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出自公孙绿萼之口,倒也在情理之中,她见父亲断臂,愣神之后,当即涌身上前,双掌奔向风逸。

  风逸轻一拂袖,公孙绿萼身不由主倒飞丈余,风逸虽无心伤她,可公孙绿萼的功力与他相差太远,这一下就让其五内沸腾,一口逆气堵在胸口,几乎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股凌厉劲风猛向风逸后背撞来。乃是樊一翁护师心切,抄起地上钢杖再次袭来。

  风逸却不回身,刀光画出一道长虹,刀声嗖的一声,细如箫管。

  刀杖相交,喀的一声,钢杖竟给血刀割断,刀芒一闪,直扑他小腹。

  樊一翁固然反应不及,却也抱着必死之心,不管不顾,一甩头,胡须抽向风逸头颅。

  就在刀芒及身的一瞬,风逸却是停住了刀,啪的一声,风逸颈肌大痛,竟被那胡须抽中。

  风逸哈哈一笑:“好!”他性子狷介,仍不回身,反腿提出,脚根撞在了樊一翁肋下,立即响起一股断骨之声。

  这一脚跟不仅踢断了樊一翁的肋骨,他的人与钢杖也随之飞了出去。

  风逸击退公孙绿萼、樊一翁的同时,就听“呛”的一声响,公孙止黑剑已经由空落下,插入青石板内,剑刃微微颤动,而金刀直接飞出,钉在了屋柱上。

  而这时公孙止却也回过了神,右掌猛地翻出,一股劲风向风逸小腹击去,正是铁掌功。

  他断掉一臂,这一击实是使出了十成功力。风逸见他断臂之后,仍然法度严谨,手掌未到,掌风已是森然逼人,确是高手风范,长笑一声:“好!”。

  左手微沉,二人双掌甫一交接,公孙止顿觉一股雄浑劲力汹涌而至,就似山洪突发,沛然难挡,直震得他五内俱翻,胸口烦恶欲呕,嗤的一声,断臂之处的鲜血仿佛被高压水枪挤压而出。

  众人脸色惨变,绝情谷弟子是又惊又怕,一些胆小得,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盖因内力急行运转,血行加速,哪怕公孙止练有闭穴功,在风逸威猛霸道的神照功下,也是形同虚设。

  公孙止蹬蹬蹬连退三步,身子几欲软倒,可他自重身份,急忙运功支撑,强自支持方不倒地,怎料风逸手中红光倏又一闪,向他右肩掠来。

  公孙止此刻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不料一道白影扑击而来,叫道:“手下留情!”

  一只白玉手掌直击风逸颈后大椎穴,这是致命要穴,而且是突然袭击。

  风逸眉间一挑,左手拍出,不料白影动转如电,饶过风逸身子,径直拉住公孙止,将他扯出丈余,出手之人自是小龙女。

  这一下如鬼似魅,闪电若神,别说风逸,竟连李莫愁也未见过,这正是玉女心经的手法,也是她求而不得的妙技。

  林朝英当年创此武功,纯在以内功为根基,练就了绝顶轻功,不求劲力,只图一个快字,风驰电掣一般。

  风逸掉头望去,小龙女与公孙止并肩而立,李莫愁双颊绯红,娇艳如,美眸中却有冷电出入,一字字说道:“师妹,你再做什么?”

  小龙女脸色发白,却不说话。

  风逸前世就知道玉女心经快速绝伦,尤其小龙女与杨过双剑合壁,杀的武功远胜他们的金轮国师、公孙止等高手大败亏输。

  小龙女学得左右互博之术后,更是了得,重阳宫一战,让九大高手心寒胆破,可惜机缘不巧,他未曾亲自会过。

  心念至此,将血刀往肩头一扛,微微笑道:“早听说玉女心经以快闻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小龙女却叹了一口气,说道:“风逸,你别取笑我了。”目光一转,见公孙止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说道:“你已经胜了,何必赶尽杀绝?”

  突听一声悲嚎:“爹爹……”公孙绿萼这时缓过一口气,心痛欲裂,扑向公孙止,一边流泪,一边撕下衣襟,为他裹起了伤口。

  可一条胳膊的伤,岂是那么容易裹的。

  樊一翁看着四周弟子,讷讷地说道:“干什么,快去找药啊!”他看似紧张,可说话咄咄逼人,显然已经勃然大怒。

  他被风逸一脚踢断肋骨,真气几被震散,伤势沉重,想动也动弹不得。

  绝情谷弟子立刻有人跑了出去,去拿金创药。公孙止两眼一闭,嘴里“荷荷”而呼。

  他自负神功无敌,却在门人弟子之前大败亏输,失了威风,而且断了一臂,柳妹怎会嫁给自己,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小龙女见公孙止神情,想到他对自己有救助之德,也觉鼻酸,自觉这都是自己害的,倘若他没有救自己,怎会有这断臂之祸?

