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该起床啦!”杨轶将窗帘收拢起来,微微有些耀眼的朝阳照了进来,刚好盖在小姑娘露在被子外头拱着的小屁股上——当然还是包裹着小底裤和睡衣的。

  曦曦没有动弹,显然这种幅度的动静,是没有办法唤醒一个沉睡的小宝宝。杨轶笑着走过去,双手抱着小姑娘的屁股,轻轻用力,将她翻了个身。

  这下子,曦曦便睡不着了,而且眼睛都被太阳晒着睁不开,顿时嘟着嘴巴,不依地又翻过身去:“唔,不要,我要睡觉。”

  每次睡醒都有点起床气,何况今天杨轶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叫她起床呢!

  “昨天不是说要练功夫吗?你还说要看爸爸耍剑呢!”杨轶凑到了女儿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还不起来,待会太阳就晒咯!”

  过了好一会儿,咖啡店门口花圃前边的草地上,才徐徐地走来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曦曦穿的是可爱的粉色练功服,是杨轶特意让人定制的,跟普通样式还不一样,因为天气炎热,练功服被改成了短裤短袖,小姑娘穿着,露着细长的胳膊和细长的腿,显得是分外飒爽!

  一开始曦曦还不愿意呢!

  她想穿裙子,但看到跟爸爸的白色练功服是同款的父女装,小家伙又喜欢上了!

  出来时候,杨轶拎着两把剑,一把他给自己打的钢剑,当然暂时没有开锋,另一把是曦曦的小木剑,而曦曦则是抱着一瓶冲好的牛奶,甜甜地喝着。

  一早上为了练功服没吃早餐,但牛奶可不能不喝!

  “想不想看看爸爸的功夫?”杨轶冲女儿笑道。

  曦曦嘴里还含着儿童奶瓶的吸管,扬起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到那棵树下面,记住哦,可不能乱跑,爸爸的剑可是很厉害的呢!如果过来,刷得一下,头发就掉了!”杨轶吓唬小姑娘。

  这么爱美的曦曦,为了保护自己漂亮的头发,当然不敢过来了。她乖乖地站在树下喝奶奶,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眨都不愿意眨,想要看爸爸的功夫呢!

  杨轶倒持着剑站到草地中央,周围没什么人,很安静,只听得到微微的风吹拂着树叶的沙沙声,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忽然,杨轶动了起来,人如柳而剑如叶,从缓慢、圆润的起势,很快过度到了狂风暴雨侵袭一般的佳境,时而挥舞,时而旋转,时而腾跃,银亮的剑光仿佛要将这番空间割裂劈碎……

  又是一个忽然,风雨骤停,云消雨歇,杨轶持剑屹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风还是懒洋洋地拂动着树叶,惹得草地上的光影斑驳摇曳。

  “怎么样?”杨轶微笑着走向女儿,其实这个问题他都不用问。

  曦曦看得都忘记喝奶奶了,那惊讶、崇拜的眼神儿,都告诉了爸爸答案。

  “粑粑很厉害!”曦曦左手抱着奶瓶,右手“唆唆”地摆动着,她努力地描述道,“比卡比哥哥的粑粑还要厉害!”

  卡比哥哥是曦曦前段时间看的一个国产动画片里面类似超人、蜘蛛侠那样经常仗义出手的小英雄人物,而他的爸爸就是一个著名的剑道武术家。

  听到女儿这个夸奖,杨轶笑了笑,不悲不喜。

  其实,电视上演得算什么呢?杨轶真正的剑术是杀人技,剑出诡道,全取要害!一点也不华丽,但小瞧杨轶的人都没有一个活得下来!

  当然,那个剑术太过狠辣,少儿不宜。所以刚刚杨轶给曦曦表演的,也只是以前他博采众长完善自己独门绝技时候,跟一个醉道人学的武当八仙剑,算是实用剑术中比较有看头的一种。

  “想不想学?”杨轶问道。

  “想!”曦曦脆生生地回应,小姑娘光顾着觉得好看了,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步,踏上的是爸爸怎么样一条贼船……

  当然,一会儿,曦曦开始在爸爸指导下开始练习,她便明白了。

  “……学剑法,你先要懂剑,我们一般把这称呼为剑首,这是剑把、剑格、剑身、剑脊、剑刃、剑尖,剑刃和剑尖都比较危险,除非有必要,曦曦,你要记得,千万不要用它们指着别人!”杨轶开始讲授的时候,表情就装得很严肃,“要站好了!”

  曦曦还第一次看到爸爸“凶凶”的模样,她刚才想偷懒,但立刻被爸爸发现,喝了一声,她连忙按照爸爸的要求,半弓步站好。

  小姑娘很委屈,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粑粑,我的腿好疼。”

  让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弓步握剑啊!

  虽然还不是扎马步,曦曦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才几秒钟就晃来晃去的。

  杨轶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走过去,帮曦曦矫正好姿势,半严厉半温柔地说道:“站好了!再站两分钟就可以了!”

  给女儿训练,杨轶自然不可能让曦曦跟自己以前那样拼命,他将标准一降再降,都降到了一个他都没把握有没有效果的时间。

  但纵然如此,曦曦还是坚持不住,一会儿便开始打摆,她嘟着嘴巴,撒娇道:“不行了啦,还没可以吗?”

  “还有一分钟,坚持住!”杨轶发现自己在女儿的撒娇下,还是没办法装得很凶,他柔声鼓励道,“曦曦已经很棒了!加油!”

  曦曦还是很有潜力的,别看摇摇摆摆的,她还是努力坚持到了爸爸要她坚持的时间。

  “太棒了!曦曦,你太让爸爸感到惊喜了!”杨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夸得小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感到劲儿又上来了呢!

  “接下来,爸爸教你正确的握剑姿势。”杨轶看着女儿两只手攥着剑把的姿势,他抬起自己手中的长剑,“首先是满把,你看爸爸的手,右手五指形似握拳状,较有力握紧剑柄前部,剑与小臂略近似直角。”

  这文绉绉的说辞,曦曦自然是听不明白,还需要杨轶上前,手把手地教。

  今天一早就练了三趟弓步和教了三种握剑的姿势,但纵然如此,这也是折腾了半个小时,毕竟太小了,小姑娘都疲倦得撒娇要爸爸背回去。

  “粑粑,曦曦什么时候才可以跟粑粑那样厉害?”舒服地趴在爸爸的宽广背上,曦曦探出了她的小脑袋,扎起来的马尾都垂到了爸爸的脖子里。

  “这个啊,还早着呢!不过,曦曦只要努力学习,一定会比爸爸还要更厉害!”杨轶微笑着,给了她一个盼头。

  其实,曦曦今天的表现还是挺让杨轶满意甚至是惊喜的。

  别看她偶尔撒撒娇,但小姑娘并没有杨轶想象中的那么娇气,只要爸爸给点鼓励,还是可以咬着牙坚持完爸爸要求的课程,而且学得很认真,学得很快!是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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