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的那把剑名唤洞真。

  无物不斩,万物皆斩。

  可以说是净仙观的诸多重宝之中,单论杀伐之力最强的法剑。

  而这剑曾经却是太岁教的镇教至宝。

  名为太岁杀剑。

  黄铜油灯以前在净仙观内和这剑打过交道。

  它单方面被打。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黄铜油灯觉得它和洞真是认识的。

  但洞真却从未理会过它。

  要知道,就连冷漠的九离钟都曾嘲讽过它,可洞真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跟黄铜油灯说过,碰到就是一道剑气斩过去。

  久而久之,黄铜油灯也就不再跪舔那洞真了。

  “还以为你有多高贵呢。”

  黄铜油灯在心中快意的嘲笑道:“我当年以为你与我一样,都是观主炼制的嫡系,是自己人,没想到到头来你竟是个外来的。”

  “怪不得你天天缩在剑鞘里,怕不是出鞘以后,会被人看到你剑身上刻着的太岁杀剑四个大字吧!”

  越是这样去恶意揣度。

  黄铜油灯越是激动的颤抖,甚至还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

  听着这黄铜油灯的怪笑,太易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它一眼。

  这破灯有灵智,看着是个仙家法宝。

  但为何有种说不出的邪劲。

  “黄皮子,你这盏灯怎么奇奇怪怪的。”

  太易子暗中传音道:“老夫见过许多仙家法宝,但没有一个比这盏灯的灵智更像人,此灯念头邪恶,怕不是魔灯,邪灯!”

  “不用担心,它一直这样。”

  陈黄皮没去搭理像是入魔的黄二,对太易子问道:“太易子前辈,我有一事不明,太岁教失去了洞真,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吗?”

  “或者,有没有能将其召唤回去的手段?”

  师父的那把洞真在天地异变之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往北方飞走了。

  十万大山往北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

  若是绕开那深渊,一路往北走,便是大康朝和西域佛国的夹角地带,再往北则是九道海,三重山。

  越过九道海,翻过三重山,便是大乾仙朝的所在处。

  易轻舟曾经推测,洞真或许就是回了大乾仙朝。

  “什么洞真,那是太岁杀剑。”

  太易子扭扭捏捏的道:“咱们太岁教的人私下里是不认什么洞真的,太岁杀剑才是它原本的名字。”

  “至于要回去……”

  说到这,太易子脸色古怪的道:“为何要要回去?大乾仙朝谁不知道那位的佩剑是咱们太岁教的,提起那位的事迹,就得提起咱们。”

  “那剑只要不回来,谁敢打咱们太岁教的主意。”

  “那召唤它的法门掌教倒是有,不过肯定不会召它回去,因为那把剑在那位手中斩杀的邪魔外道太多了,其本质上比掌教还要强大。”

  “掌教若是召唤它,怕不是要挨劈的。”

  太岁杀剑在太岁教是至宝。

  平日里都被供奉着,真要是杀人见血,恐怕几千年都不曾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但自从改名洞真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不停的斩杀妖魔,杀到后来那剑上的煞气都快要凝结成水珠,落到地上便是千里冰封,生灵俱灭的程度。

  为此,那位还特意打造了一把剑鞘,才藏住了那剑的煞气。

  太易子的年纪大了。

  再加上他被困在这地方太久。

  以至于提起往事,双眼都在闪烁着精光。

  “那位十三岁成就真仙。”

  “若说是绝世天才倒也算不上,当年亦有不少同龄之辈的修为比那位更强。”

  “可最终,都不如那位走的更远。”

  “那位十八岁后便开始崭露头角,横扫八方,压的三教九宗同辈修士抬不起头,再往后便去了仙界,三百年后那位从仙界回来,修为更是让人看不透了。”

  “也就是那次,他来太岁教取走了洞真。”

  “你好像很崇拜他?”

  陈黄皮一脸古怪的盯着太易子。

  “可崇拜那位是真有好处啊!”

  太易子低声道:“咱们太岁教自从和那位扯上关系以后,就大肆宣扬洞真原名太岁杀剑,然后对外出售太岁杀剑的仿品,买法剑送道袍,那道袍青黑色的,有掌教背书,款式和那位穿的一模一样。”

  “老夫当年资质不算出众,本没有成仙的机会,但就是赶上了这一波机会,靠着倒买倒卖法剑和道袍,炒作高价,硬生生用资源堆成了仙。”

  “不过你身上这把法剑倒是挺有趣。”

  说着,太易子便指着陈黄皮身边环绕的洞虚神剑道:“这剑的炼制手法好像不是咱们太岁教的手笔,倒有点像是万剑阁的路数。”

  洞虚神剑是易轻舟用劫眼的肉身炼制的。

  易轻舟的母亲是万剑阁的剑仙。

  自然使的不是太岁教的炼制之法。

  陈黄皮道:“这剑是我一个朋友为我炼制的,名为洞虚。”

  “好名字,好材料。”

