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体魄奇伟、神姿英发,双掌推出,去势虽然不快,却是一招“龙战于野!”

  门口木门被他掌风扫过,咯吱作响,正应了那句云从龙,风从虎。

  那黑衣人似乎为他气势所迫,不自禁后退一步,骨骼犹如炒豆,噼啪作响,双掌平平推出。

  乔峰深知这黑衣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一出手便是汪剑通所传的“降龙二十八掌”。

  这是一门高深武学,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但乔峰生俱异禀,于武功上得天独厚,他这降龙二十八掌摧枯拉朽,无坚不破,较之汪帮主尤有胜过。

  他左右双掌中所使掌力,外四内六,将大部分掌力留劲不发。

  余力无穷乃是降龙掌要义,但饶是如此,这掌力也是重如山岳,刚猛异常。

  黑衣人也不敢怠慢,嘿的吐气开声,刹那间,啵的一声闷响,

  二人四掌相接,乔峰纹丝不动,那黑衣人仿佛一道被狂风斜扯而起的长旗,弹落在了对面街道的屋顶,哈哈笑道:“这降龙廿八掌果然犀利至极啊。”

  乔峰冷笑道:“老贼,你耍的少林派掌法,却也不怎么样!今日不分生死,决不罢休!”弹身而起,追了上去。

  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没想与乔峰过招,反而借他一掌之力脱身,口中大加嘲讽。

  这“降龙廿八掌”乃是恩师汪剑通所授,乔峰安能让人羞辱?

  正可谓新仇旧恨,都化为了熊熊烈火,烧灼他的身子。

  乔峰虽然决定退出江湖了,但那是建立在不知仇人踪影的情况下,但仇人摆在眼前,乔峰还能说什么退隐江湖,那就不是他了!

  乔峰一动,黑衣人身子一晃,有如滑行一般,掠出数丈,飘身下了屋顶,兀自笑道:“你这自甘下贱的小子,还想追老子,做梦去吧!”

  乔峰暗暗心惊:“此人当真了得,实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若非是这等人物,原也不能杀了我师父。”站在屋顶向阿朱看了一眼道:“等我!”疾冲而去。

  他发了狠劲,虽知对方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但听他声音,上了年岁,不及自己正当盛年,非得将这人追上,毙了不可。

  乔峰轻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汪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身子跃在空中,向风逸一抱拳,又是一大步迈出,去势奇快,有如流星经天一般,已经落下了屋顶。

  风逸与阿朱瞧着两人背影不见,内心之中各有所思。

  风逸心想这萧远山一身武功得来不易,以前更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子!

  然而他那得来不易的半世英名,随着他杀了乔三槐夫妇以及玄苦大师,都断送了!

  也可以说原剧情中的乔峰之死,也有他的功劳。

  是他让乔峰以前要为父母恩师报仇的豪言壮语都成了空话,再无颜面对中原武林。

  耶律洪基又不让他再踏入大辽国土一步,弄的乔峰一个好汉,天下之大,无处可去。

  爱人被自己亲手打死,父母恩师被亲爹所害,无法报仇,想要找慕容博报母亲之仇,也被扫地僧阻止。

  这种操蛋的人生,对于乔峰这种豪兴人物,仿佛活着也没意思了。

  阿朱则是想着这人大骂乔峰,小看“降龙廿八掌”,明显是要重新勾起乔峰踏足江湖的雄心,但又怎能担保乔峰能够安然无恙?

  “唉……”

  风逸一声长长叹息,收回了目光,说道:“这人算是疯了,不让乔峰心生仇恨之心,这是誓不罢休了!”

  “挑起仇恨之心?”阿朱注视风逸,略有所思,见他惆怅叹息,便问道:“风兄,你为何就不能出手帮帮乔大哥?”

  “帮?”风逸瞟了阿朱一眼:“怎么帮?”

  阿朱一脸愁容,秀眉敛忧,说道:“这人跟踪我们,乔大哥武功如此高强,都没发现。

  明显就是嫁祸乔大哥杀害父母师父的真凶,乔大哥要是杀了这人,一切都结束了!

  伱该出手拦截的!”

  “杀了?”风逸笑道:“结束?你想的太过简单了。”

  风逸深知萧远山与乔峰长得一模一样,一旦他帮乔峰,萧远山不敌之时,只需要将面巾扯下,顷刻间就能化解局势。

  因为人一看都知道两人乃是父子。

  乔峰断然不会再出手,

  他要出手,乔峰还会帮老爹,所以这是无用功,风逸万万不会干。

  阿朱忽地直直盯着风逸,一字一句道:“风兄,我问你,带头大哥是不是玄慈方丈?”

  风逸眉头一挑道:“为什么这么问?”

