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东京市。

  N站总部。

  一个神秘的电话打进了武树直哉的办公室。

  看清上面的001前缀后。

  他面色一惊。

  清晨被打扰的不快瞬间消失。

  即便对面看不见他的动作。

  武树直哉依然恭敬地鞠躬下背,连连应声。

  丝毫没有作为一个N站站长该有的硬气与尊严。

  “嗨,嗨,嗨。”

  “我懂了,信息马上送达。”

  “啪嗒。”

  将电话塞回支架。

  武树直哉思索片刻,按响了桌子边的按钮。

  “站长。”

  一个西装革履,梳着马尾,身材简洁干练的女人随即出现在门外。

  她朝武树直哉微微躬身。

  “现在调集这个博主的资料。”

  “有身份信息即可,其余的能调集多少就调集多少。”

  武树直哉指着一个600w粉的账号说道。

  助理的目光落在那一行名字上。

  “巫女小姐很穷。”

  她心中微动,神情却不作声色。

  “是。”

  退出办公室后,助理迈步来到洗手间。

  稍作等待。

  估摸时间合适后,她从洗手间走出,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站长,信息已经搜集完毕了。”

  助理将一个压缩文件夹传输给面前的男人。

  ——自《退妖日常》爆火后,助理知晓上层会需要“巫女小姐很穷”的信息,因此早就准备好了资料。

  之所以去洗手间等待,而不是当场就拿出来交给上司。

  只是一点职场的生存法则罢了。

  武树直哉则对着助理传过来的简信,一条一条地看了起来。

  “神乐白羽......16岁,未成年。”

  “现居住于东京市天目区。”

  “今年4月前后发布《深海少女》,当天即获得500w播放量,为N站第一个达成一天‘半神’的音乐博主。”

  “后于四月中旬发布《若能绽放光芒》,虽反响不如《深海少女》。”

  “但是该曲为《四月合奏曲》宣传PV,后者则是电姬漫库近年最为畅销的作品之一,她担任剧情执笔。”

  “目前的最新作品,《灵梦小姐的幻想乡退妖日常》,单日内获得4300w次播放,涨粉500余w。”

  “......”

  作为N站站长,武树直哉时刻关注着N站的动态。

  他并非真的对神乐白羽一无所知。

  只是之前没有详细地了解过她的实时动态。

  如今认真来看。

  神乐白羽短短一个月时间的经历。

  出一本小说叫《神乐白羽的传奇人生》都不为过。

  唱个歌,歌火了。

  写个漫画,漫画火了。

  这些尚且还在正常天才的范围之内。

  可是,昨天刚发的这个,一天4000w播放的【退妖日常】是什么鬼!?

  他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酒喝多了一点。

  N站怎么出了个这么大活?

  这下真的是全国人民都在盯着看了。

  不说上头,他压力也很大啊。

  “站长,这个4000w播放的视频您看过吗?”

  见武树直哉一副懵逼的模样。

  助理笃定自家上司没有看过【退妖日常】,便提出叫武树直哉上前一观。

  看完后,武树直哉毫不意外地发出了惊叹的怪叫声。

  “优奈,这可真的是。“

  “让我想起了我的从前啊。”

  他露出陶醉的神情。

  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某个幻想的世界中。

  半晌,才突然回过神来。

  故作优雅地咳了咳。

  优奈这才抬起头。

  ——不直视上司的丑态,同样是职场生存法则之一。

  “这个技术,确实过于惊人了。”

  “如果让我们花大价钱来做的话。”

  “这短短的几分钟,恐怕得投入数百亿日元。”

  “即便如此,以现在的技术。”

  “都不一定能做出这般效果。”

  “很难想象这种技术,出现在一个未成年的学生手上。”

  “难道她真遇到外星人了?”

  武树直哉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作为一个N站的站长。

  神乐白羽到底是不是外星人,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他只是一个提供切入口的工具人。

  反正把他手头有的信息全部交上去就行了。

  后面的事,与他无关。

  即便有了什么发现,上头大概率也不会告知他。

  “嗯,就把这个文件上交吧。”

  “信息接口我稍后给你。”

  武树直哉点点头。

  优奈接过号码,犹豫片刻,启齿说道:

  “站长,我有额外的发现。”

  “额外的发现?”

  武树直哉疑惑道,“什么?”

  “您看。”

  优奈翻到另一个人的主页。

  【是玲子酱哒。】

  “神乐白羽以前也发过唱歌视频,是在另一个小号上。”

  “但是当时那个视频质量很差,没多久就沉没下去了。”

  “然而,在发布那个视频的隔天。”

  “《深海少女》发布了。”

  “当天就获得了500w播放。”

  “站长,您不觉得奇怪吗?”

  优奈思索着讲述的空间。

  职场生存法则其三——向上司建议时,要用引导式语气,让领导自己领会,不能和盘托出。

  “这么说,确实。”

  武树直哉露出思考的神情,“难道,你的意思是......变数出在这个【是玲子酱哒】身上?”

  “没错。”

  优奈展示着两个空间的信息。

  与神乐白羽光秃秃,宛如一个视频发布工具人的主页相比。

  玲子所写的日记就显得真实了许多。

  【4月2日,今天做了《深海少女》,大家可以听听“@巫女小姐很穷”】

  【4月10日,请“@巫女小姐很穷”做了剧情执笔,《四月合奏曲》欢迎关注!】

  【4月29日,今天被“@巫女小姐很穷”领养了,开心,给大家看看我家神社。】

  ......

  看完后,武树直哉自然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神乐白羽大火,是从认识玲子后开始的。

  在此之前,神乐白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高中生。

  由此看来,神乐白羽的走红,绝对与玲子脱不开干系。

  “但是,”

  武树直哉皱眉,“即便《深海少女》和《四月合奏曲》都与【是玲子酱哒】有关。”

  “那【退妖日常】又该怎么解释?就算那个玲子在音乐和漫画上都是百年未曾一见的天才。”

  “她们也只是两个高中女生。”

  “这种级别的动画,绝对不可能是几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他们的背后至少有一个顶级的科研团队。”

  “以及一个无比充足的经济来源做支撑。”

  优奈点了点头。

  “站长,这正是我想说的。”

  “那个玲子,真名叫佐仓玲子。是天川集团董事长的独女。”

  “天川集团?”

  武树直哉愣了片刻,爆发出更大的惊讶,“你说...天川?那个佐仓武宏的天川!?”

  “正是如此。”

  优奈双手压在制服套裙前,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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