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条,你去哪?”

  眼前的两人,正是那天泛舟河上遇到的镇南侯世子和他的红颜知己。

  青条慌忙侧过身:“我不是青条,姑娘认错人了!”

  说着,就准备逃跑。

  却被白玉玑一把抓住:“你的声音我记得!”

  “我,我……”

  青条又是焦急,又是无助。

  也正在这时。

  屋内的人已经追来了。

  中年人大声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青条低着头,没有说话。

  白玉玑气不过,直接掀开了她的斗笠,竖着眉毛道:“这是你家,那她是谁?”

  “青,青条?”

  中年人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明显是被青条听到了。

  白玉玑虽然离得远,但修炼者的五感,本来就强过普通人很多。

  普通人家,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布下隔音禁制。

  所以刚才那一番话,她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看见这中年人,就恨不得给他一耳光:“你这浑人……”

  “姑娘。”

  青条轻声哀求:“别说了……”

  中年人看两人的衣物就知道不好惹,赶紧打着哈哈跑远了。

  白玉玑握着青条的手,不由有些心疼:“走!我带你去找你男人理论去!”

  青条低声道:“姑娘!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你……”

  “玉玑。”

  秦牧野压低声音道:“生活毕竟是一家人的事情,她也想看看她丈夫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受到外人威逼后的状态。”

  白玉玑觉得也有道理,如果青条丈夫真在外界压力下,做出了违心的选择,青条以后只会陷入更恐怖的折磨。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交代道:“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要是受了委屈,就直接告诉我。你对我们有恩,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是姑娘对小女子有恩!”

  青条抹了抹眼角,冲两人欠了欠身,便小心翼翼走进了院子。

  目送她离开。

  白玉玑神色复杂:“她在堂上可以那么勇敢,在家人面前却这么脆弱……”

  秦牧野点头:“是啊!就像我一样。”

  “……”

  白玉玑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也没有揶揄他,因为他有时候也很勇敢,有时候也很脆弱。

  她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秦牧野想了想:“勇敢是因为在乎,脆弱也是因为在乎。”

  白玉玑品了品,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又有些愤愤不平道:“刚才那人,放走他真的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所以我没放过他,刚才我朝他身上扔了一只小毒虫,保他口舌生疮,三天吃不了饭。”

  “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

  秦牧野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打开瞅了瞅:“只偷他了一两银子。”

  白玉玑:“……”

  一两银子,得一家两口挣一个月了。

  该!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一笑,然后齐齐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动作有点默契。

  就像是刚才一致决定要来青条家看看一样。

  ……

  青条擦干脸上的泪痕,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笑着说道:“当家的,秦将军的官司已经打赢了!”

  “真好!”

  付贵双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青条,刚才外面是谁啊?”

  青条神情自然:“哦!是街角的王大婶,她把六叔拉去帮忙,六叔就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

  付贵点了点头:“嗯……”

  “当家的!”

  青条声音有些激动了起来:“那个欺负咱们家的小衙内也关进去了,没有五年出不来。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邹大人还说,从这些歹人身上罚的款项,会有相当一部分补偿给我们这些受害者。

  这笔钱在加上之前的那些,治好你的腿之后,还能有不少结余。

  我晚上就去找薛神医,到时……”

  “我不治了!”

  付贵忽然打断道。

  青条有些错愕:“为,为什么不治了?”

  “那么多钱,可能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还是留着吧!”

  “可是……”

  “青条,刚才六叔说的话,我知道你都听到了!”

  “我,我没……”

  “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会向左看。”

  付贵抬起头,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那些话,其实我也很生气,我们付家连着十几代都是穷人,哪有什么门楣可以败坏?我也从来没觉得你给我丢人,我只觉得我对不起你。”

  青条眼眶红了:“这就够了!等把你腿治好了,我们还能好好生活啊!”

  “不!”

  付贵深吸了一口气:“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坚定,可再听几年别人嚼舌头根子呢?若我腿脚好了之后变心了,再欺负你们娘俩怎么办?

  其实从那天咱们吵架我就知道,我虽然是个男人,却远远没有你勇敢,也远远没有你明事理。我不希望孩子像我一样,无能又懦弱。

  一辈子瘫着也挺好,至少没资格变心了。我会编竹筐,也能贴补些家用。

  那些钱留给孩子,等他长大些。

  咱们厚点脸皮,找镇南府拉拉交情,请他们帮忙介绍京城最好的老师。

  他迟早会出人头地的,到时……”

  青条泣不成声:“那你就没想过,如果我变心了怎么办?到时我带着钱和孩子走了……”

  付贵深呼吸了几口气:“那也是你应该有的。”

  夫妻俩情绪终于崩溃了。

  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

  “烦烦烦!”

