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一个乡间土老财的城堡都攻不下来,那你们这支队伍也真的没有存在必要了,就此覆灭也罢。”石寒没声好气地回道。

  见甯黑默头不敢言声,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稍缓,石寒终于还是安抚道:“甯老大,你也别担心,到时候我会派遣我手下的特勤队,这一大支人马,假作好心打着协助他陶家抗拒抵御你们的幌子,去入驻他坞堡之中,暗中做你们的内应。”

  “你们到时候里应外合,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偷鸡了它,将他整个陶家覆灭,并且鸠占鹊巢。”

  总算一切都安排下来,收服甯黑,与其达成了约定,石寒此行的目的圆满,于是收队撤军,连夜重新往县城回返。

  翌日,一大清早的,来了一大群难民在县衙门口击鼓喊冤。

  这是石寒和甯黑昨晚商议合计好的,让甯黑故意遣一批被陶家逼迫破产的乡下难民代表前来县衙门口击鼓喊冤,然后他再亲自升堂审理,并将事情闹开,以昭陶家在乡中作恶多端的种种恶劣罪行。

  这样起码先将陶家名声搞臭,钉上耻辱柱,然后再慢慢明的暗的收拾。

  毕竟这样的地方蛀虫,掠夺侵占了地方太多的资源,祸害民生太严重,极大妨碍了石寒自身私人军事力量的发展。

  因为他豢养私兵都要钱粮,被这地方大族土豪都夺占去了,那他还怎么弄?所以必须要将这些刺头都连根挑起拔除。

  毕竟生产和生存资源有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石寒闻听有人击鼓鸣冤,赶紧装模作样地出来升堂,当即接待喊冤的民众。

  击登闻鼓喊冤,在古代,皇宫的左侧或者衙门口设置有一只大鼓,有告状者可以击鼓喊冤,鼓一响官员必须升堂受理。

  这种制度最早可追溯到西周时期,周王朝设立了路鼓和肺石制度。

  设“路鼓”于大门外,吏民有喊冤击鼓者,闻鼓则速见庶民;

  还有设置“肺石”的,以使民有不平,得击三石鸣冤。

  到秦汉时期,改为在衙门口左侧设置一只大鼓,右侧摆放一只大钟,专为鸣冤叫屈的百姓告状用的。

  宋代设登闻鼓院,专门受理吏民申告冤枉。

  明、清都设有登闻鼓院,并且规定,如果吏民击鼓申冤被认为确系冤案,则由通政司奏请昭雪。

  否则,就认为越级上诉,由通政司送刑部加一等治罪。

  “本县升堂,将鸣冤人等都带上来,”石寒在县衙升堂,一拍惊堂木。

  两排手执水火棍的衙役齐齐大喊一声“威武”,水火棍一阵整齐地敲击地面,仪式感满满,派头做足。

  很快两个末排的衙役出来县衙门口,引了这一大群鸣冤的衣衫蓝楼百姓进堂来当堂申冤。

  “啪”的一声,石寒又一拍惊堂木,威严地向被衙役带进来,跪伏在堂下的众百姓喝问起来:“尔等乃系何地人氏,又所为何情?如今既然前来县衙门前鸣鼓喊冤,速速向本县道来,如有不实,定当将尔等一概乱棍打出!”

  “启禀县尊老父台,我等乃系乐平铺陶家坞人氏,皆是当地普通小老百姓,如今被陶家所逼迫,强夺我们的田地,侵占我们的子女,弄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们要状告陶家为富不仁,欺压乡里,将我们乡民送上绝路……”

  一个皓首老者代表众多难民,跪在地上向石寒不断地叩首申诉着。

  石寒端坐在高高的衙堂案桌后,头悬明镜高悬醒目牌匾,一脸气愤,又问道:“陶家究竟是怎么逼迫你们的?速速将经过实情都一一道明,我定要替你等做主,将此等人神共愤之陶家绳之以法。”

  “此等灾年,他陶家仗着两个儿子为县里胥吏,以各种花梢名目和噱头强征我们乡民各项苛捐杂税,种种摊派,直让人不堪重负,我们交不上来,他陶家就强令我们向他家租借高利贷,并强制我们签字画押,与他家签定卖地契和卖身契做抵押,还口口声声说为我们乡民好……”

  那告状老者继续娓娓道来:“可怜我们那堪承受那高利贷之重,利滚利,息加息,短短几个月当初的借贷就翻了好几倍,如今我们都还不上了,他陶家就强夺我们土地,强抢我们儿女,还要让我们世代为他家作奴,偿还他们的借贷……县尊老太爷,这世道还有天理吗?我们只想有一口饭吃,要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们是状告本县第一大富户高族陶家,他们强买强卖高利贷,抢夺你们土地和子女,把你们逼上绝路?”

