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耀微微蹙起眉头,“关于连芳之事,你为何此前未曾提及?此事至关重要,你却一直隐瞒不报,着实令人费解。”

  叶蓉却是一脸坚决:“大人,若我不说,连芳在世人眼中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她死了……一旦她的事情被广为传扬,她的名声必然受损。

  我与她最为交好,又怎能让她在离世之后,她的事情被众人尽皆知晓呢?我实不愿让她在死后都不得安宁。”

  赵清浔问:“那你此时为何又要说出来呢?”

  “我想明白了,”叶蓉垂首低眸,“连芳死得不明不白,她断不能就这般含冤而去。我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让丁管家被定罪惩处,方能还她一个真相,如此方为公平。”

  贺元熹似是察觉出了些许端倪,蓦地举起手,高声道:“我有一问!”

  此言一出,赵清浔和范明耀的目光瞬间纷纷落在了贺元熹的身上。

  贺元熹微微挺直身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叶娘子,你昨夜被鬼吓晕了,今日才醒来。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抓了丁管家的呢?我们可没说哦。”

  叶蓉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心中暗惊,她竟没想到这位纨绔世子竟如此精明。

  赵清浔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贺元熹。

  叶蓉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我不愿再受丁管家胁迫,唯有将所有之事悉数告知官府,方觉心安。如今我还特别害怕,害怕日后被丁管家报复……”

  也许是叶蓉的表演太过丰富,每一处细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以至于在场的三人原本存有的疑虑缓缓消散,遂命官差送其回去。

  官差一路悉心护送着叶蓉。

  终于,抵达了叶蓉的家门口。

  官差停下脚步,其中一位官差语气温和地说道:“叶娘子,若你日后有何事,可随时前往大理寺寻求帮助。”

  叶蓉微微欠身,轻声回应道:“多谢大人。”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目送着这两位官差离去。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叶蓉缓缓地推开门,那老旧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屋内的一人身上。屋内光线略显昏暗,那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模糊。

  “他们可有怀疑你?”

  叶蓉关上房门,走到那人面前,双膝跪地,俯身伏在那人面前,轻声道:“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贱籍就是贱籍,戏子就是戏子,竟果真能蒙骗过官府。”

  叶蓉脸上闪过一阵难堪之色,然而她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微微扬起双眸,视线停驻在桌上的那张牌位处:

  【爱女叶蓉之灵位】。

  “只要别动赵乘风,其余之事你皆可为之。”

  “玉、嫣、然,”那人站起身来,复又蹲下,食指轻轻挑起叶蓉的下巴,“你不过是一介贱籍女子,莫非你还敢肖想赵乘风?你这般的女子,即便是做赵乘风的侍妾,都纯属妄想。”

  ~

  赵清浔将苏咸安置于水牢之中。

  樊文义匆匆行至近前,“赵大人,审讯一上午了,此人嘴硬至极,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言说。”

  赵清浔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冷峻地望向水牢中的苏咸,“继续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水牢之中潮湿阴冷,然而苏咸却仍旧面无表情,仿若全然感受不到周围恶劣的环境一般。

  跟在赵清浔身后的贺元熹,遥遥望见水牢中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水,顿感一阵恶心翻涌。

  他问:“审讯?你怎么审讯的?”

  樊文义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说道:“任何刑罚皆已加诸于其身,贺世子您所指的是哪种呢?”

  “严刑拷打啊?”贺元熹提高了音量。

  樊文义微微颔首。

  “那你也没拷问出些什么吗?你也太没用了吧!”

  樊文义心中气恼,将手中的鞭子猛地挥了挥,这一举动吓得贺元熹又急忙躲回了赵清浔的身后。

  赵清浔并未理会二人,款步上前,蹲下身子,垂眸凝视着水牢中的人。

  她目光看似温和,然说出的话语却带着一股凛冽寒意: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苏咸缓缓抬起头来,面色略显疲倦,苍白之色浮于脸上,上半身赤裸着,其上布满透着血色的鞭痕。

  “你不都是已经猜到了吗?若没有隐刃,你决然无法将我擒获。”

  “你不需要管本官如何猜,你只需要说你的。”

  苏咸闭上眼睛,决然道:“我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你杀了我吧。”

  赵清浔站起身来,一脚重重踩到了苏咸的头上。

  内力被封的苏咸,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踩,竟有些难以抵挡。

  赵清浔仿若未察觉一般,冷冷说道:“养外室,杀外室,装神弄鬼,再杀外室亲妹?”

  苏咸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他心中暗忖:自己唯一的女儿,难道招了吗?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本官再说一次,本官想听你说!”

  贺元熹心中微凛,水牢之中,尽是苏咸身上淌出的血水,他的身躯之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他微微瞥了一眼樊文义手中的鞭子,复又望向水牢旁那一脚踩在苏咸头上的赵清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没人跟他说过,大理寺内部这么可怕啊!

  外表风光霁月,内地里却这般……残忍!

  他想要马上回家,此后再不来了!

  贺元熹欲悄然转头离去,却被樊文义察觉异常。樊文义赶忙上前,揽住贺元熹的肩膀。

  “贺世子,上哪去呀?”

  贺元熹神色颇不自然,“……此处沉闷,本世子想出去透透气,稍后便回……”

  “贺世子,此番场景往后还多的是,贺世子身为副少卿,还是要尽早习惯才好。”

  “啊——”苏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急忙望去,赵清浔收回脚,对上二人的目光,无辜地轻轻摇头。

  再看苏咸。

  岂料,他竟七窍流血了!

  赵清浔见状,立刻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苏咸是止血了,然而却陷入了昏迷之中,满脸皆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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