  阿朱道:“雁门关血战是以契丹武士要夺取少林寺武功典籍为名,少林寺怎会无人参与?相比段正淳,他更加有能力让丐帮帮主俯首听命,而你适才又以少林寺做比,言说凶险,劝诫我们,我便隐隐有所察觉。”

  风逸笑了笑,身如飞絮,从二楼纵下,落地无声,倒了一碗酒,说道:“果然,爱情是会让人盲目的。不谈爱情,就是精明的了,可你为何不跟乔兄说!”

  阿朱叹道:“玄慈方丈符合带头大哥的身份地位,乔大哥如何猜想不到。只是他的授业恩师乃是少林高僧,又死在少林寺,他重情重义,我怎敢在这上面胡乱猜测。”

  风逸笑了笑:“你既然能想到这里,那就跟我再去看看,能否证实你的猜测。”

  说着挽起阿朱,飘出店门,飞身纵起,上了房顶,顺着乔峰与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阿朱忍不住道:“还追得上吗?”

  风逸笑道:“乔兄不会在城里与之动手,一定出城去了,大概方向只要知晓,就够了!”

  风逸拉着她在屋顶上向着城外奔去,仿佛追星赶月,疾逾奔马,不一时,便出了城。

  又奔了约摸数里,沿途就见一些树折土翻,宛如飓风扫过的痕迹。

  阿朱只觉触目惊心,这必然是掌力所致,两人远远看见一片树林,待进入林中,有好多树也被震倒,阿朱正为乔峰忧心,风逸猝然止步。

  风逸回头看了看,脚下轻点,钻入一株大树之上,藏在了枝丫间。

  阿朱刚要询问,风逸嘘了一声,示意她噤声。

  阿朱在枝叶间游目四顾,过了一会,只见她与风逸来处有两人快步如飞,赶了过来。

  阿朱见他们大袖飘飘,行动甚是矫捷,风逸更是看的清楚,两人年纪均已不轻,各穿一件灰袍,头戴灰色布帽,身法迅快,去若飞箭,转瞬穿林而出。

  阿朱眼见两人如此身手,惊疑不定,说道:“他们是谁?”

  风逸幽幽道:“不知道!”

  阿朱白了他一眼道:“骗谁呢?”

  风逸道:“骗你呗!”

  阿朱一时气结,刚要开口

  风逸又嘘了一声,忽见人影闪动,只见那两个灰衣人又并肩折了回来,不过这次却是走了回来。

  只见一个略微年轻,眉毛半灰之人说道:“也不知风逸与那女子哪里去了?”一脸愁容。

  便听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嗯了一声,很是心不在焉。

  那人又道:“若非风逸与那女子迟迟不出来,我们也不至于跟丢。师兄,那黑衣人刚才与乔峰对了一掌……”

  “不错,乃是本门般若掌!”

  那年轻者又道:“师兄,我只是奇怪,当日咱们直接将乔峰杀了便了。何苦绕这么大个圈子,让乔峰扬名不说,还弄丢了本寺经书。”

  “师弟啊,你有所不知!”那老者叹息道,“此事非同小可,乔三槐夫妇、玄苦师弟究竟是不是乔峰所害,方丈心存疑虑。

  这才让你我跟随查堪他的所作所为,若是直接在寺中杀了乔峰,他又生怕再中贼人借刀杀人之计,昔日那妄人害的方丈可是不浅!”

  “师兄,那黑衣人会不会与乔峰明分暗合?”

  两人听到这里,风逸心想:“这才是少林寺。”

  毕竟乔峰带阿朱离开少林寺时,有玄慈、玄寂、玄难三人在侧,只需要招呼一声,乔峰有天大本事,带着阿朱也无法脱身。

  阿朱却知道般若掌乃是少林绝技,他们说话也是北方口音,再想到这带头大哥乃是害的乔峰家破人亡之人,两人这话语中的意思,还在怀疑乔峰与那黑衣人乃是一伙。忍不住起身,高叫:“堂堂少林………”

  言语未完,两人同时出掌,蓬的一声击在树干之上。

  咯吱一声,阿朱脚下的树枝被震断,当即栽下树来,行将落地,上方忽有大力牵扯,令她翻了一个筋斗,也缓了坠势,阿朱轻功颇有根底,是以安稳落地,劈头便问:“二位可是少林高僧?”

  二人对视一眼,又再次正视阿朱与随之落地的风逸。

  两人摘下了帽子,年轻一点的双眼如两条细缝,闪烁光芒,另一个却是宝相庄严,合十道:“檀越好手段,好眼力。”

  风逸抱拳道:“二位大师,请了!”抓起阿朱,转身就走。

  忽听那年老和尚喝道:“且慢!”

