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风逸所居院落。

  几间雅舍中又多了风逸,李莫愁,洪凌波。

  回城之后,洪凌波烧了些热水,让李莫愁与风逸沐浴更衣。

  风逸泡在浴桶之中,细看腿伤,断骨处早已结痂,骨伤也已经愈合了六七成。

  风逸当日摔下万丈高空,冲击力之大,远超人之想象,他在将要落地之时,够不到实地,借助风力,临时折身,更是用尽内力,才用一条腿点在了实地上,用以消减坠力。

  那不是他不想用两条腿,而是他已经竭尽全力,姿势已经不允许了。

  若非如此,他早就直接坠地,成了肉泥了。饶是如此,那股坠力万钧尤不足形容,否则以他的内力,安能一触地就直接骨折?

  但不骨折则已,一旦骨折,就极为严重,乃是正儿八经的开放性骨折,连骨头茬子都从皮肉戳了出来,与一般人只了解的闭合型骨折那是天壤之别。

  若非风逸的神照功神妙无比,如此伤势,只短短数日时间,又岂能行走奔波?

  风逸抚摸伤口,心想:“看来我低估了神照功的妙用,无需一个月,我这腿就能完好如初,乘这时间,弄来毒药秘方,备齐毒针与毒药,我一路杀将过去,嘿嘿,让他们好好喝上一壶,看有没有心思发动大规模战争。”

  “咚、咚!”

  忽然两声敲门之声,风逸不用看,一听呼吸,也知道是李莫愁,说道:“有事吗?”

  风逸出了木桶,换上干净衣裳。

  李莫愁道:“有句话问你。”

  “什么话?”

  “吱嘎”一声,李莫愁等得不耐,推门而入,忽见他正在穿裤子,面色一红,正要退出。

  风逸也是一窘,这娘们怎么这么彪悍,他正在穿裤子的手都停下来了。

  李莫愁目光落在风逸还未套上裤子的右腿上,略一怔忡,盈步迈了进来,低头看了他的伤口一眼,漫不经意的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风逸肩头微微一耸,说道:“一言难尽!”

  说着慢慢将那只裤腿套上。

  李莫愁问道:“你该不会是黄老邪新收的弟子吧!”

  风逸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我名字带风,又断了一条腿,就这么认为吧?”

  李莫愁哼了一声:“伱的功力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当今武林与你比肩者有之,但没有谁能超得过你。我实在想不通,除了你心甘情愿,还有什么情况,能让你的腿伤成这样。”

  她猜度以风逸的武功,失足掉落悬崖的情况压根不会发生,那么最有可能就是被师父打断的,当今武林除了黄药师这种孤僻之人,再无可能。

  风逸知道她的想法,嬉皮笑脸道:“李大美人,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弄李莫愁了,这是一种别样的刺激,跟旁人还怕惹出情债,跟她却没有什么负担,毕竟她已经困在情里了。

  李莫愁突然一愣,没好气道:“你少拿我寻开心,我只是想说,凭你的武功在江湖上快意恩仇不行吗?非得去招惹蒙古人。”

  她想了一路,也不明白风逸的想法。

  风逸神色一整,肃然道:“对于江湖上打打杀杀,四处拉仇恨的日子,我早就厌倦了。

  况且江湖上哪有真正的快意恩仇,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你心中没了牵挂,倘若陆展元仍旧在世,你可敢如此肆无忌惮,滥杀无辜?”

  这话让李莫愁胸中大痛,多年来的思念、委屈乃至于见到陆展元大婚后的伤心愤怒,蓦然之间,化为一股怨恨冲口而出:“没遇上他之前,我也是好姑娘,不是赤练仙子!”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前,她忽又停住,回头望去,风逸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有惊讶、有怜悯,也有嘲弄。

  李莫愁一怔,心道:“糟糕,难不成这小子也是我的劫数?”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问道:“风逸,你那天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语气不好,却饱含温情,当真娇媚不可方物。

  风逸蓦地一愣,实不想李莫愁会有如此一面,一时怔在那里,半晌才道:“什么话?”

  一瞬间,李莫愁脸色又变得很是阴郁,一字字道:“你说让我跟你一起去杀蒙古人,我的血债都由你担了?”

