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金枝欲孽是宫斗剧的鼻祖。
那么甄嬛传说得夸张点，就是宫斗剧的天花板。
不管是人物、剧情、台词，全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存在，甚是贡献了无数的表情包，蔡少汾凭借一句臣妾做不到啊，赚得盆满钵满。
女主孙丽更是凭着这部剧红透大江南北。
只要有这部剧在，她就稳稳立在一线的位置，压都压不下来。
这就是一部代表作对演员的作用。
没想到。
原作就这么悄然来到自己手上。
李洛压下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背到身后，等到范兵兵打过招呼后，立马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哎”
赵学静看到老板竟然真的没收，急得原地跺脚。
看得更过瘾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李洛喊停下来的时候，后者已经腾腾地走上楼梯，晃眼间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刚来到二楼，就听到从自己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笑声。
除了林月和林超显外。
还有陌生人。
见此情形，李洛立马加快几分步伐。
“抱歉、抱歉。”
身形直直闯进办公室，他连带歉意地看向待客区，嘴上却又猛的打了个磕绊：“陈陈导，你怎么，哎，显哥怎么不说陈导也跟着一起过来。”
他快步迎向笑着站起身，那个长得跟小老头一样的家伙：
“陈导你好，久仰、久仰。”
“实在抱歉。”
“正好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显哥也真是的，电话里没说清楚，要不然我肯定快马加鞭赶回来。”
就对方这个模样，极有辨识度。
陈嘉尚也是知名大导，《逃学威龙》《武状元苏乞儿》等作品都是出自对方的手笔，而且没记错的话，对方很快也会接任金像奖主席。
属于在港圈中，说话很有份量的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
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
“李洛你好。”
陈嘉尚握住他的手，笑得双眼都眯起：“我也是久仰大名，果然是长得仪表堂堂，没关系，我们坐在这里聊聊天也挺好的。”
“咦~”
眼睛眨了眨，陈嘉尚看向站在李洛身后笑容满面的艳丽女子。
将对方和某种形象迅速重合到一起。
媚骨天成啊！
“介绍一下。”
塞进裤兜，李洛笑着左右示意道：“这是范兵兵，陈嘉尚导演我也是第一次见，那边是林超显导演，林月大家都认识了。”
几人立刻纷纷握手，互相打着招呼。
范兵兵心里激动不已。
没错。
她选择了李洛。
但是心里面要说没有忐忑也不可能。
毕竟体量不一样。
女演员的黄金期不长，要是李洛没办法给自己提供到好的资源，那么就是走了一步臭棋，心里当然是不悔，但她却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现在看到李洛交游的都是港圈大导，自然就安定了许多。
最起码。
机会应该是不缺的。
一番寒暄过后，林超显冲李洛使了个眼色。
合作了几个月。
这点默契程度总不会缺。
“阿月。”
李洛知道有正经事要谈，对着林月点头道：“我记得你买了款好茶，带兵兵去品尝一下吧。”
两个妹子会意。
立马笑着告辞离开办公室。
“抱歉。”
办公室门刚刚关上，李洛笑着搓了搓手，快步往角落中的烟酒柜走去：“今天正巧有点事情，要不然我就到机场去接你们了！”
“我记得显哥喜欢喝白兰地，正好我这里有瓶马爹利XO。”
“陈导能喝得惯吗？”
“没问题。”
陈嘉尚笑着挥了挥手，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我不挑的，什么酒都能喝一点，不用太破费。”
“一点也不破费。”
李洛抄起马爹利XO，又拿上一盒高希霸世纪6号：“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难得有机会跟陈导坐下来聊聊天。”
白酒在这个时候的社交属性，就减弱了许多。
总不能喝着茅台聊大天。
那玩意不上饭桌，总感觉不对味。
琥珀色的酒液涓涓流出，木盒也被李洛打开，里面一根根粗壮的雪茄整整齐齐地码放到一起，随着烟雾袅袅飘散，浓厚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三人各自抿了一小口。
“说句不开玩笑的话。”
吐出烟雾，李洛率先打开话匣：“陈导的作品我是从小看到大的，武状元苏乞儿看了不止一遍两遍。”
“嗯。”
陈嘉尚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第一次拍武侠片，阿星跟阿达帮了我很多忙。”
“其实当时还动用了军队来拍。”
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感慨地说道：“武状元苏乞儿同样是我第一次拍那么大的场面，咱们军队的素质还真是没话说，非常优秀。”
“有纪律、有素养。”
“当时排兵布阵的戏份，拍得非常开心。”
“后面97年国庆节的时候，我还专程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那种勃勃生机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的普通话很好。
一个优秀导演讲故事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既然李洛对武状元苏乞儿感兴趣，陈嘉尚索性就从这方面切入话题，花了几分钟时间将当时拍摄电影的幕后细节分享了一遍。
“当时拍完后。”
陈嘉尚抿下一口马爹利，又笑着咬住雪茄：“我都没想过第一次拍武侠片，就拿下三千七百多万票房。”