  太易子有些感慨的道:“这剑中藏有太岁杀剑的剑影,本就极为不凡,只是受限于剑身无法发挥其全部威能,可若是回炉重造,这剑影又会消失。”

  “我不会重造洞虚的。”

  陈黄皮摇了摇头,认真的道:“这把剑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我和他有过约定,待我修为再强大一些,我便要带着这把剑去履约。”

  洞虚对于陈黄皮而言很重要。

  即便是被逼到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也没有真的想过要毁了洞虚,将那道剑影释放出来。

  他想的是,等到脾庙铸就的时候,便将洞虚放进去。

  因为脾属土,土生金。

  由此让洞虚变得更强大。

  这时候。

  陈黄皮也不想再陪着太易子忆往昔了。

  他正了正神色,认真的道:“如今那阎罗之影还在外面,我能感觉到它还在找我,这屋子能挡的住它吗?”

  “挡不住,但可以拖住。”

  太易子缓缓道:“老夫这屋子与镇邪村无关,看似是屋,实则是个阵法。”

  说到这,太易子随手一挥。

  屋内的景象便瞬间变幻了摸样。

  就好像是一本书在不停的翻页,被折迭的空间也在陈黄皮面前缓缓展开。

  这不是一个屋子,而是一个阵法。

  一个无比巨大,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才搭建成的阵法。

  并且,在这阵法之中,还有着一个个透明的气泡存在,在那气泡之中,则是一个个不同年纪的太易子,那些太易子双目紧闭,盘坐在气泡之中,好似是这阵法的阵眼一样。

  “老夫斗不过那能吞噬时间的鬼东西。”

  “只好自斩出不同时间的老夫,布下了这座大阵。”

  太易子带着陈黄皮在这阵法中前行。

  一边走,太易子一边捋着胡须说道:“那阎罗之影的确强大,但它没有脑袋只会凭借本能行事,若是进了这阵法之中,老夫就能将它的目光挪移到数年之后。”

  “不过暂时不管它,老夫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拿样东西。”

  ……

  太易子布下的这座阵法没有名字。

  是他这些年独自琢磨出来的。

  成仙者,皆能对时间产生影响。

  太易子虽然修为跌落。

  但却是因为他不停的自斩求生导致的。

  曾经的境界和眼光在那里摆着,再加上太岁教最厉害的手段便是各种剑阵,因此才能布置出这种奇异的阵法。

  陈黄皮被太易子带着在这无名阵法中不停的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陈黄皮看到了一个灰色的气泡。

  “那东西就在这里。”

  太易子低声道:“本来老夫打算等你抓到邪异,趁着天刚亮的时候偷偷进去,但没想到你身上竟有阎罗之影那般可怕的存在,连那鬼东西都被打成了灰烬,如今倒是一个好机会。”

  “这气泡里是什么?”

  陈黄皮看向那灰色的气泡,却怎么都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只是隐隐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太易子神色有些严肃的说道:“这气泡是老夫暗中挖掘的一个奇点,连通着那座祠堂,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那是一盏灯,青铜色的灯。”

  “得到那青铜油灯,你我便能化作邪异跳到那些邪异所在的真界里,届时这假界就困不住咱们了。”

  所谓的真界,其实就是渡厄行者那些和尚们所在的白昼世界。

  而假界,则是如今的黑夜世界。

  两个世界的日夜是颠倒过来的。

  真界残破不堪,假界则灵气浓郁,一片风光美景。

  处在真假两界的修士,看彼此都是邪异,其手段使出也会化作邪异手段。

  这时,黄铜油灯忍不住开口道:“太易老头,那青铜油灯我们先前待的那屋子里就有两盏,为何非要去那祠堂里取?”

  那个小女娃虽然被阎罗之影两拳打死。

  但那鬼东西是观主钓竿的鱼饵,能以时间为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活过来了。

  太易子不太喜欢黄铜油灯。

  因为他觉得这灯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但既然黄铜油灯问起,太易子也不好不去解释。

  “那些屋里的青铜油灯倒是可以用,只是若是踏入那屋里,便会被其时间所困。”

  “比如说有间屋子的时间只有三息,你进去以后拿走油灯,但等三息过后,你便会再次回到那屋里,如此循环往复,再也不得自由。”

  “所以你要我进去取青铜油灯?”

  “先前的话,老夫自然巴不得如此,但你是太岁教的传人,你还年轻,老夫得走在你前面。”

  说着,太易子便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八角阵盘。

  “这是此阵的核心,亦能与老夫联系,若是这阵盘上亮起绿光,你便催动阵法,将老夫拉回来,若是亮起黄光,那便是老夫栽在里面了,但那油灯老夫会想办法给你传出来。”

  “届时,你出去以后,定要找教中之人搭救老夫,晚了就来不及了。”

  太易子没有对自己之前的盘算有所遮掩,坦坦荡荡的说完,便一头扎进了那灰色的气泡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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