  秦牧野有些绷不住了:“我铆足了劲准备惩治负心汉呢,结果塞我一嘴狗粮。”

  狗粮?

  白玉玑结合这幅场景,大致猜出了狗粮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秦牧野的侧脸,轻笑道:“你嘴上说着烦,可我看你的脸,好像很开心啊!”

  秦牧野摆了摆手:“我开心是因为我姑脱困了,让这小夫妻俩继续哭,咱们先回去吧,明天派人过来帮他们找个出路,总不能一直瘫着,那样心理更容易扭曲。”

  “嗯!”

  白玉玑笑着点了点头,她愈发感觉,秦牧野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一直瘫着,心理更容易扭曲。

  他能说出这种话,或许也是因为自身的经历吧?

  生活过得这么压抑,却也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人……

  她跟秦牧野一起上了马车,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应当是昨晚伤势还没有痊愈。

  便用袖口轻轻将他额头上的汗拭去。

  准备收回时,却被秦牧野握住了手腕。

  她这才发现,两人的动作居然如此暧昧,不由有些慌张:“你想干什么?”

  秦牧野看着她的唇:“我能不能亲你?”

  白玉玑愕然一笑:“你做这种坏事,居然会提前问我?”

  秦牧野点头:“昨晚你说了,要是不经过你允许就轻薄你,你会对我不客气,这次允不允许啊?”

  白玉玑:“……”

  她心脏忽然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之前虽然不是没有过,但除了他身体出现状况的那一次,全都是偷袭。

  这次,他居然问了,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更让她惊慌的是,自己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想法,甚至有些……期待?

  这就太恐怖了。

  她飞快抽出手:“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最好保持血气平稳。”

  秦牧野不依不饶:“那你的意思,等我身体稳定,就可以随便……”

  “到时候再说!”

  “……”

  “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你很疲惫。”

  “行吧。”

  秦牧野的确也累得不行了,毕竟属性点没朝体魄上点,这一顿折腾的确有些扛不住,便闭上眼假寐了起来。

  【姓名】:秦牧野

  【体魄】:八品(-56/40)

  【魂魄】:五品(0/320)

  【命格技】:牵丝匠、歧路、匠心、破绽。

  【可用属性点】:398.37

  其实这一波,也没有改变太多人的命格。

  但好在影响范围够大,光靠命格品阶的一些小浮动,就狂攒了两百多属性点。

  当然。

  总有人的命格会被影响。

  扈焕这倒霉催的,本来命格只是一个七品酱油,与寻常妖官二代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被定点突破之后,命格就变成了五品的“王的破绽”,变成了猰貐战死的导火索,还成了妖官群体被渗透的突破口。

  【破绽】:你对敌方招式的破绽有先天的感应。

  秦牧野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终于他娘的来了一个战斗技能。

  虽说其他几个命格技也都很猛,但真男人的浪漫永远只有战斗。

  “破绽”这个命格技虽然不是具体招式,但绝对牛逼大发了。

  锐利的剑。

  锐利的眼!

  他大手一挥,属性点全加在了灵魂上。

  【姓名】:秦牧野

  【体魄】:八品(-56/40)

  【魂魄】:四品(0/640)

  【命格技】:牵丝匠、歧路、匠心、破绽。

  【可用属性点】:78.37

  这下也算四品高手了,虽说有些偏科,但配合傀儡,绝对能达到正经四品的行列。

  实力追上白玉玑,虽说比起李星罗这种半步宗师还差很远,放在同龄人中,却也绝对算天才了。

  就是时间太紧,分散的精力太多,学会的法术很少,目前只学会了基础的厚土术和春水术。

  一个增强防御,一个治疗伤势,全是脆皮急需的。

  当然,效果很差。

  对于自己这种处境来说,不能说聊胜于无,只能说毫无作用。

  秦牧野有些头疼,现在他头疼的事情太多了。

  最主要的来源就是……

  这些南诏遗民暴露了啊!

  皇帝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面想的啥谁也不知道。

  他还说让不怪李润月,让她不要害怕呢。

  结果李润月不还是吓得跟喝了农药的鸡崽子似的?

  “明天晚上,就要带着白玉玑跟皇帝吃饭了。”

  “皇宫的饭就那么好吃?”

  “嘶……”

  秦牧野痛苦地揉了揉脑袋,这他娘的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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