“现在来看好像没什么，但那个时候才1992年。”
“已经很厉害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清楚意识到像我们做导演的人，必须抱着一个开阔的胸怀去接纳不同的电影题材，去探索更多的不可能。”
“要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那方面的潜力。”
“确实。”
笑了笑，李洛敬了对方一个。
徐可、陈嘉尚都是喜欢折腾的主，各种各样的题材都尝试了个遍。
林超贤有些尴尬地抹了一把光头，他只对警匪、战争、动作片感兴趣，什么仙侠、魔幻、武侠之类的题材，是能不拍就不拍。
“对了。”
陈嘉尚组织语言，好奇地问道：“李洛你对魔幻题材有什么看法？”
“呃。”
李洛表情古怪：“馒头。”
“噗~”
林超贤手忙脚乱地擦拭茶几，将喷出的马爹利擦掉。
作为国内首部原创魔幻巨制，本以为能给电影市场开辟一个新赛道，可无极却狠狠地把这个题材给塞到棺材里面，并且再重重踩上几脚。
在这之后，投资方极为恐惧原创魔幻题材。
颇有那么点谁碰谁死的架势。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他们当然听得明白李洛所说的馒头是什么电影。
“咳。”
陈嘉尚清了清嗓子，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当然不是原创魔幻题材，就是以古代志怪故事为背景”
“哦。”
李洛眨巴双眼，憋住笑意：“《新蜀山剑侠》、《青蛇》、《蜀山传》。”
蹦出来的这几个名字，让林超显感到一阵牙疼。
都是自己师公徐可出品。
都是亏钱之作。
陈嘉尚心里泛起咯噔，看来这个家伙不好忽悠。
而且也点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这种题材的电影鲜有能赚到钱的，想找到投资人不是一般的难。
“显哥。”
李洛弹落茄灰，表情带着不满看向林超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咱们一起合作几个月了，你再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反正我家里的茅台管够。”
“哈哈哈。”
回想起上次被灌醉的样子，林超显使劲地抹了把光头：“师父你把剧本拿给阿洛看吧，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
陈嘉尚笑了笑，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剧本：
“这是我刚收到的一个本子。”
“觉得挺不错的。”
“《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这部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这是那个导演基于聊斋志异中的画皮故事写出来的。”
“其实刚开始设定的是鬼。”
“但是港岛各大影视公司都不看好，编剧接下来准备将这个本子投给内地制片公司。”
“华艺、伯纳、中影、宁影之类的。”
“但是昨天林超显给了个灵感我，咱们其实可以把鬼变成妖，这样就能避开审核风险，不如你抽点时间看看这个剧本怎么样。”
聊斋志异，鬼变成妖！
在对方的话语中，李洛连忙双手接过剧本。
那上面。
赫然写着画皮二字。
某些记忆，也在脑海中不断翻腾出来。
小唯、王生、佩蓉，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接连浮现，画皮这部电影的导演.李洛瞪着双眼抬起头，好像就是坐在对面的陈嘉尚。
后者被他惊讶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连忙笑着点点头。
向对方还以微笑。
李洛压下激动的心情翻开剧本。
难道是可乐的幸运属性发挥了作用，如果没记错的话，画皮这部电影的票房表现极为生猛，直接就干到了两亿档次。
打得赤壁有些颜面无存。
用力咬住雪茄，李洛迅速翻看起剧本。
咦！
小唯呢？
水美伶又是什么鬼。
王二郎、王二生，这一个个名字跟自己记忆中的画皮完全不是一回事，并且故事也完全不一样，里面的主角团组成了一个小队。
他们干起了到处斩杀妖怪的事情，像魔戒里的护戒小队一样。
而且剧本中。
恐怖、血腥的描写极多。
场面极为宏大，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那部电影。
不经意间。
他的眉毛就紧紧皱起。
此番表现看得陈嘉尚心里直打鼓，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没做到位，看来是对这个剧本非常不看好，难道今天要白跑一趟。
随着李洛手上翻动的速度加快，他也渐渐感到雪茄变得没滋没味。
剧本字数不会太多。
再加上李洛笃定这绝对是初版剧本。
保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让创作思路出现极大的变化，才会发生这种成品和剧本几乎完全不搭边的情况。
那么就没有仔细看下去的必要。
一边翻。
他一边思索着成片的剧情。
有着这个剧本作为对比，有些记忆也就变得更加清晰。
也就十来分钟。
剧本让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嗯。”
敲了敲剧本，李洛看向沉默地抽着雪茄的陈嘉尚：“陈导，这个剧本等会。”
想到刚刚对方说所的，准备投给内地制片公司。
“不对。”
挠了挠脸颊，李洛总算反应过来：“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个剧本还没有人投资？”
“没错。”
陈嘉尚哑然失笑，连忙调整好精神：“其实今天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投资这个故事，我知道你有一些顾虑，但是魔幻这个题材我觉得还是大有可为的。”
“尤其是依托着我们传统的志怪故事。”