  “小龙女!”风逸语中带笑:“我这人做事也讲点规矩,我对这位公孙谷主多次手下留情,容他又是摆阵,又是用兵刃,待他一切手段用尽,我才出重手伤他。

  而我也知他对伱有救命之恩,所以你用玉峰针伤我,我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你还跑来插手,是我给你脸了,还是你不给我脸呢?”

  原来刚才风逸出刀削公孙止左臂之时,小龙女心头一急,将一把玉峰针射了出去,风逸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只是用掌风扫落,什么都没说,但她二次出手,心中自然不爽。

  此时见问,又瞧风逸虽然一脸笑容,小龙女却是心跳如雷,只觉压迫之力尤胜他一脸怒容,又是害怕,又是羞愧,说道:“发玉峰针是我不对,可你要害公孙谷主,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答应嫁他为妻,又怎能袖手旁观?”

  公孙止本来断了一臂,心中万念俱灰,没想到小龙女会这样说,心中极为欣喜。

  “呵呵……”风逸不觉哑然失笑,舔了舔嘴唇:“我还真希望杨过能出现在这里。”

  想起原剧情中,小龙女帮着杨过打公孙止,那会救命之恩,终究不敌情郎重要。到了自己头上,她居然帮公孙止。这也真是搞笑。

  所以他想看看,那时又会如何!

  小龙女咬了咬牙,涩声道:“这又关过儿什么事?”

  “杨过与此事的确无关!”风逸笑道:“那么你也欠我救命之恩,又怎么还呢?”

  小龙女微笑道:“你于我有救命大恩,我永远感激,今日你若与他易地而处,我也会帮你。

  只是,你武功这般高强,天下无敌,我从没机会帮你。好在咱们是友非敌,刚才多有得罪,一切请你包涵。我给你赔礼了!”说着裣衽为礼,盈盈拜了下去。

  她说的固然理所当然,却也是情辞恳挚,人人都看出,这绝非虚言。

  风逸不禁心下喟叹:“你是只见吃肉,不见挨打啊!”笑容一敛,点头道:“你心口如一,我是知道的。可我若是也要以身相许呢?”

  小龙女摇头道:“你不会的。”

  风逸道:“为什么?”

  小龙女道:“因为你本就不喜欢我,可以说有些讨厌我,而你是个好人,也是个真君子,怎会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呢?”

  公孙止身子微震,

  风逸却是呵呵大笑,冷冷道:“小龙女,你可是看走眼了!”

  说着转眼给了李莫愁一个眼神,道:“她的言外之意,现在仍旧要嫁这位谷主为妻,我若伤其性命,岂不与我拼命?那就下场赐教吧!”

  他言辞转折之快,叫人莫名其妙,

  小龙女却是大感错愕。

  李莫愁看到风逸眼神,妙目流波,柔声道:“师妹,我也知道你对杨过不能忘情,被这公孙老儿三言两语说的,便难把持心意……”一边说,一边上前抚着她背。

  小龙女也觉得伤感不胜,她之所以离开杨过,要嫁给公孙止,不是不爱杨过,而是爱到了深处,不想他为难,被人看不起。只盼他今后一生喜乐,所有心痛如刀割的滋味,全由自己一人来尝。

  所以李莫愁这话正说到了她心缝里,突觉腰胁一麻,身子忽地僵直。

  李莫愁莞尔一笑道:“我就知道,师妹你心肠最好,也最好骗,否则这老儿怎会得逞?”

  公孙谷主吐出一口浊气,怒道:“说清楚,谁骗人了?当日柳妹亲口允婚,那可是真心情愿的。她若坚不答允,我岂能乘人之危,以势相逼?”

  李莫愁格格一笑道:“总算承认自己是乘人之危,以势相逼了?”

  公孙止怒道:“你…”

  风逸一摆手道:“莫愁,将你师妹带进去,这里的事与她没关系了!”