  “我说过这话?”风逸一愣。

  他好像没说过这话吧,但见李莫愁信誓旦旦的样子,心头不禁一乱,实在记不清是怎么说的了,怎么给了她这种错觉。

  李莫愁眼神微眯,冷冷道:“我和你开玩笑的。这大宋立国以来,前有契丹西夏金国,如今蒙古声势如此浩大,西夏不存,连灭了契丹的金国都被灭了。

  如今的宋廷日日求和,以你一人之力,有什么用?我才不愿跟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呢!”

  风逸摇了摇头道:“虽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可现在好多人还未体会到蒙古人的残暴,他们可不是契丹、西夏这种,乃至于金国都比不上,他们是想征服世界。

  将中原变成他们的牧场,将中原女人变成他们的泄欲工具,让男人成为他们的奴隶。

  再如你所言,倘若异族入侵之时,人人都存有你这种想法,这个国家民族还有希望吗?大国不在,小家安存,无论是你想悠闲度日,还是快意恩仇,那都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李莫愁呆了呆,叹道:“或许你与王重阳英雄所见略同!”

  说到这儿,说道:“走吧,该吃饭了!”

  风逸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撑地向前走出,才走两步,忽觉肘下温软,李莫愁伸手将他一扶,一股馨香幽幽传来。

  风逸虽说不用,可他没有挣脱,心里也说不出是何滋味,幽幽道:“李姑娘,我这人有时候有些不着调,喜欢和你开玩笑。

  可我现在郑重跟你说一句,还请以后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自两人认识以来,风逸第一次这样称呼她,李莫愁百感交集,瞧了风逸一眼,心中忽有悔恨之意,女人的傲娇却还是让她扬起脖子,问道:“你这是求我吗?”

  风逸叹了一声道:“你就当我求你吧!”

  李莫愁面若桃,笑容满面地看着风逸,心里感到“怦怦”直跳,沉默一会儿,说道:“昨晚我师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风逸想到那番话不好说,摇头道:“我答应小龙女不说的。”

  李莫愁面有愠色,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我师父交代她清理门户,她怕我学了王重阳的武功,她制我不住,你又给了她什么承诺,她才同意找密道带我们出来?”

  “这个……”风逸着实佩服这女人的聪明,苦笑道:“也不全是这样。但是你师父临终的确留下遗言。她希望你能改过自新,不要再胡作非为,你师妹与你是有同门之情的,可她怀柔劝不动你。

  若动武,你学了重阳遗刻上的武功,唉,她又制不住你。

  你知道的,我这人怕死,为了活命,就答应她,你若做恶,我就……”

  李莫愁见他说到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又气又急,喝道:“你就怎样?”

  风逸道:“我就杀了你!”

  紧接着又叹了一声:“可我很不争气,明知你罪恶深重,却还是救了你。

  嘴上说是为了五毒秘传,可我这两天发现,也不全是。

  李姑娘,像你这般美貌的女子,我几辈子读的那些‘婀娜多姿、眉如翠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等等,但凡形容美人的好词,用在你身上都是无有不当。若真有那一天,你可得让我为难死!”

  “为难?”李莫愁笑道:“你怕下不了手?”

  风逸嗯了一声。

  他就觉得李莫愁这个人,以前的电视剧演员演出了她的狠毒,却没有一个人配的上她的美貌。

  毕竟这可是能与黄蓉这种美女面对面,让她从心里赞叹美的女子。

  这是何其不易!

  更能让杨过这种天天面对小龙女这种绝世美人,都能说上一句,美的好似仙女,其人之美貌可见一斑。

  作为李莫愁来说,这时已三十来岁,但内功深湛,皮肤雪白粉嫩,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望之仍如二十许人。

  尤其她一生自负美貌,被风逸这样一夸,心中更喜,心头当即一软,点头说道:“好,以后只要不招惹到我,我绝不杀人!”

  风逸知她为人狠毒,却是言出必践,更胜须眉,点头说道:“这就很好了。”说着走出了屋子。

  李莫愁看着他一顿一拐的走了,许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登如冰雪初融,春暖开,美艳不可方物,然而却没人看到。