  年轻和尚更是伸手抓向风逸背部,五处要穴都在他手抓之下,这一下迅快有力。

  风逸觉得身后劲风忽起,翻足后踢,不料脚至半途,又有一股大力袭来,小腿肚不由一沉。

  风逸暗暗喝彩,左手挥出,啵的一声,掌脚同时相交。

  风逸抓着阿朱破空弹出,掠出数丈,一个筋斗,两人轻飘飘落在一棵大树顶上,脚踩枝丫,上下起伏。两僧面色酡红,各退三步,这一交手,兔起鹘落,一触即分,却是高下立见,两和尚终是差了一筹。

  “风大侠,好俊的功夫。”

  年老者合十说道:“老衲少林玄。”

  “少林玄石。”

  阿朱只觉身周劲风掠来,就觉疼痛难当,心想:“这两人武功可也真高,恐怕公子爷都比不上。少林寺果然是天下武学之首!”

  忽听风逸一声轻笑,说道:“两位高僧莫非跟踪一路还不够,要留我不成?”

  玄垢微微一笑,悠悠叹道:“真人面前不打诳语,事已至此,檀越也当明白。

  乔峰出身敝寺,曾在寺中大闹一场,我们没能将他擒住,给他脱身逃走,我和玄石师弟二人奉了方丈师兄之命,暗中追踪。

  风大侠在聚贤庄阻止乔峰与天下群雄反目,免除一场血案,我二人好不佩服。

  只因方丈师兄严命,我二人乃是要查明乔峰的作为与下落,不可出手和他朝相搏战,因此我二人不好现身,得罪莫怪。”

  风逸笑道:“好说,好说,少林寺看来果然是高手如云,名不虚传。乔大侠的行踪都在你们监视之下。”

  阿朱闻言却是又羞又怒,身子滚热,呸了一声,高叫道:“堂堂少林高僧做出偷窥之事,没的让人齿冷!”

  玄石不由双眉一轩。

  玄摇了摇头,笑道:“女施主不必发怒,乔峰与风大侠都是当世高手,何等精明,我二人岂敢跟近?也只是远远跟随罢了。”

  这言下之意,你们小两口说情话,我们是不知道的,大可不必在意。

  阿朱这才消了一些怒气,毕竟没人喜欢被听人墙根。

  就听玄石道:“小僧有一事欲向风大侠请教。”

  风逸道:“什么?”

  玄石道:“阁下是否知晓那黑衣人身份。”

  风逸摇了摇头,说道:“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身形一拧,弹身直起,与阿朱霎时间去的无影无踪了。

  少林二僧看的瞠目结舌,心中更觉无比疑惑,不知风逸何以突然离开,但此时却也不好追了。

  乔峰乃是少林弟子,他涉嫌杀害父母恩师,门规之下,怎么跟踪他都说的过去,但既然照了相,再跟风逸,那就是要结梁子了。

  这种高手,少林寺也不会主动招惹。

  阿朱见到少林二僧,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希冀,被风逸抓走,很是不愿,说道:“风大侠,你让我去问问他们,那个向玄慈方丈假传讯息之人,小女子永志不忘。”

  风逸道:“我之所以带你来此,是因为你猜对了少林方丈,更是让你明白,乔峰早就深陷局中,你们若想好,就听我的隐姓埋名!

  若是你非要去问那个报信之人,待乔峰回来了,你们自己去找玄慈吧。”

  阿朱听了,再不开口,心下揣摩风逸言语,心情随着风逸飞纵的身形,忽急忽慢,忽上忽下。

  风逸与阿朱回到客店,自己便回了屋子,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已大黑。

  他胃里空空,觉得难受,客店中吃饭的时候已过,他当即另叫伙计开火做饭,乘着饭菜未好,从怀中翻开那部《易筋经》阅看。

  风逸看到少林和尚,难免有些做贼心虚,所以不想多说。

  他此时再想,易筋经既然无法翻译,能不能用水弄湿,先将隐藏在内的神足经给弄出来。

  但看来看去,心想这玩意儿一沾水,神足经有了,但原书的梵文内容怎么整?

  遇水显了神足经,要是丢了易筋经,也是亏本买卖。

  他也不知道这经书的暗页遇水就现,干了自行消失,不会影响易筋经,还是怎的。

  思忖之下,觉得保险起见,只有两种办法,要么先将梵文誊录下来,再将经书沾水,取神足经。要么就得等将易筋经翻译过后,再取得神足经,

  但如果誊写,这梵文他也不认识,若是抄错一点,翻译者更加没戏了。

  对他来说,誊写也是个费心费力的工作,当即便决定待翻译了再说,虽说时间上有些长,毕竟好饭不怕晚吗!