“受众肯定不会少。”
找老板要投资的事情他干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李洛的年纪比他小很多，又是业界晚辈。
但是陈嘉尚劝说起来，却没有丝毫尴尬的地方。
“多少钱？”
李洛眨巴一下眼睛。
“八千万。”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陈嘉尚也瞬间给出答案：“我预计是这么一个制作经费，毕竟里面涉及到很多大场面和特效画面。”
“当然了。”
看到李洛表情极为古怪，他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钱。”
“但是只要你能够提供一千多万的启动资金。”
“咱们就可以把局组起来。”
就算是知名导演，有时候想开项目也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对各路老板进行游说。
白花花的银子，不花费点力气下去。
谁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其实怎么说呢。”
陈嘉尚放下雪茄，认真地看向李洛：“我确实是喜欢画皮这个故事，觉得咱们应该有新的尝试，在传统文化中其实还是有很多好东西。”
“咱们应该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我相信，一定能得到观众的共鸣和喜欢。”
此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飞到京城。
但更重要的是先把牛皮吹出去。
要不然。
怎么能拿到投资。
“我可以投。”
李洛嘴角泛起微笑，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陈嘉尚坐直腰杆，语速飞快地说道：“这种志怪故事真的大有可为，陈凯戈的无极是他讲得太乱了，再加上又是原创故事。”
“咳！！！”
林超显重重清了清嗓子，抿下一口白兰地。
“不对。”
陈嘉尚总算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看向眼前笑眯眯的家伙：“你刚才说什么，愿意投？？？”
意识到反应太过惊讶，搞得好像别人不应该投那样。
他连忙战术性地揉了一下鼻子。
“我投。”
李洛点头，又拍了拍手中的剧本：“但我不会投这个故事。”
“啊？”
这下把陈嘉尚和林超显都给整不会了！
“妖，为什么就非得害人。”
李洛耸了耸肩，微笑地看向陈嘉尚：“难道妖就不可以爱人吗？”
“啊？”
林超显下巴跌落。
“其实我也是个编剧。”
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李洛将手中的剧本扔到一边：“刚才想到我们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重新演绎画皮这个故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个妖披上一层艳丽的皮囊，是因为喜欢主人公呢？”
“我说的是真爱。”
“可人妖始终殊途，而她又还没有化形的能力，只能够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在一起。”
“啊？”
陈嘉尚眼冒精光。
“原作中。”
李洛敲点膝盖，思索着说道：“王生的妻子为了将他救活，甘愿吞痰化心，那么我们这里能不能设定成王生夫妇举案齐眉，恩爱无比。”
“王生又是娶妾都不愿意的正直君子。”
“而那个妖。”
“算了，我就叫她小唯吧！”
“小唯为了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只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取代王生妻子的位置。”
“对了。”
李洛又挥动响指，继续讲述道：“为了维护人皮的效果，小唯只能够是不断服用人心，这么双管齐下，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冲突。”
“直到最后嘛，王生的妻子为了他甘愿赴死。”
一番话语下来，林超显目瞪口呆。
陈嘉尚更是挠头抓耳。
兴奋得不能自已。
李洛这么一番话语下来，弄得他脑里无数灵感爆发，头皮都酥酥痒痒的，好像画皮这个故事，就应该是按照这个方向去发展才对。
“接下来呢？”
林超显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还没想到！”
李洛施施然吐出几个烟圈，乐呵呵地看向眼前的大导：“你觉得这个思路怎么样？”
“有搞头。”
陈嘉尚兴奋得连连吸食雪茄，烟雾不停地从嘴里冒出：“冲突是天然的，而且以一个全新的方式去演绎画皮，我非常喜欢。”
“这样的话，制作成本将会大幅降低。”
“在妖鬼故事中加入爱情元素，观影人群也会更加广泛。”
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李洛。
陈嘉尚由衷地感叹，这个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他找到这么好的切入角度。
“喜欢就好。”
李洛哈哈一笑，将刚才那份剧本挪到另外一边：“我也感觉这个故事有搞头，陈导不如我们一起把新画皮给琢磨出来怎么样。”
“我的钱不多，但多少还是能拿一点出来。”
“这样吧！”
“四千万制作预算。”
竖起三根手指，李洛眼露锋芒：“不用再去找别的投资人，我自己拿四千万出来，咱们一起努力弄出部精彩的东方奇幻电影！”
机会送到手上。
吴宇深的赤壁，自己狙定了！
手头上的钱有五千多万，再加上即将续约的两个千万级广告，在经济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怒火到时候。
应该也能回一波血。
吴宇深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小眼神，李洛还记得清清楚楚。
非要让对方长长记性不可！