  石寒眉头一皱,大声道:“此真是惨绝人寰,陶家毫无人性,落井下石,专发这种灾难财,可恶,可恶至极。“

  “来人,速将被告的陶家在县衙为吏的二子陶善和陶良都传上堂来,当面对质,看看眼前乡民所告是否属实?”

  随着石寒一声令下,立即又有两对四个衙役退出了大堂,去传唤正在县衙吏房署办公的陶善和陶良。

  很快,这陶家二子就被带到,那陶良一路行来,一路大声哭喊冤枉,向石寒啜泣申告道:“县尊,我们家冤屈啊,这是诬告,绝没有过的事,您一定要替我们家做主,调查清楚,还我们一家清白啊!”

  而陶善则要镇定狠厉得多,他冲跪伏告状的乡民喝斥道:“你们若是来胡搅蛮缠的,就恕本吏无暇奉陪。”说罢转身就走。

  衙役一看,上来拦住陶善,客气地道:“陶吏,还请稍待,必要的原告,被告官司流程还是要走的。”

  乡民代表大声泣诉:“陶家仗着大势,强占人土地,威压百姓,鱼肉乡间,你还有理了,地被你们占了,我们乡民农户还吃什么,都去喝西北风活活被饿死吗?今日我等就是要告状申冤。”

  陶善早就憋得一肚子气,满面戾气很重,看人都有种冷漠,他高喊道:“县尊,还望您替我们陶家做主,我们冤屈背负这等污名,以后叫我们怎么有脸出去见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家正名。”

  石方假惺惺地到陶善身边劝道:“陶户曹,你不必理会他们这群贱民,我们县尊一定会为你做主,你尽管放心。”

  那原告的众乡民见此情状,他们有官官相护的意思,顿时满脸慌张,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那乡民代表老者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沓高利贷借贷券,以及田契地契卖身契等等,一大堆帛布。

  一边冲石寒俯首磕头一边抬手高举道:“尊县老父台啊,这些就是他陶家强迫我们这些良善乡民借贷他家高利贷,还有逼迫我们与他家签定卖地契卖身契的最好证据……”

  “左右,呈上来,待我细观之!”

  随着石寒一声令下,一衙役出列,接过老者手中那一沓绢帛,递交到了石寒手中。

  “县尊,这些地契都是真的,乡民的田地,都被他们陶家强行侵占,已有数万亩之多……”师爷文河从石寒手里随手抽过一张,又匆匆扫视着石寒双手中摊开的那些绢帛。

  文河只见手里那张上面写着:“茌平县乐平铺陶家坞,立卖契人陈文友,今有承祖田产一处,坐落陶家坞后山脚处,地名捞鱼湾,系清丈发字四百六十四号,积地三百六十三步,计税……尽行发卖与同坞陶家为业,以抵扣向陶家借贷八十贯钱……太康元年秋七月……”后面则是见证人和官府红契。

  文河把绢书递回给石寒,石寒闻了一下,又用手一抹,对文河大声道:“文先生,这地契千真万确,确实是今年七月份被强卖的。”

  站在石寒身后的石方伸长脖子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站立堂下的陶善一听,立即辩驳道:“县尊,这多半是他们临时伪造的地契,您千万别被蒙蔽了,信以为真。”

  石寒看地契上卖地人的签名只有一个叉,就当做是画押,便举着地契微笑道:“陶户曹,你别慌,到时我让人前往你们陶家坞实地一查便知。”

  那乡民代表老者跑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又补充道:“他们陶家平日横行乡里,强占了去,又在他们屯堡中公然销售私盐,在在鱼肉百姓,我等今日就是要请县尊老父台做主,将他陶家凶焰掐灭于未炽之时。“

  陶良又在放声大哭喊冤道:“县尊,他们这是上访污告,蓄意闹事,这契约也系临时伪造,不可信……”

  石寒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退开。

  那群跪在当地的原告乡民见石寒一时都无法,看向那陶家两兄弟的目光都有些怯怯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陶善这个被告现在倒是很淡定,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石寒都要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数,对石寒拱手道:“县尊,既然他们处心积虑诬告属吏一家,属吏先在此将您手里所有契约总和的田亩计好,以免他们日后随便搞个地契,又要加上。”

  石寒对他点点头:“也好,你们两兄弟就将这些契约全部拿去统计,最后计算出一个总数,再拿一我过目。”

  陶善立即上前毕恭毕敬的接手过去石寒案桌上的田契,又与乃兄陶良一起,很快据了在旁一张矮几,又掏出毛笔来,放进嘴里用口水浸湿了毫,就开始一个报数,一个计数,紧锣密鼓地当庭计算起来。

  这两兄弟都是文笔吏,平时计算习惯了钱粮赋税和入库出库,没用多久,便轻车熟路地把田亩计出,共计六万五千五百多亩,占了陶家坞民田的几乎大部分。

  石寒接过看看数目,就知道陶家仗势欺人,这些年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强行侵占乡民田地,把一县的良田几乎都抢占得差不多了,这里的田契只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证据。

  石寒拿着清单问那些原告乡民:“各位乡民,你们合计共有数千户人家,六万五千五百三十二亩熟田,全部被陶家以单方面意愿强订契约侵占了去,可算对了?”

