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儿五岁的时候,突然提了一个皇位。

  小孩子并不感到惊喜,而是惊吓。

  尤其是每日被沈令仪盯着读圣贤书,溯儿大哭过,也就换来卓明月带他去街上玩半天。

  溯儿很珍惜每个能上街的机会。

  尤其是如今母后有了身孕,需多休养,原本半个月上街一回,变成了一个月上街一回。

  但这次,他被一个扑通跪到面前来的大叔吓了一跳。

  大叔悲戚的喊道:“明月!是我啊!”

  他衣衫有点破,头顶一窝凌乱的发,那张脸像是特地洗干净的,以便对方能辨认出他是谁。

  卓明月轻描淡写瞥了眼,摆摆手。

  “拖下去,扔远点。”

  侍卫们听懂太后的吩咐,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拖拽此人。

  大叔一怔,不管不顾的喊道:“明月!我是你兄长啊!我是卓君城!”

  卓明月一个眼色,侍卫便啪啪两个耳光打在大叔脸上,硬生生叫他闭了嘴。

  人群之中,又一妇人冲上前来。

  “太后恕罪!我家这个男人有失心疯!我这就带他走!”

  卓明月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她的大嫂,卓君城的妻子,薄言佩。

  而卓君城在看到她那刹,更加惊恐。

  “明月!这是个毒妇!”

  ”明月救救我!我是你哥哥啊!”

  卓明月置若未闻的牵起溯儿的手,俯下身说:“我们换个地方玩玩。”

  溯儿摇了摇她的手。

  “母后,大叔好可怜啊,母后救救他吧。”

  卓明月是真不愿意对卓君城施以援手。

  但她也要顾全孩子的不忍。

  于是她重新下令。

  “将这对夫妇带进宫里去,等本宫查问。”

  溯儿很开心,“母后真好!”

  卓明月摸摸他的头,“不过溯儿,你也要晓得,并非每个人都配得上这份好,有些可怜之人,是有可恨之处的。”

  溯儿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回到宫中,卓明月召见了薄言佩。

  她端坐于凤椅上,手掌轻柔得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寡淡目光将薄言佩从上到下扫视了遍。

  当初卓昌一死,卓府被封,卓家人各奔东西,成散沙一片。

  但薄言佩手握丰厚的嫁妆,自是不会过得太差的。

  如今她虽身无贵重之物的点缀,这身衣裳布料倒也不便宜。

  看她面色红润,想来过得不错,与她夫君卓君城过得全然不是一种日子。

  卓明月淡淡道:“我始终不太明白,当初你为何要诓我跳水,欲置我于死地?”

  薄言佩神态坦然,无一丝惧意。

  “太后娘娘说错了,我并不是要你死,而是试探你究竟真瞎假瞎。”

  她甚觉好笑的笑了笑,“倒是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反手将我推入水中,竟是半点不将情面。”

  卓明月笑道:“是吗,骗我入小树林,命人放箭,不是你做的事?你没想让我死,那箭倒是直奔我而来?”

  薄言佩神色这才有了一丝松动。

  她握起拳:“太后娘娘扪心自问,君朗的死,和你就真无半点关系吗?”

  “君朗?”

  卓明月喃喃念此名。

  她的亲二哥。

  这么些年,她从不愿去回想起那些人。

  如今再听及他的名,恍如隔世。

  卓明月抬起手,指腹点了点太阳穴。

  “他呀,他的死,的确与我有关。”

  薄言佩双目迸发出恨意。

  “你为什么?卓家主母苛刻待你,你大哥也不把你当人,唯有他对你温柔几分,你为何偏偏要害他!”

  卓明月轻笑。

  “他人前待我的确不错,人后更甚,恨不得拉我上床榻,行夫妻之好。”

  薄言佩一怔。

  “你说谎,他不会的。”

  卓明月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从前竟然没有想到,二哥那色胚,亲妹妹都能下手,那么大嫂呢?

  二哥居然早已得手了?

  “大嫂啊,”卓明月轻叹道,“连兄长的女人都碰,他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真正君子,是做不出如此无耻行径的。

  薄言佩的脸色越发惨白。

  她心中已有动摇,可仍然摇头。

  “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你是……你是他的亲妹妹啊!”

  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样龌龊的事上去。

  哪怕卓明月亲口说了,旁人大多也只会认为是戏言。

  卓君朗已然死了多年,尸体早已腐得只剩烂骨。

  当年的事,死无对证,也无人会去求证。

  薄言佩信与不信,卓明月都无所谓。

  “大嫂,”卓明月真心实意的说,“我曾以为你是聪慧女子,不曾想竟是如此眼盲心瞎之辈,是人是鬼都分辨不清。这世上男人是死绝了吗,一个禽兽你也爱?”

  薄言佩咬牙道:“我是他大嫂,长嫂如母,我才顾念他,我与他没有私情!”

  卓明月笑道:“当时他娘又不是死了,要你上赶着长嫂如母。大嫂啊,虽说我大哥不是个东西,你也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

  “你懂什么!你害死君朗,还要给他泼脏水!”

  薄言佩一根修长手指,直直指着凤椅上的太后。

  “你偷了刺史之女的身份顶替为淑妃,乃至太后,你做了不少丧良心之事吧?你们卓家人个个凉薄无耻,只有君朗是正人君子!”

  她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土豆一脚踢在她腿膝处,强行令她下跪。

  一声厉呵。

  “放肆!”

  薄言佩双膝猛地落地,恨恨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尽管来啊!”

  ……

  十年前,不过是赴了一场喜宴。

  薄言佩滴酒未沾,却平白头昏起来。

  婢女扶着她先离席,还未走出这家的大门,就往婢女身上栽去。

  她身子绵软,意识倒还尚存,知晓婢女一人扶她吃力。

  有男子自荐上前。

  “我来扶吧。”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离我们远些。”

  婢女分明是义正言辞的拒了。

  薄言佩宽了心,不再强撑着,睡过去。

  可醒来,她一丝不挂,身上压了个男子。

  那人捂住她嘴。

  “不想把人都引来,就别叫。”

  薄言佩伸手推他,却被一巴掌扇得头晕目眩。

  那人道:“识趣点,我娶你。你若不识趣,我出了这道门与你无瓜葛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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