  洪凌波摆弄好了饭菜,三人同桌吃饭,风逸眼见李莫愁神气恬淡,洪凌波神思不属,始终一言不发。

  风逸想说几句俏皮话,活跃一下气氛,可见两人这样,觉得尴尬,也没味道,只是默默吃饭。

  吃过饭后,风逸在屋子沉思良久,到李莫愁房外,从窗户看了一眼,见她正在伏案书写,又去了洪凌波房中。

  推开房门,只见她只着一件薄薄绸衣,躺在床上,双眼微闭,感觉她眉间的郁闷之气,似又浓重了几分。

  然而风逸瞥见她的那一双脚,那可真是雪白粉嫩,削若天成,内中细筋俱可看见,十根脚趾如笋尖挺秀。

  习武之女子,别的不说,身材这一块,那是没得挑,修炼内功,内力有易筋伐髓功能,所以才能驻颜有术,延年益寿。

  外功招式勤练之下,自然将身材锻炼的没有一丝赘肉。

  若说前世在容貌上有与她们比肩的美女,可在身材上,那就无人能出其右。

  风逸瞧的心下一喜,上前几步,坐在床边,抄起她的一只脚,不禁握在手里,一边抚摩把玩,一边说道:“凌波,重阳遗刻中的武功,融合了黄裳与王重阳两位大宗师的武学精华,博大精深,似繁实简,似简实繁,功力不到,也不会有多大威力,你不可急于求成,免得伤了身子。”

  洪凌波被他握住了脚,心里还很是窃喜,却不知怎的,猛然把脚抽了回来,幽幽道:“像我这样笨的人,没有十年八载,肯定学不会的,对吗?”

  她这样的态度,直让风逸老大没趣,沉默许久,方才叹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的。”

  洪凌波接口道:“你说的再对也没有了。”

  说着眉眼一红,侧过身子,肩头微耸,初时无声无息,很快嘤嘤抽泣起来。

  风逸叹道:“你有什么好哭的?我落在了你手里,我才该大哭特哭!”

  洪凌波蓦地转过身来,气呼呼地道:“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不如这个,不如那个,你不要我了,就直说,少在这里拐弯抹角!”

  风逸见她这副生气的样子,不觉莞尔,又重新将她的一双脚都拉了过来,抱在怀里把玩,柔声说道:“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有些怕!”

  洪凌波见他喜欢自己的脚,原本就满心欢喜,此时听他口气放软,也是柔声道:“你怕什么?”

  风逸幽幽叹道:“我这人毛病不少,遇上漂亮姑娘,就喜欢多看几眼,还喜欢说俏皮话,我本意其实没什么,但在你们看来,或许这就是调戏,可我这毛病根深蒂固了,就说我能遇见你,也是因为看美女,被打发出山了。

  但我也知道,三心二意是我的错,委屈你个姑娘家了。

  还有我以后要做的事,我自己固然朝不保夕,也会给你带来数不尽的危险!”

  风逸穿越之前,就是在看长腿妹子。他也知道女人敏感多疑只是一方面,自己的想法,一旦实施,那面前的道路是曲折的,是布满棘荆的。

  洪凌波突然直起身子,恨恨地在他脸上咬了一下,气道:“你小节不修,不敬长辈,就是爱讨口舌便宜,若哪一天犯下大错……”

  言语间,眉眼泛红,嗓子已自哽咽了。

  风逸皱眉望她,说道:“什么不敬长辈?”

  洪凌波“哼”了一声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以你的本事,成为天下闻名的大人物,岂不轻而易举?

  不知会有多少女孩子,会为你动心,我又岂能占的住?

  我就是想杀了她们,恐怕也不能够!”

  风逸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不亏是李莫愁教出来的,可我有那么好?值得你跟人拼命?”

  洪凌波眉间露出凄楚神色,依偎到风逸怀中,把脸埋在他脖子,颤声道:“你只消心中重我,爱我,和别人,也就罢了,可若和我师……,我可怎么活啊?”

  风逸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年轻人本就恋战,只是这几日都有旁人,与她少了亲近,把玩她的脚,就有些情动。

  此时绵软如脂的身子拥入怀中,蓦感心头一荡,霎时间浑身滚烫,情动难禁,犹如黄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即解除她的一切武装,两人胡天胡地了一番,云收雨歇,洪凌波忽然咬住他耳朵,低声道:“你是不是对她有心思?”

  风逸故作“哎呦”道:“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也真是,她都那把年纪了,吃她的醋,再说就凭你这凶劲,我哪有这胆子。”

  洪凌波悻悻道:“她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长的也漂亮,我更不如她的那种风骚,哪个男人不喜欢?”

  风逸微微一笑,道:“你想套我的话,不过这也是真的!”

  洪凌波一愣,呸道:“你好不要脸!”

