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早餐时间,杨曙和白木棉下楼最早,其他家庭成员陆续进餐厅,他俩都喝上粥了。

  白妈妈稍感意外:

  “今天下来这么早啊?”

  小年可一上午没见杨曙人影,属实有些好奇。

  白木棉双腿耷拉着,没法像平时晃啊晃:

  “昨天睡得早,起来太饿了。”

  “怪不得昨天敲门没人应,”白二叔接过话茬,“小杨也睡挺早哈?”

  杨曙笑着颔首:

  “嗯,睡了一整晚。”

  但睡的是白木棉罢了,至于传统睡眠时间——ZerO!

  当然,只是和棉宝一起熬年,年轻时候不熬,到老想熬也撑不住。

  时不我待,失不再来,好不容易解禁,杨曙必须向雌小棉报仇,直至恩仇消泯,大仇得报的情绪中出成河。

  “那就多吃吧,”白妈妈又安顿厨娘多加菜,“今天初一了,多会去见杨曙爸妈?”

  白木棉下意识晃腿,酸痛感令她嘴角一抽。

  杨曙替她开口:

  “他们回老家过年,估计过几天才回城。”

  “那就再等等吧,”白木棉接过话茬。

  她现在这样可不敢出门,最爱的小辣鱼都戒了,至少要等身体恢复……

  或者被杨曙抱着出门,温温柔柔塞进车里,到他家再被抱上楼,就可以光明正大吃小辣鱼呢!

  白木棉轻轻肘他一下,布灵布灵的眨眼:

  【哥,轮我睡你的床了】

  “?”

  不是,姐们(虾.ipg)。

  半小时后,长辈们吃完擦嘴离席,而最早到、最先开吃的绵羊夫妇还在炫,像大饿三天似的。

  “还够吗?”白妈妈问。

  “够的,再吃一点就饱,”杨曙回应。

  此乃谎言!

  饿是真的饿,毕竟熬年一整夜,但不至于饿到狂炫不够的程度。

  关键在于,白木棉软趴趴的支棱不起来,上下楼需要人帮着搀扶。。

  早早就到餐厅,就是不想蹒跚的样子被人看到,只能错开时间下楼,不让爸妈发现虚弱棉。

  待会上楼也一样。

  “有想吃的,就让厨房加,”白爸叮嘱说。

  “嗯,好的,”杨曙抽纸擦擦鼻端。

  等仨长辈离开,白木棉立马换一副嘴脸,悄咪咪揶揄:

  “一直擦鼻涕,不会是脑脊液流出来吧?”

  “瞎讲,清鼻涕而已。”

  人体透支在各个方面都有反应,流鼻涕属其中一类。

  白木棉嘻嘻窃笑:

  “哥,你看起来很弱诶,蔫巴巴的像只病曙。”

  “……”

  杨曙沉默,雌小棉持续嚣张:

  “咱俩一起熬年,为什么就你流鼻涕啊?是不是体虚的原因?”

  铁咩!小恶魔明知故问!

  “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小棉。”

  “如果讲述事实也算挑衅,意味着你很在乎喽,侧面证明我猜对了呗?”

  白木棉得意的哼哼两声: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若无意伤害到曙宝的心情,那对不起,下次还敢。”

  “……”

  受不了,好想教训雌小棉。

  白木棉又在桌下搞小动作,手掌攀上杨曙大腿,指腹作足,滴溜溜的阴暗爬行。

  所经之处必起瘙痒,触觉转瞬而逝……挠不到的痒痒才最折磨人!

  杨曙打掉她小手:

  “吃饭,然后上楼补觉。”

  白木棉早就吃饱了,一直等爸妈吃完,才故意磨洋工慢吞吞的吃:

  “急了。”

  “……”

  “因为被我棉戳中,以吃饭遮羞的曙宝同学,你喜欢我吗?”

  杨曙懒得看她:

  “喜欢,别闹了。”

  “我是说……”白木棉话音一顿,肢体语言代替讲述,“喜欢我这样吗?”

  杨曙闷着脸不做声,实在没精力应付她,可一步步的忍让,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

  “你再扯我裤子试试呢?”

  “就扯,”白木棉晃晃小脑袋,“就这种程度,你还有劲欺负我?”

  她可清楚得很,今早的杨曙远不如凌晨侵略性强。

  好比老虎和小奶猫尾巴的区别,前者粗硕有力,甩起来像皮鞭一样,后者细软柔顺,毫无进攻性。

  “的确没多少劲,但至少能上楼,”杨曙擦擦嘴,“你先吃,我回去睡了。”

  “错了哥。”

  白木棉小脸一绷光速认错,揪着他裤兜不松手:

  “别丢下棉宝,没拐杖我怎么办?”

  “爱莫能助,毕竟我只有这种程度。”

  “……”

  一分钟前的回旋镖,还热乎着。

  白木棉撇嘴撒娇:

  “因为曙哥太厉害了,我棉只能逞口舌之快,已深刻认识到错误,再也不敢口嗨了。”

  好好好,全是爱听的话。

  “哥,困了,想睡……想休息,”白木棉半途改口。

  凌晨说想睡觉,这家伙居然玩文字游戏,搞得我棉字字谨慎。

  “困了啊?”

  她急了,杨曙就不急,又盛一碗豆浆慢慢喝:

  “那你困吧。”

  白木棉忍着酸痛轻甩小腿,脚踝磕碰杨曙:

  “给小富婆按一按,累死了。”

  “用餐时间不按摩。”

  杨曙现在平静得很,面对送上门的魅魔小棉,都没搭理她的心情。

  白木棉又蹭蹭他:

  “怎么啦?现在就我们两人。”

  “抱歉,我所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做这种事,你认错了,”杨曙严词拒绝。

  给条腿就按摩?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腿控呢。

  白木棉双手把着膝盖窝窝,将小腿放杨曙身上:

  “哥哥,我要,帮一帮呗。”

  她嗓音略带沙哑,透着一股劳累疲软,像哭泣一整夜的虚弱美人……

  从某种角度来讲,的确差不多。

  过度用嗓、通宵、虚弱美人。

  “行吧,就按一小会。”

  “嗯呢,哥哥,”白木棉甜丝丝的应一声。

  不得不说,杨曙很有按摩手法,从高三按到现在,技术妥妥的大进步。

  当酸痛暂时缓解,又可以调戏曙宝了。

  “哥,你要不要钻我半袖里面?”

  “拉倒吧,没这种世俗欲望。”

  杨曙不给有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按摩了。

  回想八小时的熬年历程,真是相当漫长……

  灼热棉逐渐冷却;嚣张雌小棉道歉认错;羞恼棉换位复仇;贪恋棉不断勾引……

  一夜的哭哭笑笑不止开心,更多的是美好与幸福。

  回忆总令人感慨,杨曙左手搭在小富婆大腿上,长舒一口气……妙妙工具根本用不完啊!

  白木棉腿一抖,原本放松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而后矜持的推掉曙手:

  “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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