。”

  “没有砖头子。”

  张小六一撅屁股,马近海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别说砖头子了。

  鹤城军用机场后勤部队一天要打扫八遍机场跑道。

  能看到的全部都是固定的东西。

  地上甚至连树叶都看不见一片。

  张小六抬头看着马近海,妈的!

  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叶安然一只胳膊搭在车门门框上,看着生气又拿二哥没办法的张小六,他轻叹口气,“你们俩要打架的话,找警卫排要个工兵铲。”

  张小六:……

  他空手都打不过的人。

  拿了工兵铲就能打得过了吗?

  那不是被打的更惨?

  柯勤走到张小六身边,“少帅,算了吧。”

  “咱跟叶司令去一趟吧。”

  张小六看向柯勤,“你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吗?!”

  柯勤:……

  他寻思着安慰安慰心灵和身体受到“重创”的张小六的……

  结果发现,妈的张小六根本就是活该。

  两人和叶安然坐同一辆车前往省府。

  二十几分钟后,汽车抵达省府。

  马近山看到车辆停在省府大门口,立刻出门迎接。

  他看着张小六半边脸全是土,甚至还有细微的疤痕,马近山道:“兄弟,你这是让外国人给揍了吗?!”

  柯勤:……

  张小六摸了摸半边脸,全是灰,他深吸口气,道:“呵!”

  “外国人他们敢吗?!”

  马近山懂了,“也是,那这是咋弄的?”

  张小六咧着嘴没好气道:“呵!让你弟揍了!”

  马近山:……

  他咽了咽口水。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尴尬地请张小六进屋。

  等张小六进屋,马近山一把拉住叶安然的胳膊,“兄弟,你怎么把人打成那样啊?”

  叶安然:……

  他指着走在前面的马近海,“哥,不是我揍的,是我二哥揍的。”

  马近山:……

  走在前面的马近海转身看着出卖他的叶安然。

  不等他解释,马近山一脚踹到马近海屁股上道:“瞎搞!”

  叶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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