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万物。
轮回河尽头，往生界鬼门关外。
万世皇瞳孔战栗，死死盯着已经容貌大改，混身气息变得森然冷酷的沈长青。
这一刻，他不再是仙洲法则之灵，而是一尊自己从未见过的，万古邪神！
轮回殿主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阵阵悚然感席卷心神，已是从沈长青的身上感知到了巨大的压迫力和危机。
“我明白了，原来就是你斩了帝关陀舌仙王！”
万世皇此时震撼开口，脑海思路飞速运转，想起了曾经神运子与他言说的帝关秘闻。
正因为陀舌仙王被杀，了解到轮回殿主的真实身份，清楚如果让轮回殿主返回往生界。
不仅仅会对仙神域造成威胁，更会让整个九天十地，彻底失去生机本源。
故而才听从了神运子的意思，进入黑色铁块阻止轮回殿主。
他当年心中确有困惑，毕竟陀舌仙王那等级别的存在，放眼当世何人能够将其击杀。
此刻得见沈长青邪神力量翻卷，这答案跃然而出！
“什么？”
轮回殿主听闻这话，心神再度沉了一分。
陀舌仙王镇守帝关，哪怕就算是他转世在九天十地，也需要偷渡方能暂避锋芒，轻易不敢直面这位，仙神域的不败战神。
怎么这沈长青，还曾是击杀陀舌仙王的人？
念头至此，沈长青已经徐步踏空而来，一双深渊眸子，重新绽放着当年晦暗光泽，宛如要将一切光明吞噬其中。
轰！
帝王枪出，空间扭曲撕裂，轮回河倒卷当场被拦腰斩断。
那无匹神威更掀翻了奈何桥，降临到轮回殿主的面前时，使其浑身汗毛竖起，逼得接连掐诀施法，于面前再度凝聚六殿门。
但这股力量却是未曾坚持半息，就被摧枯拉朽！
轮回殿主瞳孔剧缩，心神大骇，连忙闪身退避。
却见帝王枪横扫锋芒落入后方，又将鬼门关淹没其中，飞灰湮灭！
万世皇看见此情此景，已是头皮发麻。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
轮回殿主心脏狂跳不止，直觉告诉他，以他现在的转世之身，绝无可能是此刻沈长青的对手。
若失误一招，就会被秒杀的！
他毫不犹豫，趁着万世皇也不敢染指战场的片刻，化作一团黑雾疯狂朝着往生界的方向疾驰赶去。
沈长青面容冷酷，杀意早已于胸膛翻涌，又岂会放任轮回殿主逃走。
帝王枪脱手而出，淹没苍穹万里，封杀往生界通道。
他再度一步踏空，掌间汇聚毁灭黑暗之光，一掌精准落在了轮回殿主的脑门上。
此力贯穿，轰的周边空间尽碎。
轮回殿主全身护体罡气分崩离析，力量本源被打的支离破碎，瞪着一双瞳孔满目不可置信。
“吾乃往生……”
他伸出手，努力想要抓住往生界的通道。
头顶巨力再度倾泻，无情扳断了他的头颅，从脖颈处嗤啦一声扯的稀碎。
万世皇怔怔凝望这一幕，心神被深深震慑。
眼中映照着沈长青的身影，以及那冷酷的面容，将轮回殿主尸首分离的动作，一度陷入了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轮回殿主有多强？
生前在九天十地斗，死后在轮回河内斗。
这万古岁月里无数次的交战，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可现如今，他被沈长青抬手抹杀，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不愧是东皇邪祖，小生在此谢过帝厉，前来相助。”
他神色复杂，心神荡漾久久无法平息，终是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不管怎么样，轮回殿主已经飞灰湮灭，他万古岁月以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沈长青抬手暴扣，将轮回殿主残存的力量本源顷刻炼化，再度转身看向万世皇。
“你认识我？”
帝厉之名，流传在东皇域神王历纪元。
而东皇邪祖，乃是后世者记载，进而被神话的名号。
“如果我还无法认出前辈的来历，那便是愚蠢了，神运子曾与我说过，关于帝关的秘闻事迹。”
“仙神域不败仙王陀舌，也死在了前辈的手里。”
万世皇感慨万分，心里已经明白了神运子所有的谋略和布局。