  至于翻译人选,风逸早就有所考量了。

  这里是河南,待乔峰一回来,他就立马赶去。

  沉吟间,忽听门响,阿朱推门而入,手捧托盘,盘中盛着几个小菜与一壶酒。

  风逸当即一惊道:“姑娘这是为何?”将秘籍又包了起来,贴身收好。

  阿朱见他流露惊色,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说道:“我听你叫饭,你这么帮我与乔大哥,请你吃顿饭又算什么?”

  风逸笑道:“我们只是交易,算不上帮。”

  阿朱吐出一口气,说道:“那个假传消息给玄慈方丈的人,就是我家慕容老爷,你为了怕与我乔大哥知晓,难以自处,这才不愿明说,难道不是帮我们?”说罢双目炯炯,直望着他。

  风逸看着阿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霎时间,阿朱泪珠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心中只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不要,我不要!”

  原来阿朱乃是极为机灵之人,只是任何人只要陷入感情漩涡,面对在意之人,就会失去应有的判断力。这便是关心则乱。

  无论是阿朱还是黄蓉乃至于赵敏,听起来都聪明绝顶,但涉及到爱人与家人,各个看起来都智商堪忧,但对于旁人,却非如此。

  她结合风逸以少林为例,打比方,果然方丈是带头大哥,那么风逸说乔峰仇人是慕容家,你们怎么云云。

  再结合慕容老爷与公子的一些作为,立刻心生疑虑,借着风逸睡起要饭,自己亲自整治了几个小菜,以此为切入点,轻轻一句话,就从风逸的表情,明白了真相。

  到此地步,风逸只能闭上眼不言不语了。他压根不知道怎么说了。

  阿朱却是心中大气,将盘子重重一推,叫道:“我请你吃饭,你怎么不吃?”

  风逸知道她心中悲苦,是故借题发挥,所以仍是双目微阖,一言不发。

  阿朱只觉一股莫名怒气荡过心头,叫道:“你这人最是讨厌,你就让我们去找段正淳报仇,又怎的了?”

  说到这儿,双眼一热,只恐再呆在这儿,便要当场落泪,一转身,欲要出门。

  便在此时,忽见房门口站着一人,

  阿朱惊叫:“大哥!”

  风逸双眼微睁,正是追逐黑衣人而去的乔峰。但见他上衣破了一道口子,脸色惨白,眼神恍惚,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风逸暗叹一声。

  阿朱怔忡一会儿,收拾心情,拉着乔峰的手,软语道:“大哥,你们交过手了?谁胜谁负?”

  乔峰看了她一眼,随着她进得门来,扶住椅子,身子晃了两晃,便倒在椅上。

  阿朱颤声道:“大哥,你受伤了吗?”

  乔峰咧嘴笑笑,但倏尔之间,笑容尽失,轻轻叹了口气,望着风逸呆呆出神。

  阿朱心中酸楚,沉默一阵,强笑道:“大哥,你别担心,你一定可以报仇的!”

  风逸转头望着她,眉头微蹙道:“你可别自作聪明,误了卿卿性命还则罢了,恐怕也于事无补。”

  乔峰当即说出了久藏心底的疑问:“风兄,你早知道他是谁?”

  风逸唔了一声,心想:“到底是我暗示太明显,还是他们本就有超出常人的聪明呢?”

  乔峰眼神一阵恍惚,涩然道:“以前,我以为人人都在冤枉我,现在我才知道,没人冤枉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风逸叹了口气:“这恩怨情仇掺杂一起,让人纠缠不清,为之痛苦。这我是见过的,所以我想让你们敬而远之,未曾想,他的复仇之心,如此之重,不惜将你牢牢绑在他的复仇战车上。

  唉,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临走之前,还是那句话,求而不得,何必自苦,随它去又如何?”

  风逸话落,拿起了包裹,出门,上了屋顶,飘然去了。

  到了这一步,就要乔峰他们自渡了。

  因为这架势,明显是萧远山在乔峰面前揭开了面具。

  否则两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可乔峰正值盛年,这是极大优势,既然当萧远山是仇人,一心要弄死他,那是不到黄泉心不死。

  想来,除了这种方法,萧远山也无法摆脱蛮性发作的乔峰。

  毕竟萧远山的蛮性却发作不到儿子身上,怎么都是他吃亏。

  而乔峰既然知道了老爹才是杀养父母与师父的凶手,是否听到慕容博乃是给玄慈报信的妄人,貌似也不太重要了。

  因为相比父亲死而复生,乃是自己心中的大恶人,如此炸裂的信息,乔峰都能消化的了,这又算的了什么?

  但痛苦难受无法形容的或许是阿朱。

  而这,更是风逸帮不了的。

  一切发展,也就全凭造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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