“咕嘟。”
陈嘉尚使劲咽下口水。
什么叫胆生毛，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
看了十几分钟的剧本，大家伙聊上几句话，然后再奇思妙想出来一个故事，就敢承诺砸四千万进来，徒弟说得是一点都没错。
这个冒险精神他在圈中打转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
别说陈嘉尚。
就连林超显都吓得险些蹦起。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演员挣钱是容易，但也不是这样扔着玩的，到时候别一把将口袋给清空了！
“其实，其实。”
看着李洛竖起的三根手指，陈嘉尚声音发干：“你投一千多万就可以将项目启动起来了，没有必要这样玩，而且四千万也不一定够。”
“谨慎一点吧，别冒太大风险。”
这话说得他都别扭。
入行这么多年，从来只有想办法让老板多拿钱。
把钱往回推的，还是头一次。
真特么新鲜！
化三指为五指，李洛坚定地递出手掌：“你是过来跟我谈谨慎的还是谈项目的？”
“四千万，我觉得绰绰有余。”
“主演让我来，其余的角色全都用内地演员，片酬占比应该能控制在百分三十以内，两千多万制作经费够你拍了！”
印象中，画皮制作经费过亿。
但这一世自己是圈内人，有些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拦腰砍一半，估计还会有水分在里面。
其实也是没办法。
这年头要是不吹个几千万上亿投资，观众们还觉得你的电影不够上档次。
当时甄子砃的片酬应该在三到五百万之间，将他换成别的功夫演员，在这方面又能省下一大块，反正缺失的票房号召力自己足以顶上。
在港岛一千多万，都能玩出花来。
内地片酬、人工和场景样样都便宜，就不相信两千多万还不够用。
看着对方眼神坚定的样子。
陈嘉尚也被他散发出来的那种冲劲和魅力感染住。
毕竟是织梦人。
感性思维在这一刻瞬间占据上风。
对方都敢下重注，自己又何必畏畏缩缩。
“我拿五百万。”
牙齿一咬，陈嘉尚唰的一下站起身：“你掏三千五，我的导演费也折到里面，我要二十个点的收益。”
小导演，自然无权谈版权收益。
能得到拍片机会。
才最重要。
宁昊那是特殊情况。
以陈嘉尚的资格，当然可以参与到收益当中。
导演费加上五百万的现金投入，这二十个点倒是拿得理直气壮，至于李洛说的都用内地演员，这个他压根就不在乎，好用就行。
“成交！”
李洛哈哈大笑，和对方牢牢地握到一起。
这一次就不再找合伙人了。
有着别的项目傍身，画皮百分八十的收益自己要一口吞掉！
双方达成口头协议。
陈嘉尚自然是兴奋不已，立马就拉着李洛就新画皮展开头脑风暴，不过再怎么硬撑，他始终是一晚上没睡觉，脸上的倦色是肉眼可见。
李洛索性盖上酒，掐灭雪茄。
将谈话中断。
剧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磨出来的，自己能提供的也只是个大概思路。
慢慢琢磨就是
将他们送到附近酒店休息，李洛又匆匆赶回小红楼。
无视掉赵学静可怜巴巴的表情，径直就往二楼而去，寻着笑声推开林月办公室门，里面两个女人正在悠哉悠哉地泡茶聊天，看起来相当的和谐。
“安顿好了？”
林月给他倒上一杯茶。
“嗯。”
李洛踏踏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在两人关切的注视中吹了吹微烫的茶水：“刚刚跟陈导谈了个项目，我们工作室投三千五百万。”
“电影《画皮》。”
对着范兵兵眨了眨眼，他亮出洁白的牙齿：“你的主推项目有了，到时候你来演里面的狐妖，争取迷死走进电影院的男人！”
既然戏变成自己的，就不可能再用周讯。
小唯这个狐精。
范兵兵同样再合适不过。
甚至她比周讯还要媚，不过也要注意狐妖的至纯。
本来还犯愁用什么来推范兵兵，现在有着一部两亿多票房的电影打底。
她这个一线的位置就坐得稳稳当当。
“画皮、狐妖？”
范兵兵一阵懵比，嘴巴悄然张大：“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这串数字也在林月口中惊讶地蹦出，林大经理哭笑不得地端起茶杯，好在她已经习惯李洛时不时来上一出神经刀。
并且一直以来，效果还相当不错。
“感觉挺有趣。”
李洛点头，抿下一口茶：“所以就投了，等你跑完门徒的宣传，剧本应该也出来了，到时候你好好琢磨角色。”
“虽然是双女主架构，但你那个角色是最关键的。”
“千万别掉链子。”
“好！”
范兵兵愣了愣神，重重点动脑袋。
如果没猜错。
这是为了自己才开的戏。
妹子幸福得拳头紧紧攥起，泪水差点就绷不住，要不是林月还在这里，绝对一把将李洛按翻到沙发上。
在茶香飘动中，李洛和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同时将口袋中的掏出。
这可是神剧！
就算播出后十来年，依旧传出凭借着网络版权就养活了乐士员工的新闻，虽然说有夸张的成分，但挣钱程度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李洛眼睛突然冒出幽光。
“啪！！！”
重重一巴掌挥下。
突然的动静吓得范兵兵手指一抖，茶杯险些摔落。
“怎么了？”
林月也被吓了一哆嗦，连忙看向突然抽风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李洛。
“有件事。”
呲牙咧嘴地搓着大腿，李洛声音有些沙哑地抬起头：“疯狂的石头，网络版权卖了多少钱？”
“啊？”
林大经理表情极为茫然：“什么网络版权？”
“就是视频网站。”
李洛咽下口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抱歉，一毛钱都没有！”
林月哭笑不得，给他倒上茶水：“现在网络上盗版满天飞，随便点一点鼠标都能搜索到海量视频，谁会傻到花钱买版权。”
“就算有人买，估计也是几万块钱到头。”
“压根就不值钱！”
“哦~”
李洛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注意力放到的内容中。
那么甄嬛传说得夸张点，就是宫斗剧的天花板。