他本以为，神运子请来的帮手，可能是仙神域内的顶级强者，亦或者是九天十地更古老的历史纪元中，某些神秘的存在。
可万万没有想到，神运子玩的原来是借刀杀人的把戏。
借了帝厉这把刀，杀了轮回殿主这个威胁。
但神运子会不会玩的太大了，就不怕帝厉找他麻烦吗？
诚然，对于沈长青来说，若神运子没有将纪灵之魂保存，作为答谢之礼，或许真的会引火烧身。
“此番轮回殿主已飞灰湮灭，往生之身可有再塑的可能？”沈长青询问。
神运子建立帝关，又有陀舌仙王镇守，甚至还拉万世皇下水，拦在这往生界必经之路，无不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那就是往生实力，都在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轮回殿主乃是往生的转世身，其本尊死在了往生界，如果是御灵时代之前，绝无再复生的可能，可现在谁也说不准。”
“不过前辈放心，神运子早有打算，他当年既然能挖走东皇域的轮回河，也能隔绝后世人对往生的契约。”
言罢，沈长青微微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忌惮往生的实力，只是因为轮回殿主飞灰湮灭后，往生若是依然还能塑造英灵之躯，那一切所作所为，就根本没有意义了。
“另外，我能看看那块玉佩吗？”万世皇神色忽然再度变得凝重。
沈长青从腰间取下玉佩，目露些许涟漪。
这个名叫青薇的女子，莫不是和自己真的有什么关联，还是将自己误认为了她的哥哥？
方才轮回殿主发难，青薇义无反顾出手，确实让他颇有些感动。
“果然如此，这是天启帝族之人的本命帝器，而且是只有嫡系血脉的族人，方才能觉醒的至宝，将伴随终生，永不可能摧毁消陨，威力巨大。”
万世皇望着那块玉佩，连连发出惊叹声。
“你怎会得知仙神域的帝族？”沈长青颇为诧异。
万世皇作为九天十地的人皇，理应没有去往过仙神域。
“我虽对仙神域格局分布不太了解，可这天启帝族的名声，放眼仙神域又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神运子曾多次与我谈起过，在仙神域当中，共计有五大底蕴不能招惹，往生界是其中之一，天启帝族也是。”
听罢，沈长青陷入了沉思。
他对青薇的来历，本身就存有好奇，猜测可能是仙神域当中，某一方神秘底蕴存在，却没想到，来头居然如此之大。
“哥哥……哥哥我错了。”
玉佩散发出些许光芒，又有低喃声响起，带着悲痛，懊悔，凄凄切切。
沈长青沉默，能够感受到这份哀伤，带着强烈的痛苦情绪。
从发现青薇开始，到现在为止，这句道歉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她并未恢复神智，自仙神域而来找寻着她的哥哥，也不知道在轮回河内漂流了多久，像是孤魂野鬼一直重复着。
“这轮回河，是通往仙神域的吗？”沈长青忽然抬头问道。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青薇，如此伤心落魄的样子，但凡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不错的。
“轮回河确实通往仙神域，但需要途经往生界内府，而且自从往生死后，往生界早已是诸侯分割，鬼神自立的局面，情况极其复杂。”
“除了往生，根本没有人可以平定往生界的混乱，擅自踏入恐会遭到鬼神分食，哪怕是神运子，迄今也不敢走那条路回去。”
“那些鬼神，无法无天，自命不凡，偏偏实力又极为强大，亘古岁月以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此女既然来自仙神域，应该是往生消陨之前来到这里。”
言罢，沈长青将玉佩收好，又回头看了一眼东皇域大地。
有些事情，得去做。
他一步踏空，身影刹那消失。
万世皇明白了什么，同样疾步跟上。
……
东皇域大地，纷战不休。
喊杀声震天，血意汇聚成河流，战火在短暂的时间内，蔓延到了每一座城市，每一座地窟。
越来越多的东皇域英灵强者，持续赶向邺城。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都清楚。