  那乡民代表千恩万谢,高声答道:“相差仿佛。”

  “对了还是不对?若是不对,各位就请重新算过。”

  “行了,大致如此,那点零头就抹去罢。”

  石寒又道:“很好,既然都是你们的田产,又是佃户在耕种,那就请你们都拿出三年来的缴税名册,一一核对田亩是否纳税,如果属实,本县方好再继续断案。”

  闻言,陶善陶良兄弟俩又都是脸色巨变,陶善又立即上前大声道:“我陶家乃是茌县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是免交赋……”

  “你陶家是免交了,地契上有数千家乡民,无论怎生算来,也该交这六万五千多亩田地的税粮,还是有据可查的。”石寒哈哈大笑打断,又马上命令道。

  “文先生,你去吏房拿出完税的名册来,拿到此处来当场核对。”

  文河大声领命。

  陶良陶善两兄弟又是脸上变色,还是陶善口舌便捷,又连忙解释道:“县尊,就算这些田地是我们今年才收购的,但那也是这些刁民没了生路,他们卖田只为续命,完全出于自愿,如今却又来联名诬告,想以悠悠众口铄金啊!”陶良立即附和。

  石方微微颔首道:“这也是有可能的,一时真相还真是扑朔迷离,难辨真伪,你等乡民可还有何话可说?”

  那些乡民纷纷不说话,情绪反差,一落千丈。

  “你这等刁民,终于无话可说了吧?”陶善转过脸去面对众乡民,一时勃然作色,作威作福厉喝道,“还不快滚出县衙去,在此丢人现眼!”

  石寒却不想让他们难过,只得挥手安抚道:“你们且都各自回去吧,以后安心待弄农时,好生过自己的日子,这些田地我还会派人去暗中走访调查,一定会为你们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末了,石寒还不忘又敲一棒子:“当然,这些田地你们自然会有的,却不需动些歪脑子……”

  这些乡民告状不成,反被污,也是大失所望之余,又对陶家恨的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着怒火。

  正要退出衙堂之际,那乡民代表老者这才想起那些地契,连忙在后面转回身问道:“县尊,我等地契还请归还。”

  陶善陶良兄弟正庆幸这场官司有惊无险,石寒这毛头小子好蒙混,正要结伴心中窃喜的一路出堂去。

  陶良闻言停了一下,正要回头,陶善上来拉着他,继续出堂走远了,全当没有听见。

  石寒仰头对老者微微一笑,老者气得直跳脚,一个乡民拉着他道:“那里,已经投入门房火盆里面了。”

  老者一看,文河正得意洋洋地往火盆里面扔着地契,周围的衙役哈哈大笑,纷纷上来往火盆里面扔。

  老者恨恨地低声骂了一阵,怨毒地看着这些衙役,这座县衙,终于带着人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狠狠地回头望向县衙大门。

  在门口还未走的陶良对陶善道:“县尊对这些刁民太大度客气了些,直接将他们轰走多省事,省得浪费自己时间。”

  陶善冷笑道:“这是县尊的怀柔手段,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你切莫妄议。这些人你也记住,有他们还的时候。”

  郡国内史何锐派遣来调查郡兵主帅都尉王粹兵败被杀具体情况的临时调查组抵达了。

  率领调查组而来的是郡丞谢行言,包括杨训在内的六位郡兵幢主也被重新带返。

  石寒不敢怠慢,只得全程客客气气地接待陪同。

  谢行言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文士模样,面皮白净,额下一把山羊胡,精神矍铄,气度从容。

  石寒接了谢行言一伙进县衙,双方众人在县衙大堂分宾主坐定,石寒又叫仆役们献茶。

  “石县令,本郡治军都尉王粹王将军是如何被匪寇贼兵所杀,三千郡兵又是如何被贼兵击溃,你作为一县长官,可知其中具体情由?”

  双方才落座,谢行言直入正题,当先询问起来。

  对于接待郡中来的这群不速之客,原本就不怎么高兴的石寒,听到这隐隐盛气凌人,兴师问罪般的质问,立即脸黑。

  虽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还是没忍住怼道:“本县刚刚才到任没几天,谢郡丞,我也算是临危捡了个烂摊子,要说过错,也是前任县令阮孚搜刮老百姓太过,激起民变引起的,他这也是自食其果,自作自受!”