不管是人物、剧情、台词，全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存在，甚是贡献了无数的表情包，蔡少汾凭借一句臣妾做不到啊，赚得盆满钵满。
女主孙丽更是凭着这部剧红透大江南北。
只要有这部剧在，她就稳稳立在一线的位置，压都压不下来。
这就是一部代表作对演员的作用。
没想到。
原作就这么悄然来到自己手上。
李洛压下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背到身后，等到范兵兵打过招呼后，立马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哎”
赵学静看到老板竟然真的没收，急得原地跺脚。
看得更过瘾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李洛喊停下来的时候，后者已经腾腾地走上楼梯，晃眼间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刚来到二楼，就听到从自己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笑声。
除了林月和林超显外。
还有陌生人。
见此情形，李洛立马加快几分步伐。
“抱歉、抱歉。”
身形直直闯进办公室，他连带歉意地看向待客区，嘴上却又猛的打了个磕绊：“陈陈导，你怎么，哎，显哥怎么不说陈导也跟着一起过来。”
他快步迎向笑着站起身，那个长得跟小老头一样的家伙：
“陈导你好，久仰、久仰。”
“实在抱歉。”
“正好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显哥也真是的，电话里没说清楚，要不然我肯定快马加鞭赶回来。”
就对方这个模样，极有辨识度。
陈嘉尚也是知名大导，《逃学威龙》《武状元苏乞儿》等作品都是出自对方的手笔，而且没记错的话，对方很快也会接任金像奖主席。
属于在港圈中，说话很有份量的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
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
“李洛你好。”
陈嘉尚握住他的手，笑得双眼都眯起：“我也是久仰大名，果然是长得仪表堂堂，没关系，我们坐在这里聊聊天也挺好的。”
“咦~”
眼睛眨了眨，陈嘉尚看向站在李洛身后笑容满面的艳丽女子。
将对方和某种形象迅速重合到一起。
媚骨天成啊！
“介绍一下。”
塞进裤兜，李洛笑着左右示意道：“这是范兵兵，陈嘉尚导演我也是第一次见，那边是林超显导演，林月大家都认识了。”
几人立刻纷纷握手，互相打着招呼。
范兵兵心里激动不已。
没错。
她选择了李洛。
但是心里面要说没有忐忑也不可能。
毕竟体量不一样。
女演员的黄金期不长，要是李洛没办法给自己提供到好的资源，那么就是走了一步臭棋，心里当然是不悔，但她却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现在看到李洛交游的都是港圈大导，自然就安定了许多。
最起码。
机会应该是不缺的。
一番寒暄过后，林超显冲李洛使了个眼色。
合作了几个月。
这点默契程度总不会缺。
“阿月。”
李洛知道有正经事要谈，对着林月点头道：“我记得你买了款好茶，带兵兵去品尝一下吧。”
两个妹子会意。
立马笑着告辞离开办公室。
“抱歉。”
办公室门刚刚关上，李洛笑着搓了搓手，快步往角落中的烟酒柜走去：“今天正巧有点事情，要不然我就到机场去接你们了！”
“我记得显哥喜欢喝白兰地，正好我这里有瓶马爹利XO。”
“陈导能喝得惯吗？”
“没问题。”
陈嘉尚笑着挥了挥手，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我不挑的，什么酒都能喝一点，不用太破费。”
“一点也不破费。”
李洛抄起马爹利XO，又拿上一盒高希霸世纪6号：“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难得有机会跟陈导坐下来聊聊天。”
白酒在这个时候的社交属性，就减弱了许多。
总不能喝着茅台聊大天。
那玩意不上饭桌，总感觉不对味。
琥珀色的酒液涓涓流出，木盒也被李洛打开，里面一根根粗壮的雪茄整整齐齐地码放到一起，随着烟雾袅袅飘散，浓厚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三人各自抿了一小口。
“说句不开玩笑的话。”
吐出烟雾，李洛率先打开话匣：“陈导的作品我是从小看到大的，武状元苏乞儿看了不止一遍两遍。”
“嗯。”
陈嘉尚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第一次拍武侠片，阿星跟阿达帮了我很多忙。”
“其实当时还动用了军队来拍。”
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感慨地说道：“武状元苏乞儿同样是我第一次拍那么大的场面，咱们军队的素质还真是没话说，非常优秀。”
“有纪律、有素养。”
“当时排兵布阵的戏份，拍得非常开心。”
“后面97年国庆节的时候，我还专程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那种勃勃生机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的普通话很好。
一个优秀导演讲故事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既然李洛对武状元苏乞儿感兴趣，陈嘉尚索性就从这方面切入话题，花了几分钟时间将当时拍摄电影的幕后细节分享了一遍。
“当时拍完后。”
陈嘉尚抿下一口马爹利，又笑着咬住雪茄：“我都没想过第一次拍武侠片，就拿下三千七百多万票房。”
“现在来看好像没什么，但那个时候才1992年。”
“已经很厉害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清楚意识到像我们做导演的人，必须抱着一个开阔的胸怀去接纳不同的电影题材，去探索更多的不可能。”
