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若要继续跟着我,我定不会委屈你们,若要走,我也会给你们银子安顿余生,只一样,我眼里容不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

  这话是说给双福听的。

  大大咧咧的女子,呵呵笑道:“主子,我不走,我哪都不去,一辈子就要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而石霞此刻眼眶微红,垂下头来,默不作声。

  菜上了桌,周云若眸光一转,温声道:“且走一步看一步,世上活一遭,焉知有来世。当顺心顺意,莫委屈了当下。”

  “还愣着做什么,吃菜,不要浪费了我这百两银子。”

  话音刚落,双福撸起袖子,这会子可真没吃像,满嘴沾油,口齿不清道:“好吃,太~好吃了。”

  吃到红扒肘子时,竟流出两行热泪来。连呼:“主子,你就是我再生父母~~~~~”

  楼下行人络绎不绝,远处红日落在山腰处,云霞漫天,好一片人间烟火气。

  周云若笑看两个女子吃的满足,而后不经意扫了眼对面二楼的茶楼,目光一顿。

  气质沉稳的男子手执茶盏,与她搁空相望。

  她心头不免一涩。

  谢家小郎,谢云舟

  熟悉的面孔,几十年没见了,如今他一头乌发年华正盛。

  只是自周府一别,她拒了他的心意,此后一生,他再未同她讲过一句话,每次见了都冷脸装作不识。很是记仇。

  想来他儿女都有了,还这般介怀,应是她当初拒他的话狠了些。

  也罢,她如今都重活一世了,何必还要学从前一般每每都回他冷脸。

  朝他招招手,嘴边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这便是主动示好了。

  该是冰释前嫌才对。

  那人一愣,手中的茶盏瞬间掉落,似是被烫着了,他猛然站起身来。

  周云若忙起身,朝他那处观望。都做官了还这般莽撞,不知伤着没?

  只见谢云舟转身离开。周云若失望的摇摇头,这人依旧是不给面子。

  吃饱喝足,周云若带二人去了成衣坊。

  双福的衣服最不合体,一身肉裹在偏小的衣服里,怎么看都不舒服,给她置办了五身合体的衣裳。

  颜色都是她自己选的,姹紫嫣红都有,这会子乐的合不拢嘴。

  石霞只选素色,低声道:“我男人生前没有苛待我,我要为他守丧。”

  石霞一直都是有情有义的女子。

  周云若默然付了银子,石霞不满二十岁,五官本就生的寡淡,不忍见她年纪轻轻的这般没朝气,又为她买了根镶花银簪,颜色虽素,却不失雅致。

  满意的点点头,才带着她们回闫家。

  马车停在院门时,天色将暗。

  刚下车,便见隔壁院门前停了几辆马车,几个仆人正在搬运行礼。

  周云若神色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她转身进了院门,刚至门前,便见闫衡阴着脸,立在屋前的梅树下。

  声音盛了怒意:“周府门人说你午时刚过就离府了,你做什么去了?”

  周云若不想理他。

  绕过他,直奔屋门而去,猛地身子被他一扯,人便被他霸道的锁入怀中。

  “我沿着回家的路,找了你一下午。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到底去哪了?”

  周云若撇开脸,皱眉道:“你先松开。”

  “怎么?孩子都给我生了,如今却不叫碰了。”

  他起了疑,盯着她的眼睛,想瞧出些什么。见她躲闪,脸色不觉一沉,冷声道:“你若敢行对不起我的事,我会疯的,到时什么荒唐事我都做得出。”

  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以前觉得这是他太过在乎自己,现在想来他是绿了别人,所以更怕别人绿他。自己龌龊,也把人想的龌龊

  挣脱道:“我行的端,做得正,无凭无据污蔑我,伯父知道了可绕不了你。”

  任人怎么挣扎都不撒手,忽觉一股劲风袭来。

  他迅速回击,脚风凌厉,逼得石霞连连后退。双福见状也凑上来。

  她从背后偷袭他,被闫衡察觉,一掌劈过去,双福虽胖,可身子却不笨拙。她侧开正面,双手一推,竟将闫衡推的一个踉跄。

  周云若瞧着,心中一乐,双福好样的。

  两个女子配合相当默契,一时竟没让他占着便宜。

  可闫衡十多岁就进了军营,习的都是杀人术,此刻反应过来,才知是自己小瞧了两个女子。

  瞅准缝隙,纵身跃起,猛一抬膝顶向石霞腰腹,反手又将人提起,就要砸向双福。

  见他如此手黑,周云若连忙向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她们是我新收的丫鬟,还不懂规矩,你莫要伤人。”

  闫衡闻言收手,立刻打量起石霞与双福的面容,接着嫌弃的撇开脸道:“从哪弄来的?”

  “牙行。”

  “你下午去了牙行?”

  周云若点点头。

  他脸色一黑,肃声道:“胡闹,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往里面闯什么?万一出了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他走近了试图摸她的手,被她躲开。

  闫衡眼中冷光一闪:“手都不让摸了?”

  她脱口而出:“老夫老妻有什么好摸的。”

  他眯起眼,嗤笑一声道:“不想让我碰你?”

  “·············”

  见她不语,他勾勾唇,看向石霞与双福,咬着牙道:“好的很。”

  而后又盯着她,无声冷笑。那样子,似乎唤起她前世的记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秋蝶走过来,福了福身子道:“大爷,夫人,该去用晚膳了。“

  闫衡沉着脸,扭头就走。

  周云若抚了抚额,心中烦闷。见石霞无大碍,喊来夏婆子交代一番,安排她们便回了屋休息。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对他的爱意,早在四十年前就烟消云散了,这中间她等了他那么久,日日年年盼着他回心转意。

  从不甘到憎恨,再到最后彻底冷了心,多少年了他何曾回过头看过自己一眼。

  到了临死之时,他又破天荒的想起自己来,命儿子去请她,想见最后一面。她可不愿见他。

  当夜他便死了,丧事一过,儿子便以此事为由,将她赶去庄子里,再不愿见她。

  想到此处,她擦了擦泪痕,恨自己软弱。

  如今,若没有母族的强大支持,和离难如登天。她不仅需要正当合理的理由,还需先征得母亲同意。

  心中盘算着,记忆中母亲与哥哥就要进京了,过了年就要春闱了,哥哥没有遗传到父亲的才智,屡试不中,至今也没考上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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