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陈述对于苏晴晚的爱,她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机会,更没有任何一点希望。

  况且。

  陈述已经跟她摊牌过了。

  所以于玲玲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妥帖嘱咐说:“身体才是本钱,生病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我会的。”

  陈述笑了笑,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找个朋友。”

  于玲玲晃了晃自己的手里,回道:“他是这里的医生。”

  “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作为一个朋友,陈述微微松了口气,又打趣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男的话你可以把握一下,毕竟能在这里工作的医生前途无量啊。”

  他这话没说错。

  这里是市里最好的医院。

  想要进来工作的起码都是硕士学历。

  想想一个医生念到这个学历得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嘶。

  反正陈述是做不到。

  于玲玲笑意微微僵住,不自觉舔了舔下唇,“你这么操心我找男朋友的事情啊?”

  “不是操心。”

  陈述摇头,漆黑的目光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圆脸小姑娘。

  她这几天应该是熬夜了。

  哪怕今天出来的时候化妆了,也仍然没有遮住眼眶下的青黑痕迹。

  陈述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但又无可奈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早知道于玲玲会在自己身上越陷越深,陈述宁愿背着‘普信男’‘自恋狂’的称号,也要提前跟她说自己不喜欢她,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可是。

  没有早知道。

  他像是个贴心的大哥哥,劝慰着深陷迷雾的小妹妹:

  “只是不想让你错过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玲玲,我希望你过得幸福。”

  看。

  陈述就连劝人都这么温柔。

  于玲玲鼻子隐隐发酸,努力点了点头:

  “我会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比你好的男人可多得多得多!”

  “他们才不会像是你一样没有眼光呢。”

  “你到时候可千万别后悔了!”

  陈述哑然失笑,“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后悔的。”

  “哼。”

  于玲玲表示不屑地冲着陈述哼了一声,感觉眼泪要从自己的眼眶溢了出来,深一口气,潇洒地冲陈述摆摆手,傲娇道:

  “那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岂不是在耽误我找对象啊?”

  “走走走,赶紧走。”

  陈述没想到于玲玲变脸变得那么快,无奈摇头,顺着她的话说:“行,我走了啊。”

  楼上苏晴晚还在等着自己呢。

  “走吧走吧。”

  于玲玲嫌弃偏头,小手一摆一摆的。

  一直到看到陈述的背影消失在住院部门口,才彻底停了下来。

  眼眶里蓄积的泪意彻底落下。

  人来人往。

  她手忙脚乱的擦着。

  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纸巾。

  于玲玲顺着拿着纸巾的手抬起头,看到了邱承安的脸。

  他好像刚刚从楼上下来,并没有看到之前的那一幕:

  “怎么哭了?”

  于玲玲摇摇头,只是说:“我等等就好了。”

  邱承安只是拍了拍她的头顶,像是在哄她一样:

  “好。”

  于玲玲被他带到休息室里。

  邱承安给她递过去一颗糖,“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很多。”

  于玲玲已经平静下来。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掉眼泪不说,还被邱承安都看到了,脸颊顿时有些发红,手里握着棒棒糖,不好意思的嘟囔问说: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糖?”

  “可能是因为为了哄你这样爱哭的小孩儿?”邱承安笑道。

  于玲玲脸颊更红了。

  自己最近这几次哭都被邱承安给撞上了。

  老天鹅。

  这是什么鬼运气?

  于玲玲说不清楚,只是用手指头轻轻扣动着棒棒糖的糖纸。

  糖纸发出哗啦哗啦毫无意义的响动。

  邱承安看见她的动作,又是没忍住一笑,“我是说真的,最近我在儿童骨科上班,那边过来看病的都是孩子,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专门买了很多的糖果。”

  “原来是这样啊。”

  于玲玲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自己。

  还好不是。

  还好。

  邱承安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他哪怕不用问,就已经在心中知道,于玲玲到底是在为谁而哭泣。

  还是不行吗?

  靠时间忘记的人,真的经不起见面吗?

  他顿了一瞬,才轻声回:

  “是啊。”

  ……

  医院很近。

  来回不过半个多小时。

  但是路上碰到于玲玲耽误了一下。

  陈述拿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挂在床头的第一袋液体已经快要滴完了。

  苏晴晚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好像睡死了过去。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苏晴晚的脸颊更红了。

  陈述想伸手摸一下,伸到了一半儿又收了回来搓了搓,接着才重新贴在她的额头上。

  滚烫滚烫的。

  “唔……”

  苏晴晚迷蒙地睁开眼,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了陈述担忧的神情,鼻头微微一酸,委屈开口:

  “你刚才不在……”

  “我刚才给你拿电脑去了。”

  陈述轻声回道,发烧的人就是这样,尤其是还身处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环境,总是处于半睡半醒地状态。

  如果知道苏晴晚会这么依赖自己,他说什么都不会跟于玲玲说那么多话,耽误了些许时间。

  他抱歉道:

  “我从现在开始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苏晴晚无声地点了点头。

  只是视线却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陈述。

  这么怕自己不在吗?