“要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那方面的潜力。”
“确实。”
笑了笑，李洛敬了对方一个。
徐可、陈嘉尚都是喜欢折腾的主，各种各样的题材都尝试了个遍。
林超贤有些尴尬地抹了一把光头，他只对警匪、战争、动作片感兴趣，什么仙侠、魔幻、武侠之类的题材，是能不拍就不拍。
“对了。”
陈嘉尚组织语言，好奇地问道：“李洛你对魔幻题材有什么看法？”
“呃。”
李洛表情古怪：“馒头。”
“噗~”
林超贤手忙脚乱地擦拭茶几，将喷出的马爹利擦掉。
作为国内首部原创魔幻巨制，本以为能给电影市场开辟一个新赛道，可无极却狠狠地把这个题材给塞到棺材里面，并且再重重踩上几脚。
在这之后，投资方极为恐惧原创魔幻题材。
颇有那么点谁碰谁死的架势。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他们当然听得明白李洛所说的馒头是什么电影。
“咳。”
陈嘉尚清了清嗓子，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当然不是原创魔幻题材，就是以古代志怪故事为背景”
“哦。”
李洛眨巴双眼，憋住笑意：“《新蜀山剑侠》、《青蛇》、《蜀山传》。”
蹦出来的这几个名字，让林超显感到一阵牙疼。
都是自己师公徐可出品。
都是亏钱之作。
陈嘉尚心里泛起咯噔，看来这个家伙不好忽悠。
而且也点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这种题材的电影鲜有能赚到钱的，想找到投资人不是一般的难。
“显哥。”
李洛弹落茄灰，表情带着不满看向林超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咱们一起合作几个月了，你再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反正我家里的茅台管够。”
“哈哈哈。”
回想起上次被灌醉的样子，林超显使劲地抹了把光头：“师父你把剧本拿给阿洛看吧，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
陈嘉尚笑了笑，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剧本：
“这是我刚收到的一个本子。”
“觉得挺不错的。”
“《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这部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这是那个导演基于聊斋志异中的画皮故事写出来的。”
“其实刚开始设定的是鬼。”
“但是港岛各大影视公司都不看好，编剧接下来准备将这个本子投给内地制片公司。”
“华艺、伯纳、中影、宁影之类的。”
“但是昨天林超显给了个灵感我，咱们其实可以把鬼变成妖，这样就能避开审核风险，不如你抽点时间看看这个剧本怎么样。”
聊斋志异，鬼变成妖！
在对方的话语中，李洛连忙双手接过剧本。
那上面。
赫然写着画皮二字。
某些记忆，也在脑海中不断翻腾出来。
小唯、王生、佩蓉，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接连浮现，画皮这部电影的导演.李洛瞪着双眼抬起头，好像就是坐在对面的陈嘉尚。
后者被他惊讶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连忙笑着点点头。
向对方还以微笑。
李洛压下激动的心情翻开剧本。
难道是可乐的幸运属性发挥了作用，如果没记错的话，画皮这部电影的票房表现极为生猛，直接就干到了两亿档次。
打得赤壁有些颜面无存。
用力咬住雪茄，李洛迅速翻看起剧本。
咦！
小唯呢？
水美伶又是什么鬼。
王二郎、王二生，这一个个名字跟自己记忆中的画皮完全不是一回事，并且故事也完全不一样，里面的主角团组成了一个小队。
他们干起了到处斩杀妖怪的事情，像魔戒里的护戒小队一样。
而且剧本中。
恐怖、血腥的描写极多。
场面极为宏大，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那部电影。
不经意间。
他的眉毛就紧紧皱起。
此番表现看得陈嘉尚心里直打鼓，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没做到位，看来是对这个剧本非常不看好，难道今天要白跑一趟。
随着李洛手上翻动的速度加快，他也渐渐感到雪茄变得没滋没味。
剧本字数不会太多。
再加上李洛笃定这绝对是初版剧本。
保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让创作思路出现极大的变化，才会发生这种成品和剧本几乎完全不搭边的情况。
那么就没有仔细看下去的必要。
一边翻。
他一边思索着成片的剧情。
有着这个剧本作为对比，有些记忆也就变得更加清晰。
也就十来分钟。
剧本让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嗯。”
敲了敲剧本，李洛看向沉默地抽着雪茄的陈嘉尚：“陈导，这个剧本等会。”
想到刚刚对方说所的，准备投给内地制片公司。
“不对。”
挠了挠脸颊，李洛总算反应过来：“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个剧本还没有人投资？”
“没错。”
陈嘉尚哑然失笑，连忙调整好精神：“其实今天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投资这个故事，我知道你有一些顾虑，但是魔幻这个题材我觉得还是大有可为的。”
“尤其是依托着我们传统的志怪故事。”
“受众肯定不会少。”
找老板要投资的事情他干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李洛的年纪比他小很多，又是业界晚辈。
