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禄拉着米莉唐躲在马车里没着急下去,而是贼兮兮地盯着大门,直到看见巴尔坎手里拿了张纸条出门上了马车他才咧嘴笑了笑。

  为啥笑?走鸡这套词儿都是他提前训练好的呗。

  他也不会未卜先知,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以前在家时每天吃完晚饭刘永禄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时间都是留给小虎的。

  后院踢球,带着洗漱,上床讲故事,哪天不得磨蹭了三四个小时。

  现在搬进临时的别墅,这个空档就留出来了,米莉唐不让他进屋,刘永禄闲着没事干只能逗楞走鸡玩,开方子就是一人一鸟必备的训练课。

  “不进去吗?”

  米莉唐一边说一边用手卜楞(往下挣脱)刘永禄那不老实的臭爪子。

  “别急,再等会儿。

  我现在教你套词儿,一会儿从后门进切你先……然后……”

  刘永禄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教米莉唐待会儿该如何缺德,米莉唐偏过头用她平时惯用的眼神扫了扫刘永禄。

  一个钟头后赫拉马亲王的马车才又回了别墅,这次包括巴尔坎在内一口气从车上下来三个大小伙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三四包东西,跟搬家一样,进门都费劲。

  “准备好了吗,走,你先进去,我等个十来分钟登场。”

  米莉唐从后门蹑手蹑脚进屋先上二楼,戴好假发换上白袍手里攥着那本圣典下楼。

  “赫拉马亲王,您怎么来了!?”

  米莉唐故作惊讶,客厅的桌子上各色礼品摆的满满当当,刘永禄平时舍不得抽的好烟,各种贵重的食材,自己平时爱喝的咖啡红茶,还有从贵族老爷们常去的奢侈品商店买来的衣服手表,应有尽有。

  她可不知道,刘永禄当时教走鸡是照着要嫁妆的标准教的。

  走鸡也照着学了“手表,我就要西马的!”

  赫拉马亲王当然不知道西马手表是个什么东西,就让巴尔坎挑着名贵的手表给买了两块,一块男表一块女表。

  赫拉马亲王不心疼,这都是小钱儿,他正坐椅子上陪走鸡玩呢,看见米莉唐进屋他也点头施礼:

  “马拉小姐,冯先生呢?昨天他的提议不瞒您说,我有些兴趣,但在数字上我们恐怕还有些分歧,今天刚巧路过别墅,就想过来再商量商量。”

  赫拉马前后两天态度都变了,今天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冯先生在楼上讲经呢,待会儿就下来,您稍等一下。”

  “讲经?”

  “对,您有所不知,冯先生不仅是位了不起的审判官,在和圣女相关的宗教历史上也有着相当高的造诣,我们平时研读圣典有什么不懂的都要问他。”

  米莉唐这一段念白毫无感情,因为都刘永禄教她说的。

  “了不起,不愧是圣座派出来能独当一面的审判官。

  我今天来的路上还和巴尔坎说了,即便生意方面有分歧,我们两家最后没谈成,但有幸能认识冯先生这种年轻有为的审判官,这次摩西萨德之旅也算不虚此行了。”

  有幸?我看伱是倒大霉了,认识谁不好认识他。米莉唐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桌上这堆东西是怎么回事?请您赶紧收好拿回去,我们圣座不喜欢世俗之间的人情客套。”

  按照刘永禄教的台词,米莉唐小脸一绷指着桌子说道。

  “是些小礼物,在我们库尔特,客人去主人家拜访不拿点礼物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请您千万别介意。”

  “那是你们世俗往来的习惯,我们是圣女的牧羊人,意志的践行者,不能接受这个。”

  “哈哈哈。”赫拉马亲王别的不行,外交辞令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一套一套的:

  “您错了,这礼物我不是送给您的也不是送给冯先生的,是送给圣鹰的,对吧?”

  说完他还朝着走鸡点了点头,走鸡这词儿比米莉唐还熟: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马拉小姐您也听到了,圣鹰说了下不为例,这次您就先收下吧。”

  “赫拉马亲王,久等了,久等了!”

  还没等米莉唐回话,刘永禄赶忙从二楼跑了下来,他刚才一直在楼梯口瞄着呢,担心米莉唐掌控不好火候儿,此时感觉差不多了,他一把攥住了赫拉马亲王的手,俩人就像老友重逢一般,一通寒暄。

  赫拉马亲王也挺高兴,圣鹰说的没错,拜访这位冯先生就得送礼,这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冯先生,没打扰您讲经吧?”