  “嗯,听说前任阮县令,还有前往京城赴任,转道前来邺城拜访成都王殿下的胡毋辅之等众人一行,路过此间时,也都被匪寇甯黑率领贼兵夜晚袭破县衙劫去了?”谢行言又沉郁地问道。

  石寒抬手端起案桌上仆役送上来的茶水,打开碗盖,拔了拔面上的浮沫,轻嘬一口。

  这才不紧不慢,表情迷惑道:“这是我刚刚抵达县城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况,本县也还没有调查出一点头绪来,毕竟时间太短了……”

  “这帮匪寇看来已经养成了大势,危害我们郡国,横行肆掠,目无王法啊。”谢行言揣起茶盅重重往案桌上一墩,激愤慷慨而言。

  “属实啊,三千郡兵在都尉王将军的率领下前去清剿他们,结果,当晚就被这伙匪寇偷袭击溃,王将军和副将们也都被杀了。”石寒摇着头,表情非常凝重道。

  谢行言又问道:“那三千郡兵呢?”

  “一小部分溃散牺牲,大部分我派出民壮县兵将他们搜寻聚拢回来。”

  “本官听杨训他们这六位幢主说,石县令,你暂时将他们收拢聚集了起来,正拉到了县城营房和校场进行安置和大肆操练?”

  石寒只得一脸苦相,佯装正义凛然说:“贼势浩大,我作为一县之父母官,需要为一县之百姓们安危负责,只得暗中组建军队,勤加演练,以备抵御匪寇的侵扰。”

  “我们石县尊所言属实,完全是为了保境安民,一县生民计,谢郡丞还请勿疑!”陪坐在则的县丞郑则柱赶紧替石寒说话。

  谢行言抬手轻抚着额下山羊胡子,一时沉吟着,不置可否。

  石寒佯装神色一黯,慨然道:“要是我的做法有何不妥之处,郡中见责,我将他们遣散,仍旧由谢郡丞您把他们都带回郡治中去便罢了。”

  “你真愿意将他们遣散了?”幢主杨训见有谢行言为自己撑腰,立即质问道。

  石寒毫不犹豫接话:“有何不可?只是没有了军队保障,我们一县都成了匪寇刀俎下的待宰鱼肉,只怕最后终将要靡烂我们整个一郡……”

  “确实啊,匪患如此严峻,不积极组建军队抵御,那是严重失职,不啻于自寻死路!”谢行言连忙说。

  石寒摇摇头:“本官也是这个意思,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为了全县之安危,所以才擅作主张组织兵俑操练,要是郡中不允许,那我也实在无话可说……”

  “不,石县令,你的做法很对,我们没有理由无故苛责,难得有你这样有担当的好官。”

  “我想组织兵俑操练除贼,奈何我个人能力有限,一县钱粮也不足以支撑日常练兵耗废!”石寒一阵摇头无奈叹息。

  谢行言抚须点点头,认同道:“要养三千郡兵,钱粮属实是个大负担,还真不好解决!”

  “我县中钱粮已几近耗尽告急,原本想请求郡中予以增援,现在恰好谢郡丞你到了,我就当面向您明说,如果郡中不肯调拔钱粮给我练兵,我也只能就地遣散他们了。“

  “什么?你要遣散郡兵,那不是任由匪寇肆掠,我们都要成了待宰羔羊?”谢行言吃了一惊。

  石寒拍拍腰间宝剑:“本官有心杀贼,并且责无旁贷,还请郡中调拔钱粮,予以大力支持。”

  谢行言数落道:“郡中钱粮实属也没有多少盈余,现今天下乱象纷呈,我们各郡的钱粮都要送去邺镇,供给成都王司马颖扩充兵马,唉……”

  “那怎么办?眼前我县匪患熊熊之势,能轻易击溃三千郡兵,还杀了主将副将,这危机迫于眉捷,很可能让其蓄成大势,靡烂整郡。”石寒乍乍呼呼,不怕夸大其词。

  一听这话,谢行言更来气:“为了他司马家朝中争斗,战乱不休,每年我们郡中的钱粮赋税都被冀州都督成都王搜刮光了,实在叫人很犯难……”

  “正是他们司马家的好大儿们弄得国将不国,民不聊生,所以天下才多有变民作乱,如果郡中没有钱粮支援练兵,不说救回来被贼寇劫去的阮县令、胡毋辅之等众官,便是我这个新来的县令和全县士民都要朝不保夕,时刻被屠刀高悬头顶!”石寒立即怼回去。

  谢行言最终却无奈摇头说道:“今年即将征收秋收的郡中赋税,或可向州里和邺镇申请,都截留下来,先留给你操练三千郡兵!就算没法截留整个郡里的,起码你茌平县的钱粮赋税是可以给你全免的,你安心操练兵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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