但是陈嘉尚劝说起来，却没有丝毫尴尬的地方。
“多少钱？”
李洛眨巴一下眼睛。
“八千万。”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陈嘉尚也瞬间给出答案：“我预计是这么一个制作经费，毕竟里面涉及到很多大场面和特效画面。”
“当然了。”
看到李洛表情极为古怪，他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钱。”
“但是只要你能够提供一千多万的启动资金。”
“咱们就可以把局组起来。”
就算是知名导演，有时候想开项目也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对各路老板进行游说。
白花花的银子，不花费点力气下去。
谁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其实怎么说呢。”
陈嘉尚放下雪茄，认真地看向李洛：“我确实是喜欢画皮这个故事，觉得咱们应该有新的尝试，在传统文化中其实还是有很多好东西。”
“咱们应该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我相信，一定能得到观众的共鸣和喜欢。”
此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飞到京城。
但更重要的是先把牛皮吹出去。
要不然。
怎么能拿到投资。
“我可以投。”
李洛嘴角泛起微笑，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陈嘉尚坐直腰杆，语速飞快地说道：“这种志怪故事真的大有可为，陈凯戈的无极是他讲得太乱了，再加上又是原创故事。”
“咳！！！”
林超显重重清了清嗓子，抿下一口白兰地。
“不对。”
陈嘉尚总算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看向眼前笑眯眯的家伙：“你刚才说什么，愿意投？？？”
意识到反应太过惊讶，搞得好像别人不应该投那样。
他连忙战术性地揉了一下鼻子。
“我投。”
李洛点头，又拍了拍手中的剧本：“但我不会投这个故事。”
“啊？”
这下把陈嘉尚和林超显都给整不会了！
“妖，为什么就非得害人。”
李洛耸了耸肩，微笑地看向陈嘉尚：“难道妖就不可以爱人吗？”
“啊？”
林超显下巴跌落。
“其实我也是个编剧。”
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李洛将手中的剧本扔到一边：“刚才想到我们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重新演绎画皮这个故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个妖披上一层艳丽的皮囊，是因为喜欢主人公呢？”
“我说的是真爱。”
“可人妖始终殊途，而她又还没有化形的能力，只能够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在一起。”
“啊？”
陈嘉尚眼冒精光。
“原作中。”
李洛敲点膝盖，思索着说道：“王生的妻子为了将他救活，甘愿吞痰化心，那么我们这里能不能设定成王生夫妇举案齐眉，恩爱无比。”
“王生又是娶妾都不愿意的正直君子。”
“而那个妖。”
“算了，我就叫她小唯吧！”
“小唯为了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只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取代王生妻子的位置。”
“对了。”
李洛又挥动响指，继续讲述道：“为了维护人皮的效果，小唯只能够是不断服用人心，这么双管齐下，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冲突。”
“直到最后嘛，王生的妻子为了他甘愿赴死。”
一番话语下来，林超显目瞪口呆。
陈嘉尚更是挠头抓耳。
兴奋得不能自已。
李洛这么一番话语下来，弄得他脑里无数灵感爆发，头皮都酥酥痒痒的，好像画皮这个故事，就应该是按照这个方向去发展才对。
“接下来呢？”
林超显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还没想到！”
李洛施施然吐出几个烟圈，乐呵呵地看向眼前的大导：“你觉得这个思路怎么样？”
“有搞头。”
陈嘉尚兴奋得连连吸食雪茄，烟雾不停地从嘴里冒出：“冲突是天然的，而且以一个全新的方式去演绎画皮，我非常喜欢。”
“这样的话，制作成本将会大幅降低。”
“在妖鬼故事中加入爱情元素，观影人群也会更加广泛。”
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李洛。
陈嘉尚由衷地感叹，这个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他找到这么好的切入角度。
“喜欢就好。”
李洛哈哈一笑，将刚才那份剧本挪到另外一边：“我也感觉这个故事有搞头，陈导不如我们一起把新画皮给琢磨出来怎么样。”
“我的钱不多，但多少还是能拿一点出来。”
“这样吧！”
“四千万制作预算。”
竖起三根手指，李洛眼露锋芒：“不用再去找别的投资人，我自己拿四千万出来，咱们一起努力弄出部精彩的东方奇幻电影！”
机会送到手上。
吴宇深的赤壁，自己狙定了！
手头上的钱有五千多万，再加上即将续约的两个千万级广告，在经济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怒火到时候。
应该也能回一波血。
吴宇深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小眼神，李洛还记得清清楚楚。
非要让对方长长记性不可！
“咕嘟。”
陈嘉尚使劲咽下口水。
什么叫胆生毛，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