  李莫愁点了点头,说道:“师妹,如今只好委屈你呆上一阵,待事情了结,再放你出来。”抱起师妹走进了屋子,两人坐在窗口看着一切

  风逸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公孙止面前,将血刀搁上他的脖子。

  公孙绿萼惊骇欲绝,叫道:“住手!”

  风逸心下甚喜,嘻嘻笑道:“公孙谷主,你有什么话说?”

  公孙止双目一翻,森然道:“姓公孙的学艺不精,败在你的手下,那还有何话说?”

  风逸失笑道:“到了这会还摆出一副硬汉的架子!殊不知,你的报应到了!”

  听到报应二字,公孙止猛可想起,他说自己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事,一时嘴唇颤抖,说道:“你要杀就杀,说什么报应!”

  风逸冷冷地说道:“瞎子吃馄饨,你自己心里有数!”说着手腕微抖,就要卸了他的右肩。

  公孙绿萼扑通跪倒,双眼流泪道:“风公子,你就饶了我爹爹吧!他不会娶柳姑娘了,你若要绝情谷,我们走了便是!”

  她现在已经知晓武功与风逸相差甚远,再不敢动手,只能求恳。

  风逸本就是想让公孙绿萼求情,进一步实施计划,但见珠泪从她白玉般的脸庞上滚落下来,心中也不禁怜意大生。

  随即又提醒自己,这女子与公孙止、裘千尺不同,情深意重,如果就此心软,那她以后不得想着为父亲报仇,恨我一辈子?

  于是说道:“公孙姑娘,实话说,你娘虽然跟我没仇,可她昔日的确烧了我家的屋子,所以我要夺了这绝情谷,作为补偿,那么你与你爹,自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公孙谷主,也是少有的聪明人,倘若你赢我输,料来你也不会放过我与我的家人吧?”

  公孙谷主沉默不语,心中却道:“那是当然。”公孙绿萼急道:“你要绝情谷,就不能杀我父亲!”

  风逸笑道:“怎么说?”

  公孙绿萼道:“你要接手绝情谷,总要有人打理,你若杀了他,谁能服你?

  不如你放了他,留我做人质,他一则投鼠忌器,不敢报复,二则我也能替你管理本谷!”

  风逸心想:“你在你爹心里哪有这位置?”大袖一拂,笑容忽敛,盯着公孙绿萼道:“倒有几分道理,不过,你有意中人没有?”

  绿萼一愣,继而面色一红,摇了摇头。

  “也罢!”风逸微微一笑道:“看你这么美,我就免为其难,给你一个机会,救了你爹和这诺大家业!”

  绿萼凄然道:“我不是甚么美人,你又何必取笑,但不知是什么机会?”

  风逸笑道:“你在我眼里是很美的,只要你陪我睡一觉,我就答应饶了你爹性命,也不要这绝情谷了,拔腿就走,如何?”

  这一下语出惊人,公孙绿萼的胸口好似挨了一拳,脸色煞白如纸。

  其实她容貌虽也算得上等,但与小龙女相比固然远为不及,较之李莫愁之媚、郭芙之艳、程英之柔、陆无双之俏,都微见逊色,只是她秀雅脱俗,自有一般清灵之气。只是她一生之中无人赞过她美貌,因她门中所习功夫近乎禅门,各人相见时都是冷冰冰的不动声色,旁人心中纵然觉她甚美,决无哪一个胆敢宣之于口。

  但风逸却是色胆包天,竟敢当众调戏,绝情谷弟子无不惊怒,然而又不敢叫骂出声,目光怪异,俨然均已相信,各各目视风逸,流露鄙夷神气。

  小龙女与公孙绿萼都是心性单纯之人,竟然深信不疑。小龙女气得咳嗽起来,冲口说道:“风逸…真…真不是人,师姐,你得和他一刀两段……”

  李莫愁暗暗心急,他知道风逸好色,见了美女便想染指,可如今既然想要绝情谷,惹起众怒,怎么接手?刚想开口,那樊一翁已经破口大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就见风逸冷冷道:“骂一句,我就砍他一个零件!”方要举刀。

  樊一翁忙道:“且慢!”

  风逸道:“这是我与公孙父女的事,谁再插嘴,我就砍公孙老儿一刀。”

  说着看向公孙止冷笑道:“公孙谷主,你救了一个美人,就想娶她为妻!

  你女儿也是美人,我若饶你一命,还不取你的基业,用你女儿换,这也合情合理吧?

