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昭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又推门走进了病房,此时我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他回来之后,之前脸上的愧疚与深情全部烟消云散,面色平静如常,彷佛刚刚那个一直祈求我不要置疑他的爱的贺临昭,更像是我自己的幻想。

  我将所有失望的情绪掩饰在虚弱而苍白的面色中,贺临昭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主动将我从怀里拉着,走向了病床。

  “昕昕,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安排做一个胃镜检查,要不你这样一直难受我总是很担心。”

  他担心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平静自然的那张俊美的脸,完美无瑕的五官之下,是已经再次开始腐败的内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死了呢?”

  我紧紧地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瞳孔都在颤抖,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更是惨白了几分。

  “昕昕,你再说什么胡话呢?”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贺临昭将信将疑,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害怕了,很明显的担心了。

  他真的,发自内心的舍不得我死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我不能将主角不爱我,我就会被书反嗜致死的事情告诉他,如果我违反规则,会直接暴毙猝死。

  但是我还有疑问没有解开,我并不是完全相信贺临昭所说的话。

  所以我眨了眨眼,用虚弱的笑掩盖了眼底的凄凉:“我逗你玩的。”

  “我好端端的,每年都定期体检,怎么可能会死呢。”

  说话的间隙我顺势坐在了病床上,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冰冷的仪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这些仪器,曾经是我生命的守护者,如今却成了我孤独和迷惑的见证者。

  贺临昭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坐在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试图用他的温暖来驱散我内心的寒冷。

  “临昭,你和向凝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我淡淡地将困惑自己的谜团问出了口。

  我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有多久了。

  贺临昭的声音带着一丝破碎感:“就是圆满上小学的那天晚上。”

  圆满上小学的那晚上啊,我歪着头,脑海中努力回忆过往,眼前渐渐出现了那晚的场景。

  那晚,家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我们邀请了苏禾和向凝来家里庆祝圆满上小学的大日子,原本以为是一场快乐的聚会,却没想到是场精心编织的骗局开始。

  苏禾带来了不少的好酒,嘴里嚷嚷着要和我们一醉方休,庆祝她心爱的干儿子圆满开始迈入小学生活。

  向凝则怀里抱着一束我和贺临昭共同挑选的一大捧鲜花,圆满被她搂在怀里,俩人师生关系亲密无间。

  我记得,那晚的贺临昭格外开心,他喝了不少酒,脸上始终挂着醉人的笑容。

  贺临昭很少笑,他平时只有和我相处,感觉氛围极为放松时,嘴角的笑容才会浅浅地挂起,但是那天,贺临昭好几次都是畅怀大笑。

  那时的我,心里还存了隐隐的愧疚,我一直在愧疚,如果不是圆满的出现,让贺临昭的人生变得丰富又完整,那么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到他这么畅怀的一面。

  而向凝则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偶尔和我聊上几句,但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飘向贺临昭。

  当时的我,还和苏禾一起沉浸在圆满走上新的人生旅途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我随意地撇了两人一眼,以为,那仅仅是好友间的默契和欣赏。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细微的线索却如同针一般刺痛了我的心。

  他们的眼神交流,他们偶尔的私语,甚至是一些无意识的肢体接触,

  都在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早就暗通款曲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细节。

  圆满端着一大瓶晃动了很久的可乐,小脸憋的通红,用尽全身的力气拧开了瓶口。

  那个瓶口,好巧不巧的就正对着向凝。

  向凝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中式旗袍,伴随着可乐瓶盖被圆满拧开之后的扑哧一声巨响,

  她雪白的旗袍上,被喷溅了一大片深色的可乐污渍,星星点点的可乐气泡,还挂在了她顺滑的长发上。

  我清晰地记得,当时贺临昭的眼神中闪过不太明显的紧张与担忧,他几乎是立刻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心地替给了向凝,让她擦拭着旗袍上的污渍。

  “向凝,你没事吧?”

  “圆满,你怎么搞得?快和向老师道歉。”贺临昭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关切。

  圆满小嘴一撅,委屈巴巴:“向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我心里一拧,今天原本是圆满最开心的日子的,贺临昭却罕见的凶了他,但我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快,招呼向凝赶紧和我去衣帽间换一身衣服。

  而向凝则微微低着头,拿着贺临昭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在挺俏的胸前擦拭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没事的,贺总,你别太在意了。”

  “我简单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就好。”

  “我陪你去吧。”我说,毕竟是圆满做下的祸事,我这个当妈的应该积极解决。

  苏禾却在这时醉醺醺地扯住了我的胳膊,眼泪汪汪:“黎昕,连你也要丢下我吗?”

  “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人爱吗?孟超那个渣男骗了我,你都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吗?”

  她一喝多,就爱陷入痛苦的往事中纠结个不停。

  我一个头两个大,只能顺势指挥着贺临昭:“你带向凝去我的衣帽间里挑件衣服换上吧,我留在这儿照顾苏禾。”

  我又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圆满,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到了他该睡觉的时候。

  “张姨,张姨!你带圆满回卧室休息吧。”总让圆满看着苏禾酒后胡言乱语也不太行。

  向凝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贺临昭,贺临昭却比往日主动了几分。

  “我给你带路。”他主动走上了楼,向凝咬了咬下唇,紧随其后。

  那时喝多了的苏禾还躺在我怀里调侃:“你俩可别在楼上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昂。”

  我全当她说的是醉话,毫不在意。

  因为那时的我,相信贺临昭只爱我,我是他内心的偏执,最想要得到和守护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

  我从回忆中抽离,抬头望着天花板,强忍着心里的抽痛和直冲大脑沸腾的血液,尽量不让憋屈的眼泪留下来,只限制它们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我尽量平和地问他:“所以,第二天我发现衣帽间里我有件很喜欢的裙子被扯坏了,其实是你俩苟合时弄坏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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