看了十几分钟的剧本，大家伙聊上几句话，然后再奇思妙想出来一个故事，就敢承诺砸四千万进来，徒弟说得是一点都没错。
这个冒险精神他在圈中打转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
别说陈嘉尚。
就连林超显都吓得险些蹦起。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演员挣钱是容易，但也不是这样扔着玩的，到时候别一把将口袋给清空了！
“其实，其实。”
看着李洛竖起的三根手指，陈嘉尚声音发干：“你投一千多万就可以将项目启动起来了，没有必要这样玩，而且四千万也不一定够。”
“谨慎一点吧，别冒太大风险。”
这话说得他都别扭。
入行这么多年，从来只有想办法让老板多拿钱。
把钱往回推的，还是头一次。
真特么新鲜！
化三指为五指，李洛坚定地递出手掌：“你是过来跟我谈谨慎的还是谈项目的？”
“四千万，我觉得绰绰有余。”
“主演让我来，其余的角色全都用内地演员，片酬占比应该能控制在百分三十以内，两千多万制作经费够你拍了！”
印象中，画皮制作经费过亿。
但这一世自己是圈内人，有些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拦腰砍一半，估计还会有水分在里面。
其实也是没办法。
这年头要是不吹个几千万上亿投资，观众们还觉得你的电影不够上档次。
当时甄子砃的片酬应该在三到五百万之间，将他换成别的功夫演员，在这方面又能省下一大块，反正缺失的票房号召力自己足以顶上。
在港岛一千多万，都能玩出花来。
内地片酬、人工和场景样样都便宜，就不相信两千多万还不够用。
看着对方眼神坚定的样子。
陈嘉尚也被他散发出来的那种冲劲和魅力感染住。
毕竟是织梦人。
感性思维在这一刻瞬间占据上风。
对方都敢下重注，自己又何必畏畏缩缩。
“我拿五百万。”
牙齿一咬，陈嘉尚唰的一下站起身：“你掏三千五，我的导演费也折到里面，我要二十个点的收益。”
小导演，自然无权谈版权收益。
能得到拍片机会。
才最重要。
宁昊那是特殊情况。
以陈嘉尚的资格，当然可以参与到收益当中。
导演费加上五百万的现金投入，这二十个点倒是拿得理直气壮，至于李洛说的都用内地演员，这个他压根就不在乎，好用就行。
“成交！”
李洛哈哈大笑，和对方牢牢地握到一起。
这一次就不再找合伙人了。
有着别的项目傍身，画皮百分八十的收益自己要一口吞掉！
双方达成口头协议。
陈嘉尚自然是兴奋不已，立马就拉着李洛就新画皮展开头脑风暴，不过再怎么硬撑，他始终是一晚上没睡觉，脸上的倦色是肉眼可见。
李洛索性盖上酒，掐灭雪茄。
将谈话中断。
剧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磨出来的，自己能提供的也只是个大概思路。
慢慢琢磨就是
将他们送到附近酒店休息，李洛又匆匆赶回小红楼。
无视掉赵学静可怜巴巴的表情，径直就往二楼而去，寻着笑声推开林月办公室门，里面两个女人正在悠哉悠哉地泡茶聊天，看起来相当的和谐。
“安顿好了？”
林月给他倒上一杯茶。
“嗯。”
李洛踏踏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在两人关切的注视中吹了吹微烫的茶水：“刚刚跟陈导谈了个项目，我们工作室投三千五百万。”
“电影《画皮》。”
对着范兵兵眨了眨眼，他亮出洁白的牙齿：“你的主推项目有了，到时候你来演里面的狐妖，争取迷死走进电影院的男人！”
既然戏变成自己的，就不可能再用周讯。
小唯这个狐精。
范兵兵同样再合适不过。
甚至她比周讯还要媚，不过也要注意狐妖的至纯。
本来还犯愁用什么来推范兵兵，现在有着一部两亿多票房的电影打底。
她这个一线的位置就坐得稳稳当当。
“画皮、狐妖？”
范兵兵一阵懵比，嘴巴悄然张大：“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这串数字也在林月口中惊讶地蹦出，林大经理哭笑不得地端起茶杯，好在她已经习惯李洛时不时来上一出神经刀。
并且一直以来，效果还相当不错。
“感觉挺有趣。”
李洛点头，抿下一口茶：“所以就投了，等你跑完门徒的宣传，剧本应该也出来了，到时候你好好琢磨角色。”
“虽然是双女主架构，但你那个角色是最关键的。”
“千万别掉链子。”
“好！”
范兵兵愣了愣神，重重点动脑袋。
如果没猜错。
这是为了自己才开的戏。
妹子幸福得拳头紧紧攥起，泪水差点就绷不住，要不是林月还在这里，绝对一把将李洛按翻到沙发上。
在茶香飘动中，李洛和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同时将口袋中的掏出。
这可是神剧！
就算播出后十来年，依旧传出凭借着网络版权就养活了乐士员工的新闻，虽然说有夸张的成分，但挣钱程度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李洛眼睛突然冒出幽光。
“啪！！！”
重重一巴掌挥下。
突然的动静吓得范兵兵手指一抖，茶杯险些摔落。
“怎么了？”
林月也被吓了一哆嗦，连忙看向突然抽风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李洛。
“有件事。”
呲牙咧嘴地搓着大腿，李洛声音有些沙哑地抬起头：“疯狂的石头，网络版权卖了多少钱？”
“啊？”
林大经理表情极为茫然：“什么网络版权？”
“就是视频网站。”
李洛咽下口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抱歉，一毛钱都没有！”
林月哭笑不得，给他倒上茶水：“现在网络上盗版满天飞，随便点一点鼠标都能搜索到海量视频，谁会傻到花钱买版权。”
“就算有人买，估计也是几万块钱到头。”
“压根就不值钱！”
“哦~”
李洛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注意力放到的内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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