  刚才你也听到了,龙姑娘竟然给我发了好人卡,我就下定决心,不想做好人了,这太吃亏了。

  我与她认识在前,就因为其心中有意中人,我没动手,如今却便宜了你,这又让我心中大为不忿。

  好在你女儿人也够美,还没有意中人,大动我心,这样一来,你我各取所需,也挺好!

  我只数三下,若不同意,一字出口,砍右手,二砍左腿,三砍右腿!”

  公孙止双眉一挑,脸上涌起一股青气,风逸冷笑道:“一……”手中刀一立,刃口就在肩头,轻轻一划,必然胳膊就没了。

  “我答应!”

  风逸一字并没有完全吐出,公孙绿萼已经大叫出声。

  风逸心下喟叹,一双眸子已经定在了公孙绿萼脸上,说道:“那是与我睡觉,说不定我睡了你以后,以防你报复,我还会杀了你,你就不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公孙绿萼不由涨红了脸,欲要发怒,可转念又想,若惹怒了他,父亲危矣!

  她本就历经了无数内心煎熬,最终定下心思,决意牺牲自身,护父亲周全,想到这儿,她一咬牙,注目风逸,徐徐说道:“风大侠,你只要一言九鼎,说话算数,无论怎样,公孙绿萼都是感激不尽!”

  饶是风逸早知道她的名字,此时却是听她第一次报出名字,足见护父之决心!

  风逸心下暗叹:“公孙止也配拥有这样的女儿!”漫不经意地道:“公孙姑娘爱父之情,真叫我佩服,我自然是说话算数,可我要你爹亲口允诺才算数!”

  公孙绿萼面色苍白,说道:“风大侠,我已经答应你了,还望阁下不要如此相逼,否则我就自尽于此,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风逸笑道:“公孙姑娘义烈至此,我心喜之,可惜男女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你父亲同意,这是必须的。

  毕竟我虽然不当人子,可先礼后兵,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也是我的宗旨!”

  樊一翁呸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个市井无赖……”

  就见风逸冷哼一声,手中血刀一挥,嗖的一下,公孙止的一只耳朵已经飞出,冷笑道:“骂吧,骂一句,我就砍他一刀。”

  樊一翁瞬间闭嘴。

  公孙止再是自重身份,也疼的直哼哼。

  风逸道:“公孙谷主,你同不同意,用女儿给我做小妾,换取你的性命与家业?”

  公孙止瞪着风逸面皮发青,他何尝不想同意,可这话让他怎么说?

  若是这样做了,那还是人吗?

  “爹爹快走!”情急间,公孙绿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前一扑,抱住风逸的左腿。

  风逸对于公孙绿萼的武功心知肚明,是故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不料她情急拼命,竟敢抱住自己,他刚才要是一脚踢出,自然能踢死她,可心下不忍,只能左手在她后心一抓,想将她拉开。

  公孙绿萼双臂一软,可大张了嘴,竟然一口咬住了风逸的大腿!

  风逸真气护体,不惧她啃咬,但这情形委实太过难看,实在哭笑不得,当即右手挥刀,就削公孙止,以免他跑了。

  公孙止被他打成重伤,又失血过多,想跑也没能力,见到刀来,急忙干笑两声,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女儿?”

  风逸道:“你女儿这般美貌善良,谁不喜欢?”

  公孙止喟然一叹道:“好吧,你武功高强,一表人才,自然一言九鼎,也不算辱没我女儿,你带她走吧,只希望你以后待她好点!”

  这话一出,公孙绿萼不由松了嘴。

  小龙女、李莫愁以及一众弟子都愣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

  只有风逸心下冷笑,公孙绿萼脸上闪过一抹潮红,微微张了张嘴,可是终究没有出声。但眼眶一热,流下泪来。

  她主动护父,与父亲卖女,那可是两回事。

  其实若依公孙谷主平日性格,决不致卖女活命,大失脸面,尤其在众弟子之前,从来不失仁义道德的丝毫尊严。

  但这些日子来,全心全意就在痴想与仙女下凡一般的小龙女成婚,如何能够丢了性命,以致诸般想望,尽成画饼?

  况且他一直害怕自己杀害裘千尺的事情为女儿所知,一直防备着她,很久不见一面。

  他之所以问出风逸是不是真心喜欢女儿,对方又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自觉并非卖女活命,只不过是自己成全二人罢了。

  李莫愁突然明白了风逸用意,吸一口气,在小龙女耳边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要嫁的人,他今日能为了活命,抛弃女儿,那么旁人呢?”