唯有将龙胤社的龙君逼出东皇域，此战才能获胜。
可龙君毕竟是仙王强者，哪怕有拜狱神和天守神，以及众多准仙王奋力交战，都难以将其拿下。
此战摧毁了大半个邺城，尸骸鬼君和费公公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
龙君以一敌十，庞大真身横扫无敌，硬是打的拜狱神和天守神节节败退。
直至天穹骤然破裂，轮回河瞬间扭曲，帝王枪划破长空降临，轰然落在了龙君的面前！
咚！
巨音响彻，只一击便震碎了龙君的护体罡气。
他硕大的龙眸惊慌抬头望去，似乎是根本无法直视帝王枪的锋芒力量，真身顷刻间摇摇欲坠。
一声惨叫响彻，龙君坠落在地，帝王枪直挺挺的扎在身上。
这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多准仙王齐齐看去。
只见拜狱神和天守神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起来。
“帝厉大人，是帝厉大人！”
有惊呼声响起，沈长青自轮回河中现身，身后跟着万世皇。
“陛下？”
费公公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震动目露狂喜。
骆凌雁和酒剑仙两人相视一眼，脑海皆是嗡嗡作响。
因为帝厉之姿，正是沈长青！
“你的死期到了。”
万世皇盯着龙君，眼眸浮现缕缕杀意。
九天十地万族征战，龙君和轮回殿主二者，是整个人族最大的敌人，曾在他们手上吃了不知多少亏。
今朝轮回殿主飞灰湮灭，龙君也难逃厄运。
“咳咳，他死了吗？”
龙君被帝王枪封印，尝试了一番后，便放弃了挣扎。
这把帝器当年洞穿了陀舌仙王的胸膛，致使不败战神就此陨落，他又岂能挣脱。
万世皇心里清楚，龙君口中言说的他，正是轮回殿主。
“如你所见。”
淡然话语落下，龙君顿时面露惨然。
他缓缓扫视一眼，今朝整个邺城的景象。
大火燃烧不断，龙胤社的后裔们被东皇域魔头邪王残杀，仙刹龙族的古老英灵，亦不是东薇宫主等人的对手。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若是能果断些，早点回到九天十地，兴许结局就不同了。
“原来你就是帝厉。”
龙君看向沈长青。
“怎么，你也听过我的传说？”
沈长青居高临下，眼神漠然清冷。
“栽在你手里，本君认了，可本君乃万古龙君，十大仙海法则之主，这天下无人能杀我，你也不行！”
言罢，轰！
龙君体内传来闷响，本源力量分崩离析。
他英灵之躯就此消陨，化作无数星光飘散。
此情此景落入余下龙胤社强者眼里，化作了悲绝。
“结束了。”
沈长青内心古波平静，望着东皇域，耳畔响起了本土土著们的狂热喝彩声。
他曾给东皇域带来灭世灾难，如今却又给东皇域带来了新生。
“师尊！”
纪灵飘来，挽着沈长青的手腕，笑意盈盈。
她很开心，终于有朝一日，自己的师尊不再是人们口中的禁忌，梦魇，灾厄之主。
“好徒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沈长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目中露出宠溺。
“只要能留在师尊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不行，为师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可我才刚刚和你相聚。”
纪灵失落低头。
对于沈长青来说，既然发现了青薇，那便是一种缘分。
况且，万世皇口中的本命帝器，怎么听起来和他的帝王枪来历，有一丝丝相似之处呢？
他心中甚至担心，青薇要找的哥哥，真的就是自己。
关于混沌空间的世界树和轮回果，他愈发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你可以去九天十地逛逛，看看新世界，见见你师娘。”沈长青再度说道。
“啊？师尊什么时候……”纪灵吃惊，攥着沈长青的手腕不由得紧了紧。
“怕什么，师娘又不吃人。”沈长青忍俊不禁。
“那好吧。”纪灵只好答应。
轮回河尽头，往生界鬼门关外。
