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找个媳妇再对我说这句话。”裴清序面无表情回击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子书落:“???”

  所以他这是被人嫌弃了?好吧,他确实没媳妇儿。

  子书落跟上去,回道:“有媳妇儿就了不起吗?我子书落要想找媳妇儿,不知道有多少个姑娘踏破门槛,我不想找罢了!”

  子书落正说着,忽然见裴清序挥掌向他袭去,吓得他立马往侧一避,骂骂咧咧道:“清序你怎么回事啊,我不就说了几句吗?你还想对我下死手啊?你……”

  见那道掌风把一名女人打了出来,子书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强硬改了后面的话,改成了拍马屁。

  “你你真是帅啊,你这一掌,居然把虎头寨最后一个人打了出来,不愧是你啊清序。”

  裴清淡淡地瞥了眼子书落这狗腿的样子,向那名女人走去。

  那名女人见被裴清序等人发现了踪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走,可裴清序先她一步,来到了她的身前。

  “你是谁?”裴清序剑指着那名女人,嗓音淡漠道。

  女人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而这时,明月找了过来,和裴清序、子书落说着他的发现。

  “主子,属下等人发现虎头寨有一处屋子里有五十多名的女人,她们衣不蔽体,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有几名女子伤势严重到只剩一口气,属下问及,她们说她们是被虎头寨的人捆绑过来的,她们皆是好人家的姑娘,或是良家妇女,被抓到这里后,每天负责解决虎头寨人的需求,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将她们都放了还是?”

  听言,子书落率先骂了出来,他道:“虎头寨的人都不是人,一群畜生,竟然恶毒到这个地步,将她们囚禁于此,负责供他们玩乐,气死我了,趁着那个二寨主还活着,我再去揍他几拳!”

  裴清序的面色没有变化,仿佛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他无情绪地道:“带回去。”

  子书落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裴清序,不解道:“清序,你不放了吗?她们是无辜人,过得够苦了,我们还是将她们放回家吧。”

  裴清序本不想过多解释,这不是他的性子,但想到沈青筠今日差点被二寨主毁了,还是说话了。

  他道:“女子的清白很重要,她们在虎头寨遭受了此等屈辱,心里或多或少有了轻生念头。她们回到家中后,家人该如何看她们,旁人该如何议论她们,等待她们的无非还是一死,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们,省得她们还要遭受羞辱。”

  听到这里,子书落问道:“那我们将她们带回去,她们的结局又能有何不同吗?”

  “女子的一生,不是必须附庸男人才能过,若她们能有重新来过的心,我不介意善心一次,给她们机会。”裴清序说道。

  子书落眼睛一亮,顿悟了。

  “是了,清序你说得对,我们就让她们自己做选择,结局如何,皆是她们自己的事了。”子书落像是第一次认识裴清序一样,认真看着他,调笑道,“没想到我们素来冷漠无情的裴国公还有这一面,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见裴清序看着他,子书落连忙捂着嘴巴,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们的国公爷一直很心善,只是我眼拙,一直没发现,放过我吧,我不想晚上做噩梦了,呜呜呜。”

  裴清序嗤笑了一声,道了句“没用”,问向明月:“还有什么发现么?”

  “属下等人在虎头寨搜查了一番,郝大虎的暗室也搜过了,只从中搜出来了几本乐谱,还有一盘正下着的棋,哦对了,还有一幅画,因为那幅画和乐谱和棋盘放在一起,所以属下才觉得这应该是个有用的东西,主子你看。”

  明月将袖袍里的画纸拿了出来,双手奉上给裴清序。

  子书落也凑了过去,见是一个符号,好奇道:“这个符号咋看着那么瘆人呢?”

  子书落歪着头,换了个角度去看,惊呼了一句,“清序你倒过来看看,这个符号像不像人的一个眼睛?”

  裴清序将画纸倒转,如子书落所说,那符号像是人的眼睛。

  裴清序的瞳孔缩了下,像是唤醒了很久远的记忆,他的眼底迅速地划过了一丝悲意,无人察觉到。

  “这个符号我没见过,但是感觉像是某处祭祀时会用到的,应该不是天宁这边的,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来看,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线索。”子书落分析完,道,“等我回去修书一份给爷爷,问问他见过没。”

  裴清序颔首,道:“走吧,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那位怕是要发现了。”

  “青筠呢?咱们不带她一起走吗?”子书落不解道。

  “她不知道是我们。”裴清序道。

  裴清序一说,子书落才想起来他们这次是以“寒夜殿”出手的。

  现在确实不能被沈青筠所知道。

  “那我们就这么把青筠丢在这里吗?”子书落不放心道。

  “沈墨礼到山脚下了。”裴清序留下这一句,便抬步离开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青筠才缓缓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张放大般的面容,这吓得她惊叫了一声,手也随即有了动作。

  而那人反应更快,他一把抓住沈青筠的手腕,似笑非笑道:“琼琼这是要谋杀我吗?”

  见是墨玉和,沈青筠将手抽回,蹙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来救你的,琼琼。”墨玉和语气暧昧道,“一听说你出事,我可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生怕你出事,你若有事,我该怎么办呢?我只能来殉情了。”

  “……”沈青筠有些汗颜,她才不信墨玉和这番鬼话,她怀疑道,“你救我的?”

  墨玉和的脑海里浮现出裴清序离去的身影,他唇角勾起,意味深长道:“自然是我,除了我对你如此上心,还能是谁呢?我对你的这份情,天地可知,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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