  “没打扰,没打扰,您如果对圣典有兴趣我也可以帮您讲解一二,将圣女的福音传遍大陆是圣座每一位神职人员的毕生夙愿。”

  “有机会,改天吧,今天我顺路拜访主要还是想和您聊一聊尼古拉交易的价码。”

  赫拉马亲王目光灼灼看着刘永禄,他感觉今天的气氛比昨天融洽多了,昨天剑拔弩张,今天他是越看这位冯.斯特洛夫斯基越顺眼。

  “八件古遗物,您有什么想法?”

  “八件嘛……您也知道古遗物每一件都和神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带在身上也很危险,所以这次来摩西萨德我只带了四件。

  不是我有意和审判官阁下讨价还价,实在是再回库尔特取,一来一回又要浪费多少时间,您看是不是……”

  “啊!我说八件,您只准备给我四件!?”

  刘永禄故作惊讶,但表情不甚严厉,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不卖?”

  “卖了!”

  赫拉马亲王人傻了,他本以为今天将面对一场艰苦的谈判,没想到这位冯先生这么痛快。

  哎呀,早知道您这么喜欢俗世里的金银珠宝,我早给您准备点不完了。

  刘永禄答应这么痛快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想把这位赫拉马亲王彻底得罪惨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可不是什么邪教头子,地方豪强,人家正儿八经是一国亲王。

  真虎口拔牙要他八件,回头人家知道上当了,那这仇疙瘩可就太大了,不针对自己,暗戳戳给摩西萨德上点眼药,几位老大人怪罪下来自己也不好交待啊。

  干脆,四件,反正找他要东西也不是真图他点啥,主要不为了拖延时间嘛。

  再说了,古遗物这东西也不是越多越好,要的太多肯定也得给总部意思意思,落不到自己手里几件,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两边面子上都过得去。

  “冯先生大义!”

  赫拉马期望举了个大拇哥,他心说,四件,我回去和华兹华斯就说六件,咱俩一人一半,这件发明等于我花一件古遗物的代价就给解决了,我赚大了我。

  下个月返回库尔特要不给圣女派修个教堂?意思意思,反正也不让他们在本地招收信徒,就送个教堂给冯先生,让他在圣座那边脸上也有光啊。

  他还替刘永禄考虑上了。

  “哎呀,那过几天吧,我这边准备一下再把古遗物送到您这来。”

  “不忙,不忙,发明昨天晚上我就给您放箱子里了,请您放心,圣女的践行者言出必行,昨天晚上您看到的是什么,过几天拿到的就是什么!

  如果东西不一样!圣女以及代圣母意志的万千诸神必将降罪于我。”

  刘永禄指天发誓,只不过他这誓言里都是偷手(诡计),发了跟没发一样。

  赫拉马亲王更高兴了,赶紧吩咐手下人把桌上的东西拿下去,然后到街上去买上好的饭菜,今天中午他要和冯先生把酒言欢。

  虫茧和走鸡的事儿还没开头呢,他准备边吃边说。

  不一会儿功夫,礼物挪下去,海伦大街上最好的饭菜搬上来,巴尔坎在旁边像个侍者一样把红酒倒进醒酒器,刘永禄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就是造!

  “冯先生,您在楼上讲经时,我一直在楼下和圣鹰聊天,感觉这小东西和我似乎很有默契。”

  刘永禄心说,默契?有本事你摸它下试试,看它咬不咬你就完了。

  “所以除了发明以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圣鹰割爱于我?”

  这个请求也出乎刘永禄的意料,他扭头看看走鸡,走鸡听得懂人话,小脖子高高扬起,那意思是,你们不待见我,看不起我,瞧见没有,喜欢我的人多的是!

  “割爱?您想买走……不是,圣鹰?”

  “对。”

  “哎呀,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圣鹰在圣座的地位比我们审判官还高呢,我们审判官上面有审判长,审判长要听主教的指派,主教脑袋上还有红衣大主教。

  可圣鹰不一样,它是圣女从无源之门后面送出来的,是圣女伟力的造物,这个……我给您打个报告吧,等下次无源之门开启时再交由圣女定夺。”

  赫拉马亲王一皱眉,要只鸟需要费这么大的事儿?