万世皇瞳孔战栗，死死盯着已经容貌大改，混身气息变得森然冷酷的沈长青。
这一刻，他不再是仙洲法则之灵，而是一尊自己从未见过的，万古邪神！
轮回殿主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阵阵悚然感席卷心神，已是从沈长青的身上感知到了巨大的压迫力和危机。
“我明白了，原来就是你斩了帝关陀舌仙王！”
万世皇此时震撼开口，脑海思路飞速运转，想起了曾经神运子与他言说的帝关秘闻。
正因为陀舌仙王被杀，了解到轮回殿主的真实身份，清楚如果让轮回殿主返回往生界。
不仅仅会对仙神域造成威胁，更会让整个九天十地，彻底失去生机本源。
故而才听从了神运子的意思，进入黑色铁块阻止轮回殿主。
他当年心中确有困惑，毕竟陀舌仙王那等级别的存在，放眼当世何人能够将其击杀。
此刻得见沈长青邪神力量翻卷，这答案跃然而出！
“什么？”
轮回殿主听闻这话，心神再度沉了一分。
陀舌仙王镇守帝关，哪怕就算是他转世在九天十地，也需要偷渡方能暂避锋芒，轻易不敢直面这位，仙神域的不败战神。
怎么这沈长青，还曾是击杀陀舌仙王的人？
念头至此，沈长青已经徐步踏空而来，一双深渊眸子，重新绽放着当年晦暗光泽，宛如要将一切光明吞噬其中。
轰！
帝王枪出，空间扭曲撕裂，轮回河倒卷当场被拦腰斩断。
那无匹神威更掀翻了奈何桥，降临到轮回殿主的面前时，使其浑身汗毛竖起，逼得接连掐诀施法，于面前再度凝聚六殿门。
但这股力量却是未曾坚持半息，就被摧枯拉朽！
轮回殿主瞳孔剧缩，心神大骇，连忙闪身退避。
却见帝王枪横扫锋芒落入后方，又将鬼门关淹没其中，飞灰湮灭！
万世皇看见此情此景，已是头皮发麻。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
轮回殿主心脏狂跳不止，直觉告诉他，以他现在的转世之身，绝无可能是此刻沈长青的对手。
若失误一招，就会被秒杀的！
他毫不犹豫，趁着万世皇也不敢染指战场的片刻，化作一团黑雾疯狂朝着往生界的方向疾驰赶去。
沈长青面容冷酷，杀意早已于胸膛翻涌，又岂会放任轮回殿主逃走。
帝王枪脱手而出，淹没苍穹万里，封杀往生界通道。
他再度一步踏空，掌间汇聚毁灭黑暗之光，一掌精准落在了轮回殿主的脑门上。
此力贯穿，轰的周边空间尽碎。
轮回殿主全身护体罡气分崩离析，力量本源被打的支离破碎，瞪着一双瞳孔满目不可置信。
“吾乃往生……”
他伸出手，努力想要抓住往生界的通道。
头顶巨力再度倾泻，无情扳断了他的头颅，从脖颈处嗤啦一声扯的稀碎。
万世皇怔怔凝望这一幕，心神被深深震慑。
眼中映照着沈长青的身影，以及那冷酷的面容，将轮回殿主尸首分离的动作，一度陷入了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轮回殿主有多强？
生前在九天十地斗，死后在轮回河内斗。
这万古岁月里无数次的交战，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可现如今，他被沈长青抬手抹杀，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不愧是东皇邪祖，小生在此谢过帝厉，前来相助。”
他神色复杂，心神荡漾久久无法平息，终是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不管怎么样，轮回殿主已经飞灰湮灭，他万古岁月以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沈长青抬手暴扣，将轮回殿主残存的力量本源顷刻炼化，再度转身看向万世皇。
“你认识我？”
帝厉之名，流传在东皇域神王历纪元。
而东皇邪祖，乃是后世者记载，进而被神话的名号。
“如果我还无法认出前辈的来历，那便是愚蠢了，神运子曾与我说过，关于帝关的秘闻事迹。”
“仙神域不败仙王陀舌，也死在了前辈的手里。”
万世皇感慨万分，心里已经明白了神运子所有的谋略和布局。
他本以为，神运子请来的帮手，可能是仙神域内的顶级强者，亦或者是九天十地更古老的历史纪元中，某些神秘的存在。
可万万没有想到，神运子玩的原来是借刀杀人的把戏。
借了帝厉这把刀，杀了轮回殿主这个威胁。
