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的被贬,孙山第一次感受官场的变化莫测。

  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读书,读书,读书。

  孙山留在何家读书,时而跟何书骏几人探讨学问,时而写文章给大表哥批改。

  至于何侍郎,还是不要麻烦了。位高权重,孙山不敢经常去骚扰。

  不止孙山这么想,何书骏几人也是这样想,宁愿屁颠屁颠地跟着孙山去找大表哥请教。

  孙山从大表哥那里了解到他曾经邻居--“冷面书生”余南望在翰林院实习。

  没有意外的话,等明年会试结束后会转为翰林官,跟大表哥的路线差不多。

  孙山听到这里羡慕不已。

  真想过去拜访一下,聊聊曾经在岳麓书院读书的那段快乐学生时光.

  随后想到周大人的际遇以及余南望冷冰冰的性子,孙山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有些交情想攀附又害怕攀附,左右为难之际,不如选择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

  短短三年,一个官身,一个“白身”,差距不是一般大,还是不要强行扯关系了。

  不过目前看周大人事件,余南望应该没有受到影响。

  听大表哥说余南望在翰林院独来独往,言语不多,但做事却谨慎周密,工作能力还是很强。

  孙山挠了挠尖尖的脑瓜子,看来读书厉害的人,出来干活也厉害。

  孙山有个大胆的猜测:余南望或许走言官路线,他的性子就适合做御史。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最适合干这种得罪人的活计。

  其实他不干御史,单纯冷冰冰的模样就得罪不少人,不如干脆得罪到底,一路走到黑好了。

  孙山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何书骏惊呼一声:“阿山,下雪了。”

  孙山看了看外面,雪花飘飘,迎来他人生中京城的第一场雪。

  看着一片一片坠落的雪会,何家的学子可兴奋了,连书也不看,急匆匆跑出去玩雪。

  “开门枝鸟散,一絮堕纷纷。”何书骏摇头晃脑地吟诗。

  另一个何家子弟笑呵呵地回应:“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随后另一个族兄高兴地吟唱:“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正想找孙山吟诗作对,猛然地发现孙山早已消失不见。

  孙山哪里有心情吟诗作对,不是他不懂诗,而是害怕生病。

  看到雪后,立即跑回到卧室,急速地加多一件衣服,瞬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瘦瘦的炮仗。

  桂哥儿急匆匆地给孙山生起炉火,把手炉递给孙山,关切地说:“山哥,下雪了,快拿着,千万不能受冻,可不能生病。”

  孙山认同地说:“桂哥儿,你说得对,身子是自己的,得要好好爱护。离会试还有两个月。我得要注意身体。”

  孙山向来爱风度也爱温度,要是两者不可兼得,当然选温度。

  特别不久将来还有一场影响人生的考试,更要注意了。

  他才没心情去欣赏飘雪。

  在岳麓书院,在金陵已经看够了,再看雪也就那样,根本激不起他的兴趣。

  何书骏几人除了参加会试,其余时间在何家村,所以对雪特别新奇可以理解。

  孙山跟他们不一样,已经对雪无感了。

  更何况还是喜欢广南的冬天,能看到如春天那样绚丽的冬花。

  孙山最爱的还是家乡。

  铜炉

  转眼到十二月初,因为临近年尾,大表哥更忙碌了,孙山也经常见不到他。

  哎,看来当官也辛苦。起的早,回的晚,忙忙碌碌,还要懂得宫心计,亚历山大!

  当然何侍郎也一样,早出晚归,比大表哥更辛苦。

  一把年纪了,天气又冷,偶尔还吃上沙尘,日子也不好过。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过得忧心忡忡。

  但不管怎样,总比百姓过得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官如此风险高,大家还是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之一。

  桂哥儿跑了进来,高兴地说:“山哥,钱少爷家的钱五给你送拜帖。”

  孙山嗯了一声,继续写完最后一张纸。

  看了看自己的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还以为到了京城,周边不是举人就是当官的,以为会沾上点文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以为自己的字会识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只可惜愿望是美好 ,现实是骨感的。

  孙山的字还是孙山的字,一点也没有变化。

  把笔墨纸砚收好后,打开拜帖,原来钱鹰扬明天休沐,约他京城一日游。

  孙山写了一封回信,让桂哥儿送过去。

  同意钱鹰扬的邀请,还让他精心设计一日游路线,大家好好出去耍一耍,感受京城的魅力。

  孙山初来京城不久,便去国子监寻钱鹰扬。

  两人三年后再次见面,钱鹰扬几乎要哭出来了。

  孤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钱鹰扬孤身一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日子可想而知,过得肯定无比孤独了。

  看到孙山这个老乡兼同窗,眼眶红红,一声一声:阿山阿山地喊。

  喊得孙山重逢的喜悦都淡了许多,恨不得把他弄哑巴,让他不要那么煽情地呼唤。

  两人短暂地相聚后,钱鹰扬灰溜溜地跑回去上课了。

  而孙山便回何家继续读书。

  几天过去了,钱鹰扬休沐便迫不及待地约孙山初来见面,好叙说相思之苦。

  第二天一早,孙山穿得厚厚实实地领着桂哥儿跟钱鹰扬“幽会”。

  至于孙大力和孙定南跑到码头做脚夫了,临近过年,码头货多,需要的苦力就多。

  孙大力不用说,一身蛮力,最适合做脚夫。

  孙定南虽然读过圣贤书,但本质还是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做苦力活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一到码头,根本不用找牙人介绍,一问需不需要,便立即开工了。

  桂哥儿羡慕地说:“山哥,京城找活计比金陵更好找,要是我们孙家村在京城就好了,我们孙家村的汉子就能到码头干活了。”

  桂哥儿到何家村,就希望孙家村在何家村,到金陵就希望孙家村在金陵,如今到京城,当然希望孙家村到京城。

  只要比孙家村好找活计的,桂哥儿都喜欢孙家村集体搬迁。

  至于桂哥儿为什么不到码头干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还知道不能本末倒置。

  来京城目的是参加会试,所以桂哥儿忍着赚不到钱就是丢钱的痛苦,尽心尽力地伺候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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