  还是先放一放,等发明搞到手再登门送几次礼物,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况且要圣鹰只为玩乐,关键还是虫茧,想到这他变着花样,拿出各种说辞举杯敬酒,意在给这位冯先生灌醉了,好旁敲侧击问出虫茧的下落。

  “冯先生,要说那天您在我幻梦境里的表现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瞒您说,来摩西萨德之前,南方大陆的那些人一直对圣女派嗤之以鼻,当然这里面可没有我。

  这些家伙鼠目寸光,只以为圣女派能成为西大陆的第一信仰,靠的不过是些迂腐的陈词滥调,但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将您在幻梦境内的从容不迫讲给他们听。

  好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受到圣女庇佑的审判官是何种风采。”

  刘永禄吃饭不耽误聊天,他也觉得这位赫拉马亲王不错,出手又大方说话又好听,要不是米莉唐在旁边拘着他,他估计现在已经坐过去跟人家搂肩膀了。

  “审判官哪儿有什么风采?不过是借了圣女一两分的伟力罢了。”

  “尤其是您施展的那个禁忌法术,让我大开眼界,南大陆关于禁忌知识的藏书虽然没有西大陆那么齐全,但我也曾读过几本,您所用的法术名为黑箱术,对吧?”

  这话说完米莉唐心里一动,这位赫拉马亲王东绕西绕,难道是奔着黑箱术来的?

  “赫拉马亲王说是黑箱术那就是黑箱术吧。”

  刘永禄心里警觉,随口打了个哈哈。

  “那本古书是我十几年前从一位神秘学者手里借到的,当时他受邀来我父亲的王宫做客,后来还当了我几个月的神秘学老师。

  不知道记载黑箱术的古书在不在您手上,隔了那么久,我还真有些怀念那段时光,想看书再重温一遍。”

  这话说完刘永禄和米莉唐都听明白了,人家就是奔着那个铜盒来的,就是不知道想要的是盒内的黑箱术还是什么。

  但盒子是总部的,肯定没有卖给他的道理。

  “古书,真的不是铜盒吗?”

  米莉唐知道刘永禄敢这么坦诚,肚子里肯定已经憋好了坏主意,她不插嘴,低头专心吃着盘子里的银杏果。

  “冯先生,我就感觉和您说话特别的省力,不错,这件东西出自南方大陆,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圣座手中。

  既然您那么坦诚,我也实话实说了,铜盒里藏有一枚虫茧,那枚虫茧对于我非常重要”

  赫拉马亲王手心都微微沁出汗水,如果这次来摩西萨德既破坏了尼古拉的发明,又找到了那枚虫茧,那可真谈得上是收获颇丰。

  “赫拉马亲王,您觉得这次我们几个人从圣座出来,留在新纽伦特待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尼古拉嘛?”

  “发明只是一件事儿,还不值大主教兴师动众派来那么多审判官,再说了,圣座离摩西萨德并不远,如果真想针对尼古拉,之前十几年我们不会出手吗?”

  “那你们这是……”

  “找一件东西!就是亲王您刚才提到的虫茧!”

  听冯先生这么说,赫拉马心里咯噔一下子,闹半天虫茧不在他们手里,可一路追到新纽伦特,难道……

  “本来这个铜盒一直在圣座保存,但某次执行任务时,一个审判官不慎被人袭击,铜盒里的东西也让他抢走了,我们就是追着这个家伙来的新纽伦特。”

  赫拉马微微点头,有线索就成,起码有个盼头,而且不在审判官手里,自己如果找到了,就也不用支付额外的代价。

  “不知道圣座对于这件事是什么态度,线索方不方便卖给我,等得到东西,我们可以再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归属,相信以我们二人的私交,肯定能聊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嗯……”

  刘永禄假意思考,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线索可以免费告诉您,圣女悲悯,我们审判官之所以倾巢而出去寻回虫茧,也不是贪图那不值一提的力量,而是担心这件东西会被平民误触,造成无谓的伤亡。

  赫拉马亲王,您如果能寻回虫茧,又能做出相应的保证,最后虫茧留在您那也不是不可以。”

  赫拉马心里着急,脸上却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虔诚模样,点了点头。

  “最近新纽伦特发生了一件怪事儿,您可能在报纸上也看到了,一个身穿翡翠长袍的苦行僧经常在周边出没,还时常波及一些无辜的平民,不瞒您说,虫茧就在他手上!”

  “在他手上!在他手上!”垫子上的走鸡也扯着脖子附和道。

  嘿嘿,今天少了1k多,陪闺女去海洋馆了,大家伙儿别介意。

  过两天我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再加更回来。

  今天4k多里面有好几段活儿,不知道各位都看出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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