  风逸幽幽一叹道:“怎么说呢,对于她,我的想法不是男女之间那种。

  怎么形容呢,她这辈子遇到过大敌,欧阳锋你知道的,她曾经也遇到过黄药师,你知道吗?”

  洪凌波嗯道:“我知道,她本来要杀我师妹和她表姐,可黄药师突然出现,救走了那女子。”

  风逸笑道:“她是脸上贴金了。

  黄药师刚开始是逗着她玩罢了。

  动真格的,她早就被杀了。

  而且黄药师明知她作恶多端,要杀她举手之劳,为什么会这样呢?”

  洪凌波想了想,道:“我听说黄药师这人很气派,想是不愿与小辈一般见识吧?”

  风逸微微一笑道:“黄药师固然是身份使然,但也不可否认,她的美貌会给人一种不忍破坏的感觉,用一个成语就是“焚琴煮鹤”。

  试想,她若是个貌若无盐的丑女人,还作恶多端,你说黄药师会有心跟她逗着玩?”

  洪凌波白他一眼说道:“听你这么说,人家黄药师一代宗师,也如此肤浅?”

  “不能说肤浅吧。”风逸道:“可是黄老邪一辈子沽名钓誉,特立独行,我还听说他曾喜欢过自己的徒弟呢!”

  “有这事?”洪凌波当即一惊,起身说道:“谁?是梅超风吗?”

  风逸摸着她的胸前二两,将她重新拉回怀里道:“这也只是传言,所谓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哪!”

  洪凌波侧着半边娇靥,吃吃笑道:“你这话要让人知道了,黄药师估计得跟你拼命!”

  风逸哈哈一笑:“只要你不跟我拼命就好,我谁都不怕!”

  两人情话绵绵,将一切隔阂都打开了,风逸这才明白,洪凌波终究是怕李莫愁加入,也怕自己睡过,就不要她了。

  好在这两点,风逸还没想过,所以两人又是抵死缠绵的一夜。

  次日一早,洪凌波备好早饭,到李莫愁房外叫她吃饭,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推门进去,只见房中空无一人,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上,却哪里有李莫愁的半分人影。

  洪凌波叫道:“风哥,快来!”

  风逸闪身进屋,心中咯噔一下。

  四下一看,

  就见桌上放置一本书册,写着五毒秘传,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旁边有几张宣纸,宣纸上写着一行娟秀小楷。

  上书:“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元好问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这首《摸鱼儿》紧紧围绕一个“情”字,婉约凄恻,表达了对至情至爱的讴歌,而这也是李莫愁一生的困苦。

  风逸拿起五毒秘传,翻开书页【滴,获得五毒秘传,奖励成就值100】

  风逸此刻得到了想要的,也能想象到李莫愁昨夜秉烛夜书,凤目含春,如怨如诉,一时抿嘴轻笑,一时又黯然神伤的样子。

  风逸沉思半晌,说道:“我还以为她不辞而别,骗了我呢!”

  洪凌波微露凄凉之意,叹道:“她自负至极,从不食言而肥。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骗你!她恨陆展元一家,可十年之期不到,硬忍着没有上门……”

  风逸见她说着说着,眉眼渐红,不由怜意大生,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是啊。她虽然恶毒,讲信用这一节,胜过不少须眉,只是可惜了,败在了一个情字上。”

  风逸相信这世间,一定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在这般浓烈的爱情面前,生死、富贵、名利,都可以抛下。

  可抛下一切固然难,这份爱情能够保持多久,则更难!

  就像陆展元对待李莫愁,当初他肯定是真心的,否则李莫愁绝对不会有这么念念不忘,然而男人见利忘义、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心,却是比持之以恒常见的多。

  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诀”,终究是很多人的美好愿望罢了!

  余下日子里,风逸每天都是在购置制作毒药的药材,以及找人打造银针。

  长安城自古就是文化政治商业中心,十几个朝代在此建都,虽说如今被蒙古占了,但这里成了蒙古四王子忽必烈的封地,商贸仍旧繁荣。

  盖因店铺关门,蒙古兵也要你打开门摆摊做生意。无非是蒙古人以及一些西方人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汉人却是面无表情,虽摆摊兴市,可是蒙古人买东西只是随意给钱,汉人也敢怒不敢言。