  小龙女却不做声。

  就听风逸笑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公孙谷主果然是够毒啊!”

  公孙止叫道:“风逸,你说我是下三滥,怎也用出这种下三流的诡计?”

  他意识到了,风逸其实为了打击自己威望,他女儿都能舍身救父,他这父亲呢?相形之下,岂不卑劣之极?

  其实公孙绿萼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就不疼她了,也没想到会是这般,一时间颇有些心灰意冷。

  风逸说道:“我对待君子自是君子做派,对付下三滥吗,自然也就下三滥了!”

  说着一笑,从地上捡起了若干玉峰针,这本是被他打落在地的,小龙女之物。

  公孙止莫名其妙,风逸身子一晃,手中玉峰针已经拍进了他的后背“灵台穴”与“至阳穴”中。

  公孙止蓦感全身麻痒难当,在地上滚来滚去,呜呜大呼。

  公孙绿萼父女情深,又急忙抢上扶起,急叫:“爹,爹,你怎么啦?”

  谷主左掌力推,将绿萼推开几步,气急败坏的嘶声道:“他使喂毒暗器,快,快,快取解药!”

  这玉蜂金针的毒性,比之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尤为厉害,不过冰魄银针片刻间致人死命,玉蜂针并不见血杀人,却令人痒入内脏,中者不免打滚呼号,难忍难当。

  公孙谷主是自重身份的大豪,适才风逸斩断他一臂一耳,他也不动声色,但给玉蜂针在背上刺入,忍不住狂叫急号,就地滚动。

  公孙绿萼走到风逸面前,弯腰行礼,说道:“风大侠,请你赐予解药,解了我父之难!”

  风逸摇头道:“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朗声说道:“公孙谷主一副俨然气派,孰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贪生怕死不说,竟然将女儿卖给我这种登徒浪子,就是为了好与美人成亲,得尝所愿!

  你连这种寡廉鲜耻之事都做得出,可见丧心昧德,那么究竟还做过什么恶,一并交代出来吧!否则,你就等着痒死吧!”

  公孙谷主勉强坐起,戟指嘶声道:“风逸,你恃强凌弱,谋我家业,逼我就范不说,如今反咬我一口,我姓公孙的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不须嘲弄侮辱于我!”

  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让众人对他刚才卖女之事的恶感,又淡了几分。

  风逸却是喜滋滋说道:“谷主,你可真硬气,我就喜欢将硬汉子折磨的生死两难,让他化为一滩血水,你继续!”

  公孙止身上麻痒难当,胸口剧烈起伏,叫道:“风逸,你卑鄙,你无耻……”

  公孙止被他整治的已经濒临崩溃,口里的污言秽语都冒了出来,大失之前的气派。

  风逸一笑,幽幽道:“公孙止,你的发妻裘千尺,你可相忘否?”

  公孙止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忽地厉声喝道:“风逸,你…你也是一代高手,用起计来,竟连死人也不放过,真是无耻!”

  风逸冷冷道:“死人?怎么死的?”

  公孙止叫道:“你管的着吗?是不是柳妹嫁给我,你吃醋?”

  风逸冷笑道:“你女儿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吃什么醋?

  只可惜啊,美人虽美,你却无福消受了,倒是你死了,你的美人仍旧会成为别人的炮架子,啧啧,你说我们两,谁更需要吃醋啊?”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子,直直盯着公孙绿萼,微微笑道:“你舍身救父,大义感人。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却没拿你当女儿,你就不想为什么?

  令母号称铁掌莲,乃是铁掌水上漂的亲妹妹,年纪也不大,若无外力加身,怎么会死?你想过吗?”

  公孙绿萼小口微张,忽地微微一晃,瘫软下去。风逸急忙将她扶住。

  绿萼定定望着风逸,颤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风逸一指公孙止,说道:“还不明白了?你这绝情谷外人难至,你母亲乃是一谷主母,突然早逝,必然是被公孙止这个卑鄙小人害了!”

  公孙止叫道:“风逸,你胡说八道,你才是个卑鄙小人……”

  “哈哈……”

  一声清朗的笑声冲天而起,

  众人循声看去,忽见向月处闪过两道黑影,轻若羽毛,飘然而来,轻功之高,让绝情谷弟子吃了一惊。

  凝神一看,一个身材瘦削,乃是男子,另一个窄肩细腰,窈窕多姿,分明是个女子。

  风逸眉头微蹙,心道:“真他妈邪了!”

  但又微微一笑:“有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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