但神运子会不会玩的太大了，就不怕帝厉找他麻烦吗？
诚然，对于沈长青来说，若神运子没有将纪灵之魂保存，作为答谢之礼，或许真的会引火烧身。
“此番轮回殿主已飞灰湮灭，往生之身可有再塑的可能？”沈长青询问。
神运子建立帝关，又有陀舌仙王镇守，甚至还拉万世皇下水，拦在这往生界必经之路，无不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那就是往生实力，都在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轮回殿主乃是往生的转世身，其本尊死在了往生界，如果是御灵时代之前，绝无再复生的可能，可现在谁也说不准。”
“不过前辈放心，神运子早有打算，他当年既然能挖走东皇域的轮回河，也能隔绝后世人对往生的契约。”
言罢，沈长青微微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忌惮往生的实力，只是因为轮回殿主飞灰湮灭后，往生若是依然还能塑造英灵之躯，那一切所作所为，就根本没有意义了。
“另外，我能看看那块玉佩吗？”万世皇神色忽然再度变得凝重。
沈长青从腰间取下玉佩，目露些许涟漪。
这个名叫青薇的女子，莫不是和自己真的有什么关联，还是将自己误认为了她的哥哥？
方才轮回殿主发难，青薇义无反顾出手，确实让他颇有些感动。
“果然如此，这是天启帝族之人的本命帝器，而且是只有嫡系血脉的族人，方才能觉醒的至宝，将伴随终生，永不可能摧毁消陨，威力巨大。”
万世皇望着那块玉佩，连连发出惊叹声。
“你怎会得知仙神域的帝族？”沈长青颇为诧异。
万世皇作为九天十地的人皇，理应没有去往过仙神域。
“我虽对仙神域格局分布不太了解，可这天启帝族的名声，放眼仙神域又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神运子曾多次与我谈起过，在仙神域当中，共计有五大底蕴不能招惹，往生界是其中之一，天启帝族也是。”
听罢，沈长青陷入了沉思。
他对青薇的来历，本身就存有好奇，猜测可能是仙神域当中，某一方神秘底蕴存在，却没想到，来头居然如此之大。
“哥哥……哥哥我错了。”
玉佩散发出些许光芒，又有低喃声响起，带着悲痛，懊悔，凄凄切切。
沈长青沉默，能够感受到这份哀伤，带着强烈的痛苦情绪。
从发现青薇开始，到现在为止，这句道歉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她并未恢复神智，自仙神域而来找寻着她的哥哥，也不知道在轮回河内漂流了多久，像是孤魂野鬼一直重复着。
“这轮回河，是通往仙神域的吗？”沈长青忽然抬头问道。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青薇，如此伤心落魄的样子，但凡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不错的。
“轮回河确实通往仙神域，但需要途经往生界内府，而且自从往生死后，往生界早已是诸侯分割，鬼神自立的局面，情况极其复杂。”
“除了往生，根本没有人可以平定往生界的混乱，擅自踏入恐会遭到鬼神分食，哪怕是神运子，迄今也不敢走那条路回去。”
“那些鬼神，无法无天，自命不凡，偏偏实力又极为强大，亘古岁月以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此女既然来自仙神域，应该是往生消陨之前来到这里。”
言罢，沈长青将玉佩收好，又回头看了一眼东皇域大地。
有些事情，得去做。
他一步踏空，身影刹那消失。
万世皇明白了什么，同样疾步跟上。
……
东皇域大地，纷战不休。
喊杀声震天，血意汇聚成河流，战火在短暂的时间内，蔓延到了每一座城市，每一座地窟。
越来越多的东皇域英灵强者，持续赶向邺城。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都清楚。
唯有将龙胤社的龙君逼出东皇域，此战才能获胜。
可龙君毕竟是仙王强者，哪怕有拜狱神和天守神，以及众多准仙王奋力交战，都难以将其拿下。