  陈述笑了,撕开退热贴直接贴在苏晴晚的脑袋上。

  “啊!”

  苏晴晚瑟缩一下,微睁圆了眼睛望向他,像是只可怜兮兮地小白狐狸一样,眼睛黑漆漆圆滚滚的,惊呼一声:

  “好凉——”

  陈述身体一僵,盯着苏晴晚的眼神微微加深。

  人。

  不应该。

  至少不能。

  尤其是苏晴晚现在还在生病。

  尤其是苏晴晚现在漂亮脆弱的外表,一开口却是嘎嘎地鸭子叫。

  我嘞个超绝哑巴新娘啊!

  你还是憋说话了。

  一会儿可怎么开会啊!

  陈述开始有点担心了,反手掏出了一盒在路上专门买的润喉糖:“张嘴。”

  “啊——”

  苏晴晚乖乖张开嘴巴,任凭陈述随意摆弄,乖得像是个洋娃娃。

  嗡嗡——

  手机振动。

  陈述扫了一眼,是沈慎言发来的消息,询问线上会议是不是可以按时开始。

  陈述很想说不行。

  但是已经退了一步的苏晴晚,这一次肯定不会轻易妥协。

  他只能回了句‘可以’。

  随即抬头看向苏晴晚:“我去给你电脑连一下网。”

  “好。”

  输了一袋液体休息了一会儿,再加上吃了润喉糖以后,苏晴晚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哪怕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沙哑和疼痛。

  十五分钟后。

  会议正式开始。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

  苏晴晚从病床上下来,坐在病房的会客厅里。

  骨子里仍然透着彻骨的酸痛感,小脸也因为高烧而虚弱绯红,但是仍然没有影响会议的节奏。

  如果不是苏晴晚喑哑的嗓子和手背上连接着的输液器,只是透过摄像头看着她那严谨认真的模样,陈述还真以为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她只是努力的撑着罢了。

  陈述看得心疼。

  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在旁边哪怕有心帮忙,也只能在空隙时递上一杯热水,再塞上一颗润喉糖。

  其他的,也只能干看着她强撑着病体开会。

  好不容易开完会。

  陈述迅速将她抱回到病床上,扯着被子盖在她身上:

  “好好休息一会儿。”

  “那你让我抱一下。”

  苏晴晚拉了拉陈述,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是靠在了他的怀里。

  两瓶液体已经打完,针头已经在开会的时候就拔掉了,此时针孔的位置上贴着一个长条胶带。

  看起来格外扎眼。

  陈述轻轻抚了抚胶带,抱着她轻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

  强撑着开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苏晴晚只感觉浑身难受得厉害,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半阖上眼喃喃道:

  “只想和你一起睡觉。”

  ……

  ……

  闻言。

  陈述动了动,直接脱掉鞋子抬脚上床,伸手环在她的腰肢上,侧躺在苏晴晚的身边,

  “好啊。”

  “我陪你,咱们一起睡觉。”

  陈述侧躺着,苏晴晚将头抵在他的胸膛,缩了缩身体,像是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样,尤为有安全感。

  肌肤相贴,苏晴晚不由得低喃道:

  “我好累啊……”

  不只是因为带病开会。

  也是因为她拼尽全力走过的这一路。

  世界上比她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无数,一山更有一山高,总有比她更努力,甚至更有背景的人。

  为了超越他们或者说是不被他们直接打败。

  苏晴晚只能更谨慎,对自己更严苛,让自己更努力。

  别人只要有一个念头就去做,她就比对方考虑得更多,当对方考虑下一步时,她已经在想五十步以后的事情了。

  哪怕是累了乏了,也要咬牙坚持,她不给自己任何失败地机会,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努力让陈述看到自己。

  她没有时间生病,也没有时间脆弱。

  但是现在……

  我有点累了。

  从礼堂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长久以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在此刻松懈。

  这场病是她多年来压抑情绪地反扑。

  也是她急需的空闲休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苏晴晚感觉自己就像是透支了未来精力的人,此刻虚弱得厉害。

  “我知道。”

  坚持这么久,真的辛苦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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