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汝:“外面疯传:‘您在宴席上对荻三皇子一见钟情,未曾想荻三皇子没相中您,相中了任雪清。以至于后来在荷花宴上,您看见荻三皇子和任雪清说话,刺激之下,您给他下了春风笑,想要霸王硬上弓,谁料,反倒被人当场抓住。陛下大怒之下将您禁足。’”

  “可是!不管在宴席还是在荷花宴,奴婢一直跟着您,半步不离,公主连单独和男子说话都未曾,何来的一见钟情?”

  “还有,春风笑分明是公主为安武将军准备的,虽然奴婢不知为何到了陛下茶杯里,可是奴婢知道,春风笑绝对和荻三皇子没有任何关系!您怎么可能对他霸王硬上弓!?”

  她说的义愤填膺,向桉听得面色窘迫,默默心里补充:“傻姑娘,春风笑和安武将军也没关系。”

  轻咳几声,强忍笑意,扭头,看见供奉在桌上的和亲圣旨,脑中划过一丝别类想法,向桉若有所思:“还真是凑巧。”

  凑巧到圣旨才下七天,谣言便已传遍京城。

  皇帝宠爱她,会舍得她离家千里?这事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一位疼爱女儿的皇帝老父亲会做出的事。

  偏偏皇帝下了旨意和亲。

  扑朔迷离。

  等等,再细细梳理一番流言:宴席、荷花宴,她参加了;春风笑,是她下的;皇帝禁她足,发生了。

  每件事她都在场,她都记得,可将每件事串联起来,怎么就造就了这么一个一个离谱、匪夷所思的令人信服的新故事?

  平心而论,若不是向桉是当事人,她的所思所想大概和流言相差无几。

  谣言真真假假各参半,不同的事胡乱编在一起,太难分辨。尤其流言里面参杂了皇帝。

  世间男子女子重名声,皇帝更是注重。

  显然,造谣者顾虑到了这层,谣言完美将皇帝隐匿,仅将她一人推在台面上供世人指责。

  她与皇帝之间本就因为春风笑一事出现间隙,皇帝不论是为了颜面,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都绝不可能明面上出手。

  流言轻重缓急可谓拿捏得刚好,挑的时机也刚好。

  流言重压下,不是她向流言低头,就是皇家低头,皇家低头了也就代表皇帝低头。

  而流言流播到最终的后果不外乎两个:重则她的一条命,轻则她和亲永远不回京。

  两个不同的选择,有着一个同样的目的——让她消失。

  种种因素凑在一起发生?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可是她穿越过来认识的人没有多少,解锁的原身记忆同样没有多少,就这认识的人之中,她没有和谁结仇,原身亦没有。

  那么,京城里是谁恨她恨到要她立刻消失?是还没有解锁记忆中,原身得罪过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难道是下毒害死原身的幕后黑手出现了?

  这么一想倒的确合情合理,可随之而来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皇帝。

  线索犹如一团乱麻搅和在一起,向桉却摸不到线头,眼前的小汝已哭得双眼通红:“公主,咱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向桉不得不停止想的头疼的问题,手持小铁钳捅捅火盆里的炭,让炭火燃烧的愈发旺盛,“七日前,你连公主府都进不得,今日能进来了,是为什么?”

  小汝泪水止不住地流:“宫里来人传唤奴婢来伺候公主,说是…说是公主您不日便要出嫁焱国……”

  向桉低斥:“哭什么,和亲而已,不是送死。”

  本意是想安慰,哪知小汝听了反而哭得更大声,这下可好,向桉彻底束手无策,她向来不会安慰人,慌忙召来两个嬷嬷将她带去偏殿好好安抚。

  哭声消失,向桉坐在窗前看雨听雨声,思绪渐渐飘远,神情逐渐凝重。

  她心里已然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流言来势汹汹,皇帝应该意识到有问题,为防止事情愈演愈烈,皇帝选择快刀斩乱麻迅速抑制流言。

  这做法不能说太过一刀切,某个角度来看甚至还很正确,就是这刀斩得蠢了点。

  谣言是假的,皇帝很清楚。

  可为什么明明一句“谣言是假的,事情到此为止”就能止住的事,皇帝为什么花大力气下了道和亲圣旨?

  为什么和亲的人从任雪清变成了她?

  为什么皇帝没有制止流言?

  若说皇帝因为下药一事,心里有气,要罚她、要泄气,她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和亲一事早在宴席当天就有风声传出来,若不是十之八九是真的,谁敢乱传丞相之女的婚事?这个时代女儿家的声誉何其重要。

  所以不论如何换角度思考,如何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去皇帝。

  雨越下越大,氤氲的潮气黏腻在鼻腔,顺着鼻腔直达心口,沉闷的仿佛塞进一团棉花,呼吸艰难。

  望着屋檐上不断流的雨水,她情不自禁悲观想到:“倘若真要我死,给我个体面一点的死法就好。”

  念头刚冒出,向桉吓得急忙连呸三声:“该死的!我是疯了吗?给皇帝下春药之前,我不早就知道会死了?既然早就知道的事,现在在这里伤春悲秋个什么劲?”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想到刚才着了魔的鬼情绪,向桉后怕般狠狠打了个哆嗦,看了看窗外的雨,雨还是那个雨,它还是那么下,不大不小,前前后后没有半点不同,于是向桉更无法理解自己刚才为什么莫名其妙对着雨伤感。

  低头再一看摊开在桌上的书,上面明晃晃写着“先人后己”四个大字,她嘴角一抽,恶狠狠合上书,发现书的封面写着《女诫》二字。

  “果然是魔怔了。”向桉再次确定,然后狠狠拍了几下额头,清醒清醒脑子。

  不是书疯魔,是她疯魔了。

  《女诫》虽说内含诸多贬低女子的话,有些话语还是言之有物的,比如:有善莫名,有恶莫辞。

  取其精华看这书,它不失为一本好书。

  可她刚才居然因为一个谣言,竟然就将自己弄得人不成人的样子和一本书联系上,实在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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