  很多想收拾摊子回去不摆了,都被蒙古士兵痛打一顿,然后再让他们重新摆上。

  风逸此时不想生事,只得暗中用石子打晕几个打人凶狠的蒙古士兵。

  蒙古人看到有士兵突然晕倒在地,以为冒犯了萨满神,长生天,忙跪在地上祈求一番。

  风逸再给解开穴道,这群人更是信服,后面收敛很多。

  基于这种情况,风逸想要购置的物品,倒也不难采购。

  空闲时间,风逸便指点洪凌波武功,当然,也不忘好好开发品味她的一切。

  这是风逸最后的惬意了。

  洪凌波虽说不上天赋过人,但勤能补拙,跟着李莫愁在江湖上历练,已不是庸手。

  武学根底虽说不弱,但九阴真经几乎包含天下任何门派的武学精髓,所以一直被人称为天下武学总纲。

  那可真是玄而又玄,洪凌波只靠死记硬背,又哪能领会其中的无穷奥妙。

  纵有风逸指点,以洪凌波此时的修为,好多上乘武功也没法学。

  盖因内力不到,功力不至,窍门告诉你了,你还是施展不出来,亦或者面对高手反而没有现行武功管用。

  风逸便对她说,只让修习“易筋锻骨章”提高内力,武功招式上便将血刀刀法,与她本身所学的古墓派武功相结合,量身定做了八招,让她勤加修习。

  这血刀刀法以诡奇著称,古墓派武功则是讲究迅捷,风逸这八招每招有九般变化,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若再将易筋锻骨之术有所小成,在武林中必然罕逢敌手。

  虽说为人师,大不易,可这是自己的女人,风逸也只好耐着性子,一招一式地教导她,虽说烦了也会骂她两句。

  但洪凌波已然习惯了自家男人那种时而温和,时而暴虐的性格,自己也只是虚心受教习练,反正风逸对她比李莫愁要好。

  一天又一天,时光荏苒,风逸的腿好了,

  可他得大量打造银针,制造毒针与毒药,教授洪凌波,这也让风逸沉浸在九阴真经种种博大精深的武学中去了。

  在这中间,他还去了一趟京兆府,寄刀留柬,上面就是六个字“为官蒙古者,死!”

  这一过,便是三个月时间。

  这天晚上,风逸身穿黑衣,带好装备,走出屋子,洪凌波是一身黑,整装待发。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此时夜黑如墨,街上行人不多,两人都施展轻功,洪凌波轻飘飘的似是缓步而行,然而一步蹿出老远,一步步跨将出去,显得甚是悠闲,显见气力悠长。

  风逸赞道:“凌波,这三个月你内力进境不错啊!”

  洪凌波听他称赞,心头只觉说不出的温馨甜美。

  两人穿过几条大街,来到一个大院子外。这所院子甚是宽大,但见里面楼宇高耸,外面高墙耸立,甚为气派,墙外几排杨柳并立,疾风之下,柳枝齐向东飘去,一看就是官宦门第!

  这是风逸早就踩好的点,乃是京兆府衙。

  风逸到了院墙后,看了看周围没人,听院内没有声息,两人才翻身跃进院内。

  里面的守卫很多,四周都有三五成群的护卫巡逻。

  两人悄无声息的行走在屋顶,来到后院的一栋屋顶上面,停了下来,观望环境。

  院子里面灯火通明,西厢屋子里面亮着灯,东厢房子也亮着灯。

  风逸不禁问道:“凌波,你说这当官的住在哪间房子?”

  洪凌波说:“东为主,应该那间房子便是。”说话间,伸手指了下前面亮着灯的房子。

  风逸笑道:“真聪明!”

  洪凌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有少许的星星,忍不住说道:“风哥,你这么高的武功,搞刺杀,别人知道了,会耻笑于你的!”

  风逸淡淡道:“我在乎你的看法,亦或者我认可之人的看法,其他人怎么看我,我无所谓!况且两国之争不是打擂台,而是无所不用其极。”

  “是。”洪凌波轻轻点了下头,

  她知道武林高手最看重名声,像她师父杀人,都要留个血掌印,以示我要来杀你了,而且从不穿夜行衣。

  论武功,风逸比师父厉害的多,那是一等一的高手,结果跟小偷小摸一样,这是旁人断断不会干的。

  然而这是第一次跟随风逸办事,她凡事都得听对方的,就好了。

  风逸道:“你在这里等着。”

  他身形掠起之后,夭矫如龙,手足在院中草丛、树枝上微一借力,身子如劲矢射出,迅雷疾电般掠向东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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