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欣喜不已,让老奴回来报平安,还特地送了娘娘您还在闺中爱吃的点心。”

  嬷嬷说着,轻轻打开食盒的盖子。

  里头是安睡喂了药的男婴。

  说话办事滴水不露,却把要传达的消息都传达了。

  一切顺利。

  皇后由心一笑。

  看都没看亲孙女,反而把食盒里面的幼婴抱了起来。

  “还不把她送走。”

  她眸色沉沉,眼里却带着杀意。

  “这件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可往往有时候只有死人的嘴才不好撬开。”

  “本宫着实不安啊。”

  她心平气和道:“外头方才产房伺候的,底下帮着办事的,回头一并想法子料理了。”

  这是要杀人灭口,以除后患了。

  皇后:“快让人去圣上那边报喜。”

  “是。”

  帝王闻讯大喜。本欲赐名,可又念着这孩子才出生,怕压不住福气这才作罢。

  皇后更不愿这孩子出半点事。宫里的阴谋算计她可太知道了!

  她甚至怀疑太子生来病弱,也是让人所害。可是找不到证据。索性护犊子提出其父将将亡故,日后小皇孙的满月宴不宜大办。

  瘸腿的二皇子应峙,听了消息脸色猛地沉下来。

  五皇子应殷便是不虞,可挑不出半点错来,让五皇子妃亲自去东宫送喜。

  不少府邸纷纷出动,备礼的,送喜的,全往皇宫那边送。

  很快,太子妃产子的消息传遍整个上京城。

  又过了六日。

  城门看守的士兵正挨个查看路引,忽而人群一阵骚动。

  有庞然大物张牙舞爪高傲仰着头,朝这边过来。

  伏猛是这会儿才到的。

  要入城的百姓很多,排着长长的队。它丝毫没有自觉,直接大摇大摆往前去。

  不同于别的城池百姓见了它的后惊恐。

  它在这里很出名。

  “白虎!这便是魏将军养的白虎吧。诶呦,可真如别人所言,那般威风凛凛!”

  “我倒是见过,上回觉得稀奇,也知它不无端吃人,便大着胆子走近了瞧。可被它一巴掌拍飞了。愣是三个月没法下地,这会儿瞧见它,就心慌。”

  “这虎在边境,一巴掌能将敌军拍死,爪子能把尸身撕成一条条。还有不少被他踩成肉泥让炊事军煮肉丸吃的。它对你定是收了劲儿的,不然你小命难保。”

  伏猛雄赳赳气昂昂往前冲,荣狄拦都拦不住。

  可伏猛又一向守规矩,它冲到队伍最前面,看都不看,直接用身子把那里的人挤开。

  插队。

  嗯。

  这就是!轮到它了!

  谁敢有意见。

  伏猛很守规矩的将咬着的路引往守士兵面前送。

  ————

  这厢。

  魏昭倚靠窗前,擦破云枪。

  虞听晚走过去,细声细气:“将刀口擦得锃亮,寒光逼人。夫君是准备送谁下去见阎王吗?”

  魏昭掀开眼皮:“你想谁死?”

  这话问的。

  虞听晚:“好似我点了谁的名,你都能办到似的。好大的口气。”

  魏昭:……

  他杀了没法轻松脱身的,这上京城拢共就那么几个。便是这会儿除不得,总有一日也能除了。

  “虞听晚。”

  “嗯。”

  魏昭身姿笔挺,把破云枪放下:“你枕边人本事不小,说到做到。应你的事又何尝食言?”

  “耳闻不如一见,你若是不怕血,改明儿我杀人,让你见见。”

  不行,虞听晚见不得那个场面。

  可……

  “你的本事,我多少有数。”

  虞听晚温声:“但你说的事,正经的都做到了,不正经的就不好说了。”

  怎么还分正经不正经了。

  魏昭拢了拢眉心,没反应过来。

  虞听晚好心告诉他:“床榻上你说快好了,可有几次时间短了?”

  她说不要了,魏昭应下,可有几次真的停了下来?

  虞听晚指尖戳了戳他的衣领,抬眸幽幽:“提上裤子下地,倒是会做人了。”

  魏昭挑了挑眉。

  不反驳。

  真事。

  他也不觉得自个儿无赖。

  魏昭把人压到怀里,握住乱动的指尖按到心口的位置。

  “别的不论。但有一件事我也说过,你怎么忘了?”

  虞听晚:“什么事?”

  魏昭却是不应,直接将人提抱起来,放到案桌上头。将边上搁置的小匣盒送到她手上。

  “打开瞧瞧。”

  虞听晚狐疑。

  接过钥匙,插入锁芯轻轻转动,就听咔嚓一声。

  盒子不大,里头装着极小的玉瓶,一份荷包,还有几样晒干的薄片。

  她先是打开荷包,中药味,说不上难闻。

  “这是?”

  魏昭:“挂在床头避孕用的。我翻看了不少医书古籍特地调的,里头有一味药材不好找,如今才做成。”

  “虽有丹药,便是不伤身,可吃了也苦,何必去遭罪?”

  虞听晚明白了。

  可她依旧纳闷。

  她低声:“你不是每次都……”

  她哪里知道,每回行房,魏昭都有注意。虞听晚月事准,是可以避开容易受孕的那几日的。

  他道:“是都弄在外头,可无法避免一滴不露。”

  尤其紧要关头,他也会有疏忽。

  虞听晚脸皮是厚,可真当魏昭坦荡和她说这种事,尤其还是有画面的,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稍稍偏头,避开魏昭的视线,将中药包放下,转移话题去拿边上干巴巴的薄片。

  不像是吃的。

  她凑到鼻尖闻闻,也没有味儿。

  都不等她问。

  魏昭淡声:“是羊肠。”

  “已清洗干净,刮除上头的油脂,洗净晒干,用一端用丝线缝密,另一头做了松紧,防止使用时脱落。”

  他说的很隐晦,可虞听晚却猛地猜出了用途。

  是给他戴在那儿的。

  羊肠也变得烫手。

  夫妻之间的情事,魏昭并不觉得多难宣之于口:“我说过家中大事小事你若能拿主意,便都听你的,可关起门来,在榻上你得听我的。”

  魏昭接过羊肠薄片。

  “此物用前需要热奶或是热水浸泡一宿,变软了才成。制作繁琐,用时也繁琐不适。”

  若没有配齐药材,魏昭会用。

  虞听晚好奇,鹿眼干净清澈:“如何不适?会把你卡疼吗?”

  魏昭:……

  是虽然薄,但隔着一层。

  触感却天差地别。

  软香暖玉在怀,姑娘浓纤合度,骨酥体匀。说的又是这些私密话,不免生了别的心思,他眸色变得幽深,里头藏着暗涌。

  “虞听晚。”

  “嗯?”

  他握住虞听晚的纤细的脚踝,将层层堆叠的裙摆往上推。

  大手像是烙铁一般,烫的分明是大腿,却好似能烫到心尖般。

  他哑声说。

  “我还没在你里/头/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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