此战摧毁了大半个邺城，尸骸鬼君和费公公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
龙君以一敌十，庞大真身横扫无敌，硬是打的拜狱神和天守神节节败退。
直至天穹骤然破裂，轮回河瞬间扭曲，帝王枪划破长空降临，轰然落在了龙君的面前！
咚！
巨音响彻，只一击便震碎了龙君的护体罡气。
他硕大的龙眸惊慌抬头望去，似乎是根本无法直视帝王枪的锋芒力量，真身顷刻间摇摇欲坠。
一声惨叫响彻，龙君坠落在地，帝王枪直挺挺的扎在身上。
这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多准仙王齐齐看去。
只见拜狱神和天守神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起来。
“帝厉大人，是帝厉大人！”
有惊呼声响起，沈长青自轮回河中现身，身后跟着万世皇。
“陛下？”
费公公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震动目露狂喜。
骆凌雁和酒剑仙两人相视一眼，脑海皆是嗡嗡作响。
因为帝厉之姿，正是沈长青！
“你的死期到了。”
万世皇盯着龙君，眼眸浮现缕缕杀意。
九天十地万族征战，龙君和轮回殿主二者，是整个人族最大的敌人，曾在他们手上吃了不知多少亏。
今朝轮回殿主飞灰湮灭，龙君也难逃厄运。
“咳咳，他死了吗？”
龙君被帝王枪封印，尝试了一番后，便放弃了挣扎。
这把帝器当年洞穿了陀舌仙王的胸膛，致使不败战神就此陨落，他又岂能挣脱。
万世皇心里清楚，龙君口中言说的他，正是轮回殿主。
“如你所见。”
淡然话语落下，龙君顿时面露惨然。
他缓缓扫视一眼，今朝整个邺城的景象。
大火燃烧不断，龙胤社的后裔们被东皇域魔头邪王残杀，仙刹龙族的古老英灵，亦不是东薇宫主等人的对手。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若是能果断些，早点回到九天十地，兴许结局就不同了。
“原来你就是帝厉。”
龙君看向沈长青。
“怎么，你也听过我的传说？”
沈长青居高临下，眼神漠然清冷。
“栽在你手里，本君认了，可本君乃万古龙君，十大仙海法则之主，这天下无人能杀我，你也不行！”
言罢，轰！
龙君体内传来闷响，本源力量分崩离析。
他英灵之躯就此消陨，化作无数星光飘散。
此情此景落入余下龙胤社强者眼里，化作了悲绝。
“结束了。”
沈长青内心古波平静，望着东皇域，耳畔响起了本土土著们的狂热喝彩声。
他曾给东皇域带来灭世灾难，如今却又给东皇域带来了新生。
“师尊！”
纪灵飘来，挽着沈长青的手腕，笑意盈盈。
她很开心，终于有朝一日，自己的师尊不再是人们口中的禁忌，梦魇，灾厄之主。
“好徒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沈长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目中露出宠溺。
“只要能留在师尊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不行，为师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可我才刚刚和你相聚。”
纪灵失落低头。
对于沈长青来说，既然发现了青薇，那便是一种缘分。
况且，万世皇口中的本命帝器，怎么听起来和他的帝王枪来历，有一丝丝相似之处呢？
他心中甚至担心，青薇要找的哥哥，真的就是自己。
关于混沌空间的世界树和轮回果，他愈发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你可以去九天十地逛逛，看看新世界，见见你师娘。”沈长青再度说道。
“啊？师尊什么时候……”纪灵吃惊，攥着沈长青的手腕不由得紧了紧。
“怕什么，师娘又不吃人。”沈长青忍俊不禁。
“那好吧。”纪灵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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