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悦盯着那一沓借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豹爷,我现在可能还没有那么多的钱,全部把它们买下来。”

  “恩人说的什么话,我豹爷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些借条你尽管拿去,什么钱不钱的,以后再说。”豹爷直接把借据塞到了阮欣悦的手中。

  “豹爷,要不这样吧,这些借条的钱,全当我欠你的,等我存够了钱,一定连本带息的全部给您。”阮欣悦严肃的说道。

  豹爷一怔:“恩人,我真的不要钱,您尽管拿去。”

  “那我不要了。”阮欣悦把借据塞回到了豹爷手中,转身想走。

  豹爷眸色一慌,拉住了阮欣悦,又把借据塞了回去:“那就按恩人说的办。”

  阮欣悦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谢谢豹爷了。”

  “我夫人这些日子还一直念叨着,说等身体好了,一定要登门拜谢恩人的救命之恩。”豹爷感激的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恩人您居然是……”

  豹爷说着抬眸朝着将军府的牌匾看了一眼:“……将军夫人。”

  豹爷终于明白,为什么阮欣悦身为将军夫人,还要辛辛苦苦的在长街上摆摊。

  原来是家中有这么一个横行霸道的妾室。

  看样子这陆秋泽也不是什么好人,

  宠妾灭妻啊!

  可惜他是个将军,不然他一定帮他恩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一对狗男女。

  虽然他拿陆秋泽没有办法。

  豹爷暗暗在心中发誓。

  从今以后。

  他跟姓沈的势不两立。

  阮欣悦的神色瞬间也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她也不想是啊!

  可是那个陆秋泽就是不肯和离。

  “豹爷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阮欣悦欠身行了个礼。

  “好好好,恩人慢走……”

  豹爷陪着笑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沈双柔看着豹爷对阮欣悦谄媚的样子,眼眸渐渐迷成了一条直线。

  好呀!

  这个阮欣悦。

  原来是她跟这个豹爷勾搭在一起,故意给她弟弟下套。

  她就说她弟弟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赌了,怎么会突然欠下这么多的赌债。

  原来是阮欣悦那个贱人在背后搞鬼。

  沈双柔气的脸色一白,阮欣悦这个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阮欣悦走到府门口的时候,似乎很意外沈双柔会站在门口。

  她脚步一顿,想到上次的事情,似乎怕她会碰瓷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

  沈双柔盯着她的举动,眸光颤了一下。

  “妹妹可有什么事?”阮欣悦侧着头。

  “阮欣悦,不要觉得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沈双柔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阮欣悦:???

  她干什么了?

  她出去卖个东西,不偷不抢的,还碍着她当小三了。

  早就听闻孕期的女人情绪暴躁。

  确实不假。

  神金。

  阮欣悦等她进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了进去,为的就是不再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没有办法。

  她这人有密集恐惧症。

  必须远离心眼子多的人。

  沈双柔刚刚走到君子轩的时候,陆秋泽刚巧下朝回来。

  他神情凝重的坐在凳子上,暗暗的叹了口气。

  “将军,怎么了?”沈双柔贴心的帮他摘下了帽子,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两下。

  “左太傅的孙子,办满月酒。”陆秋泽伸手捏了捏眉心:“要置办一些什么东西才好?”

  左太傅是京官正一品。

  陆秋泽是武职外官从一品。

  单纯的从官职上来说,陆秋泽是低了左太傅一等的。

  他驻扎在边疆的这三年,府中的人情往来,都是阮欣悦一手操办的,他从未过问过。

  如今因为他带着沈双柔回来。

  阮欣悦一直怄着一口气。

  这件事也不好与她开口,只能自己置办了。

  陆秋泽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算了,我还是与母亲去商议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已经抬脚朝着沁雅轩的方向走去。

  沈双柔指尖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就是一个太傅的孙子满月酒。

  至于这般小题大做?

  这个陆秋泽一回到京城,整个人都变了。

  送个礼的事。

  也至于给她甩脸子?

  陆秋泽到了沁雅轩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喝茶。

  “母亲。”陆秋泽浅浅的叫了一声。

  “你来的正好,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快来尝一杯。”老夫人说着,让身后的嬷嬷给陆秋泽也倒了一杯。

  陆秋泽浅浅的尝了一口,明显兴致不高。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子上,关心的问道。

  “左太傅的孙子百日宴,不知道应该准备点什么才好。”陆秋泽说完,又叹了口气。

  老夫人眸色一颤:“皇上看重左太傅,如今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是要好好准备。”

  左太傅是三朝元老,皇上登基的时候年纪尚小,一直都是由左太傅辅佐,是先帝最信任的臣子。

  他的孙子满月,尤其还是左太傅的第一个孙子,确实值得重视。

  “可是这些年,朝廷之中的一些人情往来,都是欣悦准备的,要不……你去跟她商量一下?”老夫思索着:“只不过,这柔儿的事情……”

  “母亲,咱们库房里如今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陆秋泽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拿得出手的……”老夫人认真想了想了:“咱们将军府的库房哪里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有,也是欣悦从侯府带过来的一些。”

  侯府!

  那岂不是曾经阮侯爷的遗物。

  不可。

  绝对不可。

  阮侯爷生前可是和左太傅情同手足。

  当年阮侯爷不幸战死的时候,左太傅伤心过去,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七日才能下床。

  只怕若是拿着阮侯爷的东西去恭贺,被他认了出来。

  必会惹得左太傅勃然大怒。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秋泽脸上的愁色又多了几分:“母亲,儿子以为,还是重新置办一些才好。”

  “也是,定要置办一些能拿得出手的,切莫让左太傅以为我们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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